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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回首之求不得——by慕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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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愣了一瞬,仔细的看了看,自己这样去抱他确实容易将苏念划伤。

慕辰封当下找了一个间隙比较大的空位,在下面站定,对树上的小鬼说,跳下来。

苏颜看到慕辰封让苏念直接往下跳,当下看了看苏陌,虽然他相信慕辰封不会摔着苏念,可是这苏念毕竟是苏陌的儿子。

“苏念,听叔叔的话,往下跳”苏陌看了一眼慕辰封,虽然惊讶他的突然出现,可是目前最重要的是苏念。

“爸爸”苏念看着站在树下的慕辰封,他很害怕。

“没事,小念,相信爸爸”苏陌走近慕辰封一起在树下看着苏念。

苏念看着慕辰封和苏念,闭上眼往下跳。他不知道被谁接住紧紧的抱着接着他的人不放。

一家人看着慕辰封接住苏念,都松了一口气。苏念因为惊吓一时抱着慕辰封不放,慕辰封原本是想将小鬼放下给他爸爸的,可是一想来到这的目的,便任由小鬼爬在自己身上了。觉得小鬼身子还是一抖一抖的,下意思便伸手一下一下的拍着苏念。苏念慢慢的平静下来,精神一放松,在慕辰封身上一眨眼就睡了起来。

林岚看着苏念当下闭上眼,便担心的说要送苏念去医院。苏陌从慕辰封手里接过睡过去的苏念,小声说”妈,没事,他睡一下就好了”大家看苏陌放松的表情,也就放心了。

“苏夫人,我有点事向你请教”慕辰封看着苏陌抱着苏念回房,对林岚说道。

“好”林岚若有所思的看着关上的门说道。以前林岚觉得对苏陌做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可是随着苏婉慢慢长大,林岚才知道,她对苏陌是远远不够的。等到知道要如何做,想弥补的时候,苏陌却坚持去了A国,一去三年,回来也是寥寥无几。当初答应父母好好的照顾苏陌的,不知道父母在那边会不会怪她。所以苏陌就算在A国一个人有了孩子,而且这个孩子母不详,她也保持了沉默。她不想干预苏陌的生活,之前的二十年,她没在意,觉得苏陌懂事不让她操心,现在则是没机会了。她以为她给足了苏陌成长的自由,等有了苏婉后,她才发现相比较成长的自由,孩子更需要的是来自父母的关心。

“林姨,苏陌的亲生母亲是叫苏慕对吧,苏慕是我姑姑慕苏墨”慕辰封也不再和林岚绕弯子直接问问题。“是啊,我当初听说慕苏墨这个名字时还觉得凑巧,之后听说慕苏墨一直在A国”“是啊,苏陌的母亲是叫苏慕,他的父亲叫苏文”林岚看了一眼,一语不说的慕辰封叹了口气继续说。之后林岚给慕辰封讲了苏陌父母的事。

当年的事也只能说是阴差阳错,苏慕和苏文是在一个夏天搬到花城的,花城——S市的一个小县城,当时苏慕他们住的地方和林岚是邻居,苏慕在花城开了一家花店,苏文在医院做工作,林岚当时经常去花店里玩,一来二往的两家人关系就比较好了,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在苏慕怀孕八个月的时候,随着产期的降临苏慕的脾气变得暴躁起来,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苏慕临产,只是第二天的时候,林岚听到一个在医院做护工的大妈说,苏文和苏慕出了车祸。

林岚赶到医院的时候,苏慕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想起当初那口气也是苏慕硬撑着的,在看到林岚时,苏慕已经撑不下去了,她眼神带着哀求,希望能有人照顾她刚出生的孩子。“我当时就抱了苏陌回家,苏陌原本是挂在我父母名下,我父母走了之后,我就正式收养他了”,苏陌十岁的时候林岚嫁给了苏海天,苏陌成为苏家的继子,之后苏陌的事,慕辰封也知道了一些。

