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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纹碧情+番外篇——by化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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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要是在不把丹儿给看紧点,依她八卦的性格,肯定无所不用其极的在门外偷听。

听闻已经走出房门的沈虚琴这样讲,翔允青有些怀疑地蹙起眉头。

就在他还搞不清怎么一回事时,他忽地看到床边坐下了一道身影,回过头,慕容沛略显憔悴的面容,让他稍稍惊讶了一下,随即又换上了冷淡的面容,撇过头不看他。

空气彷佛凝结,房间里的两人,竟很有默契的沉默着。

一个不想听,一个不敢说。

时间流逝,良久,已经欲言又止许久的慕容沛才开口道:「别走,好吗?」

「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够改变我的心意?」翔允青冷哼了一声,「别笑死人了。」

「你到底怎样才懂我的想法?」慕容沛扳过翔允青的身子,让他直视他。

他不懂,为什么他们俩总是不了解对方心里真正的感受?

「你没说,我怎么知道?我不是神,我只是个平常人啊!」没错,他是个平凡到也深陷在红尘之中的凡夫俗子。

挥开慕容沛的手,翔允青掀开被子越过他下了床。

「我爱你!」拉住翔允青的手,慕容沛站起身将他拉往自己怀中。终于说了,这句话,到底纠缠了他们两个多久,但为何说出口,他却反而感不到轻松?

等待、挣扎、苦恼了多久,他一次次地把这句话往心里放,越放越深,他对自己和翔允青的伤害就越深。

但说出来的这刻,他竟然有些懊恼,总觉得这句话说的晚了、慢了。

翔允青愣住,他没有反抗的任由慕容沛将自己搂在怀里,脑中一片空白。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说出来?

为什么他一定要让他离开的决心动摇!

他已经累了,他不想再这么下去,多少桎梏、伤心,他不要做一个让自己流泪的人!

「大家说的没错,我太后悔当初放手让你走,我的确做了太多傻事,对不起,小青……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慕容沛轻柔的抬起翔允青的下颚,那张近乎恳求的表情,让翔允青慌了。

这样的慕容沛太让他心动,太容易让他沦陷,一样的事他不能再次让它重演,他的决定只有一个——离开!

思君秋夜长,一日魂九升。思君春日遥,一日肠九回。这般情这般爱,他已经无力承受,就算慕容沛承认爱他又如何?他的骨子里流的是罪人的血,灵魂里的是奴隶的卑贱烙印!

感叹世间冷暖,处者自知,他已无力再争。

默默地,翔允青伸手推开了慕容沛,他笑了,这几年来,他第一次真诚的笑了,但笑的苦,笑的无奈。

「没用了,」翔允青摇摇头,「我心已死,何来一颗心与你相爱?」

「天定之命,我想,我们凡人是无法去更改的。」翔允青望着慕容沛的眼,望见了慕容沛眼里无限的不解与失落。

他会假装看不到,看不到任何能动摇他的情绪和事物。

为了脱离伤心,他只得封闭起自己。

心在痛,他视而不见。

眼在酸,他选择忽略。

一场情爱,怎落得如此结局,他想不透也猜不透,如果远走高飞是正途,那么他定将勇然踏出那一步路。

「我已经说爱你,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留下!」慕容沛有些歇斯底里,他抓着翔允青的手臂不停地问着。

「放开我!」他挣扎。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他大吼。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就这么响起,翔允青的左手还在空中,慕容沛右脸上也已经多了一道印子。

「没有为什么!」翔允青甩开他的手大喊,「因为我们不会有结果,因为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脸上的泪控制不住的滑下,翔允青痛苦的抱住了头坐在地上。

「求求你,认清事实,所有的一切都很明显,只是你没注意,你不明白的事太多了,你不了解我的痛楚!」翔允青用着哽咽的泣音说着,他痛苦的皱着眉,开始放声哭着。

慕容沛呆着,他无法做出反应,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无法达到他心底。

心冷了。

翔允青亲口说着他们两不会有结果,他的一句话已经整整否定掉了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不,或许,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情。

是吗?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一切都是他的妄想?

多可笑啊!好不容易明白了自己爱他的心,这一切却还是又要远离他而去?

