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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春色之势如水火——by失之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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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巳臣醒来后第一眼就看到沈季匀在自己病床边呼呼大睡,沈季匀真够可以的,有这样照看病人的吗?白巳臣推了他一把,沈季匀从梦里惊醒。

“干嘛推我?”

“要喝水。”

“喝水不会自己倒?你手又没断!”说是这么说,沈老大还是乖乖倒了杯水来,还不忘嘱咐,“小心烫。”

沈季匀看他喝完水,起身打开电视,又拿了个苹果削起来。电视正在播午夜分尸事件的相关新闻,李文博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他至少面临谋杀,蓄意伤害,非法拘禁三项罪名控诉。

“张嘴。”沈季匀将削好切块的苹果送到白巳臣嘴前。

白巳臣看着电视随意问了一句,“林子烜现在情况怎么样?”

沈季匀一下将伸到白巳臣嘴边的苹果收回来,自己吃了。

“诶?你这人……”

“我这人怎么了?你不是很在意那个林子烜吗?那你让他削给你吃啊。”

“也是,我跟你也没关系,还有啊我不喜欢吃苹果。”

“你……我……”沈季匀气得自己把苹果全吃了,结果吃得太快,噎着了。

“慢点儿沈老板,我不和你抢。”

沈季匀掐着脖子狠瞪他。

其实白巳臣也没什么事儿,第二天就生龙活虎地出院了。拿到费用单子,不禁感慨有个土豪做朋友就是不一样啊,一出手随便就是特等病房,那价钱。

白巳臣回了趟警局,科长大力表扬了他,说他年轻有为有血性有党性是组织的好榜样人民的好公仆云云。

白巳臣放心不下林子烜,处理完警局的事务后便赶到医院去看他。林子烜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两眼死死盯住天花板。听医生说,他醒来以后一直都是这个样,不肯配合治疗不让人近身。

白巳臣坐到他的床边,替他掖好被脚,“子煊。”

林子烜转了转眼珠子看他,见是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大眼睛里一下装满了泪水。

“不哭,都过去了。”他为林子烜擦去眼泪。

林子烜也不管身上还插着许多管子,一把扑到白巳臣怀里。他哭得伤心,白巳臣知道李文博对他打击很大,便没有推开他。

“巳臣,抱紧我。”

白巳臣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巳臣不要离开我,不要。”林子烜在他怀里喃喃自语。

白巳臣轻拍他的背,脸上没有笑意。他从来都是很自私的人,眼里揉不得一点儿沙子,林子烜的背叛他不会选择原谅。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减轻他自己的愧疚感。

Chapter.11 【午夜分尸事件十】

气死他了,那个臭警察真是气死他了。老子亲自给他削苹果他还不爱吃?娘的,他沈季匀什么时候伺候过人?臭警察不感恩戴德还挑三拣四!越来越不像话了真是,欠调*教!

“老大。”一小弟毕恭毕敬朝他鞠躬。

“有屁快放。”沈季匀一脚踢飞办公室里的立式花瓶。

花瓶摔个稀巴烂,小弟跟着颤抖了下,“润光珠宝行的人把东西送来了。”乖乖,他老大最近脾气有点爆啊。

“让他回去。”

“哈?”

“不买了,几个破石头贵到天上去,买个鬼。”

“那我打发他回去。”小弟在心里嘀咕,之前还放出话说谁敢抢那啥玩意儿就是和青城帮作对来着。

“等等。”小弟刚走到门口又被叫了回来。

“把人叫进来吧。”

“知道了老大。”啥?又改主意了?这是所谓的老大心海底针?

润光珠宝行的前总经理出了这样的丑闻,很多客户都纷纷取消订单,整个公司算是跟着倒霉。沈季匀影响力大啊,如果他买了那串金绿猫眼石说明润光还是值得信赖的,这种无形广告一打,老客户也会渐渐回笼。润光的总裁亲自带着金绿猫眼石来见沈季匀,心里默记下了大堆大堆夸赞的话。

沈季匀看了东西,直接签了张支票,然后就请他走人。从头到尾臭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一言不发。这下润光的总裁可闹心了,沈季匀脸色那么臭,一句话都不说,是在生气?他记得没有得罪沈季匀啊。难道是东西不满意?不可能啊,这串金绿猫眼石可是斯里兰卡来的顶级货色,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串,没道理不满意啊。

其实我们沈老大当时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对啊,他和白巳臣一丁半点关系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阶级敌人,他妈他那么紧张白巳臣做个毛线啊?难道不应该趁阶级敌人虚弱的时候送他两刀?白巳臣爱犯贱去吃回头草,他不应该高兴?那生什么闷气?沈季匀想得龇牙咧嘴都没个结论。

这时小弟来报说白巳臣回医院找人,沈老大心里咯噔一下,从真皮靠椅上跳起来,带着礼盒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抓人。白巳臣你好哇,敢背着我去找前男友!沈季匀到医院直接杀进林子烜的病房,刚好看到两人相拥的场面,气得血气翻涌七窍生烟。

沉声断喝:“你们两在干嘛!”

