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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旦——by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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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陶暮染没那么高兴了,瞧那一队队的士兵,这是去打猎还是去打仗啊?

还没等陶暮染从惊讶中苏醒过来,霍二少又做了一件让各位士兵惊掉下巴的事。

只见霍二少看着那个俊俏的少爷问:“会骑马?”俊俏公子茫然摇头,于是霍二少唇角一勾,长腿一跨,翻身上马,在伸手往下一捞,陶小朋友腾空而起坐在了大家视为冰雕男神的霍二少怀里。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我眼花了吗?第一次见到陶暮染的士兵都傻了眼,只能迷茫的望着那几个跟随霍二少北上又晚回来的大兵。大兵一脸高深,哼,叫你昨天抢我饼吃,就不告诉你那是咱未来二少夫人。

要是陶暮染见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肯定会尴尬不已,毕竟是第一次那么直接的抱大腿,骨子里的小骄傲还获得好好的,觉得尴尬是难免的。反正家长都见了,还怕几句闲言碎语不成?

不过霍二少没有给咱们陶小朋友尴尬的机会,一抱了某人马鞭就挥下去了,黑马咯哒着四个蹄子就往外奔。剩下一群惊呆了的大兵小朋友。半晌,惊呆的小朋友们终于反应过来,马上手忙脚乱的跟上。这两天总有可疑的人在霍府周围晃荡,要是二少落单出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一般都是他们霍二少让别人出事。

黑烈马一直奔到郊外,后面的人还没有跟上了,霍二少拿起马背上的步枪递给陶暮染,陶暮染看了霍二少一眼,不免怀疑他在那自己逗闷子。就这玩意儿,他会使吗?不过不敢不接呀。

接了就接了吧,想放一枪给自己壮壮胆,迅速回忆袁克庆以前抓自己的时候那些个大兵开枪前都干了什么。先扳那个把手一样的东西,然后扣住……

“砰!”

一声枪响,在原本还算寂静的林子里传开,惊起了不少小动物,霍苍严一愣,随即爽朗的笑出了声,声音异常低转迷人,笑得陶暮染心头一紧。

原来霍二少只是让他拿着,准备手把手教的,没想到这孩子自己先放了一枪。看着他那点自作聪明又要强的的劲儿,霍苍严就想揉他,揉到自己骨子里。

宠溺的敲一下傻孩子的脑瓜,道:“我教你。”这一举动把后面闻声焦急赶来的士兵们吓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自从入伍见过霍二少这些年,那见他笑过啊?别说笑了,连脸皮子都没动过。今晚一定要多下几注,瞧这运气好的。

于是霍二少驱着马往动物逃跑的地方去,认准一只还算膘肥的野猪,握住陶暮染的手端起枪,轻声地说,“从前面那个突起的点到枪口,然后瞄准你的猎物。”

“砰。”

野猪应声倒下,打中的时候腿。霍苍严勾勾嘴角,发现眼前这小家伙总是能给自己惊喜,那一枪虽然急躁,可毕竟是打中了。正想亲亲他,自己倒没什么,就是怕他不好意思。

强压制住自己耍流氓的冲动,说:“很好。”语气里笑意十足,惹的陶暮染莫明的紧张而欣喜起来。他极力告诉自己,这只是取得霍苍严信任的一个好的开始。

各怀心思两人完全忽略了身后还有一大波电灯泡,电灯泡们还是比较识相,没有跟太紧,也没有再抬头看。哪敢看啊,别说被霍二少的眼风扫死,再看两眼,怕是自己都要爆血管而死了,他们可还想多活几天以报效祖国呢。

两人走得有些远了,确没有见到客观的猎物,也许不是没有可观的猎物,只是没有多余的注意力放在其他东西上。

见这越来越静的林子,陶暮染就抑制不住心跳加速,一心防着身后某人的耍流氓,霍二少当然是一心想着要怎么耍流氓咯。

不过就凭陶小朋友那小胳臂,能挡住霍苍严的几率应该为负。霍二少真准备伸出罪恶的爪子,却感觉周围有异动,扣住陶暮染腰肢的手紧了紧,淡淡的说:“坐稳。”

