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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协力社+番外篇——by三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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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出来的第一天,王武军就碰壁了。

他没想过,把东西安置好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屋子里却可怜的,连一个速食面都没有,以为到街上就能找到吃的,怎料他住的那一带,晚上竟没有食店,就连便利商店都没有!他饿得发荒,在大厦外徘徊之际,遇上了一个正在回家途中的女孩。

女孩远远的就看见了在昏暗街灯下的王武军。

毕竟王武军是个新来的,女孩从未见过他。要说,这一带住的人都不能算多,邻居之间就算不相熟,大部人都有打过照面。这样完全没有印象的人出现在自己每天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绝大部份的人还是会小心翼翼的避开。

女孩就是这样,她想绕过去,可是王武军的位置就在她住的那栋大厦前,她不能避免的要在他面前经过。等了一会,见王武军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擦身而过的一瞬间,王武军见女孩长得可漂亮了,而且她走入自己新搬进去的大厦,那就是说,她是自己的邻居。王武军立即想要摆出帅帅的姿势,给邻居一个好印象。可是,肚子却在这时不争气的响了。

这么更的距离,别说王武军自己,这响声也太大了吧?想必女孩都听得一清二楚。王武军尴尬得脸红了,女孩却忍俊不住的笑了。

事情既然都发生了,王武军亦就顺便的跟女孩搭讪:「我是新搬来,四楼的。想请问,这时间,哪儿还有吃的在卖?」

女笑戒心一下子就低了,她笑着说:「我也是四楼的。这一带没吃的了,要坐计程车到前面那个小村才有。」

「哎呀,原来是这样子……」

「要不,你来我家吧?我就只有一些简单的食物,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来我家吃。」

女孩的善心,让王武军一瞬间感到世界的温暖。他高兴的点头,随女孩的脚步回到了四楼。

原来女孩就住在自己的隔壁,女孩一个人独住,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一看就是善于做家务的,而且煮得一手好菜,所谓的简单的食物,竟是两个小菜,再加上一碗挂面。

王武军内心感动得乱七八糟,不顾形象的开吃起来,女孩见状,不禁笑了。

这是两人第一次相遇的情景,自那以后,两人有了更多的机会相处,毕竟是紧紧贴着的左邻右舍。

女孩基本上白天都休息,晚上才去上班工作,她工作的地方是在市区附近的便利商店。后来经她的介绍,王武军都到了同一个地方一起做兼职,这让两人有了更多的时间见面。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回家一起吃夜宵,渐渐二人开始交往,日子过得很是幸福快乐。

某天,女孩买来了一个可爱的相框,她嚷着王武军跟她合照,她想要把跟男友一起的甜蜜照片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

「哈,把你的样子拍得很怪。」

「让我看看,哈,怎么都变型了,看不清样子,再拍吧!」

「算了,就这样吧,也很可爱呀。」

这就是桌子上,周海看过的那个模模的合照。

故事到这里,两人都是过得甜蜜幸福的。后来的事,跟王武军之前说过的有关。

蜜运中的人可以不顾一切,争取跟爱人相处的时间,可是,那股热情一过,任谁都会有冷却的时候。

王武军都不例外,每天上课,小睡一会又要去工作的生活,让他疲惫得不得了。时间已经少得可怜,还得准备毕业用的论文,他迫不得已,只好决定辞掉工作,反正他本来就是不缺钱的人。

女孩知道他的决定之后,并没有多说甚么,只是表示会支持男友的决定。

于是,王武军终于有了时间去忙自己的课业。作息的时间都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只是,到了晚上,他还是会陪女孩吃夜宵,谈谈心。

事情发生的这天,王武军睡过头了,早上的课堂已经过了一半,他在床上想了一会,还是决定今天休息。

无故的空出了一整天,他懒懒的躺着。平常的这个时候,自己都会在学校里忙着,现在的休闲感觉实在太美好。

女孩由于夜班工作,现在这个时间一般在睡,他决定等女孩睡醒了给他来电,再给她惊喜,一起吃个茶点甚么的好了。

忽然,他听到邻壁传来一阵阵的撞击和微妙的声音。他觉得很奇怪,这个时间,女孩应该还在睡梦中,怎么这么吵的?