白巳臣一惊,想要推开林子烜。林子烜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把他抓得更紧,带着哭腔说:“巳臣,不要走。”

白巳臣无奈,只好对沈季匀说:“你先出去等我。”

“为什么要我先出去?”沈老大气昏了头,噼里啪啦地就道:“被我撞破了好事很失望是不是?白巳臣你他妈是真傻还是假傻?他会被李文博抓走说明在你们分开的这段时间里,他在和李文博鬼混好吗!现在李文博倒台了,又在你面前装可怜博同情你知不知道?”

一提到“李文博”三个字,林子烜就脸色煞白,全身僵硬。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心虚,又或者两者兼有之。

“沈季匀,出去。”

“白巳臣你以为你是谁?敢三番两次挑战我的耐性?你不过是个破警察,老子弄死你就和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愿意理你那是看得起你!别不识好歹。”

“多谢沈先生看得起。我一个小警察,攀不上您这座大佛。”

“谁稀罕!”说着把装有金绿猫眼石手链的礼盒重重摔到墙上,抬脚走人。

白巳臣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雨的。

他哄着林子烜躺下,林子烜死死抓住他的手,“对不起巳臣,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我们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好不好?”

白巳臣抽回手说:“刚想起来局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走的时候不忘把地上的金绿猫眼石手链捡起来,检查一番后发现有颗猫眼石摔出了一小条裂缝。

生气归生气,何苦糟蹋东西?

哎,真是可惜。

Chapter.12 【刺金暗杀事件一】

月光如水,不过微凉。

黑影潜进一处高档别墅三楼的房间,那里睡着S市黑-帮的龙头老大。一把钢刀闪着寒光,手起刀落,却没有血花四溅。床上那人翻身而起,锋利的钢刀落在柔软的床上,天鹅绒瞬间飘散开来。黑影没有任何迟疑,一刀接着一刀劈面而来。那人终是敌不过,被砍中了肩胛,受伤停顿时分黑影的钢刀已在头顶。那人暗中一笑,顿时警铃大作,大批保镖迅速包围过来。黑影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权衡利弊之下,收刀跳出窗外,逃了个无影无踪。

“老大,您没事吧?”贴身心腹问。

“没事。报警先。”

贴身心腹脸瞬间扭曲,他们黑社会报警?沈老大真的没事吧?

白巳臣一到警局,刑事科鸡飞狗跳的。他拉过睡眼惺忪的Camille叶问:“又有大案子?”Camille叶还处于混沌未开的状态,直愣愣看着他,比白巳臣还懵懂。白巳臣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妈个蛋,没用的家伙。

刑事科里唯一的警花过来传话,科长让白巳臣去一趟科长室。白巳臣也是无奈,他三天两头的往科长室局长室跑,这样真的好吗?

科长客气地让他坐下,说:“昨晚有人报案。”

白巳臣一头雾水,人民群众来警局报案很奇怪吗?不是说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沈季匀。”科长做了个口型。

这真的奇怪了!

“据报案人说昨晚有人潜入他的房间欲行刺杀。”科长摸了摸鼻子,“他要求警方派人过去保护他。”

“真够逗的,他青城帮什么样的人没有,明显是在找不痛快。”

“就是!”科长先是义愤填膺,但语气一转,又和汉女干似的谄媚,“上头亲自下过命令要全局重视。”

“那就派几个特警过去。”

“是这样的,沈季匀他吧,嗯……指定要你去。你放心,我让Camille叶暗中协助你。”

“能不去吗?”沈季匀又演得是哪一出?

“不能。”科长断然拒绝。开玩笑,这事儿没办好,上面追究下来,他乌纱帽还要不要了?牺牲白巳臣一个也是为整个刑事科好嘛,作为一位优秀*员必须要以集体利益为重,要有无私奉献舍己为人的牺牲精神。

再次被出卖的白巳臣惦着个水果篮,后面跟着帮忙提行李的青城帮小弟正式入住沈家大宅。他从现在开始直到破案都要和沈季匀住在一起。听说沈老大受伤,他特意带个水果篮过来意思意思。

“老大,白警官来了。”

“嗯,看茶。”沈季匀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儿,看着郑伊健演的古惑仔系列电影,逍遥得很。

“沈老板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直接开门见山,白巳臣喝了口茶,武夷山正宗的金骏眉,好茶!

“没有。都是别人得罪我。”

“那有什么仇家吗?”

