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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旦——by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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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暮染在学习读书上都表现出惊人的天赋,偏偏在运动上缺根儿筋,失败的说就是:怎一个笨字了得!

打了半天,掉了一地的子弹壳子,上靶的简直少的可怜,陶暮染有些挫败,不由的连看霍苍严的眼神都显得无辜可怜起来。霍二少总算不晾着他了,实在是因为看不下去呀。笑着从后面贴着陶暮染,手把手的教。

霍苍严一上来,陶暮染的心就突突的跳,注意力都不能集中了,霍苍严的笑意更甚,好心的提醒了一句“精神集中”,热气喷在陶暮染的耳郭,白玉似的脸莫名其妙的染上了红晕。好在最后陶暮染能够枪枪上靶了,还行的上天保佑的打在了八环以内,高兴得快跳起来,一个劲儿的冲霍苍严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虽然已经要慢十八岁了,到底还是个孩子,无论内心藏着什么,压着什么,恨什么怨什么,那股天真的劲儿都还是在的。

霍二少淡淡的看着陶暮染的笑,这还是第一次,不过他比较喜欢实际的,于是人凑了上去,用实际证明了枪法可不是白教的。

两人从武场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霍苍烨,霍苍烨看看未来的弟妹,面色红润,嘴唇微肿,一看就是被某只叫霍苍严的狗啃过了。不动神色的移开眼,对霍苍严说:“我一听声响就知道是你,你们还真有兴致。母亲让我跟你说一声以后吃饭必须到饭厅,”说着又跟霍苍严咬耳朵耳道“记得带上你的小媳妇。”说完低笑着走了。

陶暮染自从更霍苍烨打了声招呼后就没敢抬过头,总结出的感受也就两个字“尴尬”!

晚饭吃得异常“和谐”,霍大帅也是第一次见陶暮染,得出的感想是:真人比照片好看。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就埋头吃饭,默不作声。霍大帅不说话,其他人可就不见得了。

只见霍大少夹了一块烧鸡放到他家三三碗里,柔声说:“乖,多吃点。”李三三不知道自家男人这是看人家“甜甜蜜蜜”忍不住抽风,奇怪的看了霍大少一眼,再看看从刚才起就一直猛咳的公公大人,埋头,继续吃。

霍大帅咳当让是为了让这俩小夫妻收敛点,不要让“外人”看笑话。恰好霍二少一向喜欢和他爹反着来,长手一伸,一直鸡翅“掉进”陶暮染的小碟子里,再伸,另一只鸡翅也又不小心“掉”了进去。

这还不算完,霍二少似乎觉得他家老爹心脏一定很好,边夹菜还边无视陶暮染的尴尬,说话间还带着淡淡的宠溺音:“光盯着干什么,非让我给你夹?嗯?”

这是要闹那样儿?在霍苍严“温柔”的注视下啃着盯了很久的鸡翅,陶暮染只觉得吃下去的鸡翅引得他一阵胃痉挛。

李三三难得见到这么俊秀好看的男孩儿,时不时的拿眼睛瞟两眼。结果让身边的霍苍烨看见可,霍苍烨又和李三三咬耳朵,李三三听了脸色一掷,看看自家丈夫神色如常,又看看霍二少冷冷扫过来的眼刀,赶紧埋头苦吃。

大家吃着吃着,一个小丫头端来碗鲜鸡汤,霍苍严将汤端到陶暮染跟前,让他喝完,那个温柔的样子,差点让餐桌上的人都饭菜噎着。

陶暮染只觉得喉头发哽,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喝了,一股子浓香的药味儿蹿进嘴里。

李三三一闻汤味儿就想来一碗,憋不住了道:“闻着味儿就知道这汤必定是用文火炖了一下午的吧?弟弟对自家媳妇儿可真用心,看在我是孕妇的份儿上也给嫂子一碗吧?”