声音一下一下的,从墙壁传来了一阵阵的撞击声。加上这里的建筑结构问题,墙身本来就很薄,要偷听隔壁的声音一点难度也没有。

夹杂在撞击声中的人声不难分辨,对于身为女孩男友的王武军而言更是熟悉得很,那是女孩在激情时会发出的低喃的呻吟声。

王武军一瞬间就爬起来,冲到女孩的家去,他有女孩家的钥匙。

门打开的一剎,王武军就感到世界一片的黑暗。

他爱着的女孩正紧紧的纠缠在不知名的男子身上,两人身上赤裸裸的。不用说,他都明白这是甚么样的情况。

男子见到王武军,先是露出吃惊的表情,之后平静的穿上自己的衣服,对女孩说了句:「你自己看着办。」就离开了女孩的家。

女孩无法置信的看着男子离开,她不知道原来王武军并没有去上学。

两人久久无语,不知待了多久,王武军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打破了这个沉默的气氛。

「他谁?」

女孩似乎有点害怕,她紧紧的抓着自己衣服,往身上穿,她知道自己要跟王武军说清楚。

「我说,他是谁?你要跟其他人交往,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

「他是公司新来的……」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喜欢其他人,我不会阻你!」

「不就是上床,这有甚么?你只是我男友!不是我老公!」

王武军就这样跟女孩吵了起来,他不知道,女孩的思想原来这般的开放。

生气中,他都顾不上甚么,只是一味的想要摆脱女孩的身影,他们不住的争吵,然后,女孩忽然就没了声音。

整个房间静静的,王武军看向女孩的方向,他知道刚才的争吵中,他有用力的把女孩推开,他看见女孩站在自己的背后,那里就是房子入口的地方,女孩站在平常她爱用的挂钩子前,眼睛瞪得死大的看着王武军,嘴巴有一下没一下的开合着,不知想要说些甚么。

王武军怕是自己刚才太用力,弄痛了女孩,立即想上前查看女孩,怎料,鲜血突然从女孩圆大的眼眶中滴出来。

一滴滴的,渐渐流满了女孩的衣领上。

还来不及理解事情,女孩就摔在地上。看见女孩背后的那面墙壁上,由挂钩上一直伸延到地上,一条血红色的痕迹。王武军上前,用手去试探女孩的气息。

就跟自己想的一般,女孩恐怕是因为自己的推撞,头就这样的撞上了挂钩。他没想到,女孩会就这样就断气的。

看着墙上刺眼的痕迹,王武军冲出门外,他跑到了街上,走着走着,来到了卖油漆的地方,他买了一整桶白色的油漆,回到女孩的家,他把挂钩上的血抹走,他想要把挂钩拔下,可是挂钩黏得死紧,怎也拔不出来,他只好不顾挂钩,不住地往墙上涂上一层又一层的白色油漆。

王武军只想把这些血的颜色给遮盖掉。

他一边涂,一边在脑子里盘算着如何处理女孩的尸体。待他把墙壁都涂得发白,他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房子中暗暗的,这天正是十五月圆,在昏暗的房间中,王武军颓然的坐下,他觉得很累,但还有尸体要处理,他不能报警,他不是有心要杀女孩的,不能让人知道他把人杀了。

休息了好一会,王武军站起来,想要走到摆放女孩尸体的位置,把女孩包裹起来。

风轻轻的从窗边吹进来,不知何时,窗子打开了,是一开始就是开的,还是刚才有的确有关起来,不知何时打开了的?

