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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屿——by乌青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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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另一个,如果你不想她出事就乖乖跟我们走。”珍妮芙身后一大帮黑衣人。

所罗门指尖划过腰间的剑柄,准备脱口而出的咒文,倒是硬生生的咽下去,看来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临走前,他给了夏洛特多加小心的眼神。

有没有看懂眼神是不清楚,但是担忧的表情太过明显,夏洛特才点了点,自己会多加小心。

不然不是小命不保,就是{——哔}不保。

第十章

不出一分钟,牢房内只有他们两人。

夏洛特仍坐在床上,只是腰弯下,手掌撑着下巴,手肘撑在膝盖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我们又见面了。”阿尔文说,“记得上一次见面和这次没什么区别,只是这回你是落在我手上。”同样也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能感觉到阿尔文逐渐走近,腹部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夏洛特淡然了,激将法已经激不起他的脾气。

一个人如果一直用他的臭脾气用事,那早晚有一天会毁坏了大局。

夏洛特问道:“来做什么?来跟我打一架?”

阿尔文扯出一抹笑,僵硬得很。“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一直都在担心你,还以为无头人那一刀你一定必死无疑,想到这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所以那时才会一怒下,把那个跟他汇报情况的人头,一刀插穿在柜台上。

他确实不敢去查看夏洛特是否已经死了,所以当他在楼下待到听见夏洛特的脚步声时,心中一喜,留下了一张纸条贴在人头上,离开了——床下的日记和书自然也是他故意留下的圈套。

“那你来做什么?上我?”夏洛特又问了一遍,可说到他的猜测忍不住带上了讽刺的语调。

阿尔文苦笑道:“……你学聪明了,可我这次来为的不是这个。我只想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上回他确实是心急了些,但是大好机会摆在面前不去把握的只有克莱斯特家的杂种,放走了不少次机会。

夏洛特为这种问题感到可笑,记得又怎样,不记得又怎样。“你?如果没记错你是托里亚家的私生子,所以族谱中没有你的名字。但你和珍妮芙参加过我们家族的一次宴会。没错吧?”

“你还记得!”阿尔文感到惊喜,他原本还以为他会不记得自己。

他还记得?!

夏洛特:“但是,你让珍妮芙潜伏我身边这么多年,不会就为了得到我每天的信息吧?”

阿尔文:“如果我说是呢?”

夏洛特:“啧,我的荣幸……”

阿尔文还记得,好几年前,夏洛特的庆生宴会。

布拉姆先生借此在私地下解决掉私人恩怨,除了这件事,还宣称了一个疑似私生子的男孩为夏洛特的弟弟。

但非亲。因为火红的头发与布拉姆先生的金发完全不融合,难免会连想到是不是布拉姆先生与某位红发美人一夜留情,没处理好,留下的孽种。

但是阿尔文就不会愚蠢成有这类想法,谁都知道年轻的布拉姆先生有一个风流成性的龙族朋友,这孩子火红的头发不就是一个特征吗?那双异瞳的眼睛,不过是因为龙族朋友有一位金发美艳的翼族美人,还是布拉姆夫人的妹妹。

真是好生福气!就不知那位克莱斯特夫人驾驭得住一条红龙风流的性子呢?

脑后勺被人重重敲了一下,阿尔文吃痛的转头,见竟然是自己的妹妹。妹妹牵着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男孩,金发蓝眼睛,而他和妹妹都是绿眼睛,因为是私生子缘故,他的头发并不是那么纯正,非常淡的金色,一时间他可喜欢男孩这种颜色的眸子。

珍妮芙举起牵着男孩的那只手,像是在向他炫耀一样。“哥哥,这是小布拉姆先生,不过他允许我叫他夏洛特,认识一下吧!”

阿尔文熟练的挂上虚假的微笑,伸出手,他想给夏洛特一个好印象。“你好,我是阿尔文,可以跟我妹妹一样称呼你夏洛特吗?”另一手紧抓着衣摆,手心渗着汗,很是紧张。

只是一个礼仪性的打招呼,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夏洛特上这些礼仪课可少不了多少,不过他觉得他的朋友的哥哥也是朋友,没必要搬出那一套来,微微一笑,其实看起来有点傻呆。“可以,很高兴认识你。”

两小孩握了手。

珍妮芙嬉笑着,“哥哥,我要和夏洛特玩去了!”

