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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雨缪——by丝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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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人原以为他是说大话吓唬人,等到后来听他亮明了侍郎的身份报了姓名,便有几分慌张。那富家少爷是在京城里混大的,专爱打听些风流韵事,公孙策和庞统的事早就风言风语的传遍了整个京城,他又岂会不知。若说他不怕中州王,那定然是假话,他原本只是见公孙策长的俊秀动了邪念,以为他只是有点家财的文生公子,想要抓来随便玩玩,却不料竟是当朝侍郎,偏还惹上了庞家,因此也觉得进退两难。
谁知这厮一时愣住想了半天,却又蹦出个坏主意,看着公孙策狞笑道:"公孙侍郎,你还真是把我吓到了。不过我这人素来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中州王我不敢惹,但中州王的男宠我还是很有兴趣尝尝滋味儿的。"说着用手抬起公孙策的下巴,在他的脸颊嘴唇上胡乱抚摸,接着说,"我且在享用过后给你留个全尸,这僻静之处死无对证,又有谁会猜到我头上呢?"公孙策气的差点晕过去,扬手就想挥巴掌,却被无良的恶奴死死攥住了胳膊。明知道没用却还是本能地大呼"救命",贼人胆虚,那几个人见状虽知四下无人却还是上来用刀指着公孙策,威胁他不许叫喊。

公孙策冷笑一声,看着面前面目可憎的几个人,自知在劫难逃,却仍毫不掩饰面上的鄙夷之色。此时他反倒不害怕了,心道与这种恶贯满盈之徒没有什么人言可讲,只是打定了主意,但求一死绝不受辱。于是看了看那架在自己胸前不远处用以恐吓的刀锋,欲待找时机迎上去......
正这时,那上前拉住公孙策衣襟正欲撕扯的恶少忽发出一声惨呼,倒地不起。众人正迟愣间,惊见一道寒光快似闪电,那用刀指着公孙策的打手也惨叫一声,死于非命。余下的三四个恶奴见主人被杀,皆四散逃命。
公孙策情急之下未看得真切,这一晃而过的剑光和千钧一发的场景,让他想起了多次在危急之刻赶到的展昭。等到定了神抬头观瞧,却见一清秀少年穿一身雅洁的白衣,执长剑立于自己面前,竟是耶律连城。
"世--子。"公孙策见到来人便是一愣,惊异地唤道。
耶律连城还是一副倔强傲慢的模样,还剑入鞘,看着公孙策,语中含带讽刺地说:"公孙大人,伤这么快就好了?你一个风情万种的俊秀书生独自出门溜达,这多危险呀。"
公孙策听出了他话中的讥讽,却佯装不知,客气地道谢:"承蒙世子出手相救,公孙策不胜感激。"
耶律连城收起了讽刺的笑容,刚才见公孙策处乱不惊凛然从容的样子,他也是十分震惊,从心里对这个外表文弱的书生有了几分敬意,难怪平日里听父亲说起当年双喜镇的往事,总道公孙策绝非一介腐儒,而是大智大勇。
公孙策看看地上的两具尸体,说道:"此地非是谈话之所,不如请世子寺中相谈。"耶律连城点点头,两人自后门复入寺中,于后园寻了摆设的石桌石凳,坐下闲聊。
"世子怎么会巧在此处?"公孙策问道。
耶律连城回答说:"听闻相国寺的福签甚是灵验,特来为家母祈福。母亲近日来身体很不好,食不知味寝不安枕,我听闻相国寺每隔三月便有一场大的佛会,其间有高僧为祷告者诵经祈福百求百灵,近期的日子就定在半月后吧。"