陶暮染本能的僵了僵身子,马已经跑了起来,霍苍严不动神色的摸向腰间的手枪,几声枪响,林子里暗藏的人应声而倒速度快得惊人。陶暮染下意识的往身后靠了靠,贴住霍苍严的胸膛。

霍苍严笑着安抚,“别怕,有我。”

他不是怕,只是下意识的这么做了,没有任何理由,连他自己都没能理解。

不过眼下的形式不能让他再胡思乱想,对方的人数明显可观,后面的人听见惨叫立马赶了上来,霍苍严立即命令所有人下马。自己也抱着陶暮染迅速滚下马背,呛声不绝于耳,霍苍严将陶暮染护的严严实实,奈何陶小朋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霍二少使劲儿把一直向往外冒的陶暮染按进怀里。

瞪眼,怒了,“干什么?找死吗?”

黑眸里染着恨意,“我要杀了他们!”

“嗤。”这小东西复仇心理还挺强,看来也猜到这群人的来路了,霍苍严不厚道的笑了,揉揉陶暮染的头发,因为戴着手套,完全感觉不到那软软的发质。算了,回去摸个够,“等你把枪练好了,我带你北伐。”

陶暮染没想到霍苍严会说这个,有些震惊,不由得还问了一句“真的?”霍苍严笑着亲在他的脸颊上,说:“真的。在这等着。”

说着霍苍严已经冷下脸来用手势指挥士兵赶马,马群弄出声响,对面的枪声再次响起,就听见惨叫声四起。一阵枪响,随后最先开枪的那一边传出惨叫,陶暮染发现原本还在身边的霍二少早就不知所踪了。

随即是第二波开枪的方向传出有人惨死的声音,剩下的人都不敢再开枪了,却不料还有一队人借着马匹的掩护从左包抄,几抢下来,子弹一颗没浪费,那些人不是死就是重伤。

陶暮染见霍苍严露面了,忙提着枪跑过去,霍苍严笑着取下染血的手套走过去,一把将陶暮染拉进怀里,却不料一颗子弹从陶暮染的后背擦过,蹭下几缕乌发。霍苍严神色一凛,迅速端起陶暮染手里的枪趁狙击手还未来得及跑路之际,一枪打过去。

这种简单的步枪射程不远,幸而那人藏得也不远,一枪虽未打中要害,怎么也得疼上一阵,霍苍严立马抱起陶暮染上马,其他人自然默契的跟上,很快脱离了狙击范围。

霍苍严下了禁口令,没有谁敢将今天遇刺的事说出去。

回到府里已经是午饭时间,陶暮染不敢往餐厅去,霍二少就陪着他在房里吃。新鲜的烤野猪肉,送了些往霍大帅他们的餐座上,霍夫人见了肉却没见到儿子,心里那叫一个堵啊。

侧院里的两个人到吃的很欢快,连陶暮染都吃了两碗饭。刚放筷子,一碗热腾腾的鲜鸡汤送到面前,喉头一哽,弱弱的对霍二少说:“我吃饱了。”

霍二少笑得温和,眼里却藏着刀子,陶暮染无耐,硬逼着自己喝了下去,一股药味儿冲击着他的味蕾,不苦,还很好喝。可他却是吃的很撑了,一碗汤下去,肚皮立马被撑得鼓鼓的。

以至于下午霍二少就呆在房里,一边看书,一边给吃撑了的某人揉肚子——野猪肉吃多了不消化。

看看像猫被顺了毛一样眯着眼睛的陶暮染,霍某人手心的温度都变了,只是熟睡中的陶某人毫无知觉。

09.宠着疼着

原本陶暮染是不愿意霍苍严给他揉肚子的,这一下一下的,弄得他怪紧张难受的。结果没过几时,肚子舒服了人也睡着了。

霍苍严这才收了手,他再不收手,就要扑上去了。让人叫来已经在外边等了许久的孙副官,走到里屋对着的小书房坐了。

孙戚竟来军靴一磕手一抬,行了礼方道:“二少,人抓到了,看样子是个连枪都没摸过几次的新手,属下审问过了,是有人出钱让他杀一个人就是那个戏……陶陶少爷还给了他照片的照片,这两天他一直在府外守着正愁找不着机会,今儿正巧看见陶少爷,就一直跟着,不过他说他不认识另一批人。”

