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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协力社+番外篇——by三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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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恒望着周海,周海都紧紧的望着他,然后周海不顾在自己的父母面前,低下头,再一次吻上了雅恒。雅恒先是愕然,然后闭上眼睛哭了,手不停的颤抖着,拉住了周海的衣角。周海看着雅恒,然后宠溺的笑了,他要的,无非是雅恒对他的感情给予一个回复。

现在,周海能够感觉到,他得到了这段日子以来,对雅恒的感情,终于有了回复。

周正宗上前,想要阻止二人荒谬至极的举动,周海却突然的拉着雅恒的手,面向了周正宗,并从背包里拿出一份放了好一段日子的文件出来,他把文件交到父亲的面前。周正宗看了一会,愕然的望着周海。

而周海,只是说了:「签了吧。」只见周正宗还在挣扎的想着甚么,周海再说了一句:「这才是你该做的。」

父子两人再没交谈,周正宗在文件上签上了名字,周海立即拿回了文件。而周海的母亲爬着走了过来,声嘶力竭的拉着周海不放,嚷着对那个女人的咀咒:「海,跟妈说实话,你不可能喜欢上那个女人的孩子!」

周海拉开母亲紧抓自己的手,在她的耳边说了些甚么,母亲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之后,看着自己的丈夫,一声不向。

周海借着这个空档,拉着雅恒步出了自己的家门。

雅恒一直跟在周海的身后,不明所以,但见周海一直不发声,亦就不好再多问,加上自己真的理亏所先。他只是想伤害周海的父母,为自己的母亲报复,他没想过,周海会突然的出现。

他俩一直走着,最后,周海带着雅恒回到了周海的住处。

「雅恒。」周海停下了脚步,转身拉着雅恒的双手:「听着,我知道,我的父母,对你和你妈妈,做过了很多很多过份的事。但现在,他们老了。你要是还想要报仇,就冲我来,放过他们吧。」

雅恒抬头看着周海,对于现在的雅恒而言,无论周海是喜欢他还是恨他,可能都不再重要,自己一直跟在周海的身边,为的,不就是想要为自己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吗?雅恒多次的挣扎着,他知道,周海是真心的喜欢上了自己,但即使如此,要忘记父亲对自己母亲做过的事,以及自己亲手害死了自己母亲的事实,那实在是不可能。他只能用着冷嘲自己的口吻:「我已经不可能忘记我妈的死……我连自己都不会放过,我还要如何放过他们?」

「……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们根本不该插手。」周海紧紧的拉着雅恒,他能看到雅恒眼中的痛苦:「谁都没想过要让阿姨死掉,那不是谁的错。」

「不,我知道……」雅恒终于还是忍不住眼泪:「要不是我迫我妈离婚,她就不会死掉……」

周海抱紧了雅恒:「雅恒,你听我说,别哭。我知道,阿姨她,绝对是爱你的,她不会想让你去做这种事。」

「但是……的确是我害死妈妈……我不知道,让她签字会让她绝望的去寻死……他们明明只是政治婚姻,我不知妈妈会是如此的爱着父亲……」

雅恒大哭着,像个孩子一般:「我还利用你,你现在一定很讨厌我……」

周海笑笑,从包里件出刚才的文件,交给雅恒,并说:「我让我爸签字了,今天开始,你的监护人会是我,我会做好一切手续,以后,你就跟我住吧。」

一时间,雅恒掌握不了事情的发展。但正因为周海的话,雅恒渐渐的停止了哭泣。

周海接着说:「虽然,以我现在的工资,我们还是要先住在这个小套房,但将来,我会努力工作,给你更好的日子。」

「……呆子,你知道自己在说甚么吗?」

周海点头。

这样雅恒更为不解:「你知道我刚刚利用了你对我的感情去伤害了你的父母吗?」

周海再次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指责我,还要收留我?你是傻子吗?」

「你刚才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哭了吗?」周海摸着雅恒的头:「知错就好,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如果你觉得,这样还不消气,那就向着我生气,直至你不气了,好吗?」

「你还是不明白我做了甚么吗?为什么要收留我?」

「因为我喜欢你。我不知不觉的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而我知道,这样的你,同样是真的喜欢上我。」

雅恒本以为,自己利用了周海喜欢自己的心情,这样卑鄙的行为,对方一定会把自己恨之入骨,他实在没有想过,周海不单没有责备他,反而收留了这样的他。

「只要回答我,我爱你。你爱我吗?」周海的温柔,再次惹哭了雅恒,雅恒不住的点头,因为他周样无可救药的喜欢周海。

「我们是兄弟呀,笨蛋……而且都是男的……」

「嗯,所以多好,我们不用结婚都已经可以入藉在一起了。」周海笑着,把雅恒抱得紧紧的。

雅恒被周海的话逗乐了,终于破涕为笑。

两个人的同居生活,由这一天展开了。

当然,事情不可能这么的简单。

第三章

喜欢一个人,最初的原因,可以很简单。

有些人单纯是因为对方的外表。有些人是因为对方的个性。

要交往也许并不难,但要长久维持两个人间的爱情,除了爱,有更多的是感情。

打从母亲去世后,雅恒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着,他的为人比较踏实,多余的东西没有一件。周海笑说这样的生活很无趣,雅恒没想理会周海,反倒周海不顾雅恒的反对,拉着雅恒到了生活家品店,买下了一堆可有可无的东西。

