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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爷与X皇帝下——by白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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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地叹气,他与二哈又何尝不是?

罢了罢了,等此番事了,如了他的愿又何尝不可?

陈娇拢拢长发,道:“他是死是活,都是我来管,与旁人何关?总不能一刀捅了他把这江山让给卫子夫那歌姬的儿子?若外祖母祖父泉下有知只怕能气活呢!”

她掩嘴一笑,眉眼弯弯,眼波流转,勾魂夺魄,丝丝入媚,比之娇憨,当真是一颦一笑皆是魅惑,恨得让人活生生吞了这妖精。

“且容他一容,留个子嗣罢。”

秀白闻言从包里掏出一瓶子药:“我这儿有助孕丹药!”

“……”

“……”

“咳咳……明儿扔宫里那口井水里去,每个活水里都要……”

“……恩……”

她就不信以刘彻那可三天无肉不可三天无妇人的劲儿还怀不上!

陈娇复宠第一个着急的是卫子夫,以歌姬之身坐皇后之位,孕有一子一女,本是无忧,可年前爆出有人在甘泉宫行刺皇帝,又是她举荐的美人,年后又有废后被苛待身亡,更可怕的是,皇帝带着废后的棺木出城回来却带回一个长的与废后有九分相似的女子,若不是那张脸年轻十来岁,她几乎以为是废后复生!

如何不怕?

刘彻大权在握,后宫根本不需要平衡之术。

他能让一个歌姬做皇后自然也能废了她!

而卫子夫唯一的依仗只有卫青,年后,匈奴再次进犯汤谷,卫青与霍去病率兵出征,李广老当益壮,三军齐下,少年将军与老将相争,陷李广孤军与困境,竟不得反,一时之间,朝堂上风云大变,卫子夫惶惶不可终日。

第六十三章

卫青与李广同征,霍去病少年将军为先锋,老将着了魔一样鲁莽和少年将军疯狂似得冒进,三月后,大军被困,汤谷沦陷,朝堂哗然,后宫之后卫皇后因苛待废后致死托簪跪于未央宫请罪,帝不出,后再跪。

刘彻彼时正陪着陈娇,眉头紧皱。

卫青与李广是出名的常胜将军,今次怎会如此反常?

他不解。

“阿彘……”

远远一声呼唤,自他叫刘彻以后,乳名早已无人叫,先前太皇太后走,再后母后逝去,偌大的宫中,皇后恭谨柔顺,后宫美人敬畏,竟无人再敢叫一声“阿彘”,胆大如刘嫖,亲近如平阳,也是尊称一声陛下,好似那个不受宠流着流涕在未央宫外漫天大雪中哭泣的孩子不复存在。那个时候,娇娇还是他一个梦。

现在的娇娇,同样是一个梦。

他眯起眼眸,阳光中三月花开,蝴蝶飞舞,不知哪里来的黄莺停落枝头,错落有致发出悦耳啼鸣,花香扑鼻,花丛中少女天真烂漫,回眸一笑,眸光澄澈,黑丝散落,斜斜一根白玉簪,肌肤宛若透明,手指尖一只粉蝶,竟不似凡人。

她这一笑,让刘彻心头阴霾驱散不少。

“娇娇过来。”

他招手。

少女提起裙摆小鹿似得轻盈跃过,扑倒在刘彻怀里。

“阿彘莫急莫急。外祖夫告诉娇娇,大汉有贵人呢!”

刘彻悚然一惊:“娇娇再说一遍!”

陈娇无辜的重复一遍。

刘彻急忙问她:“这话是祖父何时说过?”

刘娇摇摇头:“不记得,我睡觉时外祖说的,他说阿彘莫要着急,大汉有贵人相助。”

陈娇死而复生万物亲近,一切都是吉兆,说不定真是祖父与外祖送她回来。刘彻抱着陈娇,心里对这话信了五六分。

当天夜里,一道黑色的影子摸进匈奴敌帐,漫天火光中,那个男人骑着一匹浑身冒着火焰的神马手执火焰长枪从天而降,面容俊美气势逼人,眸光冷冽,吊儿郎当,仅此一人,竟让数千匈奴不得近,那些奇怪的招式好似神术一般,冒着炫目的光芒,浑身浴血的男人不知疲倦,狠辣收割着人头,率先崩溃的竟然是匈奴。以往杀人如麻的匈奴人竟然吓破胆子,扔下武器神色疯狂嘴里念叨什么,四处逃窜。

