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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爷,给纨绔笑一个!下+番外篇——by白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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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头疼。

众人散后,日上三竿,阳光合着秋风,罕见的好天气,随着入冬天气越发寒冷,今年必有大雪,瑞雪兆丰年,雪太多就是灾年。皇帝第一时间得知苏斐醒来的消息,让李德全给他送吃的,自己批完手里的折子迫不及待的赶过去,每一天,他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天,过一天少一天。皇帝如此渴望着生命,他多希望自己还是年轻的那个毛头小子,哪怕再来一次三番之乱也行,可惜岁月不饶人。

进去养心殿,苏斐不让人侍候皇帝,直接塞过一杯茶:“喝几口润润嗓子。”

“这是何物?”皇帝喝一口,被嘴巴里的味道怔住,低头仔细看,嗅一嗅再闻一闻,哭笑不得:“这是枣子和薏米?还有枸杞?你泡的什么?茶汤?”

“给你补身体的!”苏斐笑眯眯:“晚饭你就别想我做!”

好吧!

皇帝耸耸肩,喝干茶,递过去:“再来一杯!”

不吃就不吃,多喝两杯也一样。

少年气笑,拿眼睛瞪他。

吃过晚膳,天黑的早,外面风大,康熙难得来兴致,拉苏斐出去,少年吃过饭就不愿意动弹,最近不知道怎么搞得,越发懒又懒又乏,一把挥开皇帝的手臂,转个身拉起被子继续睡,康熙摸摸鼻子,无奈,只能自己去逛,只要不去后宫阿斐就不会生气。

他出去,苏斐却怎么睡不着,翻来覆去,无奈起身,跟在康熙后面。

不放心老男人一个人去。

老男人逛完东西六宫过门不入,看的苏斐心生满意,不曾想,去旒庆宫后第一眼,这男人陡然一回身,吐出一口血!!!

这是怎么?

他豁然一惊,心生恐惧,跑过去,旒庆宫里兵荒马乱,太子衣衫不整,身后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眉眼清丽身姿柔软,甚至露出小半截布满红点的锁骨,胤礽跪在地上,振振有词:“皇阿玛您公然在后宫养男宠,还是不容之情,我为何连和太监也不能碰?”

康熙就是被这话气的吐血。

儿子公然玩太监,甚至扯到心尖尖身上,好的很!这能比?

康熙冷笑,抹去嘴角的血:“不用叫太医!”喝住李德全,冷冷看着太子,嘴角抽动:“朕告诉你,朕与阿斐,一生一世只此一人,你能与这太监过一辈子?你若行,朕立刻废了太子妃与东宫一干妃妾,你只此一生都守着这么个人过日子!朕得告诉你,没有子嗣,胤礽,你就彻底与皇位绝缘!!”

太子一惊,眼里终于有了害怕。

康熙是皇帝,大权在握,他甚至不是顺治,没有孝庄,没有鳌拜没有多尔衮,一切敢于反抗他的人早已不在人世,唯一一个嫡母被当做佛爷供起,为这事与康熙翻脸万万不肯。胤礽有什么底气敢与康熙这般说话?昭告天下康熙的丑事?开玩笑,他阿玛能活活弄死他!

太子这才觉得害怕。

他只是太子而已。

“儿臣……儿臣被女干佞所惑……”

他艰难吐出这句话,身后跪在地上那太监不顾尊卑猛然抬头,目光凄冷,看着太子,眼泪默默流下,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好!”康熙喝道:“来人,将这奴才拖出去杖毙!太子身边一干侍候不力,发往辛者库!”

那太监被拖出去,临前看太子最后一眼,认命一般,这男人,是主子,自己,不过是奴才。

太子保不了他!

“谢皇阿玛!”

太子咬着牙合着血谢恩。

康熙拂袖而去,出宫门,冷风瑟瑟,黑暗中一盏明灯气煞寒风。

灯下看美人,明媚动人,风姿绝世,皇帝腆着脸凑过去:“阿斐你怎么来了?想我了?我就说嘛……”

“闭嘴!”

