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哥。”
冬天的夜晚没有星星，阴暗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莫生白：系统，现在告诉我攻略目标的好感度和虐心度。
系统：初步统计，宿主您的攻略目标沈留白好感度为100，虐心度为25。
莫生白：什么时候他的好感度成100的？
系统：就是在他看到宿主对秦力表白的时候。
莫生白：我都那样对他了，他的虐心度怎么这么低？
系统：因为您的攻略目标沈留白对您是真爱。
莫生白：好感度一刷满哪个又不是真爱呢？
系统：宿主不愧是能被本系统挑中的渣啊！
莫生白：系统，你这真的是在夸我吗？
不再搭理系统，将目光转向睡着的沈留白，他下巴尖了一点，还冒出了一点青色的胡茬，眼睛下面有不可忽视的黑眼圈。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对不起，谁让你是我的攻略目标呢？既然虐心度这么难刷，就只能采取其他手段了。
拿出准备好的笔记本，在上面不停地就敲击着什么。他的样子，在柔和的灯光下也显得格外地柔和。
沈留白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宿醉让他头痛不已，嗓子也干到不行。下床想倒杯水喝，一眼看到了窝在沙发上的莫生白。他现在只能模模糊糊地记起自己好像还当着莫生白的面哭了，摸了摸眼角，果然有一点干疼。蹑手蹑脚地走近毫无防备的莫生白，痴痴地看着他，还是那样俊美无俦的模样，睡着的他五官不像醒着的时候那样冷硬，线条甚至有些柔和。
看了好一会，还是离开了这个他想永久入住的地方。他不想在他深爱的那个人眼中看到厌烦的情绪，仅此而已。满心惆怅的他没有看到他在转身时那双骤然睁开的眼睛。
第33章：虐娱乐总裁渣十
一个月后，不管莫生白再不情愿还是被固执的秦力拉到了医院，还是上次他来的那个秦氏私人医院，属于秦家的产业。
莫生白吃着秦力细心切好的芒果，才微微好受了一点。
“莫哥，感觉好点了吗？”
“有你在，当然好了。”
“不是的。”秦力低下头“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昨晚他打着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息，拼命赶过去才发现那人吐了一滩血，早已晕了过去。尽管知道他时日无多，但亲眼看见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还是没有办法接受。
“小力，你明明知道的。”莫生白笑了一下“最后的时光能和你在一起，我只有高兴。”
“莫哥，你别这么说。”
“小力，我的病你没告诉其他人吧？”
“就我和我哥知道。”
“嗯，我相信你。”莫生白揉了揉秦力松软的头发“我死后，你就忘了我吧。”
秦力声音有些发哑“莫哥，我不会的，我不会的。”
“傻。”莫生白叹了口气“明知道你喜欢我，还，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
莫生白结束了这个话题“芒果很好吃，再削一个吧。”
于是秦力就认真削起了芒果，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干什么都甘之如饴。
门被扣扣地敲响“请进。”
来人英俊不凡，穿着范哲思的最新款西装，不像是探望病人，反倒是像参加晚宴的。他将手里的果篮放下“好久不见。”
莫生白也笑了一下“沈总，好久不见。”
“听说你住院了，我来探望一下。”
什么叫听说，真以为每天站在楼下我真不知道吗？“沈总您是大忙人，不用来看我。正式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秦力。”
沈留白面色如常“秦先生真是一表人才呢。”
秦力笑了一下，对这个曾经和莫生白传过绯闻的人没有丝毫好感“沈先生您好，早听哥哥提起过您，久仰大名！”
沈留白一笑，不置可否。“比起上次见面，莫大神你真是消瘦了不少啊。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把您弄成了这样？还是说，这家医院的医生都是庸医，一点用都没有呢？”
“你！”秦力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莫生白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秦力这才气消些，闷声道“我先出去给你买药膳，你们慢聊。”
看着秦力的身影消失，莫生白才道“你来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看你了？”
“以后不要再来了。”
即使事先做好了准备，心还是痛了一下“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我只是想问一句，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其实昨晚秦力背着他下来时那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已经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胃病犯了，老毛病而已。”
