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拧开水龙头冲洗一下，许松这才发现他呕吐选择的是小便池而不是洗手池，便是他按了冲水开关，水流出来的也是冲着他呕吐的污秽物去的，想洗洗手漱一下口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伸手按键将污秽物冲洗掉，许松扶着墙壁又缓了两秒钟，起身要去后面的洗手池时才察觉他旁边是站着一个人的。
公司这层楼仅有总经理办公室和秘书室两处，而秘书室的人都是女性，能和他站在一个男厕所的，除了他的特别助理陶阳荣之外不作他想。
果然许松一转头就看见陶阳荣正瞪大一双眼的盯着他看。
许松皱着眉头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刚刚他吐得时候很注意形象了好不好，明明没有沾到衣服上啊，陶阳荣这幅样子盯着他看干什么。
许松回瞪过去，刚说了一个“你”字，就见陶阳荣迅速整理衣服，将原本用手扶着的某个部位塞回裤子中。
一声哨响从许松的口中发出，虽然只看见一丁点，不过那尺寸还是不错的嘛，陶阳荣有什么好害羞的呢。许松见陶阳荣一下子变了脸色，知道他这是以为自己把他当成那些可以调戏的小情人了。
许松转身去洗手池，不再看陶阳荣。他不过是想表达“刚才你看了我的，现在我也看了你的，咱来谁也不欠谁的了”这个意思，哪能想到陶阳荣会想多了。
许松若无其事的洗手离开，就当是没在厕所碰到陶阳荣。
陶阳荣听着许松走远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不见，这才狠狠按了一把自己的“大兄弟”，他不过是感觉自己有尿意才来上厕所，哪能想到“小兄弟”不给力，半软不硬的一滴尿没尿出来不说，还把许松给招惹来了。
更重要的是，在许松出现的那一瞬间，陶阳荣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小兄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壮大，几秒钟功夫便茁壮成长为“大兄弟”，直到许松离开陶阳荣都没把手从上面拿下来，裤子已经塞不下了好吗……
陶阳荣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没想到他小兄弟的口味比大BOSS的还要重，对着满嘴污秽物的许松都能起反应，是没见过男人还是怎么着……
许松在办公室等了小半个小时才把陶阳荣给盼了过来，许松没再做过分的动作，他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下属，和那群可以随时差遣的MB不一样，虽然都是用他的钱养着，但是分饰不同的角色就要承担不同的工作，许松再糊涂也不能把这些搞混了。
陶阳荣也恢复了正常，不再盯着许松看，也不会刻意往他某个部位去想，本本分分汇报了收购案的问题，并主动提出下午想跟随收购团队去和敬实公司那边接触。
“可以。”许松准了，陶阳荣去他放心，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传来好消息。
就是……许松看着陶阳荣转身离去的背景，心里想着，只是上个厕所的话，陶阳荣需要这么长时间吗？难道他刚才看到的不是正常状态下的“小兄弟”，而是碰到特殊情况下的“大兄弟”？
那这个特殊情况除了他之外，还有别的候选吗？
显然是没有的。
一丝玩味的笑意显现在许松的脸上，或许，他可以试试看，他的这位特别助理不仅仅是工作上的，也可以是其他方面的特别助理。
陶阳荣利用中午午休最后几分钟时间，和负责敬实公司收购案的员工开了一个简短的碰头会，大家对于张修德的没有到场心知肚明，谁也没开口问。
会议之后几人出发前往敬实公司，具体商讨过程陶阳荣没有参与，全权交给了此次收购案的第二负责人。
敬实公司那边见翔飞这边放低了姿态，自然也投桃报李，双方废话少了，进展自然迅速，短短一下午时间就达成了好几项共识。
陶阳荣在中间休息的时候准备走人，先回去向许松报告一声，公司也还有事情要处理，他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走进洗手间的时候，陶阳荣听见身后有两个敬实的员工在说和张修德的事情，转身进了隔间，想听听这两人说了些什么。
只听一人说道，“今天翔飞那个张经理没来，不会是被撸下去了吧。”
“不来正好，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有一回我的笔掉地上了，弯腰去捡的时候，正巧看见他用脚去碰小梅。”
第一个说话的人惊呼，“那小梅没反应吗？”
“怎么没反应，用高跟鞋，我看最少也有十厘米的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不过我觉得可能只踩到了鞋子，没踩到脚，反正那个张经理走的时候我是没看出有什么异常来。”
“不愧是我们的女王大人，就是这么的霸气。”
“后来我又看过两次，小梅的高跟鞋一直踩在他的鞋上，即便是没踩到他的脚，两个小时下来，他的腿也肯定麻了。”
“怎么办，我越来越崇拜我们的女人大人了怎么办？”
“如果这次翔飞能顺利收购敬实的话，依靠小梅的业绩水平，肯定会被调走去翔飞的，你觉得你有可能也去翔飞吗？”
