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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罪+番外篇——by承诺爱__bi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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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吗?”顾耀扬宠溺的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吃吃的笑。

“我过去买票,坐那个什么什么飞车的,你在这儿等我!”说到一半,顾耀扬留下黎君献在原地,欢喜的朝着前面跑去。他今天突然像个孩子,但是黎君献也同样很开心。阿耀开心,所以他开心。

站在原地,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冰淇淋,适应着这样的游乐场,他从小就没有来过的地方。那时候父母忙,他又多病。医院才是他常驻的地方,而儿童节,却是他从未过过的节日。想起那时这个节日,放学从学校回家,路过时总是看着家长们牵着自己的孩子。孩子们手里都拿着各式各样的玩具。欢天喜地的朝着游乐园走去。

而他,只是默默的由人接送回冷冰冰的家,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或者是难受的躺在医院里,看着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伴,甚至在他们不愿意打针吃药的时候,轻言细语的哄着。

只有他,每次都是乖乖的由着护士打针,然后摸着他的头说他是最坚强的小朋友。

其实谁都想软弱,都想撒娇。谁都想生病的时候被人哄着捧着。只是在他身边没有人扮演这个角色,所以只能独自一个人坚强……

失神了片刻,黎君献又重新拿起手中的冰淇淋吃了一口。微微冰凉,带着微微苦涩的记忆。看着已经远去买票的顾耀扬的背影,却又微微甜蜜。

“阿!救命啊……”

沉默和宁静往往是被突发事件打破,不远处的水边,一个中年妇女看着水中央。不停的呼救,而正中央,一个小小的身影渐渐的扑腾出水花,然后往下坠落

儿童节番外(完)

顾耀扬买完票回来,人已经不见了。黎君献没有在原地等他,四处张望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焦急之下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惊呼。

“那个小伙子跳下去了!”

心里一紧,迅速的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冲过去。

“刚刚有个小孩掉水里了,一个小伙子跳下去救了,不过两个人都还没有冒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不停的讨论。顾耀扬听得心里越发的不安。君献没站在原地,又找不着人。有个小孩落水,却恰巧有人跳下去救人。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水面,掌心都开始出汗。他想起那年君献自杀的时候,心跳也是这么无法平复。这个笨蛋,要是让他知道真是他跳下去救人……那……

还没想完,就看见水中央冒出来一个头。黎君献托着小朋友朝着岸游过来。顾耀扬赶紧站在一旁,伸手将他拉上来。一旁的店主还好心的送上毛巾。

“谢谢……真是太感谢你了……”

孩子只是呛了些水,按压吐出来之后,赖在母亲怀里小声的啜泣。中年妇女对着黎君献一个劲儿的道谢,然后领着孩子上医院检查去了。围观的人群散了,只剩下顾耀扬和黎君献站在那里。

“咳咳咳……阿耀……”

顾耀扬一直抿着嘴不说话,脸色很难看,让黎君献有些不安。

“咳咳咳……”将孩子救上来费了很大的力气,水又是冰凉的,黎君献一直很难受。顾耀扬一不理他他就急了,开始急促的咳嗽起来。

一只大手在他的后背轻轻排着顺气。顾耀扬虽然生气不说话,但是仍然关心他。黎君献心里暖暖的。可怜兮兮的轻轻握住顾耀扬的手。

“咳咳咳……阿耀,我难受……胸口也疼。”

终于,在黎君献苦肉计的攻势下,顾耀扬破功了。心急的抚着他的胸口。

“是不是很难受?到旁边坐坐……”一边扶着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顾耀扬很自然的将黎君献拉到自己身上靠着。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有让他躺倒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的帮他揉着胸口顺气。另一只手握着黎君献的手。

“水这么凉!?手都是冷冰冰的!”看似责怪,实际上关心的话语冲口而出。

“回去洗个热水澡,你身上本身就还有旧伤。而且你有哮喘知不知道!还逞能下去救那个小孩,没想过你自己吗!?”

顾耀扬越说越气,心里又担心他会不会被冷水给冻坏。说着就想要带他回家。

“阿耀……”黎君献一把拉住了他。

“我不能见死不救对不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顾耀扬。

况且他说的不错,顾耀扬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感觉到舒服多了,黎君献从顾耀扬身上起来,看着他笑。

“我好好的……已经没事了。咱们去坐你买好票的那个飞车吧!”

眼神带着憧憬。

顾耀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只是说好玩完那个就立刻回家洗热水澡。

上了飞车,他还不停的轻轻帮他按摩着胸口,暖着冰冷的手。

两人一起飞向高空,又一起降落。黎君献换心之前从来不敢尝试这样的项目,这天却玩的很开心。

从游乐场出来,顾耀扬紧紧拉住黎君献的手,一直朝着前面走。

“阿耀”

“嗯?”

