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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罪+番外篇——by承诺爱__bi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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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事情……都在一瞬间之内发生……

“不要!”

在顾耀扬扣动扳机的同时,黎君献的身影竟然一刹那之间挡在了黎远洋的身前……

而黎远洋身后的一人,也同时扣动了扳机!

两声枪响一同想起,黎君献挡住了顾耀扬对黎远洋射过来的子弹,同时费劲了一切力气扑开了顾耀扬。门外的子弹也打偏了……

“拦住他们!”

一枪不中,暴露了目标。正当门外那群人想要冲进去结果顾耀扬的时候,三哥带了一群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顾耀扬终究是太年轻,不懂黎远洋这样的老女干巨猾,怎么会轻易的遵守诺言。这些天三哥派人盯着顾耀扬,终于知道了他的计划,还算不太迟。他不愿意让顾耀扬就这样白白的死去。

门外一片乱斗,门内……

顾耀扬被黎君献推到在地,感觉到手中一片濡湿……

他干了什么!

他一枪打在了黎君献的身上……好像是正中心口……

“君献……”感受到趴在他身上的人儿微弱的呼吸,他声音颤抖的头一次这样喊出了他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要挡枪……

慢慢的从地上坐起来,把他搂在怀里。心口处的血已经早就压不住了,不停的往外流淌。

可是……他在黎君献的眼中看不见一丝丝的怨恨,而是只有解脱的快意……

黎远洋怔住了,然后飞速的扑倒黎君献身边。那是他的儿子啊,即使这些年来,他对他那样疏忽。但是那是他的亲生儿子啊,唯一的儿子……

看着黎君献快要涣散的眼神,他的心突然被撕成了碎片。他错了么?他做的这些事情,到头来,竟然让他的儿子承受了……

黎君献看着眼前的顾耀扬,仿佛带着无限的眷恋和不舍。又夹杂着释怀的轻松。轻轻的呼吸着,鲜血不停的流着。

“阿耀……用……我……的……命……来……赎……罪……吧……”

这就是他做出的决定。用他这条活不过二十五岁的命,来了结所有的一切。消除父亲的罪孽,消除阿耀心中的恨。

这样……所有人都解脱了,最划算不过不是吗?

费力的转过头看着父亲,他终于认真的反驳了他一次。

“爸爸……是……你……错……了……”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一字趋近于无。黎君献闭上了眼睛,嘴角含着笑。

顾耀扬望着眼前的一切,哭得撕心裂肺。

一地血,满室殇,一生难忘。

——上部?完——

下部

“不要!”睡梦中惊醒,顾耀扬满脸的冷汗。起床倒了杯温水喝下,还是不能平复心中的悸动。

挂钟当当当的响了,指针已经指到凌晨三点。

再也睡不着了,顾耀扬直直的躺在沙发上,整个人好像陷了进去。

五年了……

距离君献的死,已经五年了……

可是当天的场景依旧反复出现在他的梦里,成为了深深的梦魇。

张开双手,顾耀扬总是觉得君献的血还沾染在他的手上,怎么擦也擦不掉。他临走时的眼神,他的样子,他的声音。把顾耀扬整个脑海都装的满满的,怎么都淡忘不了……

头痛欲裂,顾耀扬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头发,双手青筋暴起,像只野兽一样……

实在是疼的受不了了,这才跌跌撞撞的走到柜子前,把里面的药盒扫到一边,找出一盒新开的止痛药服下。直到疼痛慢慢减轻,到了他能承受的范围,这才靠着墙,低低的喘息着。

打开音响,歌曲单曲循环着:

如果我变成回忆退出了这场生命

留下你错愕哭泣

我冰冷身体拥抱不了你

想到我让深爱的你人海孤独旅行

我会恨自己如此狠心

如果我变成回忆终于没那么幸运

没机会白着头发蹒跚牵着你看晚霞落尽

漫长时光总有一天你会伤心痊愈

若有人可以让他陪你我不怪你

快乐什么时候会结束呢

哪一刻是最后一刻

想把你紧紧抱着

可知你是我生命中的最舍不得

如果我变成回忆退出了这场生命

留下你错愕哭泣

我冰冷身体拥抱不了你

想到我让深爱的你人海孤独旅行

我会恨自己如此狠心

如果我变成回忆终于没那么幸运

没机会白着头发蹒跚牵着你看晚霞落尽

漫长时光总有一天你会伤心痊愈

若有人可以让他陪你

歌词一遍一遍的唱着,顾耀扬觉得头痛仿佛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重重的关上音响,把自己摔在床上,闭上眼睛。