李三三只顾着要汤,那还记得自己说了“媳妇”两字让自己的公公婆婆脸都黑成锅底了,陶暮染更是羞愧的脑袋都要磕桌上了。霍苍严见他不自在,悄悄拍拍他的左手然后握住,陶暮染这才稍好些。

这鸡汤别人不知,霍苍烨还不知道?“壮阳”两个字赫然跳出来,霍苍严生怕自己媳妇儿喝了上火,到时候要是没个分寸伤着孩子就不好了。于是忙阻止道:“你要是想喝,我让人这会儿就给你炖上,晚上刚好做宵夜。”

“我就想现在喝。”

霍苍严听了,在霍大少极度愤恨的目光下让人又端了碗来,李三三满意了,顺道还夸了霍苍严几句。

霍大帅和霍夫人觉得自己都要心肌梗塞了,饭也不吃完就走了。霍二夫人到时定力好,慢条斯理的吃完饭才走。一顿饭下来,到最后就剩霍苍严和陶暮染了,霍苍严食量大,陶暮染也只好陪着。

其实咱们霍二少爷也怪可怜,早上一大早起来连饭都没顾上吃就工作了,一上午连陶暮染的影子都没瞧见。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才发现看不见这个人心里悬得慌,再加上陶暮染吃饭的时候一直只挑跟前的菜,两只精亮的黑眼睛盯着远一点的鸡翅愣是美伸筷子,也就怪不得他当着老爹老妈的面儿作死了。

吃过饭霍苍严擦擦嘴,看看在一边儿乖乖坐着的陶暮染,伸手揽过来亲一口,说:“今天忙,没空陪你,自己玩儿。”

陶暮染想说自己不是下孩子了,不用人陪着,也不需要玩儿,但屈于权威,他没敢,只能乖乖点头。霍苍严满意的揉揉陶暮染的软发,走了。

这两天霍苍严确实很忙,忙得陶暮染一天都难见到他一面,早上起来人已经走了,晚上霍苍严回来陶暮染都是抱着一本厚厚的军政资要睡在沙发上的。

这天夜里陶暮染忽然醒了,还想着不知道霍二少会来了没有,结果发现自己窝在霍苍严的怀里。屋子里还亮着两盏昏黄的水晶流苏台灯,陶暮染想着夜里有风那东西一摇就晃眼担心霍苍严睡不好,正要下床去关,谁知腰上一紧让霍苍严给按进怀里。

陶暮染一惊,“你还没睡下?”声音软软的,听着很舒服。

霍苍严不回答,将脑袋埋在他颈间,声音懒懒的,带着倦意:“干嘛去?”

“你睡,我去给你关灯。”某染小声的说。

闻言,霍苍严半睁开狭长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人,褐眸里映着昏黄的灯光,平添了许多光彩,陶暮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看呆住了。

霍苍严动动手指,没有要放他下去的意思,半天才问:“这两天没看着你,汤喝了吗?”

陶暮染不知道霍苍严忽然问这个做什么,还是乖乖的点头,“北边的事棘手吗?”

“很顺利,”霍苍严凑近了些,沉沉的嗓音,让陶暮染不由的心里一紧,“书看好了?”

“书?”想起自己这几天几乎都再看一些兵政的书,便道:“这两天是看了几本,幸好以前多少和老师学过,看的也差不多了。那个……我不是不想练枪,只是我觉的那个我帮不上什么忙,就……”

看着陶暮染生怕自己不让他随军的样子,霍苍严笑着含上那柔软的嘴唇,低声说了句“我知道。”

陶暮染还没反应过来,霍苍严已经破门而入缠上了他的舌头。每当这时陶暮染都不由得想:这人耐心真好,总能循循善诱的让自己不由的回应他。

渐渐入夏,天气热了,陶暮染夜里都只穿薄衫薄裤,对于再设关键时刻总走神儿的陶小朋友,霍苍严毫不客气的将带着枪茧的大手顺着衣摆就探了进去,在陶暮染后背滑腻的皮肤上来回揉捏。陶暮染气息一滞,不由得拽紧了霍苍严的衣角,背脊上一片火燎般的难受。

等陶暮染喘不过气来,霍苍严才停下来,看着喘得不行还不忘紧张防备的陶暮染,低笑着问他:“你害怕?”

