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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里戏外,相爱相杀 下——by林氏千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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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两天后的下午,廖驰便与秦家女主人秦如意就《三生石》的投资问题达成了一致,而秦如意提出的唯一要求便是,必须让沈清源演主角。

廖驰听了这话,当即怔了一下,生怕自己听错了,秦如意说的是沈清源,而不是穆斯予。

他是圈内少数知道穆斯予和秦家关系的人,当初听穆斯予说秦如意愿意出面投资,他也没有感到太奇怪。但是当秦如意提出一个与穆斯予完全不相干的要求时,他敏锐地意识到,其中可能存在着某些不太简单的内幕。

当下,他也没有多嘴询问,立即含笑答应道:“我也正有此意。我原本是打算让沈清源接演另一个配角的,没想到他的主角试镜非常成功,如果换了他演主角,再加上穆斯予的加盟,这部剧将非常值得期待。”

两人起身握了握手,廖驰便告辞离去。

而后秦如意给穆斯予打了个电话,说:“斯予,事情已经办妥了。”

“谢谢表姐,我欠你一次人情。”穆斯予在电话里笑道。

秦如意眯了眯眼,说:“斯予,你从出道开始就从来不愿意让我插手你的事情,如今却为了一个沈清源而请我出面帮忙,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那个沈清源,有点意思啊?”

穆斯予笑了笑,坦率问道:“如果我想追他,你会支持吗?”

“那要看他是不是配得上我的表弟咯。”

“呵,我还怕我配不上他。”

秦如意吃了一惊:“我没听错吧?那个沈清源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让我秦如意的表弟如此自惭形秽?”

“开玩笑的,”穆斯予打着哈哈遮掩了过去,“总之,这一次谢谢你了,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这句话我可记住了,以后表姐若是有求于你的地方,你可不能拒绝啊。”

挂了电话之后,穆斯予在客厅里来回踱了几步,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很镇定,但嘴角时不时扬起的弧度,还是泄露了他此刻心底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

然而他告诉自己一定要耐住性子,只有耐得住性子,幸运女神才会回眸眷顾。

他就这样盯着手机等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

这一次,给他打电话的人,不出意外,果然是他所料想的沈清源。

“穆斯予,”沈清源开门见山地问,“之前廖导给我打电话,说秦老板指名要我演主角,这是不是你的主意?”

“为什么这么想?”穆斯予明知故问。

“我跟秦家几乎没什么交情,要说唯一的瓜葛,就是你了。我知道你和秦家的关系,秦老板不指名让你主演,而是指名我,除了是你的主意,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秦老板做出这样的决定。”

穆斯予笑了起来:“圈子里知道我和秦家关系的人,屈指可数。你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说,你暗中调查过我?”

沈清源无法否认,但他却回答得理直气壮:“你看起来不像是个甘心吃软饭的男人,但是你却对你和秦如意之间的绯闻置若未闻,这样的反应太不正常了,是个人都会感到奇怪的吧?”

“会感到奇怪很正常,但是能不动声色就查出我身世背景的,倒是没有几个。”穆斯予说着,微微压低了声线,“沈清源,你的后台,看来也不简单呢。”

沈清源沉默了。他察觉到穆斯予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来接他这一通电话的,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思维模式,全都在对方的预计之中。

当下,他也不打算再跟对方兜圈子了,问道:“说吧,你这样帮我,究竟有什么企图。”

“我有在帮你吗?”穆斯予耸了耸肩,“我只是不想跟陈湛明那样的人渣合作罢了。不过要说帮你,也算说得过去,如果你心存感激,就今天晚上请我吃一顿饭好了。”

“只是请你吃一顿饭?”沈清源怎么听,都觉得这要求低得很有阴谋。

“不过餐厅得由我来定,”穆斯予道,“就定在圣嘉餐厅吧,我比较喜欢那地方的口味。晚上七点,我在那儿等你。”说罢,也不等沈清源回话,便挂了电话。

这天晚上七点整,沈清源准时抵达圣嘉餐厅。

门口迎客的小哥很快认出了他,一见他推门进来,便对他笑脸相迎:“是沈清源沈先生吧,穆先生已在包厢中等候多时了。请跟我来。”

“……”沈清源心想,穆斯予那个被请的人,倒是比他自己这个请客的人还积极。

他跟着小哥上了二楼的包厢,果然看见穆斯予一身休闲装,坐在包厢里优哉游哉地自斟自饮。

穆斯予见沈清源进来,便招呼他在自己对面的座位上坐下,然后对小哥吩咐道:“去通知一下,可以上菜了。”

小哥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你都已经点好菜了?”沈清源问。

“这里我常来,”穆斯予说,“所以这家餐厅有哪些不错的料理,我一清二楚,你尝尝我点的菜,包管让你满意。”

沈清源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看着穆斯予。

“怎么?”穆斯予被他看得有些奇怪,下意识看了看自己。

“你不如直接告诉我,这家餐厅,是你们穆家入股的餐厅。”

“这你也调查清楚了?”穆斯予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继而笑道,“看来你对我本人,实在是感兴趣得很啊。”

沈清源道:“你曾经说过,我们之间,还是做竞争对手更合适一些,既然是对手,那自然是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是么?”