君献……我从来都不希望你变成回忆……

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其实想要的只有你。

……

君献死后,黎远洋也受了很大的打击,一瞬间老了很多,自己把证据提交给了警察坐了牢。不过听说最近表现良好,获得了减刑。

而他,颓废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开始拼命的帮三哥做事,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还清恩情。然后再花了三年的时间洗白自己,因为他知道君献从一开始就不想让他混黑道。

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

顾耀扬望着最亮的那一颗,喃喃自语。

“君献……你知道吗?原来以前隔壁班上的那个季离是喜欢你的……听说你的死之后,找我狠狠的干了一架。”

“我吃醋了……你永远是我的,怎么可以让他喜欢。”

“你知道吗?他现在竟然做了医生,心脏病专家啊……”

“如果你现在还在,那就已经活过25岁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一起了。”

“我一直想要告诉你,我不恨了,我已经不恨了。可是你却回不来了……”

顾耀扬突然想起了什么,走下楼去打开了冰箱,搬出许多冰啤酒,坐到阳台上。

啤酒罐开启的声音,他一口气喝了大半。

“早就想要跟你坐在一起,一起喝酒,一起……可是现在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原来我花了这么多年在仇恨之中,最后一刻才完完全全看清我的心。”

“之后……我又花了五年来想你,以前,现在,将来一直想你……”

“黎君献,我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

声音越来越低,顾耀扬终于醉了,正常的时候,他永远是睡不着的。只能靠着酒精,才能迷迷糊糊的醉一把。

所有的人和事,随着时间的推移都改变了,惟独感情,只会如陈年佳酿一般,发酵得越来越纯,越来越不可磨灭。

转眼已经五年,到底是新的开始,还是与往日的纠缠不休?

五年的时间,顾耀扬已经从无知的少年变得成熟内敛。靠着之前三哥的支持,加上自己的努力打拼,现在已经有一家规模挺大的公司。手下的人差不多都是从三哥那边洗白出来的,在生意场上混的如鱼得水。

忘记说了,三哥也在一年前金盆洗手,不过因为他在道上混的太久,即使退出也不能留在本地免得遭到报复。所以已经移民到了加拿大,偶尔会跟顾耀扬视频通话,日子过得很悠闲。

顾耀扬没有让司机接送,这天突然心血来潮想要自己走着去公司。沿途路过一条偏僻的小巷,竟然不由自主的拐弯进去……这条小巷,让他想起了之前酒吧所在的位置,也是在这么一条小巷中。

当时的他……报仇心切。

而当时的君献……就在这里,帮他挡了一击。

现在想想,明明身体就不好,明明都不管他的事。但是为了他,他却毫不犹豫的扑上来。

又想起他了……

顾耀扬狠狠的甩了甩头,走进小巷旁边的小卖部。

“给我一包烟……”

点燃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黎君献的影子总是在他的脑海里,每时每刻。

烟雾缭绕在眼前,迷糊中,顾耀扬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啪……手中的打火机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那个人……那么熟悉……让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

是他吗?

回过神来,却只看见空空如也的巷道,哪里有什么人。

颓然的把地上的打火机提到一旁,顾耀扬心灰意冷的嘲笑着自己。

幻觉吧,怎么可能还见到他……

他已经被自己亲手杀了啊……

熄灭了烟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双手插进口袋,向着公司走去。

……

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出来一个白衣男子,径直过了马路进了市中心医院。

“黎先生,这次检查下来,您的心脏只要好好保养,就没太大问题了……”

“当初的移植手术做的很成功,不过还是要忌情绪激动,食物也不能太重口味。”

医生看着检查结果,叮嘱了男子一番。

男人谢过医生,拿上宽厚的外套,走出了医院大门。

如果顾耀扬现在看见的话,一定会发现……这,就是他念念不忘五年的人——黎君献。

……

“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外套也不穿,你不知道你有哮喘吗?这么冷的天?”

身穿亚麻色大衣的男人匆匆走到黎君献身边,接过他手中的外套想要为他穿上。一旁的司机已经打开车门,随时等着两人上车。

“我自己来……”黎君献避过了男人要帮他穿外套的手,自己将外套穿上,不再看男人一眼,冷着脸上了车。

男人看着黎君献拒绝他,气的脸色都青了,但是一句骂人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愣愣的在路边站着。寒风吹过,他轻轻的拢了拢大衣,咒骂了一句。然后打开另一侧车门上车,与黎君献坐在一起。

汽车慢慢的行驶着,走向一条未知的道路。

明明在同一座城市,呼吸着同一片天空的空气,相爱却未能相见。

两个相互思念五年的人,却正好在那一刹那之间错过……

这年的冬天似乎特别长也特别冷,冷的莫名的不知道原因。

顾耀扬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到了家里,却又再次想起这天早上恰巧碰见的那个熟悉的背影。