公孙策听了心中一惊,才知原来耶律连城执意留下的原因竟是为了这佛会,而并非是纠缠庞统。
"这佛会之事令尊可知晓?"他问道。
"不知。父亲向来不相信鬼神之说,尤其反对你们中原这些文化节令,所以他若知道定然发火。其实我也非是迷信福祉之人,只是关乎家母身体,百医无效,也就有病乱投医,什么法子都想试试了。"
公孙策点点头,暗道这耶律连城真是至孝之人。
"我喜欢庞统。"
这一句突兀的话仿似惊雷,公孙策没料到耶律连城竟如此坦诚直接地说出,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却听他继续说道,"我喜欢他是真的,但我也知道,他心里只有你公孙策的位置,没有我的。说来你也许不信,我此次来大宋只是源于一个梦,或许还有我自己的骄傲和好胜吧。在几个月前我大病了一场,昏迷了好几天,浑浑噩噩做了一个大梦,梦中与你和庞统纠缠了一生,他选择了和我在一起过了半生,而心却一直是属于你的。梦醒后我的病就好了,却放不下这个事,解梦的人说梦由心生,许是自己的心思也或许是一种玄幻的昭示。而我只是不甘心,想来见见这个男人,不甘于梦里的他为什么终生忘不了你,在我身边却爱的始终是你。于是我便请求和父亲一起来了中土,也如愿地见到了你们,并且,爱上了他。事实上,也许在当年的战场上见到他白袍银盔翩然而立,于万马军中从容自若的样子时,我就已经爱上了。"
公孙策静静听耶律连城说完,心中十分惊讶,不曾想自己与庞统和耶律连城竟是三人都做了相同的梦,这未免太过灵异了。
耶律连城继续道:"只是这结果似乎也是注定的,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庞统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公孙策。许是我太骄傲了吧,感情的事没有什么甘心与不甘心,爱便是爱了。况且连日来的相处之下,我发现他并不是我所想要找的人,也不是我梦里那个庞统,他对我,甚至没有梦中的心动和宠溺,这个庞统,是完完全全属于你公孙策一个人的。也罢!既然是错了,我也没有什么好缠着不放的。"
公孙策抬眼看看面前的少年,面如满月的秀气脸庞却透出毅然的果决和潇洒,不带一丝委屈和拖沓,这大辽少年,果真是拿得起放得下,有大将风范,难怪庞统曾说过假以时日,耶律连城绝不逊色于他。
"我明日就同父亲一起回辽国了。"
"怎么?不等佛会了?"公孙策诧异地问。
耶律连城笑了笑,一脸的坦然和洒脱,说道:"我今天跟方丈聊了很久,大师告诉我说佛自在心中心诚则灵。若我有这份孝心祝祷母亲身体康健,无论在何时皆是佛会,无须非待那一日的排场。我已经诚心求下了福签,又买下了佛家的护身暖玉准备带回大辽,想母亲定是会早日康复的。与其在这里空等时日,倒不如早早回去,亲在床前尽孝。况且我走了,也免得那庞统终日里见我如瘟神,令你们提心吊胆心有不悦。"
耶律连城这番话说的是诚心诚意,没有半点拈酸刻意的口吻。
两人又闲谈了片刻,准备起身回府。公孙策却快步径直又入了正殿,于佛前诚心下拜祈祷了多时。有寺僧过来询问要不要求福,公孙策点点头,拿出些散碎银两算是添了香火。待寺僧将福签拿过问要祝祷何人时,公孙策正神恭敬地言道:"祈辽国宁亲王妃身体康健,增福添寿。"
耶律连城在一旁静静看着,不由得心中顿觉温暖。
正这时在门外久等的随从进门来,见到公孙策同耶律连城一起,先是一惊,继而说道:"侍郎大人,我们久等不见您出来,又听说后门处出了命案,十分担心,特进来找寻。不曾想宁亲王世子也在。"
公孙策想命案之事自会日后去相关衙门说明,在此无须同下人细讲,只道"我与世子偶遇相谈甚欢,不自觉过了许久"。于是众人一同回府。
