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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攻略手记上——by颜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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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凌的后话被强行压了下去。蓝玉不让自己说完,显然是想将蜀王之事避而不谈。难道他真如沐晟所言,决定对蜀王不闻不问?

夏子凌心中有些淡淡的失望,却也不得不按耐住性子,与蓝玉和沐晟一道,享用起永昌侯府的美食来。

第47章:夜探诏狱

一顿饭吃了大半个时辰,席间,每每夏子凌和沐晟要提起蜀王之事,都被蓝玉打断了。

席末的时候,蓝玉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递与沐晟,道:“蜀王此方受难,小女心中牵挂,你们若是改日见到蜀王,便将小女这封亲笔书信交予他吧。”

“……好。”沐晟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将那方叠得整整齐齐的锦帕收入了怀中。

出了永昌侯府,行至夏子凌家路口,沐晟将方才那锦帕掏出来,塞给夏子凌,道:“好了,今日此行,就得了一封情书,你可满意了?”

“……好歹吃了永昌侯一顿,我两也不亏啊。”

沐晟轻笑了笑,“这事你也别过于担心了,蜀王毕竟是皇子,皇上虽然治国甚严,对于皇子公主却是一贯仁慈的。”

“嗯,知道了。”

夏子凌别了沐晟,回到房中,才在灯下摊开了那方锦帕——

“绿园幽草小径深,

独坐芳园凭栏眺,

君在何处妾不见,

几时共赏鸳鸯戏?”

字迹娟秀,像是出自大家闺秀之手,锦帕右下角绣了一朵芍药。芍药在古代惯于用来表达爱意,看来这蓝嫣还是个多情女子啊!

不过……这诗句,夏子凌琢磨了半天,果然只是一首寻常的情诗吧?他实在品不出永昌侯借此暗喻什么。或许……端倪在于锦帕本身,夏子凌摸了摸锦帕的厚度,忽然有些会意了。

事不宜迟,当夜夏子凌就托彭齐带自己去了诏狱。锦衣卫虽然纪律严明,却也是寻常人,是人就总有突破的方法。而此刻彭齐这等酒肉和尚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入朝这两年来,他得空便寻人喝酒,虽然结识不了大权大贵的官员,小兵小卒却是结交了不少。而今日锦衣卫当值的一名副千户,就是彭齐的至交酒友。

夏子凌托彭齐给此人以及手下一帮兄弟,递了不少好处,终于说动了那人,带夏子凌来到牢内。

见面之后,张副千户抱歉地说到:“夏兄,彭齐虽然与我是至交,但是诏狱之中关押之人,本是不允许探视的,我这给你通融片刻,已是冒了死罪,切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张副千户刚才已经说明,夏子凌须得全身脱光,仔细搜了身,才能入内探视蜀王。

“张兄能冒死助我,夏某已是感激不尽,谈何冒犯,尽管按规矩办就是了。”夏子凌边说边慷慨地解了衣物。

张副千户和手下一干人等,扫视了一遍夏子凌身上各处,确认没有动什么手脚,又细细检视了一遍褪下的衣物。不一会,手下递上一物——

“副千户,这里有一方锦帕。”

张副千户是识字的,读了一遍锦帕上的诗句,面带笑意地看着夏子凌,道:“这是何物?”

“这是王爷爱妾所托之物,还请张兄通融一二。”

“拿水来。”虽然是男女*之物,张副千户也不敢大意,立刻着人去打了一盆水。

张副千户将那锦帕置入水中,片刻之后拿起来摩挲了几下,又对着光看了看,确认没有暗藏什么玄机,才交还给了夏子凌。

“得罪了,快进去吧,你只有一炷香的功夫。”

“好,谢了。”

当值带夏子凌径直到了羁押蜀王的牢房门口。房间甚是宽敞,没有一般牢房的阴暗、潮湿,点了烛台,并在床榻上铺了棉被。然而,一向高高在上的蜀王被关在这样简陋的囚室内,仍是让夏子凌看了心里闷闷的。

