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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驯养指南 下——by凉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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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吵得头疼的陆晃干脆利落地将人拎进房间,真刀真枪干了。

因为时间未协调好,《九寸针》剧组的开工时间比预计的迟了两天。楼小衡正好趁着这空档和向锐完成了一日约会的录制。山庄去不了了,新的录制地点选在隔壁城市新开的一个大型户外游戏中心里,楼小衡和向锐一面尽心尽力地发挥男友力,一面也把各种户外活动项目玩了个痛快。

结束录制的时候楼小衡给陆晃发信息:【要是所有的综艺节目都能这么爽就好了!】

陆晃回了俩字:呵呵。

帮忙收拾东西顺便给现场不明真相的群众签字,楼小衡乐呵呵地忙得不亦乐乎。正合着影,他衣袖被人扯了扯。

楼小衡回头看到一个衣衫陈旧但整齐的中年人,身上穿着中心清洁工的制服,手里还拿着把扫把。楼小衡冲他亲切地笑:“阿叔,有什么事吗?”

中年人打量了他一会,有些激动地问:“年轻人,你姓楼吗?”

楼小衡点头。

中年人更为紧张:“你……你是楼二的儿子?”

笑容瞬间从楼小衡脸上消失了。他脸色惨白,死死盯着面前面目陌生的中年人。

第61章:阴影重重

中年人笑得很慈爱,目光中带着唏嘘:“那么久不见,你都那么大啦。还记得我吗?我是以前住你家隔壁的……”

楼小衡攥紧了拳头,脸上挤出一个得体微笑:“阿叔,不好意思,我工作结束要走了。”

不顾眼前人的愕然,楼小衡飞快转身,尽量稳健地走到了向锐他们那边,心跳快得欲呕。向锐问了他几句,他只说是刚刚坐过山车的后遗症。

离开中心时,那中年人拖着黑色的垃圾袋在门口走过,又停在路边看着这些年轻又打扮出众的人。随行的人员不免多看了几眼,笑道:“那人是想合影还是签名?”

楼小衡已经坐进了车里,用外套的兜帽把自己脑袋盖住,耳朵里塞着耳机,似乎睡了过去。向锐觉得楼小衡有些古怪:十几分钟前还活蹦乱跳的,现在安静太过突然。

楼小衡虽然塞着耳机,但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他手心冷汗微沁,又凉又黏,还在微微发颤。这种颤抖之意是从骨头里透出来的,他不是冷,是怕。

怕的也不是以后的事情,是想起当日回家时见到的场景,恐惧和悲恸怎么都止不住。

那时他才刚上高中,青涩又沉默的一个少年。某日回家时发现楼下聚集了很多人,有医生有警察,还有他熟悉的邻居。

楼小衡的生活在那天彻底变了样。母亲拿刀砍了父亲十四刀,塑料袋装殓着的人形被抬出来时楼小衡一下软倒在警车旁边。

长期遭受家庭暴力的母亲反抗了,楼小衡从此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他上大学之前去探视过母亲。虽然是无期徒刑,但母亲的精神看起来比之前还要好,面色红润,语气也开朗了,还叮嘱楼小衡好好学习,毕业了找份好工作。早就搬离原来的住所、也离开那个城市的楼小衡偶尔会回去探望母亲。大学毕业前夕母亲患了癌症,走得非常平静,是从未有过的安宁表情。只是在看到楼小衡哭脸时她也哭了,反反复复念叨着一句“对不起”,一直念叨到没了声息。

那个中年人隐约就是以前的旧邻居。沉渣一般的往事就这样翻了上来,楼小衡难过得喘不过气。

母亲的手渐渐变得冰冷时,楼小衡反而哭不出声了。他终于明白世上只剩自己一个,天大地大,就只得自己一个了。

他也被父亲打过,而且打得很凶。但那日坐在病床前无声饮泣时,楼小衡突然想起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还未嗜酒,自己坐在他肩头,母亲剥了橘子塞进自己嘴里。公园里春风正好,和他们相似的许多人都在那样软和的春风里曳着风筝奔跑,又看它高高飞起。