3、月是故乡明

“这么多年谢谢林姨”慕辰封走出门的时候,看到苏陌房间的门在小幅度的摇晃,也没说什么,听到了更好,这样就不用他去说了。慕辰封对苏陌的印象也仅仅是知道这个人,见过几面,因为苏陌比着慕辰封和苏颜他们整整小五岁,苏陌读初中时,他们读高中,苏陌读高中时,他们上了大学,苏陌整个的上学时代都是和他们错开的。

寂静的房间里,苏陌靠着墙一点点蹲下。没有人知道苏陌喜欢慕辰封,所有人都知道慕辰封是爱沈景的,像所有古代里的爱情小说里那样主角大都情深不寿,沈景终是离开了,不再出现在慕辰封的世界里,三年前,在苏颜24岁生日那天,他听到醉酒的慕辰封皱着眉一直在说对不起,对不起,沈景。听着慕辰封无意思的一直在喊沈景,苏陌听着就难过了了,慕辰封是他深深埋在心底的温暖,他是应该拥有所有美好的人。这份温暖埋在心底十年,慢慢变成了心中一根刺,碰之即痛。“慕辰封,我用尽全力也只是想让你幸福而已”

拥挤的街道,苏陌站在十字路口,“叔叔,你能帮我把我的气球拿下来吗”低头一个七八岁大的长发女孩正拉着他的袖子,抬头看着。“小朋友,你的父母呢”苏陌将身旁观景树上面的粉红气球拿下来。蹲下身将气球给女孩问道“小朋友,你父母呢”女孩抱着气球高兴的对着路的对面挥手。“我妈妈在对面”苏陌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孕妇装的女人对他微笑着表示感谢。“叔叔带你过去”看到绿灯再一次亮起,苏陌给小女孩说着。“谢谢叔叔”小女孩主动拉住苏陌的手,苏陌低头看了看女孩一脸兴奋的拉着往前走。想起苏念,苏陌微微扬起嘴角。“先生,真的谢谢你,依依特别喜欢这个气球说是要给弟弟的礼物”女人笑着对苏陌说。“没事,依依很可爱,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姐姐”苏陌说完,依依挥着小手和苏陌再见,看着母女三人在视线里越走越远,苏陌也转身离开。手里的余温还在,苏陌想起苏念,加快脚步,买好东西后赶回家。

“爸爸”苏念看到苏陌进来,就跑着扑进苏陌的怀里。“爸爸,小念醒来就不见你了”苏念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二哥,你是不知道,看不到你,小念委屈的不行,也不哭也不闹就坐在那里,可把人心疼坏了”苏婉抹了抹额头的汗,幸亏二哥回来了,要不然她就哭了。不管她怎么逗,苏念都不理她,眼巴巴的看着门口。“好了好了,小念,是爸爸不对”苏陌拍着苏念的背。等苏念缓过来,苏婉在苏陌背后对着苏婉扮鬼脸,这个臭小子太不给自己面子。苏念看着苏婉搞笑的动作对着苏婉笑了起来。“哎呀呀,二哥,把苏念给我带学校里吧,肯定萌翻全场”苏婉笑着要去捏苏念的脸。苏念躲着不让她捏,两个人就这样在院子跑来跑去。

晚饭后,哄睡苏念之后,苏陌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他已经三年没看到看过Z国的月了。现在他真的有一种月是故乡明的感觉。“小陌”林岚想起从苏陌回来还没有好好的和苏陌说话,去找他却发现他不在房间里。“妈”苏陌看着林岚不知道说什么。“你真的决定了吗,如果你不想,老夫人那边我可以去说”林岚想起当初老夫人找到自己说这件事时,她是不同意的。苏陌本来就不太喜欢与人交往,这样的事怕事不想的吧。“恩,决定了”苏陌下意思的避开林岚无奈的眼神。“小陌,你喜欢小念的妈妈吗”林岚话题一转问道。苏陌抬头疑惑的看着林岚。“你是喜欢辰封的吧”林岚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这些年,你不大和我亲近了,可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小时候就是安静,对什么都不热衷,可是每次苏颜在家里说道他们学校的事,你就特别关注。后来慕辰封和那个男孩子的事,都传开了,那时我就想你是不是也对慕辰封是那种喜欢,后来听说慕辰封和那个孩子感情好得很,你看着也没什么反应,我也就没在意了。一年后,那孩子去了之后,有一段时间我看你魂不守舍的,这也是后来你说出国我没阻止的原因”停了一会,苏陌做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林岚,“后来,你说你有个孩子,你不知道我都高兴,比当时我有婉儿的时候都高兴,你说你和小念的妈妈分开了,我也没问你什么,我想着有一天你会带着一个女孩子回来见我,可是“唉”林岚一声叹气,苏陌心下百感交集。“妈,对不起”林岚拍拍苏陌的手,“小陌,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我当年也曾经等一个人等了十年,可是小陌,爱有时候并一定会幸福,有时候爱也是一种伤害”林岚说完起身离开。

