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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拾遗下——by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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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成年礼

倒计时的日子总是飞一般的过去。

何黎还有半年就要回京,虽然说只是暂时分别一年,中间还可以见面和打电话,但两人潜意识里都带上了离别前的紧张,两个人的日子越发的甜腻。

涂玉泉不是个闲人,他的时间除了读书,就是在外奔忙。半年真的很短,掐头去尾,离何黎离开其实就五个月不到,跑了两趟杭州,两趟市里,时间便进入了六月。

话说:要致富,先修路。夔城在何明建的带领下劳动着发家致富,路也修上了。由于经费问题,村镇、村村之间的路都是村里人按家庭人口出时间和力气修的机耕道。

涂玉泉家好歹是在今年端午前夕就通车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一件大喜事。通车那天,全村人在学校操场上摆了几十桌,好好热闹了一场;大人小孩都欢欢喜喜的蹭上请来压路开道的六辆东风车,好生神气了一回。

村里通了车,涂玉泉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盖房子。家里连灶屋一共才三间正屋,房屋(卧室)就一间,虽然说他一年到头回去住的日子少得可怜,但随着自己和涂玉菊都渐渐长大,一家四口再挤在一间房屋真的不是个事儿。

涂玉泉提出盖房子,涂大军和朱成英第一个反对,为什么?老房子建好也就十来年,还跟新的一样,又起新的,花的是冤枉钱!再者,地里的活儿还要干呢,起房子又费力又费钱,没那个精力!

涂玉泉了解他们,从来都是脚踏实地的人,自从县里发动所有人都开始做农产品特产后,涂大军更是恨不得把全部的精力都投进那一亩三分地里面,生意竞争大,他觉得不踏实,渐渐的就不做了,三兄弟只有幺爸还在坚持着。

做生意存的几千块钱,朱成英觉得放哪儿都不好:放柜子里怕老鼠啃,放箱子里怕强盗偷,放床底下怕发霉,最后塞进一只袜子里,然后藏在一件大衣的内荷包里,再把大衣锁到箱子里……最后还是出事了——朱成英经常把大衣拿出来看看,以确认钱还在那里,拿的次数多了,有一次看了装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把装钱的袜子掉进了柜子下面……于是,下一次,朱成英发现钱不见了的时候,差点把整个屋子翻过来……幸好最后找到了,但朱成英也怕了,商量了涂玉泉之后,两人把钱存进了邮政,定期两年,不仅不担心掉,还有利息拿!

涂玉泉这次不想让步,于是当即表示,他会拿出一万块钱来起房子,而且,是水泥板洋房,比河坝里朱成英娘家的那些房子更好看,你们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先做好准备吧!

周祝美家里的事情从正月里开始,一直闹腾了两个月,终于暂时消停了下来。

周祝美正月初九回家,把事情给朱成奎交了底。朱成奎遇到这种事,开始还不相信,待到事情证实后,她就懵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没有娘家人撑腰,她就到周家的族人那儿哭哭啼啼,于是,所有事情都曝了光……

等周安国和李琼慢吞吞回河平湾时,原本准备在朱成奎那儿讨回李琼的医药费的话还没说出口,各种麻烦纷至沓来。周奶奶的责问,朱成奎的哭闹,族兄弟的谴责,邻居外人的笑话与鄙视……终于承受不住的两人私奔了——周安国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卷着家里所有的钱,墙上的腊肉,带着刚刚怀孕的李琼,跑到观音庵暂时安定下来。

朱成奎原本在家里毫无话语权、经济权,如今周安国一跑,她却不得不在家里养着他的老母,拖着他的孩子,关键是,还身无分文。

周祝美本来存的有私房,但大部分都用来给全家人添衣服了,如今跑了爸爸的家落成这个样子,弟弟流着口水对着墙上不停念叨着“肉肉(gaga)”,看着就忍不住眼泪。周祝美把自己剩下的私房都拿了出来,然后又回到县城打工。

家里没了父亲,她便要用自己的双肩挑起养家的担子!