“谢谢你……”

黎君献一直知道,这天顾耀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帮他弥补童年的遗憾,好好的过一个属于他的,迟到的儿童节。

虽然出现了插曲,但是两人很开心。

他明白,黎君献有顾耀扬,顾耀扬也有黎君献。这样的生活足以媲美他所过的任何节日……

两人僵持不下,互不退让。

“杜铭,君献从来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他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选择。不过无论如何我都没有看出他有想要选择你的迹象。”

顾耀扬索性站定下来,目光迎向杜铭。

“你变相囚禁了他五年,现在又利用我妹妹的无知来骗她和你一起合作伤害他。这样的你根本不陪谈爱,不配谈拥有。这一次,我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在让你靠近他碰他一下,他永远不会属于你!”

顾耀扬说完,大力将杜铭推到一旁,朝着病房门口走去。原来之前顾凝对杜铭说的那番话他都知道了。杜铭听见这一番话,站在后面没有动,却又不甘心的对着顾耀扬吼。

“开玩笑!他黎君献从小时候开始就是属于我的,现在是,将来也会是!我的东西就算坏了,就算没了也是我的!”杜铭一个人挡不住顾耀扬,拿出手机想要将手下的人喊过来。可是只是刚拿出手机,就听见安静的走廊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还有拐杖在地上笃笃笃的声音。一转头,原本已经走了好几周的杜老爷子回来了,跟在一起的还有他的父母。

啪!

杜老爷子愤怒的一巴掌打在杜铭脸上,气得拿着拐杖的手都在发抖。

“混小子!我才走了多久!我走之前交代过你什么!竟然差点搞出人命!”杜老爷子其实安排了人看住杜铭的,那人平时见杜铭做的不算过分,而且又是少爷,不敢因为小事得罪,就一直瞒着没有向上报告。这次黎君献的突然自杀,差点抢救不过来让他怕了。怕别人说是少爷逼死人,也怕自己会因为隐瞒不报而丢了饭碗。在黎君献被送到医院的同时他就通知了老爷子。

“爷爷……他是我的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算他死了也是我的鬼!”杜铭轻轻摸了摸被打的那一半边脸,然后死不悔改。

“从小到大您都教我,是自己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要让给别人,我就是按照您说的做的!”

“你!混小子……”这样强词夺理,杜老爷子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起,自己这个孙子的占有欲竟然变得有些畸形了。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顺气,然后在地上狠狠杵了两下拐杖。

“那你就可以逼死人?我有这样教过你!?”

然后转过身看着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杜铭的父母。

“现在马上把你们儿子给我带回美国好好教教他该怎么做人!教不好就不让他出门!我们杜家没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

不顾杜铭的反对,杜家带来的人将杜铭带走了。当天晚上飞往美国的班机,将黎君献的噩梦直接带离了这片国土。

顾耀扬已经进了病房。坐在黎君献的旁边,轻轻的拉住他的手。

“君献……醒过来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我错的离谱。让你连活下去的信心都没有。”

“以后我都相信你,再也不离开你……”

“顾凝都告诉我了,你是因为怕我难做才离开。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不怕,不怕用许许多多的时间,甚至是十年二十年来让妹妹接受我们在一起。这些我都不怕。我怕的只有你离开我,只怕你不在我身边。”

“你知道吗?五年前那一次已经让我生不如死,如果再一次失去你,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今后生活的意义。”

“所以醒过来,醒过来好不好?”

病房里,顾耀扬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有时捧起黎君献的手贴在他的脸上,让他感受他的温度。

有时将头凑到他的耳边,让他感受到他的气息。

有时将耳朵贴在他的心脏,然后感受到虽然微弱,但是还依旧存在的心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

就这样,过了一天一夜。

一直直到黎君献睁开眼睛。

“他怎么样了?是不是醒了……”顾耀扬看着医生检查完走出来,立刻上前去问。顾凝也乖乖的坐在一边,再也不敢发出任何一句反对的话。

她知道,这次哥哥的心里是怪她的,怪她把黎君献弄成了这样。

其实她也不想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为哥哥好的初衷,却造成了如今的后果。

医生看了看顾耀扬,点了点头。

“他是醒了……“

拿着笔在记录本上写了几笔又接着摇了摇头。

“也可以说是没醒……“

“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看了看焦急的顾耀扬,叹了口气。

“他的身体算是苏醒了吧,脱离了危险,暂时不会有事了,只需要好好调养。但是病人好像受过很大的刺激,或者是不想听到这个世界的召唤,对这个世界绝望了,不想醒来。所以他

的意识一直封闭着。“

顾耀扬愣愣的看着医生,好像有些听不懂他说的话。

“意识封闭……代表着什么?“

“意识封闭,或者换一个你们熟悉一点的词语。类似于自闭症。就是他不愿意跟这个世界有任何接触,不会跟人说话,将自己的思想完全封闭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他会咀嚼食物,会走路,但是不会跟外界有任何交流,也不会露出任何情绪……“