幸好,蜀王看起来一切安好,连发鬓都并未显得凌乱,应当还是有人伺候的吧。

“王爷。”夏子凌轻声开口,其实他走过来的时候,朱椿已经听到响动,走到门口来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朱椿的语气让夏子凌有些捉摸不透,似乎有些愉悦,又似乎带点薄怒。

“王爷,这是蓝嫣姑娘托臣带给您的锦帕。”为免一会生变,还是一来就把这东西呈上算了。

“……”朱椿接过夏子凌递过来还湿漉漉的锦帕,不知该作何表示。他这么费尽辛苦来一趟,就是为了为她人传情来的?

“王爷快收好吧。”

看夏子凌急切的样子,这东西估计是藏有玄机的。但是这么湿漉漉的,明显是刚才锦衣卫已经检查过一遍了,有什么机关竟然能瞒得住精明的锦衣卫吗?

然而无论如何,朱椿还是将锦帕揣入了怀中。

“你……”

“王爷……”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顿住,该说什么?要说什么?百般心绪,忽然就不知该怎么表达了。

几秒之后,朱椿道:“你先说。”

“王爷,您受苦了。”

“……”宝贵的时间竟然用来说这等客套话,朱椿简直无语,“不苦,他们不敢为难本王。倒是你,怎的看起来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夏子凌下眼睑浓浓的青黑色让朱椿有些心疼。

“臣……”因为担心你而夜不能寐?夏子凌忽然觉得,这样的话说出来貌似有些肉麻。

然而朱椿却已经心领神会了。他薄唇微扬,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夏子凌忽然觉得昏暗的诏狱都被那个笑容染得如沐日月了。

“夏子凌,如果我就这么被废为庶人,你……还会跟着我吗?”

朱椿问完这句,漆黑如夜星的眸子紧紧盯着夏子凌不放,夏子凌忽然觉得胸口有些紧。

片刻之后,他郑重答道:“会的,王爷。”

朱椿闻言笑了,笑容开怀而不带一丝心机,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七岁少年,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一般。不管夏子凌这话是真是假,都让他非常开心,这就够了。

“夏子凌,你那表字伯嘉太难听,以后本王便唤你‘子凌’吧。”朱椿又恢复了他那一贯张扬而傲气的语气。

“……”会很难听吗?他明明觉得还好呀。王爷爱叫什么自然他干涉不了,不过‘子凌’这种亲昵的称呼,总让他觉得心底泛起些淡淡的怪异感。

“子凌,相信我,我不会被扳倒的,”朱椿缓缓说完,顿了顿,道:“回去吧,好好睡觉。”

“是,王爷。”

这么辛辛苦苦苦进来,不惜人权尽失让锦衣卫搜身,就讲了这么不到十句话。可是夏子凌却觉得多日来的忧郁一扫而空,见这一面,便很好了。

至于蜀王会不会被扳倒,能不能成为帝王这样的问题,他最近真的没有去考虑。

两日后,刑部与锦衣卫会审蜀王私自返京一案。开庭当日,洪武帝事先没有预兆,却忽然莅临了刑部大堂。这让刚上任的刑部尚书郭礼颇为胆颤心惊。

他是今天的主审官,他的前任尹性,因为上书举荐惠妃为后一事已经被洪武帝一刀咔嚓了。他这刚上任没多久,又摊上了审理儿子蜀王一案。这案件明明是洪武帝的家事,偏偏要拿到刑部大堂来审,一个没审好,他脑袋也是要搬家的。

可是他这能审好吗?按照《大明律》来审,洪武帝下旨让蜀王在中都阅武,他私自返京,可以算作是“十恶”中的“不道”,依律应当判死,可是他敢吗?其实这些个藩王中,蜀王这点小错根本不算什么,其他藩王日常所为,随便拖出一个来按律都可以判死了。偏偏蜀王运气不好,撞在太子刚死,圣心不定的时候,老爹要跟儿子计较,拿他来当枪使,着实倒霉啊。