阿尔文见夏洛特好像想和他说什么,但是被自己妹妹拉走了。

宴会大厅确实是称得上富丽堂皇四个字,四周都是西装革履带着虚伪笑意,各取所失的大人们,和他同年龄的孩子都听从大人的话,只跟对自己家族有利的玩。

私生子的身份倒没人巴结他,学着大人拿起一杯白干葡萄酒,靠在墙边,发呆,这就是为什么没有目的参加宴会是非常无聊的原因。

突然,自己的衣袖被轻轻的扯了扯,转头,对上那双清澈见底的蓝眸子,一勾唇角。“有事吗?我的小布拉姆先生。”

夏洛特好似被他一笑,弄得很是羞涩,本来珍妮芙偷偷告诉他的事情就够让他不好意思的了,他手指卷着过肩的金发,眼睛时瞄这时瞄那的。“听珍、珍妮芙说……你很喜欢我……”

阿尔文被这一幕直戳心脏,他才不管他妹妹究竟说了些什么,反正从见到这小孩开始,男人应该喜欢女人还是男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欢他(她)。“我当然喜欢小布拉姆先生。”

“其实,你可以叫我……诶!”夏洛特说到一半,被人扯住了衣摆往下一拉,突然被这么一拉,他自然没站稳摔坐在地上。一转头,是他的红发弟弟。“斯科德?你怎么在这?”

阿尔文带着讽刺的笑容,与同样没什么善意的斯科德对视,这小克莱斯特居然一副看情敌的样子不屑的挑眉看他,就好像他这个竞争对手是多么的不堪,垃圾。

他笑了下,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转身离开,视他如垃圾的眼神从他一出生,就享受到了现在,多享受一个,又怎样?

牢房中,各自默契的沉默了一番,也等他从思绪回来。

阿尔文感慨道:“你还是小时候可爱,那时候你还会红着小脸问我“听、听说你喜欢我……”。”

夏洛特秒回道:“不堪回首的过往!”

阿尔文本想说什么,但牢门破裂的巨响倒吸引了他们两人……

一个身上外面照进来的光,牢门倒下后扬起的风沙下,一道他们都熟悉都不得了的声音响起……

“确实是不堪回首的过去。”

夏洛特:“是你!”

阿尔文:“是你……”

得到一个同样的回复,语气却不一样,一个感到惊喜而发至内心的高兴,一个则咬牙切齿,不欢迎这个声音的主人的到来。

他会是?

第十一章

“果然在这里,托里亚。”斯科德就站在破裂的牢门上,一脚踹开脚下的乱石,跳了下来,瞥了阿尔文一眼,本想直接带他哥离开,可夏洛特示意他还有事情要做,让他先去外面等他。

“过会,我会来要人。”

这句话,明显是对阿尔文说的。

斯科德一走。

夏洛特趁阿尔文不注意,一个起身一拳打在阿尔文的腹部上,抓起领子压撞在墙上,一把剑插穿在阿尔文的脖颈边不到三厘米,随时都有可能人头落地。“不好意思了。”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阿尔文反应过来时,腹部受了重击,背部撞在墙上,一把剑已经抵在他的脖子边上。“真是令人伤心啊,亏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了……”

每次看向他时和别人一样失望和嫌恶的眼神才令他感到心痛,别人怎么看他,他无所谓,但如果连同他这样看待自己……

“和你在一起?那还不如杀掉我。”夏洛特又给了阿尔文一拳,他肩上的伤口裂开了,不过这会他可顾不了那么多。“等等,这么说你砍我这一刀是表达爱意的表现?”

他指进牢房前腹部被阿尔文砍的那一刀,虽然后面还偷偷过来给他上药、缝伤口,缠了绷带,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呵。

“真恶心。”夏洛特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幸好这几天吃的东西少,不然就要吐一地恶心的东西。

“你明知道我是有苦衷,不然我又怎么会……”阿尔文隔着绷带,沿着夏洛特腹部上的伤口轻抚到肩上的那道,他能感觉到他在轻微的颤着,勾着嘴角。“如果你连一点点的喜欢我的感觉都没有的话,你又怎能会留情?早杀了我这个变态不就好了……”

“我接受不了你,别自欺人,珍妮芙说你喜欢我,可我还是觉得恶心无法接受……”夏洛特抽回插在墙上的剑,也松开抓着阿尔文领子的手。“所以,如果你在执迷不悟,那也是你家事,与我无关。要么做朋友,要么做敌人,做恋人——死都不可能。”

夏洛特叹了口气,阿尔文和他对着视,却什么也不讲。丢下手中的长剑,斯科德已经在外面等他很久了吧。

话已经讲得够清楚了,再下去,话可不会这么好听。

“……那我们就做敌人……”

快要迈出牢门时,他听见了回话,像是意料之中的那样。

做情人不可能,那就只有朋友和敌人两条路;朋友他愿意做,他不愿意,那就只有敌人这条路了。

“好,就做敌人。”

走之前,他说。

夏洛特走后,只剩他一人在牢房,如果没猜错,所罗门应该已经逃脱去塔顶救那个女孩了。

以他妹妹的真实实力,又怎么敌得过所罗门,再加上他这回故意安排了一群乌合之众,为的是不那么明显的助他们一臂之力。

“真是搞笑……”

“明明不是好人,却也想当当好人……”

坐在夏洛特这几日睡过的木床上,摸着质地不怎么样的床单和被子,好像还有躺过的余温。

他仿佛看见年幼的夏洛特在向他招手,而他自己也变成了年幼时的自己,如果不是斯科德的出现——或许,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上来。