顾耀扬狠狠的锤上了门框,君献竟然绝望到不愿意与这个世界再接触。

“那他怎么才能恢复……“顾耀扬声音变得颤抖,看着医生,想要知道他的君献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看情况吧……有的人一个月,有的人一年,有的人甚至一直都没有恢复。要看他对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留念,也要看你们这些身边的人能不能给他重新回来的希望。“

“我知道了……能不能接他出院?“

顾耀扬慢慢走进病房,握住黎君献的手。黎君献没有给他任何反应,连回握都没有。只是眼睛睁开,却不知道看向的何方。顾耀扬轻轻的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然后轻轻的帮他盖上被子,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睡一觉,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他把他视作珍宝,他不愿意他再受任何伤害。

顾耀扬相信,黎君献会舍不得就这样不理他,他会回来,完完全全的回到他的身边。

……

还是一样的公寓,还是一样的两个人。顾耀扬开了房间的灯,牵着黎君献的手。黎君献迟疑的站在门口,眼睛里没有焦距,仿佛又在迷茫又在思索,不知道该朝着哪里走。

顾耀扬蹲下身来帮他换鞋,然后起身脱掉他的外套,贴到他的耳边跟他说话。

“这是我们家,先进去休息一下好不好?累不累?“

医生说过,必须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跟他说话,他才有可能会听见。医生也说了,不能离他太远,他会没有安全感。

看着黎君献迷茫的双眼,顾耀扬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听的进去。眼睛里闪现出一丝失望。但是接着又瞬间恢复了过来。

“肯定是累了对不对?不想跟我说话没关系,我等你……“总会有一天,你会愿意回到我身边

,会愿意再叫我一声阿耀。

将客厅的灯开得亮亮的,封闭了自己内心的黎君献有些方面会表现得像个小孩子,会害怕孤

单,也会害怕黑暗。凡是他害怕的,顾耀扬都不会让他体会到。

顾耀扬这一个星期都没有去公司,一直在家陪着黎君献。

客厅里,顾耀扬正拿着药箱,帮黎君献手上的那道割伤换药。面前的人一点也不配合,还会因为手上传来的丝丝疼痛而下意识的往后缩。一眼看去,白皙瘦弱的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已经入肉。在手上显得狰狞恐怖。顾耀扬一直在想,黎君献当时到底是使了多大的力气向自己的手上割下去,不经心痛异常。

裹上纱布,身旁的人还是一直不停的想把自己的手抽离,不安的扭动。

“弄疼了?”顾耀扬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依旧丝毫没有神采。只是维持着收回手的动作,对顾耀扬的突然询问还有一丝丝排斥。

“上药才会好得快。”顾耀扬关上药箱,牵起他的另一只手。朝着饭桌走去。

顾耀扬从头至尾一直呆在黎君献身边,害怕他一走开黎君献就没有安全感。饭菜是顾凝之前做好摆在这里的。或许是为了之前的事情赔罪,也是经历了这些之后,看淡了之前的执着,想要试着给自己一个接受黎君献的理由,也想做个好妹妹,不让哥哥再为难。

秦菲已经办完了所有的事情,看见顾耀扬的心里的确一直都没有她,也就不再留恋,乘上了不久前的飞机回国外了。一切的阻碍仿佛都不再是阻碍,但是君献为什么还不醒?

顾耀扬轻轻捏了捏他的手,靠近他的身边。

“坐下吃饭好不好?”

这样一句话,一连说了好几遍,黎君献依旧没反应,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顾耀扬轻轻摇了摇头,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一只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黎君献被割伤的是右手腕,即使现在他不知道如何说疼,顾耀扬也舍不得让他疼。放了一个小小软软的小垫子,垫在他的右手下面安置好。然后拿起筷子帮他夹菜喂他。

只是每次都要跟他重复好几遍,他才会张开嘴吃一小口。

他太瘦,营养跟不上,身体也就不会慢慢变好。顾耀扬心疼的想让他多吃一些,可是仅仅吃了一小半,他就不愿意再张口。不能勉强他,也不能刺激他。只好想着过几个小时让他加餐。

饭后,黎君献坐在沙发上。顾耀扬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帮他揉着胃部帮助消化。然后转移到胸口部位,做些常规的按摩。

他知道,君献应该会觉得舒服。

从未像这样耐心细心的照顾过谁的顾耀扬,几乎把整颗心,都放在了黎君献身上。

“待会喝水吃药,然后我们出去转一转好不好?”每一件事情,即使黎君献不会回应,他也总是会询问他的意见。然后看着他的反应好一会儿,才去倒了一杯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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