“多的去了,你指哪个?”沈季匀装作还在生气得样子,说话也没个好气儿。自从上次医院吵架之后,那混蛋连个信都没有,把白巳臣弄到身边来,就是想好好整治整治他。不过如果白巳臣道个歉,他就原谅他,去斯里兰卡再找一串金绿猫眼石手链送给他。

沈老大是绝不会承认他想白巳臣了。

其实暗杀者是谁他心里很清楚,黑邦世家出身的他对道上事情人物早熟烂于心。在道上能突破他们沈家防线,来去自如的杀手不出世界杀手排行榜里的前三甲。第一位圣夜,不过一年前莫名失踪了,原因尚未有定论,但目前最可信的版本是被德国军火巨头路德维希冯西尔围杀之说。第二位狂醉,也就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侄子沈飞。沈家作为沈飞的后盾,他是不会傻到来做动摇自己根基的事的。第三位刺金,一直都活跃在各国,最重要的是他耍得一手好钢刀。

见沈季匀不肯配合,白巳臣也不多说,默默做着保镖该做的工作。沈老大是越发不爽,天天都在想要怎么整他。这不,大半夜的,沈老大叫醒睡在他房间沙发上的白巳臣,十分蛮横地要求道:“白警官!我要吃馄饨,你,现在立刻马上去买!”

“我是保镖不是保姆。”

“叫你去你就去!”

“不去。”白巳臣用被子包住头,继续睡。

沈季匀不死心,掀开被子吵白巳臣睡觉,大有弄不醒你死不休的架势。白巳臣烦不胜烦,突然把沈季匀推开,甩门而走。屁股摔成几半的沈老大对门破口大骂,他妈的差点闪到他的老腰。

人走了之后,沈老大彻底失眠了。

早晨九点,白巳臣带着一碗馄饨悠哉悠哉地回到沈家大宅。他走后沈季匀担心了一夜,顶着大大的熊猫眼怨气冲天。

“你还知道回来?玩忽职守,小心我去警局投诉你。”

“不是你让我去买馄饨?”

“买馄饨要买一整夜?”沈季匀爆发,“你不懂说一声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遇上刺金吗?”

白巳臣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便主动示好,把馄饨摆在他眼前,“我走了好远的路才买到的,快吃吧。”

其实白巳臣在骗人,他昨晚找了家酒店呼呼大睡,今早顺道在路边摊买的馄饨。沈季匀认为这是特意为他买的馄饨,气一下子消了大半。哼哼着打开,尼玛!全糊了!

“刺金?是那个S三个加的通缉犯?”

沈季匀动作一顿,说漏嘴了啊。他本是不打算告诉白巳臣也不真的打算让他与刺金交手的,沈季匀做事有自己的方法,他毕竟不是真的要靠警察解决这事儿,只是想以这个为借口接近白巳臣。

“是这次的暗杀者?”白巳臣继续追问,“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李文博的事你不一样没告诉我?”

白巳臣无法反驳,他们终究是不同世界的人,终究无法相互信任。

沈季匀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我……”

“对不起,我失言了。”

沈季匀着急了,“不是……”

说话间,沈季匀的心腹小弟匆匆赶进来,在他身边耳语,沈季匀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下去。

他看着白巳臣,一字一句道:“白警官你被解雇了。”

Chapter.13 【刺金暗杀事件二】

回到警局白巳臣很郁闷,这上岗还没两天,就被解雇了?这是对他工作能力莫大的藐视啊!

“喏,摩卡。”Camille叶坐到他身边,“你知道吧,沈季匀他二哥昨晚被人杀了。”

“沈黎?搞艺术的也有仇家?”

沈季匀老爸有三个儿子,长子沈嘉裕29岁时死于车祸;次子沈黎性格内向,作为服装设计师,在巴黎留学时就小有名气,后回国开了家服装店,基本不参与沈家生意;幺子沈季匀,小他大哥20岁,他老爸老来得子,从小就宠溺得无法无天。

Camille叶喝掉最后一口咖啡,“在道上刺金臭名昭着,如果暗杀不了他的目标,他就会把和他目标有关系的人都杀光,逼着他的目标露出破绽,直到他完成任务。要他停手,除非先杀掉他。”

“所以暗杀沈黎的人是刺金?”

“或许。”Camille叶勾住白巳臣的肩膀,“沈季匀不会喜欢你吧?这个时候解雇你,明显在保护你啊。”

“你知道的挺多啊。”指关于刺金的事。

Camille叶笑而不语。

“白警官叶警官找你们找得好辛苦。”刑事科的另一个同事说,“兴禾路715号的私人别墅发生爆炸,据报和你们负责的case有关,要你们去现场。”

兴禾路那一溜儿都是有钱人居住的地方,保卫是很好的,能潜入搞爆炸又是他手上的case,那不就只有刺金了?沈季匀!难道沈季匀在那里?

不幸白巳臣猜中了,爆炸地点是沈黎的家,沈季匀刚好来为他二哥办后事。沈季匀灰头土脸地从房子里出来,看到白巳臣在和别的警员谈话,就气冲冲地跑过去,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来这里干什么?不是解雇你了吗?”

“沈先生,我是来调查这起爆炸案的。”

“调查你妹!为什么是你来?你们警局没人了吗?”

沈季匀说话能这么气势如虹,说明没啥大碍,白巳臣也就宽了心。

“问你话呢!”

“手伸出来。”

“什么?”

“叫你手伸出来,听不懂话?”

沈季匀疑惑地伸出手,白巳臣咔哒用手铐铐上了,“麻烦沈先生回警局协助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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