穆斯予怔了怔,随即他依稀想起,在几天前的那个唐家宴会上,他因为赌气,似乎的确跟沈清源说过这么一句话。

当即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岔开话题道:“我这个人呢,向来喜欢保持低调,这你是知道的,所以起初隐瞒我和这家餐厅的关系,也不过是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在向你炫耀什么。”

“嗯哼。”沈清源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的确,据他和穆斯予接触的这段时间来看,这家伙除了自己的身世背景隐瞒得滴水不漏之外,其余任何方面都表现得很高调。

“如果你对我擅自点单有所不瞒的话,我可以把主动权还给你,由你来决定今晚我们吃什么。”穆斯予近乎讨好地,将菜单推到了沈清源面前。

沈清源却看也不看地将菜单推开了:“我对晚上吃什么并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最近接二连三的怪异举动,究竟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怪异举动?”穆斯予故作惊讶地重复了一遍,“我的举动很怪异吗?我不觉得啊。”

沈清源不打算跟他磨嘴皮子,只是眯起眼看着他。

“好吧,”穆斯予道,“我承认,我对你是有一些目的,不过,我们是否等享受完这一顿晚餐,再开诚布公地谈呢?”

沈清源挑了挑眉,对于穆斯予这明显想要吊他胃口的举动有些不满,但他也不是毫无耐心的人,更何况他也想从穆斯予那里套出他的真实身份,当下也不再步步紧逼,决定静观其变。

两人在看起来还算和乐融融的气氛下共进了晚餐。

半瓶酒下肚之后,穆斯予道:“两个人面对面的,单是喝酒太没趣了,不如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沈清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居然对这种小孩子家家的游戏感兴趣?”

穆斯予尴尬地咳了一声:“喝酒助兴罢了。你不说也说,知己知彼,可以百战百胜,我只是在为咱俩提供增进了解的机会。”

沈清源心想,既然穆斯予主动提出来了,他也可以趁此机会探探穆斯予的口风,于是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下来。

第一轮游戏穆斯予输了,沈清源问道:“你除了演戏以外,是不是还在秘密从事什么副业?”

“这你也猜到了?”穆斯予露出惊讶的表情,“好吧,既然你问了,那么实不相瞒,我除了演戏之外,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做投资,除了我们目前所在的这家餐厅,我还投资了几家酒店、休闲农庄什么的,你如果有兴趣,我以后可以带你去玩。”

沈清源无语地摆了摆手,他想听到的答案根本不是这个好吗,显然穆斯予是在敷衍他。

第二轮游戏,沈清源输了,穆斯予问道:“你小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人或事?比如遇到同龄的小伙伴,彼此挺谈得来,但是却不知道对方姓名什么的。”

穆斯予自认为这样的提示已经非常明显了,不料沈清源想也不想地回答:“没有。”

“没有?”穆斯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印象深刻的我都知道名字,印象不深刻的,知不知道名字都无所谓。”

“……”穆斯予满脸怨念地看着他,看了半响,才蹦出一句,“你一定是以前失忆过。”

“你特么才失忆过!”沈清源一脸看蛇精病的表情。

第39章

沈清源脱口说出那句话之后,才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对,穆斯予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地跟他讨论这样的话题。

他眯起眼睛看着穆斯予,谨慎问道:“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随便问问。”自尊心大受打击的穆斯予已经没了继续试探下去的毅力,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最初的判断出了错,沈清源根本就不是一代青狐,三维鉴别仪得出的985%的整容可能性,也许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为了调整自己波动的情绪,穆斯予借口说要去一趟洗手间,便起身离开了。

但走出包厢之后,他有些昏胀的头脑顿时又清醒了过来——事情还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他怎么可以这样不明不白地就放弃?

他想了想,快步走到控制室里,室内的一名值班人员见穆斯予进来,忙起身打招呼:“穆少,您怎么来了?”

穆斯予没有心情与他寒暄,将监控画面调到203包厢门口走廊的角度,对值班人员吩咐道:“一会帮我盯着203包厢,等到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会给你打手势,到时你就把包厢内的灯光全部关闭。”

值班人员怔怔问道:“把包厢内的灯光全部关闭?这是为什么?”