成对的洗刷工具,成对的睡衣,成对的室内鞋。

「呆子,够了。」雅恒终于拉住了周海,对于一直不太爱买东西,以及不爱浪费的雅恒来说,要买这么多可有可无的东西,无疑是对他一直以来的生活态度带来了冲击性的一刻。未来的日子,在自己能够赚钱养活自己之前,他实在不想让自己成为周海生活上的重担。毕竟周海都只是个刚出茅庐的社会人。

周海似乎明白雅恒在顾虑着的事情,他轻摸雅恒的头,略弯腰,面对面的看着雅恒说:「能够照顾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这种老掉牙的台词,早就没人在用了。」说罢,雅恒红着脸的快步走远。

周海笑笑,紧跟在雅恒身后,享受着这样得来不易的幸福时光。周海知道,周正宗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一直以来处心积虑的计划。虽然那个男人是自己亲生的父亲,但在这段日子以来,由各方面的线索指向,周海发现了,父亲隐藏了一个很重要的关键,一直不爱雅恒的母亲,却又不愿分开,这之中,除了父母之命外,绝对有着他和雅恒都还未知道的真相。

对于现在的周海,要做的,是先让雅恒来到自己的身边,好好的保护着。其次才是查出当年所发生过的一切事情。为了让雅恒先脱离这暴风的中心,周海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挡在少年的面前。

雅恒在决定要跟周海同居后,通知了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赵容来帮忙搬家。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一个周海不想见面的人,那个人,绝对就是赵容。打从周海喜欢雅恒之前,他就觉得赵容很是讨厌,年纪都不少了,都不会去交个女朋友,整天就爱在雅恒身边打转。美其名是关心雅恒,谁知他心里在盘算些甚么?搞不好是个喜欢美少年的老色鬼!

这两人一见面,跟仇人一般,你我大眼瞪小眼,一刻都没打算消停。终于还是雅恒忍受不了,强迫两人分开,各自背对背面向不同方向。

整理得差不多,周海才发现家里的饮料都喝光光了,雅恒决定一个人到附近的商店购买,让周海和赵容休息。

周海担心雅恒一个人,不停的叮嘱雅恒:「路上要小心,钱带了没?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一个人提不了太多,你就买现在要的数量回来就好,其他的我明天再去买。还是,你等等我换个衣服陪你去?」

「你很烦。我不是小孩,我一个去都可以的。」雅恒实在没想到,周海可以像个女人一样的烦人。不耐烦的推着周海,放他一个人外出。

屋子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余下了周海和赵容两人。

终于还是赵容先开口说话:「我不知你跟小雅说了甚么。竟让他答应跟你住一起了。」

赵容抓起周海放在电视机前的相框,这是早几天周海迫着雅恒陪他合照的拍立得。看着上面的雅恒难得露出的微笑,被周海从后环着,两人之间表现亲密。

「我以为我可以好好的照顾小雅,没想到会让那孩子喜欢同为男人的你。真不知道,以后每年陪小雅去拜祭小雅的母亲时,要怎么面对她……」

「……赵先生你就大可放心吧,以后拜祭这种事,我会陪雅恒。你就到一边去歇菜吧。」

赵容听着,无奈的笑了,周局长常夸自己的儿子周海聪明,处事成熟。可在赵容看来,根本就和雅恒一样,只是个孩子。

「算了,你就好好代我先照顾着小雅吧。别欺负他,我答应过他母亲要照顾好他的。我都认为自己比你更有能力去照顾小雅。」

「你还真烦,要重复说多少遍?」

「谁叫你看着就不可靠?」

周海想要反驳:「我前不久看杂志,有一篇说到,像你这种不长眼睛的都是A血型!你哪只眼睛觉着觉得我照顾不了雅恒?」

赵容失笑:「原来周海小朋友还会看小女生才看的东西?果然不能交小雅给你。而且我是O血型的。你的所谓血型分析不太准确,还是你的眼力不够?」

「你说甚么?」

两人又再次陷入大眼瞪小眼的景况,拳头都不自觉得握紧了,准备好了随时一触即发的决斗。

「你们俩,就不能乖乖的在家收拾吗?」雅恒突然出现。周海和赵容立即停下准备好的动作。看着雅恒那个冷冷的笑容,看来正生气着。

雅恒亦真的毫不客气地从塑料袋拿出一罐饮料,塞进赵容手里,笑着送对方出门。周海看着雅恒如此利索的动作一气呵成,不禁心寒,如果换转自己是被扫出门外的人,怕是只能在门外站着求原谅。

大概是这样的一副惊呆的样子实在逗趣,雅恒笑了,走到了周海的面前,用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周海的脸:「呆子,要喝吗?」摇了摇手中的炭酸饮料。