王武军呆呆的看着窗,然后,他发现……

女孩的尸体不见了。

第八章

王武军有想过,女孩搞不好根本就没有死掉,她可能只是昏了过去,借机会逃走了。所以,他放下手上的油漆,不顾一切的跑到街上去寻找女孩,可就是找不到。

第二天,墙壁里就开始了在凌晨二时传来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声。

偶尔之下,他知道了分手协存社的存在,并发现自己的好友周海就是这个社的人,他找周海,希望他能解开谜团,找回女孩。

这就是事情的始末,王武军把所有都告诉了周海,就像忏悔一般,说完后,王武军感到了解脱。

「我找不到她……你可以告诉我,她在哪吗?」其实王武军是真心爱着那个女孩,他当时一心只想逃离,他不想面前女友有着别的男人这样一个残忍的现实。

「我不想杀她的,周海,我知你自少就很有正义感,但我真的不能栽在这上面,我会失去一切的,求你,帮帮我,别让警察抓我,但告诉我,她在哪,好吗?」

周海悲哀的看着好友,他内心纠结着,他知道,杀人就是坏事,做了坏事就该受罚,任谁都不可能躲得过,就算现在放过王武军,可这事,雅恒跟那个叫赵容的警察都已经知道了,放了王武军,他也逃不了多久。

但私心下,周海还是想要放了自己的好友,这个人陪了自己绝大部份的青春岁月,就是自己最灰暗的日子里,都是这个人帮着自己打气,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不帮他一把?

「你走吧。就当我甚么都不知道,甚么也没有发现。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女孩现在在哪里,你就到没人知道你的地方去躲躲吧。」周海还想多叮嘱王武军好好照顾自己,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的脚步声,不到几分钟,一群警察就冲进来了,为首的正是赵容。

周海来不及了解事情,眼见警察们已经上前抓住王武军的手臂,并说着甚么王武军就是凶手之类的话。

「周海!你出卖我?是你叫警察的?」

周海不住的摇头,可他实在解释不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警察突然出现。脑子嗡嗡声的叫嚣,周海扑上前,想要拉着自己的好友,无法理解事情是怎么发展着。周海只能无力的挣脱了一次又一次警员的拉扯。他忘了之后发生的事,只知王武军在自己面前被抓了,临走前还一直叫喊着。

其他人不顾周海,把王武军抓走后,其他的人都陆续离开了。周海觉得时间像是停顿了一般,太阳却不知不觉间下山了,周海静静的跪在黑暗的房间里,直至有人走进了房间。

周海知道,这人是雅恒,他没有抬头都能知道,原来自己有多留意这个神秘的少年,在不觉间,连对方的步伐声音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你的朋友是凶手,这样的事,我觉得很婉惜,但你还要这样呆多久?」

「凌晨两时了。」周海发出像是感动的声音,平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周海走到墙壁旁边,那个声音没有响起,摸上墙,连一点的震动都没有:「没有撞击声……」

「……」

「那些撞击的声音,是你安排,是你做出来的?」

「……」

「我来这里之前已经确定过这一带都没警察,警察不可能这么刚巧出现。能知道我行踪,能这么快通知警察的,就只有你。」周海看着雅恒:「说实话!你对我隐瞒了多少?」

雅恒没有搭话,他静静的观察周海。直到受不了周海紧盯着自己,那种夹着愤怒的眼神。

「……古萤,我是说那个死去的女孩,她委托了分手协力社,目的是和乡间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分手。那个男人知道古萤在城里认识了王武军,就迫她给钱才会退出。」

周海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这等同于让雅恒接着说的意思,雅恒决定不看周海,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古萤其实亦没有多喜欢那个青梅竹马,可是,那男人好歹是她的未婚夫,是父母帮她指腹为婚的对像。她在城里跟王武军的事,万一被传回去不好听,她自己的名誉没多重要,可是她的父母可不会这般认为,古萤实在不想父母在乡下被别人指指点点,待不下去。