苏陌想起,第一次看见慕辰封是在他刚转进新的学校被欺负的时候,林岚刚结婚他也不敢和林岚说,就那样默默的忍着,直到慕辰封对他伸出手,那一群小孩以为她有个厉害的哥哥,就再也没敢欺负他。在得知那人与自己的后来的大哥苏颜是好友之后,苏陌开始默默的关注他,为了能够上一个学校,苏陌开始更加拼命的看书,终于再那人大四那年他去了那所学校,在林岚无奈同意后他选择了文学专业,因为他很喜欢文字,他很少说话,不大喜欢与人交流,慢慢的也就失去了一般的交往能力,能和他对话的也就只有文字。忘了是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每个人都是一本值得阅读的书,世间万众总有那么一个人会读懂你。他不需要读者,他只需要那个人看到他而已。他曾经一度想过,他愿意为那人遮住自己的双眼,不再去看这个喧哗的世界,他的眼里只有他一人。

4、朝夕相处的序幕

“苏陌”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让苏陌下意思的想把手里的手机扔掉。他没想到慕辰封这么快找他,是老夫人那边施压了吗。“三天时间能接受所有事情了吧”慕辰封平淡的语调,让苏陌更加难看。

“我明天接你回慕家一趟”慕辰封淡淡的声音隔着电话传来,苏陌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冷意。

“”苏陌沉默着,事实上他还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慕辰封,这么多年,他努力的锻炼自己能和每个人心平气和的说话,唯独慕辰封不行,放佛在慕辰封面前他还是那个多年前一身是伤的小男孩。

“那天你不是听到了”陈述语气的反问句,让苏陌的心顿时紧了一下。他那天确实听到了,苏陌苦笑听到听不到的结果一样吧。

“好,我会去的”苏陌说完挂了电话就回房,看着睡熟的苏念,他在想明天要如何面对慕老夫人。

苏陌一早带着苏念同慕辰封一起离开苏家,慕辰封之前就已经和林岚说过了,林岚说:他尊重苏陌的选择。苏陌离开后林岚就宣布了这个消息,并称苏陌依然自己的儿子,只要苏陌愿意随时可以回苏家。苏颜将闻言除了最开始的疑惑,之后便又恢复了淡然,如果真是这样,也不见得对苏陌是坏事。

苏念从坐上车就觉得自己的爸爸无限僵硬中啊,这个就是上次救了自己的帅叔叔。苏念小声的喊了声爸爸。苏陌闻声觉得自己确实反映太大了,将苏念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苏陌觉得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以后将要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放弃,苏念是他这辈子最好的礼物,他想让苏念幸福也想要自己幸福。

“叔叔,谢谢你上次救了小念”苏念将埋在苏陌怀里的脸露出来说道。

“嗯”慕辰封闻言没有转身说道。苏念一脸委屈的看着苏陌,这个叔叔是不喜欢他吗?