三月份的时候,凌冬也买了一辆货车。从那时开始,凌冬及他带领的小组便承担了艾上制衣坊所有时令服装的各地促销工作,吕大国因此全心全意的跑杭州、夔城、市里的三点式路线。

除了做促销,凌冬一半的时间都在夔城,他的台球场、旱冰场也开起来了,涂玉泉忙里偷闲的拉着何黎也去体验了几回。

和凌冬的兄弟,涂玉泉终于不用每次都把他们当成“凌冬的兄弟”,或者被当成“大哥的老板”,相互之间也真正交心、熟络起来。这个收获涂玉泉相当高兴,要知道,自重生以来,涂玉泉最好的朋友便是何黎,结果两年前便在朋友前加了个“男”,变质了;魏泽海、罗杰两人与他的距离,便是小孩与大人按照“三岁一个代沟”来算的;班里的同学只是同学,融入了,却并不亲近;唯有凌冬,和凌冬这一干子兄弟,如今被拿来称兄道弟,非常称心!

事实上,涂玉泉的年龄最小,被那一干子的“凌冬的各色兄弟”叫成“涂老弟”……

时间已经过了六月四日。根据何黎了解来的情况,中央和各所高校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研讨论会。

这是一场角逐,保守派与开放派的较量。国情如此,究竟要如何改善这种分配不均、贫富差距巨大、思想大爆发、物质与精神的不平衡的现状?

有思想的学生们在学校的组织下,层层选拔代表,最后一批代表到中央参与国家领导人关于现状与未来发展的研讨会,道出了学生的心声,也让领导们更深入的了解到了各种情况。目前中央正积极的做出一些具有建设性的措施以解决问题,何小叔在夔城的发展案例引起了他们的重视。

某些国家在学生中煽风点火的那类人并没有成功,初现苗头时,就被隐藏在学生中的监察人员发现并遏止逮捕,于是学生们的理智始终保持在热血之上。这段时日学生们的作为虽然在后世也被称为“学潮”,但却跟涂玉泉上辈子的那个“学潮”的含义截然不同。

这次学潮,学生第一次直接参与政治,对政府、对学生而言,都是里程碑式的跨跃。

学潮被理智的利用,没有发生流血事件,涂玉泉就知足了。不管自己之前那些幼稚毛躁的行为到底有没有起到作用,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历史已经按照他期待的方向改写了,足够了。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丝毫没有因为涂玉泉的不舍而放慢哪怕一步。

何黎后天就走,临别的日子最是难熬,即使整天泡在一起也觉得不够。

何黎从涂玉泉身后搂住他,耳鬓厮磨。

“泉儿,放心,回去后也不是见不到,有空了我就回夔城,而且你也要到北京的店里去看看,我们能见很多面;你这儿有电话,我家里也有,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的;而且,我会给你写信,每个星期都写,要记得回哦……”

听着何黎在那儿念念叨叨,涂玉泉禁不住好笑。

他没有动,轻轻说,以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何黎,我记得你的生日是七月初九吧,我是七月二十四,算起来,你比我刚好大半个月,这也是我们的缘分,是吧,那我以后都叫你哥,好不?”

何黎不知道涂玉泉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涂玉泉心甘情愿的叫他哥哥,他当然一百个愿意:“好!好!泉儿,叫两声来听听?”

“呵呵!”对于何黎的得寸进尺,涂玉泉笑得满是纵容,转身骑在何黎腿上,搂住他的脖子:“哥。”

不知道为什么,涂玉泉这样认真的喊他“哥”,何黎竟然紧张得答不出话来。

不过涂玉泉也没等他回答,自己继续说下去:“哥,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我的每一个生日都有你的印记,而你的生日,我却从未出现过。”

伸手堵住何黎为他辩解的话,涂玉泉继续说:“今年,我们俩都十八岁,我送你一个永远难忘的成年礼,你收不?”