“真的？”
莫生白笑了，苍白的脸色让人心惊。“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那倒也是。”
“看也看了，问也问了，就不耽误沈总宝贵的时间了。”
“我的时间一点也不宝贵。”
莫生白脸色一下子变了，声音都有些急促“你快走！”
“我不想走。”
“走啊，我让你快走！走！”
沈留白能明显的感觉到此时的莫生白有些不对劲“你，你怎么了？”
剧烈的疼痛袭来，莫生白一阵晕眩，整个人痛的蜷缩着，脸色惨白，终于没忍住，鲜血大口大口地往外涌。
沈留白一下子慌了“医生！医生！快来人啊！”
医生护士迅速赶到。主治医生立马吩咐“快将病人送往手术室！这位先生请您先让一下。”
沈留白愣愣地让开位置，看那些护士动作娴熟地将人抬上担架推往手术室。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心里巨大的恐慌感一下有一下地撞击着他。
秦力提着药膳还没走到病房就看到沈留白坐在长椅上，盯着手术室发呆。秦力走了过去，坐在长椅上的另一端。
“他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秦力看着他泛红的眼睛，缓缓摇了摇头“我答应过莫哥，谁也不说。”
“呵，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那人发病的样子一直在脑海中挥散不去，有什么病能让人痛成那样？还让人血吐得跟不要钱似的？“是癌症吧？”
秦力闭上了眼，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真对了？”沈留白笑得比哭还难看，刚才那么努力地让我走就是不想让我看到他那个样子吧？真是个混蛋！比我还混蛋！
莫生白终于醒了，空荡荡的病房没有一个人。
莫生白：系统，你在吗？
系统：宿主有什么事？
莫生白：我真的搞不懂这个界面，系统，你到底是在虐我还是在虐别人？
系统：宿主不要想太多，你的任务一直都是虐别人啊。
莫生白：可是现在我真的要被虐死了。系统，虐心度多少了？
系统：初步统计，您的攻略对象目前的虐心度为60。
莫生白想死，还是被沈留白知道了，这样自己的计划就没法百分百完美了。唉，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二天沈留白再来时病房已经没人了。随便抓住一个护士“1432病房里的病人呢？”
“莫，莫大神昨晚醒了就出院了啊。”
shit！那他会在哪里，他家？半个小时沈留白就来到了他每晚蹲点的房子，足足敲了有十分钟。难道真不在家？没办法又拨了秦荣的电话“你把秦力的电话号码给我？”
“你要他电话号码干嘛？”
“你别管了！”沈留白语气有些烦躁。
“你想通过他找莫生白？”
“你到底说不说？”
“你不用找他了，他也不知道。莫生白给他发了条短信，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他今天状态很不好，老看着那条短信，整个人都不对劲，被我勒令休息了。”
“那算了。”
挂断了电话，沈留白的心里很是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没办法强迫自己安静，站在房子门口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沈留白的心越来越凉，就在快绝望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沈留白快速跑过去抱住他“你去哪了？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
“你先放开我，我要被你勒得喘不过气了。”
沈留白讪讪地放开他“对不起。”
莫生白看着他家门前一地的烟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我，我怕你不回来，就在你家门口一直等，还好你回来了。”
“我只是去看一下，哪里的墓好一点。你，不要再来了。”
“莫生白，你记得那天我们一起看过的电影吗？男主角死了，女主角最后和别人在一起了，我不喜欢那个结局，一点也不喜欢！”
“这是生活啊。”莫生白望着他，似乎要将他望进心里“我不是男主角，你也从来不是女主角。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你就想一个人这样安静地死去吗？”
转过头不去看沈留白的泪眼“你走吧，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看着被毫不留情关上的门“即使你死了我也不会去找别人，我爱你，一辈子！”
“你听到了吗？莫生白。我爱你一辈子！”
“我，沈留白，爱莫生白一辈子！”
天缓缓下起了雪，柳絮般纷纷扰扰，春天，什么时候才会光临呢？
第34章：虐娱乐总裁渣十一
沈留白撬开门，轻车熟路走进这个不被允许进入的房间，那人越来越虚弱了，整个人瘦的不像话，躺在床上就微微隆起一点被子。他只能在晚上悄悄溜进来，已经一个月了，他甚至能明显感到那人的生命气息越来越薄弱了。
那人突然咳了一下，接着咳声不断，沈留白只想冲过去抱住他，然后跟他说我在呢。可是他只能在黑暗中看着他痛，他知道，想莫生白这种骄傲的人是不愿意将自己脆弱的样子暴露给任何人的。