所以说,刑部最近估计是风水不好,连着两任尚书摊上这母子两的事情,前一个已经死了,郭礼觉得自己项上这颗人头长得也不是那么牢固了。

然而,皇上坐在身边看着,他不审还不行。于是,郭礼颤颤巍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道:“带……犯人上来。”

蜀王上得堂来,一袭白衣、不染铅尘,眉眼俊逸,哪里像个犯人,倒像是神仙下凡一般。

蜀王带上来了,郭礼又开始纠结要不要给蜀王看个座,怎么说他现在也还是藩王,并不是真正的犯人。按照本朝规矩,百官见了藩王是要行跪拜之礼的,他这么坐在上面已经如坐针毡了,可是万万不敢让蜀王下跪的。

“来人……看座。”郭礼怯生生地说了一句。

洪武帝闻言咳了一声。

郭礼赶忙改了口,“算了,就这么站着吧。”

“那个……蜀王殿下,皇上下了圣旨让诸王在中都阅武,你却私自返京,可知罪?”郭礼问得有些底气不足,按说称呼犯人应当直呼名字,他却也不敢。

“郭尚书,”朱椿答得不卑不亢,“罪臣自知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逆不道之罪,甘领死罪,然则这私自回京之事,实乃是应大哥所求。”

“……”蜀王的大哥自然是已经过世的太子朱标。朱标已经死了,怎么能让蜀王回京呢?莫非蜀王要编造个太子托梦的谎话?他若说出这等可笑的言语,洪武帝定然是不信的,反而觉得他强词狡辩,估计还会从重处罚。

第48章:化险为夷

想归想,郭礼还是很快问到:“蜀王所言大哥可是先太子殿下?”

“自然,罪臣只有一位大哥。”

“太子何以令你……令王爷返京,王爷可有证据?空口无凭,可是无法取信于人的。”

“证据自然是有的。”

郭礼道:“来人,呈上来。”

堂上衙役刚走过去,朱椿眉峰一挑,道:“慢着。此物甚是珍贵,罪臣恐有心之人中途破坏,是以之前一直未曾出示,为免发生意外,还是请郭大人亲自来取吧。”

“……”这从堂下到堂上不过几步路,还能出什么意外?不过蜀王这么说,大概是暗示此番是遭女干人陷害,故有脱罪之物也未在锦衣卫诏狱中出示,不知道皇上听懂他的弦外之音没有?

其实,今天审案之前,也有几拨人出于不同目的与他联系过,只不过郭礼尚未思定怎么站位。今天洪武帝突然莅临,他才觉得自己没站位是对的,想要在皇上面前玩花招,简直是活腻了,再者……或许蜀王在洪武帝心里,还是颇有些分量的。

堂堂刑部尚书审案时,亲自到堂下取证物,完全是有失颜面之事。但是横竖他今天是不能威武霸气了,洪武帝没吭声,应当是默认蜀王的要求了,郭礼觉得宁可让洪武帝觉得自己孬种,也还是暂时不要得罪蜀王的好。

于是,郭礼乖乖地走下堂来,从蜀王手上接过了一张薄薄的信纸,亲自捧着回到座上,看了一眼,然后恭敬地呈到了洪武帝面前。

洪武帝将那信纸拿在手上,握惯了兵刀、玉玺的手,竟然有一丝不堪这薄薄信纸重量的颤抖——

“十一弟,一别半年,殊深驰系。愚兄寝疾之际,汤药罔顾,昨日入梦,重见潜溪先生(宋濂)指点文史,你我宫*读之景。中都阅武,乃父皇之命,兄自知或与弟不得重聚,望弟日后勤勉自持,为父皇分忧解愁,兄纵魂归碧落之地,抑当含笑。

丁卯年正月初一”

纸上的字迹,虽然轻重不一,间或有些歪曲,仍能看出是朱标亲笔所书。正月初一,本当是一家人团聚的时候,标儿那时候却是卧榻不起。这一封信……他应当写得很艰难吧?然而,思及他素来与椿儿交好,会写这么一封信,也是在情理之中。

洪武帝看着纸上熟悉的字迹,忍不住眼眶有些泛红。然而,众目睽睽之下,身为九五至尊却是不能失态。洪武帝敛了敛心神,道:“这信既然是太子正月初一所写,送到中都也无须几日,何以你正月十五才从中都出发?”