“算了，在厕所待时间长了容易长痔疮，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陶阳荣等两人的脚步声消失不见了才从隔间里出来，到一旁的洗手池洗手时正巧隔壁隔间的门也打开了，陶阳荣抬头一看，出来的正是这次收购案的第二负责人，也就是刚刚顶替张修德临时上阵的诸昊。
显然诸昊也听见了刚才敬实那两人的谈话，他走到陶阳荣旁边的位置打了个招呼，“陶助理。”
就在诸昊以为陶阳荣会嘱咐他特别注意一下刚刚被那两人称为小梅的人时，没想到陶阳荣只点了个头，什么话也说就走了。
诸昊迟疑了一阵，接着明白过来，两人一前一后从厕所隔间出来，不可能他听见了刚才那段对话而陶阳荣没听见，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要怎么做，根本不需要陶阳荣特意吩咐什么。
诸昊感叹了一句，不愧是一直跟在总经理身边的人，明明两人是同时进公司的，而现在他在陶阳荣面前就不自觉地感觉自己比陶阳荣的气势要弱。
陶阳荣回公司向许松说了收购案的问题，并建议让第二负责人诸昊接手此事。
“你看着办。”许松还是扔给他这么一句就不再过问，低头不知道在摆弄手机上的什么东西。
陶阳荣刚要告退，许松又说道，“拟一份去克伦威尔的人员名单，明天给我。”
陶阳荣的嘴角一阵抽搐，大BOSS明明是你看别人不顺眼，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不知道你想把谁弄走啊……
不过既然能做上总经理特别助理的位置，陶阳荣的实力也不是盖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名单放在了许松的办公桌上。
名单上的人多数是其父辈在翔飞脱离华润的时候出过大力的，不过那也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到现在还有人仗着这个身份想要压许松一头，许松动不了这群老家伙，还动不了他们的儿子女儿吗？
再说，又不是公司不要他们，只是出国进修而已，公司还包吃包住包学费，回来之后说不定还能晋升，这么好的事那群老家伙才不会错过，就是用大棒槌在后面追着打，他们也要把自己的孩子送上飞机。
这几人都是自己没什么能力，靠着父辈才在公司混口饭吃，但是占据了公司几个重要部门的职位，让许松天天头疼的很。只看了一眼名单上的人，一想日后没有他们的日子自己将是多么的轻松愉快，许松就觉得整个人生都有了盼头。
倒是最后一个名字“张修德”让许松比较意外。
“张修德是怎么回事？”许松问。
“敬实那边对张经理颇有怨言，公司内部对他的风评也不好。”陶阳荣如实回道。
许松摆摆手，“找个错误直接打发了，这种人还留在公司干什么。”
陶阳荣知道许松早就看张修德不顺眼，但是没想到许松会有要将他开除的意思。这可不是像阿康那种只签订了一年合约的人，解聘一个公司员工是要有正当理由的，就是阿康还想着回公司闹一场呢，若是公司不拿出说得过去的理由，很有可能被张修德告上法庭。
陶阳荣的沉默代表着对许松决定的不赞同，许松抬头看他低着脑袋不说话，也想到了此事的麻烦，想了想改口道，“收购完敬实，内部整合的时候再做安排吧，把张修德从这个名单中去掉。”
“好的。”
第7章：新局面新气象
【他堂堂一个公司的总经理竟然被自己的助理给威胁了？】
正如许松所想的那般，被陶阳荣提议参加出国进修的几人他们自己并不同意，尤其重阳节公司内部聚会那天许松第一个找上的黎鸿博就坚决表示反对。
黎鸿博还以为许松那天不过是说说而已，再说以他家老头子在公司的地位，许松不敢轻易动他。哪知到了周一这天的部门会议上，许松会逼着他带头表态。
父亲黎嘉志就坐在许松的旁边，许松愣是将原本只需要十几人参加的部长会议扩大到全公司员工都要出席的大会。
好几百人的会议室坐了个满满当当，许松也没让陶阳荣主持，一上来就对黎嘉志回忆起了当年许明知带着一伙人从华润手下“独立”的心酸血泪史，说什么，“黎叔是公司的股肱之臣，父亲说您年纪大了想让我把您放下去和他一起颐养天年，我倒觉得自己年纪轻，有很多事情压不住，黎叔你不在我这心里不安定。还烦劳黎叔多多担待，翔飞和我都需要您。”
许松这话说得，另一层意思就是，黎嘉志可以选择不让黎鸿博出国进修，不过要付出的代价就是黎嘉志从高管的位置上退下去。
“应该的，应该的。”黎嘉志还能说什么，忙给坐在下面的黎鸿博使眼色，让他站起来表态。
黎嘉志也不过五十几岁的年纪，可以说是看着翔飞成长起来的，他在公司的地位自然比刚来没几年的黎鸿博要稳，说话分量也重，遇到大事更是能参与决策。
而他儿子黎鸿博有什么？除了每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除了让公司几个小姑娘议论两句容貌，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两害相较取其轻，黎嘉志不是不明白许松的意图，可也只能按照许松指的路走。
黎鸿博带着几分怒气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地表示自己愿意出国进修。
许松笑着说道，“鸿博这种努力求上进的思想只得我们大家学习，我代表公司表示，所有参加克伦威尔大学交流项目的员工进修期间在公司待遇不变，另外公司会提供一定的学费以及部分路费，让大家没有后顾之忧。”
下面的掌声稀稀疏疏，许松也不在意，能把那些人弄走就行，也不枉他费了这么多口舌。