所以,她找来了雅恒去帮助自己。

雅恒接受委托后,每天都跟在古萤身边,务求尽快找出令男人跟古萤分手的方法,可事情就在王武军发现古萤有别的男人那天开始打岔了。

男人跟古萤谈不拢,强女干了她。怎料,平日那个时间明明就在上学的王武军,却在那天正巧留在家里,并揭发了这个秘密。古萤当时感到王武军不会相信自己,就说了一堆晦气话,结果惹怒王武军,两人大打出手,最后,王武军错手杀害了古萤。

雅恒早上开始就联络不上古萤,觉得不对劲就迅速跑到古萤的家去,赶到的时候,王武军已经逃跑了出去,地上躺着已经死去的古萤。

委托人突然死去,这样的事,雅恒还是第一次遇到。以他的身型,实在不太可能搬起跟他长得差不多高的古萤。所以,雅恒致电赵容求助。

在等待赵容到达的期间,王武军竟然回来了,还把房子里一切的血迹都抹得干干净净,雅恒知道,失去了证据,就等同失去说服警察的理据。等不下去的雅恒轻手轻脚的走到屋子里,王武军把全部的精神都放在充满血迹的白墙上,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身后的少年。

雅恒把古萤的尸体拖到床下收好,把地上的血迹都抹掉,再从窗户静静的出去,窗外有一棵高高的树,正好让雅恒攀上去。

当时既害怕,又心急的王武军发现尸体不见了就一心想着古萤也许没有死去,没有留意到床底下被藏起来的古萤。

失去证据的雅恒,想出了用鬼怪,灵异的声音去吓王武军,希望令王武军打乱阵脚,露出线索,就在这时,他发现了王武军是周海的朋友,所以他就把周海是分手协力社的事透露给王武军知道。

「所以,你为了让王武军认罪,就用我当成了引饵?」

「……因为线索都全没了……」

「不是有尸体吗?」

「上面没有王武军的DNA,无法证明甚么。」

「那个挂钩上的不是有血迹吗?那个不会是假的吧?」

雅恒点头,那上面的血都是他在事后加上去的,王武军其实把血迹都抹得很干净,根本没有留下一点的线索,只有尸体,根本没法就这样证明王武军就是杀人凶手,这一切都是雅恒自己推断出来的,他没有亲眼看到杀人的现场,也没有看到王武军处理尸体,说起来,处理尸体的人是自己。

虽然,雅恒知道自己的做法并不妥当,但这是当时的他能做的唯一事情,就像当年一样,他没有多大的选择余地。

雅恒沉入了思考之间,周海站到雅恒面前,下一刻,周海狠狠的赏了雅恒巴掌,雅恒反应不过来,只是看着周海,手按在自己火辣辣的脸上。

「这一巴,是代王武军给你的。」接着又是一巴:「这巴,是我给你的,你不该把我牵扯进来,那个人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兄弟,他就是错了,你可以直接报警抓住他,但你不可以利用我和他之间的信赖来抓住他的把柄,你太卑鄙。」

说完,周海没回头的走了,这是他第一次,对雅恒感到失望。

这个让他信任感十足的少年,原来就跟自己的爸爸一般,卑鄙。

走出大厦,周海拿起自己的手机:「喂?爸,我朋友被抓了,我想见见他。」

——档案三·墙壁的背后·完——

档案四:听说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第一章

周海第一次跟自己的父亲见面,是在升读高中前的那一个暑假最后的一周。周海记得那天的天气热得不得了,他在车站前的便利店买了一支冰棒,一边吃着,一边悠闲的走在路上。

冰棒的口味是甚么,周海已经记不起来。

太阳晒得地面灼热,阵阵的热气不停的传来,汗水不断的从脸颊滑下,正想用手把汗水抹去,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男人挡在周海前进的路上。

这个男人比周海高很多,体型粗犷,整个人散发出异常的压迫感,这带给了周海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迫得周海连半分都不敢动作。自小,在外祖父母的安排下,周海就学着形形色色的武术,曾参加过不少比赛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了这么有压迫感的人,而这个人,开口对周海说的第一句话,让周海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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