莫生白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开灯，喝着放在床旁边的水。又低声咳嗽了一阵，声音里的压抑让人心疼。“你过来吧。”
从黑暗里现出身形，沈留白望着他也不开口说话。
“时至如今，我也不想再说什么。我有一种直觉，我熬不过今晚了。”莫生白释然一笑。其实不是什么知觉，而是系统通知罢了。
沈留白搂住他，眼泪大滴大滴地滴在莫生白的脖颈上。
“别哭。人固有一死，我早已看开。”莫生白轻轻推开他，用有些干裂的唇吻了吻他眼角的泪水“咸的。”
四目相接，沈留白小心翼翼将唇贴了上去，温柔地吻着。莫生白没有回吻他。一吻毕，才道“你陪我睡会吧。”
“好。”两人平躺在床上，莫生白含笑闭上了眼睛。
三天后，葬礼。
“你好，请问是秦力先生吗？”
秦力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莫先生的私人律师，叫我李律师就好。因为他的遗产的分配提及了您，所以我……”
“等一下。”秦力皱着眉打断了他“莫哥的财产不是捐给了孤儿院了吗？”
“那只是一部分。莫先生过世之前专门找到我要财产的一半给您，说是对您有愧。”
“原来是这样。”秦力眸色更加暗淡，也说不上歉疚吧，即使是谎言，也是一个美梦，一个自己从不敢奢望的美梦，只是现在，梦醒了。“那李律师将那一部分也捐给孤儿院吧，他本来就不欠我什么。”
李律师点头走开。
这场追悼会来了很多人，多大牌的明星都能在葬礼上找到。一部分人是为了搏出位，另一部分人则是真诚地悼念这位传奇的歌神。
秦力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沈留白。
沈留白还待在那个仍旧散发莫生白味道的房子里，贪恋着，不想离去。躺在床上，四处寻找着莫生白的痕迹，看到那台电脑的时候，目光停顿了一下。每晚溜进来的时候，他都能看到莫生白在敲打着些什么，难道是日记？
打开电源，没有密码，桌面很干净，而壁纸竟然是自己！沈留白注意到有一个叫做‘白’的文件，手颤抖着点了进去。
2014.9.20
竟然真的和他做了，不过也不后悔。一上来就说要潜我，真是大言不惭，不过我喜欢。感觉还挺可爱的。身材好，长得也好，在床上感觉也很好，要不要追他呢？不过一不小心做猛了，他会不会不高兴？
2014.10.1
有些想他，动手查了关于他的报道，竟然全是花边！！！感觉很不好！！！！！
2014.10.10
看着他向我走过来，骄傲地像只孔雀，又看他故意把话筒摔在地上，可爱的只想亲亲他！他在散场后抱着我的时候，我听到了他猛烈地心跳。我知道，他跑不了了！
真傻，世界上那有这么巧的事，只是和灯光师商量了一下就搞定了全部。他那么耀眼，又坐在第一排，我怎么会看不见他呢？
2014.10.3
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找借口留下来，有些害羞又有些无措的样子只想把他压在身下，狠狠地做。我确实这么干了，在浴室里感觉比床上还好，听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我的名字，我只想在他身上死去。我想，我是爱上他了。
2014.10.4
我们在家看电影，他说他不喜欢那个结局。我也不喜欢。医院的检查报告明确地跟我说，你的死期到了。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当他问我喜不喜欢他时，我只想把他吻得喘不过气，然后跟他说‘我爱你’。
可是我不能，他的人生还有很长，我不能毁了他。
2014.12.1
他跟着我跑了整整十场演唱会，今天演唱会结束。
2014.12.13
昨天，我退出了娱乐圈，不伤感不留恋，上天本已厚待我太多。
那个送我来医院的孩子叫秦力，我知道他是秦荣的弟弟。他的眼神看向我时有太容易懂得的东西。我突然恶劣起来。
2014.12.4
和秦力表白了，我知道他就在角落里看着我，我不能有一丝软弱。尽管那首《I love you》真正想唱给他听。
我看着喝醉的他，痛苦在他脸上尽露无遗。还是没办法扔下他不管。
2014.12.15
想他！想他！想他！
2014.12.21
我一直都知道他在楼下，我却不能把他搂在怀里。房子太空了。
2014.12.28
昨晚被秦力送到医院了，我知道自己情况不好。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秦力，吃着被削好的芒果，我决定把真相告诉他。
我看了一圈墓地，哪个也不喜欢！
他在门口等了我一天，我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关上门，不想让他看见我不堪的样子。
他大声喊的每一句话我都听见，我也想说，我爱你！
2015.1.4
我知道他每晚都来，很开心！
2015.1.23
写好了遗嘱，最后能做的就回馈一下社会吧。
2015.1.25
最近感觉很不好，视力甚至都受到了影响，我不想看不见他的脸。
沈留白看完了所有的日记，终于泣不成声“我说过的，要爱你一辈子。”
拿出医药箱里的医用刀，狠狠地划开腕部的动脉，鲜血争先恐后地往外涌，他笑得很明媚“生白，我马上就去找你！”
莫生白一直在以灵魂状态看着他。国画中，留白处才最有韵味。给他取这个名字本就希望他为人处事不要太过极端，奈何情深不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