“你只管按照我的要求做便是了,不该问的别问。”穆斯予挥了挥手,大踏步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又转过身来叮嘱道:“记得,要把包厢内的所有灯光都关掉,一盏也不许留。还有,不准打开声音频道偷听,否则——嗯哼。”

他没有说否则会怎么样,但值班人员只觉得脖颈一凉,忙不迭地点头保证。

沈清源自穆斯予离开之后,就一直在思考他之前提出的那个问题,直觉告诉他,穆斯予绝对不可能只是“随便问问”这么简单,肯定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动机。

但是穆斯予的那个问题,他又实在是摸不着头绪,他如此苦思冥想着,直到……包厢里的灯光突然之间全然熄灭。

他下意识站了起来,还未做出什么判断,便听有人推门进来,随即有掌风呼啸而至。

他的身体在意识之前便已做出了回击,但在走了几个招式之后,他突然醒悟过来,这几招竟与那天晚上他和穆斯予的对招路数如出一辙,随即他便明白过来,这是穆斯予对他设下的一个局。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停下了手中动作,任由穆斯予将他压制在墙面上。

黑暗的包厢中,看不见对方的面庞,只听见彼此纠缠的呼吸。

“穆斯予,”沈清源冷冷吐出了对方的名字,“你到底想做什么?”

穆斯予轻轻笑了起来:“你终于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

“那天晚上易容成阿留的人,就是你吧。”

沈清源沉默了片刻,说:“那个孩子,长得跟我有几分相像,而你也曾经说过,你有个朋友,跟我有些相似。想来,他应该是你暗中插在唐权身边的眼线吧。”

穆斯予不答反问:“你易容成阿留的目的是什么?接近唐权?”

“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似乎并不只是接近唐权这么简单。”

穆斯予斟酌了片刻,终于放开了桎梏着沈清源的手,坦然道:“其实我跟你,大体上的目标并不相悖,但如果你只是想收集唐权的罪证,恐怕还得请你耐心等一等。”

“怎么?”

“那天晚上,原本会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出现在唐权的别墅中,参与他与秦如意之间的交易,但是不知什么缘故,他最后没有出现。而我的最终目标,便是那个人,以及他背后的组织。”

沈清源敏感地竖起了耳朵:“那是什么人?”

“虽然还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我们猜测,对方极有可能是西语联盟‘收割者’的一员。”

穆斯予说完这句话,便屏息留意沈清源的反应——如果他真的是一代青狐,对于“收割者”这个名字,应该不会觉得陌生。

果然,沈清源的呼吸明显凝滞了一下,虽然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却还是从声音里泄露出一丝紧张和慎重:“你的最终目标是收割者?”

“没错。”

“你究竟是什么人?”

“至少,不是你的敌人。”

穆斯予现在已经基本确定沈清源就是一代青狐,但是他却不能贸然揭穿对方的身份,因为如此一来,他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虽然他很想让沈清源想起自己,但是,目前还不是时候。一代五人的伪造档案是一个谜团,这个谜团一日不破,就一日无法弄清楚一代五人与组织之间存在的恩怨。

在这种微妙的境况下,他如果贸然向沈清源表明自己的身份,恐怕非但不能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反而会让处事谨慎的沈清源,像惊弓之鸟般逃得更远。

穆斯予在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沈清源也在暗自揣度穆斯予的身份。

当发现穆斯予在暗中调查唐权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怀疑,穆斯予会不会也是联盟警署派来的卧底,就算不是隶属于警署,至少也可能像他一样,是线人的身份。

然而上次询问陈宏的时候,陈宏并没能给他什么明确的答案,这又让他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是这一次,穆斯予亲口承认了自己的动机和目标,竟与之前陈宏的想法不谋而合,这又再度让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笃信穆斯予必定和联盟脱不了关系。

只不过穆斯予没有明说自己的身份,他也只能理解为是因为穆斯予谨慎的性格和不可违抗的纪律。

既然穆斯予没有直接亮明身份,他也不便追根究底,当下淡淡说道:“既然不是敌人,那就麻烦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暗中试探的把戏了。”

穆斯予听出他态度有所缓和,心中松了口气,转身开了灯,笑道:“那是自然。”

沈清源又皱起眉看着他:“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怀疑到我身上来的?”

穆斯予当然不能实话实说,故作玄虚地道:“因为,你身上有种独特的气味。”

这话顿时让沈清源浑身紧绷了起来,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别紧张,”穆斯予安抚道,“我并不是说人人都能闻到的那种气味,我指的是,荷尔蒙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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