男人望着逃窜的匈奴大军也不追,回手夺了李广强弓,弯弓搭箭,弦如满月,三支箭发出尖锐呼啸,裹着罡风射进黑压压的人群。箭穿三人而过力道不减,直往败军中间而去,披金戴银的匈奴贵族扯过身边护卫,挡在胸口,血花四溅,护卫与他被一支箭串成糖葫芦,喉间咯咯两声,双眼圆瞪,轰然倒地。

男人啧啧两声,似不满意,随手将弓扔回李广马背上,摇头叹息:“这群匈奴瘪子,就该灭族!”斩草不除根才有日后的安史之乱,狼子野心的外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李广大骇。

李老将军老当益壮,发丝黑白夹杂,身姿却挺拔,面容刚毅,双目炯炯有神,袍角带血,即使身处包围也毫无狼狈。

当下一拱手:“壮士何处来?”

“当来处来!”

“又往何处去?”

男人扭动脖子,发出咯咯之声,嘿嘿一笑,几分坏笑:“往去处去,我姓陈!”

李广眉头一动,口中倒抽一口冷气:“不知令尊是……”

“陈午!”

是啦是啦,他就觉得几分眼熟,细细思量,可不是数年前陈午的模样?陈午死的早,馆陶大长公主生性彪悍,除了陈娇三兄妹竟无一庶子存活,再掰开一想,也未必没有,陈午生性风流,总有一两个漏网之鱼。

他话虽这般,李广也不轻信,心里尚有疑惑。

对方勇武千军不可敌,哪怕非陈午之子,只要来路清白,何尝不又是一员虎将?李广眼神一暗,下了决定。

那卫青小儿未免太不将他放在眼里。

姓陈者自然是二哈那货,他装的人模人样,要他说,干脆弄死刘彻挖心炼成龙珠多方便,可惜他家心尖尖心太软,居然放任那女人去折腾,啧啧,怎么说他是个好攻呢,夫人折腾,作为绝世好男人自然要善后!不能让夫人有一丝不满。二哈自认为做的不错,再说,他好不容易完成自己的任务,将皇帝彻底养成玩脱,只等下夫人脱身就能回大唐拜堂成亲哒!当上大统领迎娶七秀男神走上人生巅峰还有点小激动呢!\(≧▽≦)/

李广心思他看不出?

老将虽好可毕竟比不过新贵,卫青出身卑微,全靠汉武帝扶持,有一姐,为后,有一侄立为太子,尚且年幼,权势滔天?炙手可热?在他看来全是笑话,只要皇帝轻轻一伸手,卫家毫无反抗之力顷刻间飞灰湮灭。

不过是皇帝推出开抗衡士族的棋子。

他舔舔嘴角,举起手中长枪,一勒马缰,腿上用力,人如离弦之箭瞬间飞奔出去,人马眨眼淹没在逃窜的大军中,李广甚至还没说出下半句话,只得默默咽下。

壮士……你还会回来的吧……吧……

天色微亮,远方一抹鱼肚白,阵阵狼烟升腾,夹杂着烤肉的味道,士兵将死去的袍泽收拾好尸体,不能寻到的,就带着些许辨别身份的东西回去,那些尸体一个一个的烧成灰烬,装进盒子里,还有匈奴人,与袍泽无法区分,干脆也一把火烧了。匈奴的骨灰撒在泥土上,也能当当肥料。李广就地扎营休整,一路上跟着了魔似的冒进,霍去病失踪,那队先锋被大军冲散,不知去向。他长长叹气,汤谷夺回来也能弥补他的失职之罪,可霍去病……他与卫家的恩怨大了去了!老将忍不住暗骂一声晦气!

又过两个时辰,天色大亮,开始有火头军埋灶做饭,饭香诱人。

外面有马蹄声,亲兵进来禀告:“报将军,大将军率援而至!”

妈的!仗都打完你丫的才带人过来?还说不是想让劳资死?可惜啊可惜,死的不是我,是你外甥!李广冷笑两声,一撩战袍:“走,迎接大将军!”

卫青打的还真不是这个主意,李广死也好活也罢,先得夺回汤谷,汤谷若是,大汉就等于失去天然的屏障,匈奴入侵轻而易举,到那时他等岂不成千古罪人?

说起来,一路行军,诸将跟着了魔似的,脾气一个比一个暴躁,性格一个比一个高逼格!

作为一个苦逼的大将军,这日子简直没法过!!!

好歹,还是夺了回来!