会议结束之后许松还在拉着黎嘉志说话，黎鸿博站在门口等父亲出来，有两个公司的小姑娘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说了一句，“一大早就开会，差点没困死我……”
“可不是，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整了半天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倒是想参加那个进修的，可惜英语六级都没过，毕业几年早忘光了……”
听见这句话的黎鸿博突然想起来，别说是英语六级，他连英语四级都是找人替考的，真要出去了，还不是个睁眼瞎？
“爸，你怎么能同意呢？我根本不是学习的料，出去学也学不了东西。”黎嘉志好不容易被许松放出来，黎鸿博不好意说自己外语不过关的事情，只委婉的表达自己不想走的意思。
“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黎嘉志也是一阵烦闷，许松召开公司会议是临时通知的，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会上抛出这么一颗重磅炸弹，他也只能安慰儿子说，“你不用担心，父亲在公司说话还有些分量，过不了几个月就把你弄回来。”
“谢谢爸爸。”黎鸿博终于高兴了，全当自己这几个月时公费旅游，包吃包住还不用掏路费，多划算。
黎嘉志看着不成器的儿子，心里也没有办法，天天看着他还时不时地惹事，真在外面待的时间长了，还不反了天去。
最多三个月，黎嘉志在心里想着，最多三个月他就要把儿子弄回来。黎嘉志对儿子说道，“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就好好把握，也学点东西回来让大家刮目相看。”
黎鸿博嘴上答应的痛快，心里早就闲着欧洲有什么好玩的，几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他把欧洲转个圈了。
许松的动员大会做的不错，下午的时候又有五六个员工表示愿意报名这次的交流项目。许松准了，还特意嘱咐陶阳荣，“这几个人和名单上的人分开处理，出去后也让他们及时限公司汇报自己的情况，觉得差不多了还回公司来。”
这可是培养可造之材不可多得的方法，而且公司出资会很大程度上保留员工对公司的忠诚度，哪怕最后只有一个成才的，对公司来说也是一大助力。
陶阳荣将此事记下，这次公司投入巨大，也是为了之后能有一个好的环境，最好有一个让许松说了算的局面，省得像现在一样，许松做什么事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克伦威尔大学的交流实习生名单刚刚传过来，总经理要过目吗？”
“给我留一份放在那吧，你看看没有问题就行。”许松摆摆手示意陶阳荣若是没事了就赶紧撤离，他一大早就起来背台词可是把他累坏了。
陶阳荣拿了一份名单放在许松的办公桌上，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许松斜眼看了一下，看到某个名字的时候伸手将名单拿了起来，又翻到后面的详细介绍，看着上面的照片，大脑一时有些空白，这算是绕了个圈又绕回来了吗？
陶阳荣看名单也看不出什么花来，都是即将毕业的大学生，通过学校找份实习工作，里面总不会有特务什么的，就是有，仅凭一份名单陶阳荣也挑不出来。
翔飞这次不仅仅是对公司出去的人比较大方，连带着对来公司实习的学生也是包吃包住的，要不人家谁愿意跑大半个地球来语言不通的地方来仅仅是做三个月的实习生。
陶阳荣发邮件向校方表示提供的名单没有问题，并会安排好他们在国内的各项事宜，同时向校方提供了翔飞这边要进修的员工名单。
校方在一个小时之后将学生的行程单发了过来，上面显示这些实习生将于这周末来国内。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公司里传出近期会裁员的消息。
几个高管的儿女亲戚都被总经理支走了，普通员工还会远吗？
这种一听就漏洞百出的言论不胫而走，却在短短几天时间搞得公司上下一片愁云惨淡，人人自危。
许松自然知道这些不利于的言论是谁散播出来的，但是过不了几天这些人就要走了，难不成还能远程控制公司的舆论导向？
陶阳荣向许松汇报此事的时候，许松也是一脸淡定的回了一句，“秋后的蚂蚱，让他们使劲蹦跶吧，上了飞机正好睡觉，更显得我们国民素质高。”
陶阳荣：“……”好吧，他就当这两者有一定的微妙关系吧。
许松手头还有事情，不想多说，打着电话摆手让陶阳荣先出去。
退出办公室的时候陶阳荣有些奇怪地想到，怎么他一看到许松在打电话，他的身体就有一些不自觉的反应？脑子里也有想要冲过去把许松手里手机抢过来的冲动，只不过这种想法在一听到许松冲着手机喊出“小可”两个字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
周日一大早许松就被陶阳荣的电话吵醒，陶阳荣在那边说让许松去机场送送即将出国进修的员工，许松自然是不愿意。
“大早上的你就跟我说这个？”许松刚刚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说着就要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