见霍苍严一直没说话,孙戚有些拿不准接下来怎么做,也就禁声不言语,等着霍苍严发话。

袁克庆霍苍严是知道的,除了自己那个爹他是不会把谁放在眼里的。可如今杀了陶暮染也弥补不了什么,他不仅派人来还买的一个新手,若真是要陶暮染死,又何必找一个这么没把握的人?若只是为了以解心头之恨就更不可能了。

而今天在林中开枪的那些人的目的又是什么?袁克庆这么做只为杀陶暮染会不会太多此一举了?

过了半晌,霍苍严才问:“人死了?”

“还没,虽然他对我们没什么用,但事关少帅安慰属下不敢单做主张。”

霍苍严理理手套,淡淡的说:“那就别留了,下手别太快。”凡是想伤害陶暮染的人,他都要他们不得好死。

“是。”

等孙戚应了,转而又问“北伐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袁克庆卖国的事已经传了出去,北边现在正闹得不可开交了,那边的人说英国人因为袁克庆没拿什么东西给他不愿意帮他,如今英国做大英国人撂了挑子,其他国的都有冷眼旁观的意思。北方有很多督帅都有了离心。”孙戚将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都报备一遍,“我们的军队借着维护治安的名义,已经在前往南北边境的路上,明天午后就能赶到。”

看来现下只需等着北方军先开火,这场仗势必就会已触即发,就算北边不开火,等袁克庆买过的证据一上报,南边一样的可以要求袁克庆下台并处置他。想来袁克庆是不会轻易就范的,那这场仗就无可避免了。

“你去忙吧。”

“是”

孙戚一走,霍苍严又看了会儿书,等到两点的时候准备将陶暮染叫起来。陶暮染睡得迷迷糊糊,霍苍严怕直接叫他会让他心里不顺畅,就褪了手套给陶暮染揉两额边。

陶暮染慢慢地醒了过来,目光还不太清明,霍苍严柔着一把好嗓子,哄着他,“该醒了,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

陶暮染看着霍苍严,觉得这个人真奇怪,以前他冷冰冰的样子,自己怕,现在他忽然对自己温和了,自己还怕,想到后来他就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奇怪还是霍苍严奇怪了。

慢慢的撑坐起来,醒醒神,霍苍严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过了今天他就没时间陪陶暮染了,北伐的事在即,虽然这些年一直在为这一天筹备,但还是有很多事需要商定。

霍家的商行如今是李三三在打理,这些年为霍家赚了不少,军需物资方面不是问题,只是北方的几个督帅虽然对袁克庆有异心,但绝不会甘心投向南方。既然已经乱起来了,这其中的空子是很好钻的。

南方这边有李家相助这是必然的,应付这些饿狼虽然没什么问题只是要麻烦了许多,耽误工夫,所以事先拉拢这些人势在必行。这些事多半是要霍苍严去办的,他把今天的事情都推给了霍苍烨,之后几个月就有的忙了。

见霍苍严一直看着自己,陶暮染不自然的动了动,想了半天才说:“北伐的事定了吗?”

“嗯。”霍苍严揉揉那乌发,笑着说:“再过些时间就能动身了,趁着还有些时间,你把枪练好。”

其实霍苍严并不想陶暮染碰这些东西,但北上难免遇上什么事,他要是不在他身边,学学也好防身。加上他知道陶暮染一定喜欢,凡事遂着他宠着她已经渐渐的成了一种连霍苍严都没有发现的习惯。

答应他随同北伐的事,一是顺着他,二来他也想知道陶暮染到底想干什么,对于他和袁克庆之间除了知道他们是父子,袁克庆又杀了他养父以外,就再无其他了。

等南北顺利开战,他就不会再等了。

陶暮染心里正拨着小算盘,没注意到霍苍严肯他的眼神愈渐深了。

门外忽然进来一个丫头,说是大少爷带来了一个中医大夫,大少爷把大夫留下人就走了。霍苍严这才想起来,自己让打个联系了城里最好的中医,柳越虽然是中药世家出生,但毕竟不是干这行的他不会拿陶暮染的身子开玩笑。

“好好的叫大夫作甚么?”陶暮染不解的问,忽而神色一动,眉头不由的一蹙,自己未察觉,忙问“你病了?”