卫青暗地舒气,不等这口气舒舒坦,李广就是一个劈头盖脑:霍小将军生死不知!

什么叫霍小将军生死不知?

饶是他好脾气也忍不住睚眦欲裂双目泛红,这可是他姐姐唯一的儿子!他们卫家有几个孩子容易吗?他至今无子嗣,怪不得平阳,皇帝的姐姐哪个敢说?对于太子那是畏惧有余亲近不足,唯一一个霍去病,那真真是当亲生儿子一般似眼珠子样疼爱!

说不见就不见?

要不是你丫冒进我外甥能不见?!!

要不是你外甥不听指挥我丫能冒进?!!!

两人险险打起来。

大地微微颤动,一声悠远长鸣,马声有力炳然,叫在人心上如敲上一击鼓响。卫青亲兵多为骑兵,骑兵战马闻声起骚动,不安的踱着马蹄来回喷气,恨不得离得远远。

一人一马自地平线尽头而来。

人一身黑色软甲,马也一身软甲披挂,浑身漆黑,唯有四蹄似火,好似踩在火焰之上,对方手中长枪锋利,枪尖淌血,红色的枪尖流光溢彩,沉沉不似凡兵。

来人跑的进了,勒住马,骏马抬起前蹄,扬天长嘶。

刷的一声。

在场的马竟然齐刷刷给跪下了!

好在卫青身手好,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落地时脚下只是微微踉跄到无伤大雅,只苦了骑兵,淬不及防,竟然东倒西歪不是碰到这里就是伤到那里。

“陈壮士可算回来了!”

李广大喜。

卫青心里一突,蛋蛋的不祥涌上心头。

马上骑士微微一笑,掀开半边面罩,露出一张有点胡子渣拉但是不得不承认相当俊美的面容,面容算是年轻,黑漆漆沉沉眼中却是透出一点沧桑和磊落。

他自马上扔下一物,血淋淋。

“可算逮住,废了我老大功夫!”

那物咕噜噜转过半边,露出一张死不瞑目的脸来,仔细一看,竟是那为首的匈奴大将!

两人暗地一惊,面上不动声色。

骑士又从马背上扔下一物,噗通沉重,狼狈不堪,卫青失声:“去病!”

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满身狼狈的可不就是少年将军霍去病?将军年少俊美,眉眼稚嫩,端是不凡,只可惜比起某个流氓来说身上少了那么一些彪悍的气息,生长在战火中的男人最是迷人,消烟混合铁血,只一眼,就叫人双腿颤颤不寒而栗。

男人目光在卫青与霍去病之间来回扫动,摸摸下颌,笑的不怀好意。

他是不是钓了一条大鱼?!

第六十四章

汤谷大捷,满朝震惊。卫青与李广班师回朝,汉武帝大喜之,欲厚赐,不料李广为他人请功。那个邋邋遢遢的汉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软甲,牵着一匹马拿着一杆枪,大大咧咧的进城。

他先拜访陈氏族老,又上馆陶长公主府,一日后,陈氏宣告陈午遗腹子归,入陈家谱,向来彪悍的长公主头一次沉默,似乎默认此事。

汉武帝召见,糙汉子头次上朝自然要好好洗刷。正值春末夏初,小院子里树木茂盛,院子外池塘里蛙声阵阵,知了鸣叫。晚风徐徐,一派和缓,天边残留淡淡的白,夜晚将至,晚食的时候。

这是陈午身前的侯府。

陈午两个儿子虽说不成器,到有长公主压着暂时出不了事,还算老实。

秀白练完一套猿公剑法,收剑回院子,正巧那人哼哼唧唧跟乱糟糟的头发做斗争,满脸不耐,手一抬,起了隔断的念头。

“住手!”

男人手一顿,枪都抬了还要他住手?谁呀?

哦,心上人!

他满心欢喜。

少年这么些年身形稍稍拔高,眉眼长开,端的是顾盼生姿清俊雅致,眼角眉梢一段风流,缠绵悱恻,只可惜那双眼中冷冷清清干干净净,如冰下的水,一眼冻的人浑身发冷。

偏生,二哈就是喜欢他。

跟着了魔似的喜欢。

他喜欢的人,是这世上最好,就算不是最好,在他心中也是最好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无怪于此。