当时放的风筝早就被撕烂了,扔在门口的垃圾筐里。楼小衡那时却无比鲜明地想起它彩色的尾羽和点墨一样圆润的眼睛。

久违的孤独感像冬天里无孔不入的寒气,冷得他瑟瑟发抖。

陆晃拍了一天戏回家,发现楼小衡不在自己房子里。他昨天才把一把备用的钥匙给了楼小衡,原以为楼小衡依旧会赖在自己家里,看到空荡冷清的房子顿时有些愣。

他走去敲楼小衡的门,没人应。打他手机也没有接。

陆晃以为楼小衡在工作,也就没有继续打扰。他明白彼此现在都是不能闲的时候,有事情忙碌就证明还有忙碌的价值,所以没有放在心上,只偶尔发个短信给楼小衡。

他和丘阳的“跨越爱”活动结束之后,惊人的转发和评论量创造了微博的一个小记录。虽然这个记录很快就被离婚或结婚这样的事情刷新了,但已足够说明丘阳的影响力。陆晃后来看了一下统计数据,居然真的有不少人向自己表白的。陆晃一条条地看,心里感到一种奇妙的满足和幸福。

有一些人记得他也认得他,提起他拍过的cult片,祝愿他走得更远更好。

有些人并不认识他,却也看在搭档是丘阳的份上给了他小小的祝福。

私信数量则不多,几十条。陆晃看完评论看私信,翻着翻着手就突然一顿。

楼小衡给他发了一条私信,内容挺简单:今天也喜欢你。

陆晃看了看时间,是自己出门见谭辽那天早上的。楼小衡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偷偷发给他,完了又继续搂着他睡觉。陆晃直到今天才看到,脸上不由得带上了笑容,心里又软又暖。

给他化妆的化妆师笑着说:“陆晃,你笑起来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了。”

陆晃动动眉头:“是么?”

“是啊。”化妆师手上不停,口中也不停。《大唐君华》的拍摄进入中段,陆晃饰演的冯修文已经开始有了心境和选择的变化,在外表上也已经和当日意气风发的少年人不一样。陆晃沉在角色之中时,俨然就是一位胸中有万千丘壑的弄权者,服装的颜色更为深沉,造型却是简洁了许多。化妆师一边说一边为他带上头套:“可是你刚刚那个笑呀,哎哟,不得了,好看死了。”

三十多岁的化妆师用少女的口吻说话,却没有半点违和。陆晃冲镜中的她温和微笑:“因为有人跟我表白了。”

化妆师眼睛一亮:“谁?!”

“我和丘阳一起参加的那个活动……”

化妆师眼神顿时一暗,十分失望:“那个呀。那个有什么可开心的。”

“开心……”陆晃把手机在修长指间一晃,冷峻的唇角带上了温柔的弧度,“开心极了。”

陆晃想着今晚夜戏结束后大概是十一点多,买个夜宵回去还可以跟楼小衡一起吃,心里很期待。

拍完卸妆时,欧阳庆给他打了电话,口吻有些严峻。

“你答应了谭辽什么事?”

陆晃从未想过要隐瞒欧阳庆,只不过认为还没到说的最好时机,既然欧阳庆主动问了,他也就坦白说了。

欧阳庆听了之后在另一头沉默良久,慢慢舒出口气之后说:“这个混蛋,瞒着我挖我的人。”

听到欧阳庆并没有特别生气,陆晃也宽了宽心。谭辽想重启这个项目阻力巨大,身边的人能多一份支持都是好的。“欧阳,现在情况怎么样?”