霍苍严挑眉,刚才他可是看得真真的,嘴角俨然皆是笑意。不过关于这药的事他还不打算现在告诉他,“你才刚好,身子虚,开点中药调养一下。”

“我已经好了,又不是女孩儿,没那么娇贵。”陶暮染倒是不怕吃药,只是这样麻烦,到让人觉得他这个傍大腿的矫情造作了,本来霍夫人就不待见他,这么一来在霍夫人那儿不就更没戏。至于陶暮染为什么会忽然想到有戏没戏,又是担心什么事在霍夫人那儿没戏,陶暮染表示他现在不知道,等他明白过来已经是以后的事了。

见陶暮染不合作,霍苍严又哄道:“你不是还要随军吗?到时候病倒了,谁来照顾你?”咱们霍二少这半生就没有这么温柔的跟人说过话,跟别说这么温柔耐心的哄别人了,就是他亲弟弟都没享过这待遇。这么看来陶少爷的面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霍苍严不容陶暮染再说什么,已经叫人把大夫请了进来,陶暮染值得下了床,跟霍苍严走到外间的小厅里坐下,让那人诊脉。

大夫捻着山羊胡号了半天,又隐含的问:“少爷可是畏寒?”

陶暮染便说是自己阴寒体质,所以畏寒。

“曾经有吃过什么药养过身子?”

陶暮染的答案自然是没有,不过大夫这么一问让他不免担心自己是否真有个什么,结果大夫只说陶暮染只是身体虚了点,开些药调养调养就好。陶暮染真的有种翻白眼的冲动,碍于强权在此,他忍了。

霍苍严一直和那个大夫走到院廊角才停下来,问:“能判断时间吗?”

“据老夫诊断,少爷体内寒气淤积已有十年,从少爷的脉象看来有用药刻意压制,只是药物掺于饭食中,且间隔长,所以效果不强。”捻惗胡须,继续道:“许是这两年用药频繁了些,寒气有凝集的迹象。但问题在于这十年来的积攒的寒气伤了身,少爷恐怕不能有后了。”

能不能有后霍苍严倒不关心,反正他跟了自己注定是不会有后的,要是他能怀上那就另说了。倒是他的身体状况,这么看来,并不是很乐观。“寒气过重对身体……”

“这就是另一个问题所在,寒气伤身,若不好生调养,少爷的身子会愈来愈弱,所以一年四季都需小心仔细,特别是冬天,容易反复生病。所以饮食生活上就更要花心思,只是,这药难配,我也只能暂时开两剂看看效果。”大夫明显对药物没有什么把握。

霍苍严便道:“药不是问题,你拟一个药膳方子就行了。”说着招来丫头带他去领钱。

回到房里,霍苍严还没开口,陶暮染便迫不及待的问:“我们什么时候练枪?”

“那么急?”霍苍严笑道。

陶暮染被那笑晃到了眼睛,不自然的低下头去,他害怕自己看见霍苍严时自己那极度紧张的状态,特别是霍苍严对他温柔对他笑的时候,他都会不住的警告自己:不能走陶业的老路。

见陶暮染不说话了,霍苍严将他揉进怀里,有些用力。从大夫说的情况看来,他猜对了,陶暮染身体里积攒十来年的伤寒之气是陶业干的,那个让陶暮染视如生父的男人,居然敢这样伤害他。要不是他死了,霍二少一定会将他大卸八块然后喂猪的。这回,陶暮染彻彻底底没了依靠了,无论身体还是心理,他终究是只属于自己的,可这让他心疼。

“走吧,教你练枪。”强压着戾气霍苍严拉着陶暮染就往外走,陶暮染还在因霍苍严莫名其妙的拥抱疑惑,这会儿脑子还没转过弯,就被拉走了。

霍府本就宽大,从前霍大帅本着“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就在府里建了一个室内武场,从小就教霍家两大少爷习武放枪,已经很久没用了。霍苍严早就命人打扫好了,里面的木桩,沙垫,枪靶,坐椅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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