苏斐怒喝。

皇帝立马闭嘴,眨巴眼傻乎乎。

“你呀……”

他说不清是无奈还是担忧,手指点上男人的衣襟,明黄色上一点湿润的血红:“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这是……”康熙左顾右盼,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少年停下脚步,扬起头,目光温暖悲伤,伸开手臂,紧紧抱住他,两人的体温相触,温暖却绝望。

“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让我担心,我希望你长命百岁我们能白头到老,哪怕你老的掉光牙齿我都不嫌弃……只要你好好的……”

皇帝眼眶一热,闭眼,心口又酸又涩。

他何尝不愿意好好的?

他们之间是数着手指过日子,一点波动都无法承担。

苏斐抽抽鼻子:“拉钩钩!”

拉……钩钩……

皇帝一犹豫,怀里少年立刻水漫金山,连连点头:“好好好,拉钩钩拉钩钩。”只要你莫哭,别说拉钩钩,就是要朕的命朕都给!

大手拉小手,紧紧纠缠,从很久以前到很久以后,会一直在一起。

第七十六章

入冬的第一场雪降下来的时候,康熙的身体越发差了,就像一台装满油的老机器,一个松懈,就是接连的崩塌。

这一切,他都瞒着苏斐。

他们之间,是数着日子过的,说他自私也好,任性也罢,都不愿死去之前失去他。能瞒一日是一日,等到我死那一天,我还拥有你。

夜渐深,外面寒雪飘飘,大地覆盖上一层雪白,夜晚中反射出莹润的光芒,皇帝批完最后一份折子,一是冷风从门缝吹进,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微微咳嗽。

一咳嗽就是撕心裂肺。

宫殿里烧的地龙,那些暖气好像无法入体,也驱不走体内寒冷。

咳着咳着,他将声音压低下来,强忍住咳嗽,几声闷响,看李德全心中酸涩眼眶发红,小声道:“万岁爷,还是宣太医吧!坏了身子,可万万不好!”

康熙摆摆手:“朕无事,不用。”

他若半夜宣太医,必然惊动里殿的苏斐,大半夜的,风寒雪重,他起来受凉怎么办?苏斐先天不良,能有现在,都是他一点一滴照顾,好好养出来的,受一点折腾他都不愿!一点小病,没什么大不了。

手指颤抖,拿起朱笔,笔尖触碰纸张,突然听见身后一声轻响,比建一顿,他回头,看见少年睡眼朦胧站在他身后。

“怎么还不睡?”

回头间,手指擦过嘴角,悄然抹去那一抹血色,他以为浑然天成,鬼神不觉,可这一切怎么瞒得过苏斐。少年心头堵得慌,又酸又涩,胀得难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却不能让他察觉,咬咬牙,把眼泪憋回去,状似不满的抱怨:“半夜惊醒,不见你人,搞了半天在这批折子,你莫不是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答应过什么?

皇帝眨巴眨巴眼,这才想起来,赶紧起身,放下朱笔,牵过少年的手往回走,一边赔小心:“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莫要生气。”

他答应过他不会再半夜溜走,不会再让他半夜醒来找不着人。

他本来想在他醒来之前将折子批完,然后悄悄回去,却不料他半夜惊醒。

少年手有些冰凉,皇帝目光一转,上下打量,落在他脚上,冰冰冷冷,怒道:“不穿鞋就到处乱跑,谁伺候的?都统统给朕发到辛者库去!”

说罢,撩起衣摆,蹲下身,拍拍背:“来上来,我背你回去。”

苏斐怪难为情,光着白嫩嫩俏生生的小脚丫,在皇帝再三催促的目光中,一咬牙,爬上去。

康熙满意了,背起他,掂一掂,才往前走,颇不满意:“平时你吃的那些饭都去哪儿啦?这般轻,猫儿狗儿都比你重!”

“哎呦!”

皇帝呲牙咧嘴,痛的嘴角直抽抽,却是苏斐气不过,在背后偷偷掐了他一把。

“还说不说我比猫儿狗儿轻?”苏小斐这性子也就窝里横,也叫康熙受得了他。

老男人甘之如饴,连连点头:“我错了,我错了,你呀是比猫儿狗儿都重!”