苏陌将苏念抱起来,拍拍他的背,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低声说:小念很好。

慕辰封从反光镜里看到这个场景,他印象中苏陌一直是安静的,即使对人微笑也带着一种疏离的亲和,看着温和无害,真正的是很难亲近。他不讨厌这样性格的人,却也不喜欢花费时间去亲近一个人。

“苏陌,慕家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你存在”慕辰封说完这句话,顿了一下,对他来说与这个表弟相比,奶奶的意愿更重要。接着说道“奶奶年纪大了,姑姑的事一直是她的心病,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都希望你让她能安心走完这最后一段路。当然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和我说,我会尽量满足。”

时隔三年,苏陌第一次听到这个人说这么多话,这个人一直是温暖他的存在,可是现在看来,这个浑身散发冷漠气息的人,说的一字一句都能将人的心冻起来。

“我知道了”苏陌微微收紧了抱着苏念。

之后车里又恢复了沉默,两人都不再说话,苏念好奇的在在两人身上来回转,爸爸不喜欢帅叔叔吗,可是他很喜欢帅叔叔啊。如果帅叔叔让爸爸生气,自己也不喜欢他好了。

“叫苏陌是吧“苏陌看着面前已经白发苍苍的老人伸出的手,什么话开不了口,他是第一次见老夫人,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心里还是忐忑的。

“外婆”苏陌乖巧的坐在老人的面前,已经开始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好,好“老夫人的眼睛已经完全失明,他记得苏家这个孩子,品性倒是很好,不像现在的一些年轻人天天只想着享受没一点作为。如果之后小封一直一个人,让他陪着也好。

“爸爸”苏念站在椅子旁,喊苏陌,这个奶奶怎么都不看他,好奇怪啊。

“小念,喊祖奶奶“苏陌将苏念拉到老夫人面前,让苏念喊她一声祖奶奶一点都为过,更何况老夫人时日也不多了。

“和小封小时候的声音真像啊”老夫人对苏念喜爱的很。

“小封,你抱着小念出去玩一会吧”老夫人说道。慕辰封看了一眼苏陌,对苏念伸出手,苏念将自己的手放在慕辰封的手里,他觉得这个叔叔的手很凉啊,苏念伸开小小的手用力握住慕辰封的一个指头。爸爸说,人的手凉是因为他需要被温暖,让苏念记得用自己的手去温暖别人。

老夫人和苏陌说想让他和苏念搬到慕家。苏陌拒绝了,之后一阵沉默,苏陌知道老夫人因为自己的话不满意,可是苏陌不想去,他无法保证与慕辰封朝夕相处会发生什么事出来。他会走进慕辰封的生活,做一个他让他移情的对象,却不是用这样的方式。他无比清楚的知道,移情只是弥补过去的情感,只是为了让慕辰封在知道真相时有一个感情依靠。他更清楚地知道,日以继日他会相信慕辰封爱他。他是如此的了解自己的心,在面对爱情时就像一个飞蛾扑向火。

“小陌,你是在怪我吗“老夫人苍老的声音让苏陌无话可说。怪他为了她的孙子着想,开出如果一年之内慕辰封还没有喜欢上他,无论什么理由都不在出现在慕辰封面前的条件。他不怪她,为慕辰封着想,他怎么会怪她,也没理由怪她,亲疏有分,慕辰封是她的孙子,他谁也不是。“没有,老夫人想的周到”如果慕辰封一直不喜欢自己,自己对他来说不正是麻烦吗。

“那个孩子是你收养的吗,挺好的”老夫人说完让人拿出了当年慕辰封的治疗记录,在苏陌翻看的时候,一页一页的手都是抖的,当时听说是一回事,现在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说沈景和他一起出了车祸,沈景为了救他当场死亡,慢慢的苏陌知道在车祸之后,那个人完全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冷冰冰的,冷心如石,整天酗酒度日,患了严重的抑郁症。苏陌偷偷的去看过他,他从那双眼里看到了痛苦,他的眼睛就像失去了焦点一样,瞳孔再也没有往日神采。

他听说老夫人找了心理咨询师,听说他拒绝一切医治,听说他情绪不稳定,一直不相信那个人死了,不相信沈景死了。再后来苏陌听说老夫人无奈之下找了催眠师,并拜托知道内情的人不在在他面前提起沈景。在听说中苏陌的大学第一年结束了,第二年他改了专业,主修了心理学。他不知道等自己学好之后,还有没有用,他只是想就这样努力着。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他,因为他心思难猜,商业手段冷硬,不再接受任何访谈,苏陌失去了他的消息,大哥苏颜因为毕业进了公司,时间也总是错开。就这样苏陌失去了他的所有联系就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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