或许是幻觉,但是他不希望是幻觉。

终究还是抱着一点希望,顾耀扬拨打了一个电话让人帮他查找黎君献的踪迹,因为五年前的那一次之后,他没有勇气,也没有机会见到君献的遗体。所以他开始在想,会不会有奇迹出现。

长长的思念绵延不绝,抱着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总比绝望好的。

脱掉衣衫,走进了浴室。任由花洒里温热的水冲击着他的全身,因为这天的这一次仿佛偶然的看见,顾耀扬觉得自己埋藏在心底从未忘记的感情,又在迅速的蔓延生根。

与此同时,原本已经回到本市的黎君献,却正在山顶上的一座豪宅里发呆。

这是他回到国内的第一天,却几乎完全被限制了自己活动的范围。

他其实常常在想,自己要是能在五年前的那一天就这样死去,或许会活的比现在好。

濒临死亡的时候,他被杜铭救回了这条命。

杜铭一直没有放弃拥有他的念头,所以五年前的那一次,谁也不知道。杜铭早就派人偷偷的跟着他,正是因为这一次的跟踪,才让及时赶到的杜铭救了他一命。偷梁换柱的用一个刚刚死去的人的尸体换了他,并且迅速的火化掉,不着痕迹。

那时的他早就已经挣扎在生死的边缘,没有任何的意识。就这样任由杜铭偷梁换柱,任由杜铭将他送去国外,接受了最好的心脏手术,换心,康复……一直到现在。

拉上房间的窗帘,拒绝了杜铭在对面房间默默地注视。其实如果换了任何一个人救了他,他都会感激,甚至感恩。但是偏偏救他的人是杜铭,而且一开始就不安任何好心。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做完了换心手术,转到了美国一个不知名的地区的病房里。

那时黎君献才刚刚脱离生命危险,换心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是仍旧还在虚弱期。杜铭将他接回了在美国的别墅里,终日将养着。一开始的黎君献,虽然搞不清楚杜铭的真实想法,但是对他救了他这件事是很感激的。不再像以往那样对他排斥,偶尔还会跟来探望他的杜铭聊上两句。他觉得,至少他们可以成为朋友……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几乎让黎君献从头到尾的厌恶这个衣冠禽兽。

“君献……怎么还没睡?”思绪被打断,杜铭打开了房间的灯走进来,看着蹲在墙角思索着的黎君献。大步跨到前面去,一把把他抱了起来。

“放开我……”黎君献恨恨的看着杜铭,使劲的推了他一把。

“黎君献!你最好想清楚!我TMD这些天都没对你做什么,但是不代表我的耐心真的那么好!现在我只是想把你抱到床上去,不做别的什么事,但是你要是把我给惹毛了……你就得考虑考虑后果了……”杜铭再一次上前,把黎君献抱起来,低着头用嘴碰上他的耳垂。

“如果……你还想试试在美国的时候那样……那么你就继续动!”

威胁的话,一字一句的传入黎君献的耳中。黎君献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杜铭把他抱上了床。

“这才对嘛……”杜铭果然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为他盖好了被子,在他身上一通乱吻。然后得意的大笑了几声,关上了门。

房间里的灯已经被关掉了。

黑暗中……所有不堪的过往一点一点的侵蚀着黎君献的灵魂和肉体。

“阿耀……我好痛……”近乎绝望的呢喃

如果说爱是一座城池,那么顾耀扬现在绝对是在困守孤城。抱着那天的一丁点希望,顾耀扬几乎把所有他认为黎君献会认识的人找了个遍。得到的不过是相同的结局罢了。让他不得不断了自己这个念头,就如同朋友所说,不过是由于思念太深所以不得释怀。

“阿扬,我女儿就拜托你照顾一段时间了。”三哥关掉了视频,只留下了句句叮嘱。原本已经全家移民到了国外,但是三哥的女儿秦菲却要回国办一个手续。国内三哥真的得罪了很多人,现在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回来,要论这些之前和他在一起的兄弟,最放心的也就只有顾耀扬。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托付,顾耀扬当然不会推辞,更何况这些年来三哥帮了他很多。

早早的开车来到机场,等了半个多小时,秦菲终于下了飞机。

“扬哥~”或许是热情过度,也或许是因为秦菲在国外呆的太久。一见到顾耀扬就来了个拥抱,甚至想用用亲吻礼。

“够了小菲……国外那套先收起来。不然三哥恐怕要找我麻烦啦……”顾耀扬半玩笑半严肃的推开秦菲。秦菲也只是嘟了嘟嘴稍显不满,把行李箱递给了顾耀扬。然后没在捣蛋,乖乖的走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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