庞统见公孙策与耶律连城同归,心中有几分奇怪,却也未多问。待听耶律连城说到明日同父亲一起回国后,略一惊讶,即应下,转而吩咐下人筹备次日送客事宜,再与公孙策商议相送至城门外及所赠礼物。一下午就在忙碌中度过了,傍晚时分,皇帝派人传旨邀请一干人等入宫饮宴,算是为辽国使臣送行,于是又折腾到深夜方回。
洗漱已毕,庞统抱着公孙策躺在早已铺好的锦床香被之上,柔声说道:"这一天真是辛苦你了,身上还有伤,也不得休息。"
公孙策看着庞统俊朗的面容和深情的目光,想到日间发生的可怕一幕,若不是耶律连城恰巧赶到,自己怕是再也无法与他相见了。纵然如此,也没说出白天的事,不想让他担心动气,只是心中一时情动,似是有千丝万缕的心绪,委屈,后怕,欣喜,爱恋,般般涌上心头,竟难得的主动攀上庞统的脖颈,在他的唇边轻轻一吻。庞统见状自是欢喜,收紧了双臂拥住怀里的人,覆身压上,少不了罗裳轻解,施云布雨,一番旖旎。
是夜,又是一番春浓。

第八章
次日清晨,趁着日头还未升得老高,天气不那么炎热,耶律俊才一行就早早动身出发。由于前日进宫时已向仁宗皇帝提出了要收敛亡兄耶律良才的骨灰回辽国安葬,故此耶律俊才此行先往庐州去取遗骨,然后才回国。皇帝为尽礼仪,特派包拯为使相陪同去庐州。
庞统,公孙策及展昭众人送至汴京城门外,所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到此也该回转了。共饮离酒道尽珍重后,耶律俊才迟迟不肯上马,而是一把抓住庞统的手臂,说道:"我在你府上住了一个多月,从来的第一天就说要跟你比比剑法,看看咱俩这大将军到底哪个厉害,你是推三阻四横竖不答应。现在我该走了,你可不能再推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走,我不回我的大辽,你也别回你的中州王府,咱俩就在这耗着,直到比完为止。"
"哈哈!"庞统闻听一阵大笑,"你还真是固执啊,看样子是缠上我非比不可了?你说咱俩都是王爷的身份,在这城门口众人面前兵刃相向,脸上多不好看,我说还是算了吧。"
"不!"耶律俊才仍旧不放手,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城门口怎么了?有人看怎么了?我不怕丢脸!咱俩也不是打架,就是比武,切磋而已。"
"好,我答应你!请吧。"庞统见对方如此坚决,索性爽利应下,从随从手中抽过自己的佩剑,对耶律俊才示意相邀。
耶律俊才大喜,也回身从马背上取下自己的剑,摆开架势。
旭日初升,柔光映三尺寒剑,淡尘轻卷,身影随银电回旋。龙腾阔海,风动千层激浪,虎啸狭川,声震百里幽林。但见劲影挪转,长锋架碰,衣袂起舞,一阵缠斗过后,迅光闪现,势如断竹直插平湖,击碎烟尘,波澜戛然而住。
耶律俊才笑着用手拨开停在喉前分毫之处的利刃,连连点头道:"也罢!果然还是你飞星将军高人一筹啊!我之前琢磨着我就得输给你,不过还是要比这一场方才如愿。"言罢,收剑整衣上马,对着众人抱拳道别。
耶律连城跟在父亲身后,也转身欲上马,却忍不住再回视一眼翩衣临风俊朗洒逸的庞统,不想庞统却也在看着他,并且移步渐走渐近。迟愣间,庞统已到了面前,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册,递到耶律连城手中。少年接过来大略翻看,眼中一亮,抬头问道:"这是展昭那套‘入画剑法'?"庞统点点头。耶律连城低头看看那满册娟秀飘洒的漂亮小字和生动的招式配图继续问:"我一直心动展昭这套剑法,几次跟他要剑谱他都不给,你又是怎么拿到的?"