苏斐这才满意,半天,在皇帝的偷笑声中,才觉得这句话不对劲!想了想,还是别跟这男人一般计较。他半夜出来,本就是为了寻他,梦中惊醒,身边冰凉,转念一想,就明白,他又在熬夜批折子,皇帝又不是二三十岁的小年轻,时常熬夜身体怎么受得了?一边说着想白头到老,一边又使劲糟蹋自己的身体,他到底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莫不是都是哄人的?

他想起一事,将头靠在男人结实的背上,喃喃:“你别跟宫人生气,也别罚他们,你知道的,他们拦不住我……”

皇帝拍拍他屁股,嘲笑:“你还知道!”

苏斐吐吐舌头,不敢再招惹他。

康熙背着他回到后殿,院子里雪花漫天洒落,李德全撑起伞努力遮住两人,后面有小太监帮他撑起伞,康熙体贴大太监,感动的李德全热泪盈眶。

风雪无声,一盏灯亮起,照亮一方天地,只听见嘎吱嘎吱脚步踩雪地声。遥远,依稀暗香袭来。

苏斐抬头,望向黑暗:“梅花的味道!”

康熙道:“是早开的白梅,明儿去给你折两支过来插瓶,我亲自去!(ω)”

苏斐嘿嘿笑。

“我等着!”

踏上台阶,李德全弯腰:“万岁爷小心脚下。”他与魏珠顾喜不同,他的主子除了康熙就是苏斐,康熙知道只会赞许,顾喜与魏珠不同,他们背后的主子手太长,触碰到康熙逆鳞,皇帝一怒,就是一个辛者库一个下发,如今养心殿他李公公独大,难免有伺候不周的地方,与其等别人出头还不如将自己手下那几个机灵的小子提拔上。

守夜的宫人横七竖八躺一地,昏迷不醒,苏斐打昏他们跑出去,后面赶来的侍卫面色尴尬,跪地请罪。

康熙叹息,背后有人拿手指若隐若现的画圈圈,撩拨的心都要软掉,哪里还有怒火?

皇帝总算体验一把昏君的感受。

抱他进去,放下,盖上被子,皇帝转身要走,袖子让人扯住,回头,哄道:“我看完这几本折子就睡,乖,你先睡。”

他固执不肯松手。

皇帝折中:“要不我让人把折子搬过来?”

还是不愿意送手,灯光下,那双漂亮的眼睛冷冷清清,安安静静,一片静谧,唯有眼底深处,浅浅水雾弥漫。

康熙最受不了这个,他要是大哭,他还有法子,这样看他,看的心肠软成一片,赶紧投降:“明儿再看,明儿再看,我陪你睡啊!”

苏斐满意松开手,闭眼,嘴角勾起笑容,本来就是,几本请安的折子,他非要看到深更半夜,当他不知道他身体不好?都吐血了!擦,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以为还是年轻小伙子?混蛋!他暗地骂他,耳边是皇帝来来去去的脚步声,温暖的被子被掀开,带着水汽的身体钻进来,冰凉结实,手脚赶紧缠上去。那人推开他,道:“别,我身上冷,等缓和你再抱。”寒气重,他怕过着他。

每次都是这样。

苏斐悠悠道:“我还怕你个弱鸡传染我?”

曲起手臂:“看,肌肉!”

康熙眯起眼寻摸半天,眼睛都酸疼也没找出一块肌肉来,末了抬头,煞有其事:“恩,好大一块!”

苏斐笑道:“古有指鹿为马,今有你指着胳膊说肌肉,你说你是不是昏君?”

康熙道:“我是昏君?那你就是女干妃咯……哎呀,莫打莫打!”