丘阳那边反馈回来的消息不太好:丘子真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对着这个自己不太敢骂的儿子也终于失去了冷静,连说了好几次“让谭辽没有立足之地”。丘阳得知谭辽竟然想重启《野狗之门》,只惊了三秒钟,立刻站在了谭辽这边,好说歹说地帮着劝丘子真。丘子真被气得更凶,差点要将丘阳都撵出门。

欧阳庆联系陆晃也是因为欢世内部正式下了通知,停止谭辽的一切工作,禁止非业务部门人员提出任何项目和方案。

陆晃心想这也没什么大变化。

“还有一个内部消息,可靠性大概百分之七八十吧。”欧阳庆顿了顿,“这个我还没敢跟谭辽和丘阳说。丘总最近要销毁一批旧档案,包括一部分没拍完的电影存档,比如丘玥的……”

陆晃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戴好的头套都歪了。

“不可以!不行!”他压低了声音但压抑不了怒气。

丘玥的所有电影资料和档案在出事之后都被欢世拿走,当时说是会妥善保存,现在丘子真居然起了销毁的心。这让陆晃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如果那些东西都没有了,对丘玥来说,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痕迹还剩什么呢?

“欧阳,你……你快跟谭辽联系。我给丘阳电话。”陆晃深呼吸几口气,坐下来冲化妆师道歉。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拨通了丘阳的电话。

正在拍摄夜戏的《九寸针》剧组也有些手忙脚乱。主角丘阳的道具匣子裂开了,一大把针叮叮当当地落在石板地面上,一群人打着电筒找了十几分钟。没了装九寸针的那个匣子就无法顺利拍完这场戏,导演也急得额头冒汗。

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了替换的木匣,一众人等连忙打灯设轨道,重新布设片场。

在一旁歇息的丘阳却在接了个电话之后,浑身散发出可怕的修罗气场。

楼小衡好整以暇地在旁边一把把地吃青豆,看见丘阳脸黑得夸张,抓了一把递给他:“坐下坐下,你一会儿有重头戏,焦躁什么。”

两人经过《春月秋时》和《九寸针》的磨合,已经成了关系相当不错的圈中朋友。丘阳坐在楼小衡身边,胸膛还气得直喘,三言两语把那些事情说完了,还恶狠狠地加了一句:“他敢动一动我哥留下来的那些东西,我真的会跟他拼命。”

楼小衡对于骨肉亲情的理解不是很深,看到丘阳对自己父亲的怨恨这样浓烈,心里倒是很漠然。

出于人际和社交的一般礼仪,他安慰了几句。丘阳很敬业,虽然心里各种情绪翻涌,但站在镜头前、场记板一打,他又化身成了那位英气勃勃的少年英侠。楼小衡站在一旁看着,想到陆晃现在一定是伤心又难过的,又想起这几天自己情绪不稳所以没见他,突然间十分想念。

几场戏都顺顺当当地拍完了,导演一声解散,大家纷纷散开走向场中不同方向。丘阳草草换了衣服,妆都没卸就匆匆带着助理走了。楼小衡换完衣服出门时被一个工作人员喊住。

他倒是见过这年轻人几面,知道他是道具组长的助理,平时也会打打招呼。

“楼小衡,有人找你。”年轻的工作人员指指自己身后。楼小衡抬头一看,那里是片场里比较阴暗的一个地方,现在灯灭了一半,那个拐角更是彻底掩藏在了黑暗里。他有种怪异的抵抗感,问:“谁找我?”

年轻人笑笑:“你去了就知道。”

第62章:等着吧,会给你惊喜的

黑暗中一星火光微亮。看到楼小衡谨慎地走过来,停在几步之外,拐角处那人嘿的一笑,烟头被扔在脚底下。

他踩灭烟头,从暗处走出来。楼小衡打量了他几秒钟才认出这人是谁。

田凯。

他心里蓦地一沉。

田凯是自己的第一个经纪人,在暗地里却在做拉皮条的活儿。若不是楼小衡跟丘阳略略提了提,估计这人现在还在欢世里,不遗余力地为这圈子背后的潜规则出人出力。

楼小衡曾想过自己会不会遭到田凯的报复。但后来他仔细地分析,田凯若是报复,对他自己毫无好处。欢世暗着是辞退,明着却是田凯自动辞职,他面子保住了,手里又有着自己的资源,依旧能混得不错。做这种事情无非是为了捞钱,而报复太容易引火烧身,田凯会选择这个方式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小的。