"本王只是跟他说想借来看看而已。"
"那这?"耶律连城看着纸上崭新的墨迹和隽永的小字,疑惑不已。
"呵呵,你不知大宋第一才子是过目不忘的吗?"庞统笑笑回答,顺用眼望了望站在不远处的公孙策,继续说,"这插图是我根据剑谱做出招式动作,然后策临摹上去的。"
耶律连城一脸惊异地转头看向一脸平和笑容的公孙策,见他正在安慰身边刚刚得知内情撅起嘴不高兴的展昭,想起前些日子有几天早晨总见庞统和公孙策显得很没精神,自己疑心是他们晚上纵欲过度还着实不悦了一阵子,原来竟是因为熬夜绘制剑谱。于是十分感动,连连称谢,临别之际于马上俯身凑到庞统耳边,低声说了句"好好待他"。
策马扬鞭,一队绝尘,月余的浮华梦现宣告结束。日头不知不觉升高了,阳光变得炽热起来,庞统揽着公孙策急急回城,担心他受不住热气炙烤,欲寻可乘凉的地方休息,抬眼望见路边一家很大的玉器行,迈步走了进去。
两人在满堂的琳琅满目中随意瞧看,正巧见有客人在与店家交谈。一块上好的汉代美玉,白润温滑,价值连城,那客人想是不怎么懂玉,指着玉上一处嫣红斑点说是瑕疵,质问店主。
公孙策见到那汉白宝玉,不自觉下意识地将手探入怀中,取出庞统送给自己的白龙玉佩比对观瞧,却惊讶地发现一直洁白无暇的玉身,竟在那龙形图案的眼窝处出现一个细小的血点,雪玉凝朱,甚是扎眼。他本待收起,庞统却偏生眼尖已然看到。正此时,就听那店主言道:"正是这血点才使得此玉更为倾城,玉通灵性,佩戴之人若有心思,玉亦能感知得到。宝玉流传千年不知经过多少人手,玉上血色乃是戴玉人将一腔情思尽数倾在赠玉人身上,心血积聚而成。有此血点,才见得此玉身上必有一番刻骨铭心的动人传奇呀。"那客人听了转疑而喜,欣然离去。
公孙策闻听此语复低头望看手中的龙玉,不由得面上飞霞骤然含羞,急忙想将玉佩收起,却被庞统将手死死攥住,暗暗嘻笑。"策,原来你对本王,如此倾心呕血呀。"庞统边调笑着边用另一只手环过公孙策的纤腰,不老实地触摸着。公孙策觉得腰间一阵痒,不由得发抖,忙按住庞统不安分的手,嗔怪道:"你别乱来!这是店铺,人来人往的。"
庞统依旧一脸笑意地说:"这就受不了了?你的意思是离开店铺就可以乱来了,是吗?"
公孙策气的脸更红了,扭过头去不理庞统,怕再惹他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汴京城外,一路向东。耶律俊才与包拯两马并行,相谈甚欢。
"我一直很奇怪,此次庐州一行,按理说以王爷这些时日与庞统的交情,他应该随同一起前往。可如今他没跟着来,却也不见你责怪,为何?"包拯问道。
"哈哈!"耶律俊才笑了一声,转而唤身边的儿子,说道:"走了半天也不知到哪儿了,连城,你去探探路,回来禀我。"
"是,父亲。"耶律连城正要催马前行,却被包拯拦下道:"怎能让世子去探路呢,自有随从军士,待我吩咐下去。"
"良将都是自幼锻炼出来的,什么事都靠下人做,终只能是不争气的富家子弟。我大辽的世子,自当身先士卒事必躬亲!"耶律俊才说完,对着儿子一摆手,那少年便喊喝一声,打马而走。
"何必明知故问呢,庞统缘何不愿与我们一行多做相处,包大人岂会不知?"
包拯沉默,耶律俊才继续说,"我这人虽然不拘小节心思不细,但也不是傻子。别人有心尽力回避,我又何必勉强作难呢?况且以庞统的性情,能让他动容的事情本就不多。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他不陪着我也绝不会怪罪他,就像他和公孙策放心由你一人在路上,一点不怕我会杀了你一样,他们对我,早已看穿想透了,知道我即使因为哥哥的死恨你,也绝不会现在动手。我这人,最不会做的事的就是记仇和暗中下手。我如果想杀你,倒很可能在你们大宋皇帝百官面前公开动手,绝不会在半路上杀什么陪同特使。"
包拯笑着点点头:"王爷光明磊落,丈夫胸襟,这点包拯自是十分放心。"
"等回到大辽,本王就去提连城提亲,迎娶安平郡王的小女儿婀娜郡主,这也是我跟他母亲早有商议的事。"耶律俊才言道。
"恭喜王爷,到时包拯一定亲送贺礼为王爷世子贺喜。"
马踏红尘,一路草繁花茂,夏景正胜。
汴京城中,已过了些时日。恰逢庞三小姐归省的日子,庞统太师府住了几日,父子兄妹团聚。热热闹闹了好几天后回到中州王府,刚一走进正厅就愣住了,见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围在公孙策身边缠住问东问西,嘴里不停地唤"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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