94.被吃

何黎望着这样的涂玉泉,隐约觉得自己触摸到了真相,心里一下子激动起来,喉咙都跟着热了起来,一瞬间呆愣着不知道如何反应。

何黎的样子,看在涂玉泉眼里,就是完全没明白,于是他打算再解释一遍。

从去年他过生日何黎送那个玉佛让他作决定起,他就在为今天将会发生的事情做心理建设。离何黎走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不舍得同时也越来越紧张,前几天打发了涂玉菊,今天又支走周祝美,连做奶茶的刘玉,涂玉泉也让她今天早点下班走人,明天可以晚点上班……他心里怦怦乱跳地做着那些准备……

“我……把我送给你,你要么?”声音颤抖的说完这句话,涂玉泉所有的勇气都告罄。

何黎看着涂玉泉瞬间脸红到脖子根,耳朵上几乎可以滴出血,忽地抱着涂玉泉站起来,激动得在原地转了两个圈:“要!当然要!要我的泉儿!!!”

说完把涂玉泉放下来,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上去,狠狠地在脸上、眼睛、鼻尖“啾”了几下,又一把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泉儿!泉儿!”

涂玉泉那满脸羞红却又在他面前完全放开的样子,鼓起最大的勇气把自己贡献出来的样子,何黎爱极了他那模样,心里久久期待的事情一夕间被告知可以达成,这种喜悦,让他想要大喊,想要告诉全世界!

“泉儿,告诉我,是真的么?我没有弄错,也没有做梦?你真的愿意么?”喜悦来得太快,似乎不真实。不怪何黎会怀疑,往常亲热,他想要进一步的时候,总是被涂玉泉阻止了,两个人的亲密限度一直在互相“帮忙”上止步不前。

对于何黎的激动和喜悦,涂玉泉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欢喜的,如今何黎喜极而疑,他静下来,搂住何黎的脖子,眼睛和他对视,郑重地告诉他:“何黎,你没弄错,都是真的,我愿意!”

何黎被他眼里的坚定感染,心里的激动一下子镇定下来,目光瞬间变得坚定而犀利,顺势揽着涂玉泉的背,一手穿过腿弯,将他抱起来,急切地走到床边。

轻轻将涂玉泉放到床上,何黎顺势压了上去。

涂玉泉醒过来时,头昏脑涨,连睁开眼睛都废了老大一番劲。

费力地看着屋顶,意识慢慢回笼。昨晚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脑海,他终于回想起到底发生过什么。此时,他心里是满足的,当然,身体除外。

随着意识回笼,全身的知觉也跟着醒了过来。

头痛,全身都痛!

咬着牙挪开身上横着的那条手臂,尝试着坐起来。刚刚一动,涂玉泉就发现了异常。虽然浑身都痛,涂玉泉还能接受,但后面那个地方突然滑出去的家伙是怎么回事!!

涂玉泉怒了,“啪!”一巴掌把半醒的何黎打得睡意全无!

何黎看着满面怒容的涂玉泉,完全摸不着头脑。

见何黎脑门儿上明晃晃的挂着个大问号,涂玉泉一转头,坚决不跟他说话。咬着牙爬下床,脚刚站到地上,涂玉泉一下子就软倒在地上,伴随着深深的吸气声。

何黎一看涂玉泉摔倒,立即跳起来扶他起来,“怎么了?”

涂玉泉不理他。鉴于自己的身体状况,肯定是没法自己站起来的,涂玉泉也不拒绝他的扶持,顺便把昨天扔在地上的背心捡起来,套在了身上,两个人都不穿衣服,还扶在一起,叫什么事!

何黎这才看到涂玉泉胸前的青青紫紫的痕迹,再加上涂玉泉的摔倒,他不是傻子,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愧疚一下子涌到脸上。

“泉儿,对不起,昨晚我……”道歉才一半,立即被涂玉泉一眼给瞪了回去。

还敢提昨晚,是谁把我弄成这样的?在涂玉泉原来的计划里,绝对没有自己竟然站都站不稳的情况出现的。

很难受,自己又不能走,涂玉泉只能先妥协:“扶我去洗澡。”一开口,声音像破锣一样,嗓子生疼。

何黎愣了一下,打横一把就把涂玉泉抱到了卫生间。

里面没有浴缸,何黎死皮赖脸的赖在里面要给涂玉泉洗澡,他怕涂玉泉一个人再摔了。昨晚把涂玉泉弄成这样,全是他的责任,虽然原来就认定了涂玉泉当媳妇。经历了昨晚,就像把媳妇娶到家了一样,什么形容词都不够描述他的欢喜和满足。但是现在媳妇在生气,转脸偷笑了一下,何黎又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陪小心。

“转过去!”