他赶紧求饶。

笑闹一场,歇下,吹熄灯火,窗户外风声呼呼作响,黑夜寂静,响起声音:“朕打算让老四追缴国库欠银。”

“……跟我说做甚?我又没欠国库的银子……”他的银子都是康熙走的私库,还有青楼转来的银子,府邸甚少住人,养心殿简直快成第二个家,府邸是内务府造的,所以,他不缺银子,不过他记得国库里欠银最多的就是四王八公还有皇子们的眷族,不是每个人都像老九一样会赚钱,胤禩是不会与俗物打交道,可老九对他死心塌地不解释。

感受到康熙,黑暗中对上去:“你看我作甚?”

“没……”

皇帝干笑。

他一笑苏斐立刻明白过来,怒了,一爪子挠上去:“爷是那种跟人不清不楚的人?你丫能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虽然你老了点,但是你帅啊,颜正,又体贴又温柔还有成熟稳重,你看,你哪点不好……唔……”

以吻封缄。

他深深吻住他,原来在他心中他没有哪一点不好,当然,第一点他当自己没听见。

唇舌纠缠,彼此交换气息,相互依偎掌心肌肤嫩滑,触手温润,他忽然道:“过几天去洗温汤吧!”

少年连连喘息,脸颊生晕,眼神如春水,勾过他的脖子,吻上去:“到时候再说……”

煞风景的男人。

真当他与胤禛还有什么纠缠不成?爱吃醋又小心眼,不过他喜欢!

不过,凡事有个万万没想到。

苏斐哪里知道,他还会倒霉。

第二日早朝康熙下达旨意,让胤禛收回欠国库的银子,大清开国以来,因旗人甚少,故而实行圈养政策,将八旗圈养在京城中,无事不得离京,每月发放俸禄和米粮,但这些米粮根本不够,好些勋贵人家都有向国库借过银子,打的欠条本也没打算还,冷不丁皇帝脑子一抽,叫大家换银子,催账的还是冷面冷心的四阿哥,这不是逼着人去死?一时间不少人将棺材拖到户部门口,全家老小坐在门口哭,一副没钱有命的架势,甚至有人拿脑袋往墙上撞。

胤禛脸色铁青,他要是容易退让这天底下就没不好说话的人!

四爷让人搬了把椅子过来,就地坐下,看着他们闹,八旗子弟把面子踩在脚底下,谁怕谁?当时就有两个人撞墙额角流血,家里子孙抱着大哭,还有人在叫嚷要去闹御状。大阿哥家里因为死福晋还有嫁女儿的原因在国库欠下一屁股债,与他同来的还有老三,三阿哥是文人,文人也是要吃饭的,他不同于大阿哥还有太子,大阿哥还有明珠帮衬,太子有索额图,又将江南一带的贡品时不时扣下,日子逍遥。

仗着是胤禛他哥,坐在门口大声嚷嚷:“老四,你这是逼死勋贵啊,长能耐啊,有本事啊,逼死开国功臣之后!”

字字诛心。

胤禛不与他争辩,只道:“追缴库银是皇阿玛旨意,若有疑问,可向皇阿玛回禀。”

回禀康熙?那个敢!

他们敢在胤禛面前肆无忌惮在康熙面前乖的像只小绵羊一样,就是死也不敢乱动,在胤禛面前,就是一群豺狼虎豹,找到机会就咬上一口。

老三一噎,笑道:“无需惊动皇阿玛,只要你缓上一时半刻便可,我等也不是不换,只是现在手中无那些银子,你缓上几个月,到时候一定还!”到时候只怕连银渣滓都见不到!她们就是用这个法子拖过户部官员的追缴,熬过这一阵,等康熙放下,他们也就放下。

偏生遇见的是胤禛。

“今年雪灾,等着银子救灾,这笔银子,必须在三天之内还清!”

胤禛哪里不知他们的心思,不过还上库银,拿贾府来说,包衣世家,贾母曾经奶过康熙,府中鸡犬升天,大白菜都是拿鸡汤熬过的,奢侈浪费,府中丫鬟竟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气派富贵,他皇阿玛吃的都是苏斐做的三菜一汤,他们有何德何能享受?再说灾民等着救命,只需遣散一些奴仆,节省开支,这些都不肯,当真是不把百姓的命放在心上!

胤禛气的直咬牙。

逼出人命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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