秀白走过去,先是解开他的头发,打了一盆热水,放下来,又寻一把木梳,细细给他理过一遍,那些结在一起的发慢慢打理整齐。

泡在热水拿了皂子搓一遍,又换过水,再清理一遍,后用毛巾包裹起来。

男人头发又硬又黑,粗粗的扎手。

秀白给他擦干净头发,发梢用内力烘干,又拿起梳子重新梳过。

男人一声不吭,蹲在地上跟只大型犬似的。头顶上手指划过,温润柔软,他心里也一阵柔软,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给他,小声道:“这个给你。”珠子暗红,珠中红龙腾飞,双目竖瞳猩红狠戾,为之不祥,它到少年手中似有灵智,双目居然泛起泪花,摇头摆设哼哼唧唧,跟本人一个德行,惹得二哈哼哼唧唧直瞪他。那龙浑然不当事,隔着珠子将头靠过,小小犄角轻蹭对方手指,一派温驯,哪里有之前狠辣?让人揉眼直叫眼花。秀白眉头一皱:“你哪里来的?”

二哈抿着嘴角,眼角上挑,小心翼翼斜看一眼,小意温柔:“此物为我为皇时所寻,只管交予你,等此间事了,我们回大唐……”忍了又忍,没忍住,几分得意几分窃喜:“告之大统领,我与秀坊提亲去!”

“啊!”

头皮一紧,男人泪眼汪汪:“你不愿意?你不是说过心里有我?你骗我!你总么能辣么冷酷辣么滴无情,提上裤子不认人!”

合着话全让他说了去!

少年长叹一口气,秋水潋滟的眸子无奈带着一丝无法察觉的纵容:“到底是谁娶谁?”

二哈眼中泪水瞬间消融,眉开眼笑,一张沧桑的大叔脸小处褶子:“你娶我你娶我,阿白提亲,我自是愿意嫁!”

管他谁娶谁,能娶到手就行,上了床再分了高下。这是二哈一贯的流氓政策,颇为自豪,若不是流氓政策,他男神会愿意娶他?哼哼,说不得跟李大统领一个下场,日日抱着藏剑山庄门口的石狮子嘤嘤嘤,他是流氓他自豪!就算被捅千百遍,他待男神如初恋,只要脸皮厚,没有男神泡不到手!所以,天策一门,皆是流氓,端看你狠不狠的对自己下手。

秀白满意,放手,重新给他净面。

锋利的刮刀,打上皂荚,涂一涂,拿刀慢慢的刮干净,不得不说,男人一张脸着实不错,俊美端方,眉眼锋利,眼神沉沉,瞳孔深邃,带着血色,黑夜里似头狼一般,仔细看人时压迫感让人窒息,秀白手上一顿,目光不受控制去仔细瞧他。鼻子挺直,鼻梁是五官之王,仔细想来,天策的颜值其实挺高的。清一色的流氓型痞帅,上马能杀人下马能下厨,闲时会耍宝,忙时能拼命,不错不错。他忍不住微微一笑,颜如百花盛开冰雪消融,饶是见过三千粉黛的狗皇帝也为之神迷,呼吸一顿,目光灼灼,他太过洁身自好,作为一个做过狗皇帝的男人,作为一个天定的种马男主,面对无数投怀送抱的美女,不得不说,定力相当好,心里有个他,便是日日夜夜每时每刻的揣着,后来隔得时间久了,不再日日夜夜的想念,只要他停下来,忙完,必定会偷偷想他,脑子里全是红色的影子。想起初见时他凌厉杀气纵横,想起后来秀坊中一舞倾城,又想起他的狠绝,他的一颦一笑,心中当真是又酸又涩,难受的很。

一颗砂子夹杂在心里,磨得生疼。

他就这样想着他,想着他穿上大红的嫁衣想着他骑着乌炙抬着花轿娶他回家。

他可以春天和他去看万花谷里盛开的花海,夏天去苗疆五毒潭给他唱情歌,秋天回到洛阳古道看落叶,冬天去纯阳宫守着万年不化的积雪吃羊肉火锅,如此妄念撑着他走过一年又一年,*腐朽,心灵仍存,心中一线支柱,支撑他走过春夏秋冬无数寂寞日夜,甚至系统都为之钦佩,那些富贵,美人,权利,绝世武功,长生不死,那些在他看来都是浮云,唯有心中的他是永恒的真实。为了这份真实,他愿意赴汤蹈火,以有用之躯替他遮风挡雨,直到死去。那颗龙珠,是他为皇时生生从自己胸膛里挖出的,血红血红,许是死前那具身体不甘,龙气竟然猩红狠戾,充满不详,不详又如何?那份龙气到了他手上,不详也得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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