赶不出去,涂玉泉现在只能命令何黎背过身去。

“哦。”反正自己在里面,也不担心媳妇儿摔倒,而且媳妇儿正在生气,他的话就是圣旨!

虽然转过身去了,但媳妇儿在干什么?何黎表示,偷看一眼没什么的,嘿嘿。然而,就是这一眼,让何黎愣住了。

泉儿在干什么?

呆愣着忘了隐藏自己的何黎就这么曝露了。

涂玉泉倒是没什么,反正没有把何黎赶出去就不怕让他知道,不过瞧着何黎那一脸惊讶和被抓包的尴尬傻样,涂玉泉好险没笑出来,故意绷着脸命令:“过来帮我。”

于是何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占了大便宜。不过,这次他没偷偷高兴,昨晚竟然没有帮泉儿清理,自己真是太不负责了,自己爽过了却害得媳妇儿路都不能走,真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何黎陷入了自责。

涂玉泉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会哭笑不得。

给涂玉泉清理完后,何黎又在涂玉泉的指挥下换了床单。

洗了澡虽然舒服了些,但疼痛依旧,发烧似乎也没有缓解多少,涂玉泉又睡了。

再次醒来是何黎端上来稀饭,叫醒他吃饭。

还知道煮稀饭,没笨死。涂玉泉心想。

看着何黎拿着勺子要喂饭的样子,涂玉泉一瞪,抢过碗呼呼的就喝完了,温度正合适。

“再来一碗!”感觉中奖了似的,涂玉泉自己暗暗腹诽。

喝了两碗稀饭,涂玉泉又要继续睡,何黎伸手帮他抹抹额头上的汗。

“怎么这么热?”

“发烧。不太严重,不过你等下去买点退烧药吧。”涂玉泉解释。被伺候着,他也顾不得绷脸子了。

事实上,现在额头上这么热那是因为大热天吃热稀饭,不过之前确实发烧了,涂玉泉不敢大意,还是吃点药好。

“好,我马上去!”何黎一听媳妇儿发烧了,那还得了,话没说完,人就跑到门口去了。

“等下!回来!”涂玉泉想到什么,大声叫住何黎。

“你怎么跟医生说?”涂玉泉问。

“退烧药?”原本理直气壮的话,何黎不禁带上了点怀疑,难道不是?

“要是他问你为什么发烧呢?”

“……”何黎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你跟他买点消炎药吧,再拿点感冒的退烧药,到时候回来我看着说明书吃。”涂玉泉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不能告诉医生真正的原因。

“这怎么行,药是能乱吃的么?”何黎听涂玉泉这样说,顿时急了。

“那不然呢?”涂玉泉反问,“没事儿,消炎药、感冒药我们按说明吃,不会出问题的。”

何黎点点头,蔫蔫的走了。

吃了药,又有何黎伺候着,低烧下午就没事儿了,只是涂玉泉仍然浑身痛,一直没下楼。

自责不是好丈夫的何黎,此时小媳妇儿一样守在涂玉泉床边,拿扇子一边煽风,一边被奴役,削水果,拿毛巾,擦手,完全二十四孝。被奴役的同时,心里又甜蜜得如同新婚第二天的老公一样,这是他自己形容的内心感受。

刘玉只知道小老板病了,好像很严重,都下不来床,又好像没什么大问题,都没去医院,也没请医生,而且有何黎照顾,她完全不考虑那么多,只在下午下班的时候向下来喝水的何黎问候了一下,得知真的没事,她就放心的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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