陶暮染看他一眼,忽然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脸上背上都火辣辣的,忙低下头,结结巴巴的说没有。霍苍严不想为难他,加上看着他这个样子自己也舍不得,算了,攒着吧。

又在他红肿的唇上啄一下,将人再往怀里带一带,喉头发出迷人的笑声,低低的在陶暮染耳边说:“睡吧。”

原来是虚惊一场,陶暮染眼神暗暗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忽然轻松了,还是有些失望。

反正经这么一闹,陶暮染哪还睡得着,闭着眼睛听了半宿霍苍严的呼吸声,凌晨四点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等醒过来时,霍苍严又不见了,要不是霍苍严睡过的地方还留着痕迹,他险些以为昨夜做梦呢。

10.心若明珠

自那夜之后,陶暮染连着几天都没见着霍苍严了,连吃饭的时候都不见人影。

今天饭桌上就只有他一个人,摆饭的丫头说霍夫人身上不爽利不愿出门,二夫人正陪着,大少夫人和大少爷出门了。所以吃饭的就只他一个。

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他处处都谦和有礼,把以前还是少爷时的气度品质都拿了出来,霍夫人挑不着什么缺点,见着他有不顺心干脆就躲了。

其实主要还是霍夫人从李三三口里听说陶暮染打小就见着自己的娘死在眼前,两年前又没了爹。原本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仍旧编了一肚子的刻薄话,还同二夫人演示了一遍,结果一见陶暮染干净顺遂的样子,硬是说不出来,可肚子里还憋着一口怪他勾引儿子的恶气没出发,索性就不见了。

陶暮染吃了两口菜,觉得没什么味儿,才放筷子,一个丫头端着碗热鸡汤送过来。这人陶暮染认得,是霍苍严院子里的那个,叫巧夕,是个好心眼儿的姑娘。就是没事儿喜欢在他面前提提霍苍严,生怕他忘了这么一个人似的。

“先放着吧……”陶暮染是在不想再喝这汤了,他喝的都上火了,这两天夜里身上一阵难受,总睡不好觉。

巧夕知道他打什么注意,强掩着笑说:“二少说了,您不喝晚上回来就亲自为您。”

“……”

陶暮染没法,憋着劲端起那碗金灿灿的鸡汤,一皱眉,一仰头喝的比吃药还难过的样子。

擦擦嘴,问:“你们……二少爷最近很忙”

巧夕当然知道陶暮染想问什么,见四下无人,才说:“可不是忙呢吗?我听书房里的人说二少爷这两天就没歇过,吃不上一顿好烦,谁不上一个好觉,身边连个督促照顾的人都没有。夜里人都走了,那书房阁楼里还亮着灯呢。听说昨夜忙到凌晨三点呢今早天不见亮就起来了。要不……您去瞧瞧?”

瞧这话之前不知道练了多少遍,这会儿说起来就跟唱曲儿似的,那叫一个溜,她还自己临场发挥多多的往上添油,用她大少夫人的话就是:让他一天悠闲得,看我不让你急。

陶暮染咬着嘴唇不做声,兀自往院里去了,没注意巧夕飞也似地往霍大少夫人院里去了。闲着自己反正无聊,练练枪吧,一模那把枪,陶暮染就想起前两天巧夕说:“咱么少爷最是爱枪的,这枪还是上年老爷送个少爷的,少爷一直带在身上。”

又想到这两天霍苍严都没回来过,加上刚才巧夕那番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一团乱。随意翻着昨天看剩下的书,正巧翻着自己加了标签的那一页,平白的多了几行注释,正好是自己这两天没看太明白的。他记得昨天夜里多还是干净净的,昨夜……他回来过?

陶暮染不由的屏住呼吸,下意识的再往前翻目光落在那一行行好看的水笔字上,字体刚劲有力,和写字的人真像,一句一句写的很是认真细致……

“呀!陶少爷,这是去那儿?可撞着了?”巧夕抱着一个大食盒子“正巧”从另一边廊口过来,这只会装上陶暮染呢?

陶暮染揉揉胳臂,神色优秀恍惚,不答反问:“你这是去哪儿?”