事到如今只能……

斗兽场上空。

斯科德站在黑龙的背上,从斗兽场上空飞过,绕着塔飞到塔顶,停在塔顶最高处的落地窗外,往里一看,不见所罗门和紫苑……

突然,塔底一阵混乱声,黑龙指示往下一飞,与地不到两三米时跳了下来,一个缓冲咒,落地。黑龙飞到上空等待接受下次的指令。

斯科德抽出长刀,把自己的长剑丢给所罗门,小声叮嘱道:“尽快解决掉这些杂兵,不然,待会可没那么容易走了。”

“是,知道。”所罗门应到,他现在带着紫苑确实是不方便,而且至他救下紫苑后就一直很奇怪,不说话,也不看他,就呆呆的看着地,说走倒会跟着走。不知道是不是在上面受到了什么刺激。

“不要愣神了,快解决。”斯科德一刀削断一个杂兵的脑袋,倒过来的无头尸体踹开。

突然,连斯科德都愣了几秒,又立即反应过来将袭来的杂兵解决掉。

所罗门被紫苑捅了一刀,很重的一刀,伤口插得很深。

所罗门一把推开紫苑,他侧腰被捅了一刀,血很快渗透了出来,侧腰还插着一把匕首,如果拔起来可能会大出血吧。虽然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找到你了!”白皙的手沾着血的“紫苑”低低一笑,伸出舌尖舔了舔手指上的血,她只说出这句不对头的话,就让所罗门立马猜透了是谁。

“是你。”所罗门咬牙切齿道。“你们把她怎么了?!”要不是斯科德扯住他,他可能就要因为情绪的一时间失控,都有可能错手杀掉“紫苑”。

斯科德扯住他道:“冷静点,所罗门。”

“紫苑”撕掉人皮面具,露出真面目。“当然是我呀,所罗门!”是珍妮芙,带着假发穿着紫苑衣服的珍妮芙。“想知道她在哪里吗?——就不告诉你们!”

斯科德转念一猜,“走,在斗兽场。”他一边搀扶着所罗门,准备指令科里。

“诶,别走啊!你们现在能走多远呀?”珍妮芙手指卷着长长的绿色假发。

斯科德恶狠狠一瞪笑嘻嘻的珍妮芙。“闭嘴,别逼我杀你。”

“好啊!杀掉我,你们就别想救她了!”珍妮芙对瞪他的斯科德回以一个鬼脸,叉腰哼了句。

所罗门有些情绪失控。“她在哪里?别让我问第三遍。”

“珍妮芙我看你现在是要怎么选择。”

凭空出现在珍妮芙身后的人,手中绑架着一人。是A级的时空转换器的指环,才能做到无声无息的出现。

“你!”珍妮芙闻声转身,竟然是夏洛特和她的哥哥,很是气愤。“你,你卑鄙!我哥这么喜欢你,你居然这么对他!还有没有人性啊!”

夏洛特很是无辜,他其实打的那几拳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皮外伤,但他也不能推脱责任。一走出牢房,他担心所罗门会因紫苑情绪作事会被要挟,就先让斯科德先去塔楼帮所罗门一把。

再加上——“你哥喜欢我?你哥那是想草!把你哥讲这么高尚做什么。”

“你!无赖!”珍妮芙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他又回牢房,却见阿尔文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眼中已不是他熟悉的眼神,对他说,叫他用自己去威胁珍妮芙。

阿尔文:“用我来威胁我妹,一定会成功。”

夏洛特参杂点威胁的意思道:“不行,你就看着办!”

他妹妹一定会选择救他。

“无赖又如何,我喜欢的是斯科德。”夏洛特一脱出口,在场几人的反应都不一样,斯科德默然接受,所罗门稍微一愣,阿尔文低着头苦笑着叹了口气。

珍妮芙被气得发抖,指着夏洛特就骂。“你怎么这样!白费我哥的一片苦心,他以为你死了的时候,还差点……”说到后头,声音开始哽咽。

好像夏洛特欺负她一样,果然像阿尔文说的一样,珍妮芙选择救的是他这个哥哥。“她在斗兽场,把我哥还我!”

虽然真的像阿尔文所说的样子,但这根本冤枉他了!谁辜负谁的一片苦心啊?

阿尔文抱歉的对他笑了下。

“……”

夏洛特在离开前,偷偷对阿尔文耳语了句,只有他们听得见的声音说。“谢谢你,最好不见。”

阿尔文扯出当年第一次见夏洛特时表现出的虚假笑容。“再也不见……”

第十一章

夏洛特搀扶着受伤的所罗门,侧腰上的匕首已经拔出,在路上也做了简单的处理,血凝固住,不在渗透出来,也恢复了些体力,至少可以勉强行动,不被侧腰的伤口疼到咬牙。

所罗门仍出乎意料外的逐渐虚弱下去,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失去生命。夏洛特隐约听见所罗门喃喃自语些什么。

“她陪着我……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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