“这其中缘故孩儿不知,孩儿是正月十四才收到此信的,”朱椿说罢微微垂首,道:“况且,父皇有命,孩儿不敢私自返京。若不是头晚上梦到一个不详梦境,孩儿心系大哥,也不会不顾其他,私自动身了。”

洪武帝沉默着,算算时间,朱椿离开中都的头晚上,倒是标儿去了的头七,莫非真是标儿托梦与他?

“父皇,儿臣自知犯下过错,然一切皆源于情难自禁。敢问父皇一句,儿臣虽私自回京,既未带一兵一卒,也未图谋任何祸国之事?就当真不能容了吗?”朱椿此刻言辞恳切,抬头仰视洪武帝的双眸目光灼灼。

洪武帝刚才看到太子书信,已经是心下动容,此刻再看着堂下这个玉树临风、素来乖巧的儿子,是啊,他究竟犯了什么不能原谅的大过?

片刻后,朱椿恭敬地低头,道:“儿臣还有一言要上禀,请父皇赎罪。”

“说。”

“儿臣前脚刚踏进京城,后脚便有人到父皇圣前禀告,父皇可曾想过,这个中缘由?”

个中缘由?洪武帝冷笑了笑,他怎会不知道,无非是东宫一死,儿子们就开始暗中斗法了。他素来讨厌皇子们为了皇位,做出罔顾亲情之事,甚至在让老师们讲解历史的时候,特意跳过诸如玄武门事件这样的兄弟残杀之事,然而这些东西,历朝历代都无法避免,他朱元璋再强势,也不能杜绝了这皇家历来争权夺位的事情。

没想到标儿尸骨未寒,就有人开始行动了,椿儿不过是刚好撞到了刀刃上而已。这些事情,他清楚得很,只是之前因为标儿过世,伤心过度,椿儿正好不听话,他便想小惩一番,自然也没有要他的命,或是将其贬为庶人的意思。

“今日主审官是郭尚书,朕不过是旁听而已,”洪武帝说罢将那一纸信笺递给了郭礼,“郭尚书,该怎么办,还是你决定吧。”

“……”郭礼觉得自己额头上冷汗直冒,您老人家坐在这,我怎么敢判啊?

不过……看洪武帝松动的表情,还有刚才看到太子书信动容的样子,郭礼心下已经有了七八分主意。多年前晋王、燕王阅武之时偷溜回京,已有先例,这又不是多不能饶恕的事情,皇上一向对儿子心慈,此案只可轻判不可重判。

“这……皇上,蜀王此番过错,《大明律》中并无判法,臣觉得,蜀王虽有不当之处,却念其兄弟情深,实乃大孝大义之举,是以……臣觉得,不如罚俸一年如何?”蜀王尚未娶妃纳侧,那么多俸禄也吃不完,应当不会在乎少一年的俸禄吧?

洪武帝在心中暗笑了笑,面上却是不显。蜀王明明违抗皇命,到了郭礼这里,却是成了“大孝大义之举”了,看来此人也是个擅长察言观色之人。

“爱卿自行决定就好。”

郭礼心下一喜,洪武帝这么称呼,应当是很满意这个判法了。当下一拍惊堂木,道:“蜀王私自返京,行为不妥,罚俸一年,以儆后效。”

朱椿眉毛微微抖了一抖,罚俸一年啊,一万石可不是个小数目。这个郭礼,就不会罚俸半年吗?

不知道蓝玉是怎么得到这封书信的,不过此番他能化险为夷,还真亏了大哥。这么想着,朱椿心里对大哥朱标生出了浓浓的感激和怀念之情。如若大哥能够继承大典,仁德慈爱,必然是一代明君,他自然会心甘情愿做他的左膀右臂,承担拱卫朝廷一责,其他的兄弟,大抵也会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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