所以现在看到田凯出现,楼小衡突然有些困惑,还有本能涌起的危机感。

田凯似乎比之前要胖了些,还是一副精明的模样。他冲楼小衡笑笑:“楼先生,前途光明噢。”

楼小衡不言不语。

田凯显然也不想啰嗦:“我记得你给欢世的档案里,写的是父母双亡。双亡是没错了,只是怎么亡的,倒是蛮有趣。”

面前人的神情一下就变了。田凯语气更加欢快:“没想到楼先生身上还有这样的事情,节哀,节哀啊。”

他看到楼小衡的眼里有狠戾的光,顿时想起这个年轻人在《春月秋时》里随手刺杀间谍时露出的可怕神情。冷静和愤怒在他身上糅合得恰如其分,仿佛有一个完美的、几乎没有漏洞的杀人计划正在他俊美的皮相下酝酿。

这是很让人发寒的一刻。

换了别人,可能就在楼小衡的眼神里蔫了。

但田凯一点都不怕。他看到在片场的另一边还有那么多的人,他也知道楼小衡是个有野心的家伙。有野心就意味着他会衡量利弊,不会任由自己一时冲动,做出错事。

田凯又拿出根烟悠然点起,开口继续跟楼小衡轻松地商量着这个砝码的价钱。

楼小衡看到刚刚叫住自己的那个年轻人也走了过来。他一边听田凯说话一边打量着那人,等田凯停口他也终于认出那个人来了。

“你也是《鹰巢》的工作人员。”

那年轻人笑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楼小衡记得,他当时去换刀的时候,正是这个年轻人递给了他那把后来把陆晃手划伤的真刀。楼小衡想起当时自己意识到的违和感:沈傲之说过《鹰巢》的性质和其他电视剧有些不同,它的一切道具都是被严密管理的。

“又是你吗?”楼小衡冷冰冰地开口,“记恨我?”

田凯露出个“你傻逼”的表情:“我记恨你干嘛,记恨你能让我多挣几万块?哈哈,楼小衡,我们好歹一场相识,也算有些缘分,你别把我想得太坏。”

当日陆晃流血的掌心曾让楼小衡惊悸不已,现在回忆起来还是很后怕。“你有病吗?!那是真刀,万一对方被刺伤了怎么办?陆晃会受伤,你指使的这个人也会受到影响,说不定还会变成故意伤人,你真以为自己能善了?”楼小衡又气又怒。

田凯耸耸肩,站在他身边的年轻人也微微一笑。

“他不会受到责罚的,因为他脑子有问题呀。”田凯指指年轻人的脑袋,“这家伙手里可是有一张精神分裂症的诊断书呢。啊哈,不要露出怀疑的眼神,他有没有病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我要说的是……楼小衡,在给你设套之前我可是把什么都想到了的。”

“……你是针对我。但刀子在我手里,会受伤的不是我,而是……”楼小衡突然一顿。他瞬间明白了田凯的险恶。

谁会受伤,谁会受害,根本就不在田凯的考虑范围里。他唯一想要达成的目标是,那把伤人见血的刀子,是从楼小衡手里递出去的。

在阴暗处沉默了一会的田凯再度开口:“你不会有什么损伤的,毕竟也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知道那刀子有问题啊。《鹰巢》的道具做得那么逼真,是他们的不对。我只是想让你尝尝落水狗的滋味啊楼小衡……谁都不想找你拍戏,没有剧组愿意接纳你,你会穷,你会急。到时候只怕不用我找费心费力帮你牵线,你自己就会想方设法抱别人的大腿了。”

田凯舔舔唇:“一想到你也有那天,我就开心得不得了。”

楼小衡盯着嘎嘎怪笑的田凯,良久开口:“很遗憾你没有得逞。你刚刚说的那些事我不会答应的,任何一件都不会,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哟呵。”田凯咬着烟笑,“很有骨气啊。”

“和你比的确不少。”

田凯也没见生气,依旧怪里怪气地笑。笑饱了他敛容正色道:“那,楼先生,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等着吧,会给你惊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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