“夫人担心二少爷忙的顾不上吃饭,伤了胃,让我送饭去。”

“他……还没吃吗?”陶暮染喃喃的念着,也不知道是问还是自说自话,巧夕眼睛一转,正想劝陶暮染送过去,陶暮染却先一步说:“我去吧。”

巧夕笑着应了,还给他指了路,陶暮染兀自点着头就往哪头走,他步子越走越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瞧见巧夕有兔子似的往大少夫人院儿里去了。

等到了院门口,陶暮染忽然就清醒了,想起自己前半刻还在看书,翻到那几行字,脑子瞬间就乱了,就管不住自己的腿了,就想见他一面,连自己不认路都忘了。

这会儿……这会儿他忽然想起来了,脑子也清楚了,可心里却乱糟糟的。明明是打好主意的,依仗他讨好他,然后顺势在南方军部找些事做,在为以后谋划。结果,结果倒成了霍苍严迁就顺从自己,那样的一个人,对别人都凉薄无情,对他却百般温柔。

这个世上,谁对他那么好过?除了娘,连陶冶也不曾。

可他的顺应迁就,难保不是为了一时欢愉,毕竟他们还没……自己在害怕什么?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最后他都是要走的。

陶暮染暗恨着自己,他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些日子霍苍严的好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正是因为难以忽视,他才不敢迈出去,才会害怕,怕自己往前走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就像陶业一样。

退与不退,陶暮染看着手中的食盒,还是怯了。转身之际,撞上了谁,抬头看时,陶暮染的心不由的一紧。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那个扰乱他心神的人,自己竟爱上的那个人……

“怎么来了。”明明知道,明明才从嫂子院里赶过来,明明自己心里燃着一把火,却强忍着不说破,就等着给自己回应,就像一个等着发糖的孩子那样执着。

陶暮染咬着下唇愣是不说话。霍苍严笑着接过食盒,给他个台阶下,“给我送饭?”

“……嗯”

带着陶暮染进屋,将盒子往桌上一放,取下手套去捏陶暮染的手,陶暮染躲了躲,没躲过:“手怎么那么凉?”

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能不凉吗?陶暮染小心的看向霍苍严,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霍苍严倒不急,凑近了问“有话说?”

陶暮染更紧张了,说话磕磕绊绊的,“昨……昨晚你回来过?”

“没有。”霍苍严看着一脸惊讶的陶暮染,慢悠悠的说:“凌晨四点倒回过,看见又是小猫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在等谁呢?嗯?”

霍苍严越凑越近,热气打在陶暮染纤白的脖子上,惹得陶暮染连话都说不出了。

说不出就不说吧,反正接吻是不用说话的。霍苍严从陶暮染的脖子寻上嘴唇,这回他没做引导,陶暮染自己就不自觉的回应了,一点一点,温润缠绵。

等陶暮染脑子里熬着米糊了,霍苍严趁机又问:“刚才问你,晚上才等谁?”

陶暮染靠在霍苍严的怀里,还喘着气,就在想自己这些天一直都等着谁,是他吧?怎么会不是他呢?明明知道是他,却不想承认。

抬头看着霍苍严,很认真的说:“我在等你。”说完之后,他只记得霍苍严笑了,笑得很开心,也许他这一辈子都没笑得那么开心过,嘴都要咧到耳后去了,一个劲儿的将他往怀里揉。那一刻,他觉得也许自己可以不会像陶业那么惨。

之后,之后霍二少就搬了书房,挤进了房里那个小书房里,下午陶暮染依旧看书,只是身边多了个霍苍严。

等着天灰灰的要见黑时,霍苍严走过来抱着他,陶暮染放了书,问:“完了?”

“嗯……”霍苍严懒懒的赖在陶暮染的身上,一点刚才对属下冷漠孤傲的样子都不见。

“吃饭吧,不早了。”

霍苍严还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反倒说“有件事你帮我想想。”

陶暮染心中一动,问什么事。

原来是北边起了内讧,自己人冲自己人开了火,霍苍严想乘机联系北边一些动摇的督帅,想问陶暮染的意思,看怎么做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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