「别摇呀。」周海接过,开盖大口的喝起来,问:「赵容那家伙多大年纪?」

「赵哥大概三十中左右吧?」

「你跟他认识很久?」

「没有。我就这两年才认识他。倒是有听母亲说过,他跟在父亲身边工作多年了。」

「那是说,他很早以前就认识父亲和阿姨?」

雅恒想了想,点头。其实他都不太清楚父母跟赵容的事。母亲离世后,他就一个人住在父亲名下的一个房子里,每天就只有一个钟点帮佣会来收拾打扫和做饭。一直都没人会关心他的事,然后,某天,赵容出现了,就像兄长一般,对他的所有事都关怀备至,但这样的热情,有时会让雅恒觉得别扭。

周海听着,总觉得这个叫赵容的男人有哪里让他很在意,只是想不出问题的所在,亦就不好再去考究这个事情。反正搬了大半天东西,周海和雅恒两人都累坏了,两人洗洗,像之前的那个晚上一样,没有计较房子里只有一张床,抱在一起睡去。

第二天早上,周海骑着机车送雅恒到学校再回了自己老家一趟,之前走得太仓促,又跟自己母亲说了那种话,都不知父母他们最后怎样。

路上有点儿堵车,周海绕了一会儿,总算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家去。

按了两下门铃,门就打开了,没想到,迎门的竟是周海的父亲。

周海尴尬的向对方轻轻点头,周正宗没有怎样特别的反应,只是轻说了一声,周海的母亲回外婆家去了。

基本上,这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只有两人在家中。

为了打开造匣子,让气氛不至于太糟,周海在脑子里盘算着合适的话题。却没想到,周正宗会先问:「今天不用上班?」

「呀?……对。你呢?」

「……今天公休。」

两人又再沉默了一小段时间。

「听赵容说,小雅他在你那儿?」

「嗯,文件我都处理好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他,你就别太担心。」

周正宗抓起了手提包,似乎不想再待下去,对周海说:「我出去一下,你有甚么要拿的就自便吧。我会跟你妈说你回来过。」

看着年纪逐渐老去的父亲的背影,想想自己做的一切,跟雅恒做的,其实同样的伤害了父母,周海有点哽咽:「……爸,对不起,我知我的做法有点过火了。但我只想让雅恒过得幸福。我都想让你跟妈妈真正的,不要再心存芥蒂地在一起……」

周正宗听到周海的这番说话,放下了手提包,面对周海:「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知道多少不是重点,我最想不通的地方才是重点吧?如果你能告诉我,那是最好不过。」

「看来,上次跟我要求签放弃监护人的文件,并不是一时之间的决定,而是因为你真的都知道了吧?」

周海没有回答周正宗的问题,或者,这个问题在两人之间,回答与否并不重要。周正宗看着自己儿子坚定的眼神,知道再隐瞒下去,都已经没有意思,只能选择把一切的始末告诉周海。

这个儿子,就跟年轻时的自己一样,对事情执着,以为一切都能靠自己一人之力去解决。周正宗实在不想周海重蹈覆辙自己的过去,这样的事,错一次就够了。

待周正宗说完了一切,周海静默了,他不是没有推断过这些,只是事情比想象的还要复杂,周正宗反倒突然问:「我真想知道,你是甚么时候发现的?毕竟你妈一直都不知道。」

「……我只是对于你的处事做法感到好奇,去查的时候偶然发现……」

「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周海,你听着,这事……我不希望让小雅知道。」

周海拿取东西后,离开了自己的老家。他一路骑着机车,边回想着父亲刚才说的话,不知不觉,来到了警察局的门前,周海停下了车,抽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之后,去到附近的咖啡厅坐着。

待了半个小时,周海想要见的人出现了。

赵容见到周海的那刻就知道,周海这么着急让自己来见他,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真相。

未待赵容坐下,周海开口,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找你出来的原因。」

「怎么发现的?局长竟然都告诉你了?周海,我真不该看扁你。你真的了不起,不但让小雅亲近你,还让局长把决定带进棺材的秘密都告诉你。」

「其实只是很偶然的发现了,作为雅恒父亲的周正宗持有的只是雅恒的监护权……」周海把一份文件放到赵容面前:「于是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作为亲生父亲,却又未能行使亲权?」

周海续说:「而让我更加确定我的猜测的,是血型。」

「我是B血型的。雅恒和阿姨都是O血型的。而我爸……却是AB型。」周海喝下了最后一口咖啡,笑笑:「说起来,赵先生都是O血型哩。」

赵容盯着文件,一言不发。

「雅恒说,你就像他的兄长一样……」

周海望着依旧没有反应的赵容,只好耸肩叹了一口气,总结自己的话题。

「赵先生才是雅恒的亲生父亲吧?」

赵容终于抬头,望着周海,同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第四章

那年,赵容十四岁。

赵容有记忆以来就跟在周正宗身边玩一块。周正宗比他大六年。

这年,周正宗二十岁。

小区里散播着一件消息。邻居周家的大儿子周正宗让一个女的怀孕了。那个女的据说是从乡村里来城市念书,是那村子中少有的知识分子。在大学认识了周正宗,两人珠胎暗结,周正宗甚至带着那个女的去私奔,结果却让周老爷子派人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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