就这样吧,反正他这一生都是孤独,从来,他就是个不配得到爱的人吧。

慕容沛有些泄气的勾起嘴角,他颓丧的坐到了地上。

等着翔允青哭了一会儿,他才又开口。

没有什么话,他很冷静的,嘴角甚至还带着一道微笑。

「你走吧,走的越远……对我们都越好。」

如果他只有两条路——放手,和毁灭可以选择,那么,他宁愿维护翔允青到最后。

放手走吧,他这个孤独人,就这么孤独一生吧。

第九章(上)

「你说什么?你真的让他走了?」啪地一声,水怜忍不住的大大拍了桌子一下,柳眉飞扬,掩不住的愤怒从美眸里射往慕容沛身上。

昨天,沈虚琴跟丹宿就已经走了,留了张字条说他们回天庭,而他们能做的事都已经尽力的,剩下的,就看慕容沛跟翔允青怎么做了。

没想到,沈虚琴前脚刚走,后脚连翔允青都负伤离开了,这……这两个人到底是在搞什么啊!

「强留也没用,我都已经说我爱他了,但是他并不领情,这么一来,我强留又有何用?就算留住了他的躯壳,他的灵魂呢?应该会更恨我吧。」慕容沛毫无表情的说着,手指无意识地一圈一圈划着瓷杯的口缘。

「那你也不能就这样放他走啊!他还受着伤耶!」水怜忿忿地起身,狠狠瞪着慕容沛。

就算他们为他和翔允青做了这么多,原本应该是转机的机会,却让他们两谱出了绝望!她、她快气疯了!

「水怜,坐下。」慕容沛轻轻地说,「你应该……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让火纹剑消失的原因、为什么浣水堂跟邢天寨之间的仇恨那么的深吧?」

水怜本来还想继续发难,但听闻慕容沛这么一说,她忽然顿住了准备出口的话,愣了许久。

是啊,她是想知道,为什么浣水堂要如此保护火纹剑不出江湖却又不自行毁了它?

为什么刑天寨跟浣水堂老死不相往来?

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她想不透。

「这故事很久了,应该得从我爷爷那代说起吧。」慕容沛停了一下,眼光忽然放远了。

这事积藏在他心底那么久,应该得分享给人听听吧。翔允青走了,他又是那孤单一人,如果能一次将心中的大石解放,他应该会好过些。虽然,他希望听他倾诉的对象是翔允青。

「唐太宗李世民时,唐朝国势正逢鼎盛,这时,于外于内,往来的货物来往频繁,为了确保货物安全,最为可靠的办法就是请镖局押镖,而这时在中原最具盛名的,就非邢天寨莫属了。

而浣水堂与邢天寨结下的梁子,就从刑天寨押着一批外族进贡物品经浅阳至中原的路程,因为押镖的某位镖师失手杀了本在幽山上练武的十几名浣水堂弟子,因而使得浣水堂当时的堂主——慕容欣,也就是我的祖父带着一批浣水堂弟子将镖局整批人都灭了口。

而邢天寨押的那批镖,也因此失去了踪影,邢天寨跟浣水堂的怨,就在此刻结下。」

「这么说,邢天寨与你们结恨的原因就是如此?」水怜问。

「不,真正的还在后面。」慕容沛起身,开始在大厅里踱步。

「真正的?难道这不是主因?」

「嗯。而到了我爹那代,才是让邢天寨与我们结仇,还有保护火纹剑不流入江湖的原因。」慕容沛又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当时,祖父杀的那批镖师押的镖,里头就有火纹剑,还有唯一能让非真主子之人使剑的东西——硝火布制成的手套。至始讫于我爹那时,火纹剑的传说还不太有人知道,而那时,我爹也遇上了他一生的转折点——我娘亲。」

「我娘亲是从中原过来的,听说和邢天寨现任寨主邢罕是青梅竹马,甚至已经有了婚约。但是她一到浅阳,无意间闯进了浣水堂里,她竟然就爱上了爹,然后过不了多久,他们两就火速成亲了。而消息当然也传到了邢罕耳里,听爹说,他们还为了我娘比试过了无数次,但是后来在我娘的求情之下,邢罕后来也就放弃了,回了中原之后,过不久就找到了好伴侣成亲。」

「虽然如此,邢罕对我娘的用情之深,却让他一直怀恨浣水堂,但事情也算的上得过且过。而火纹剑的首出江湖,就在我娘被召入宫中之后……」说到这里,慕容沛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儿。

见到慕容沛欲言又止,水怜只好接上话:「你说,你娘亲被召入宫中?可是……你怎么会在浣水堂呢?难道先堂主又再另娶新欢?」

「不,我爹只深爱我娘亲,也就因为如此,他一听闻圣旨,就怒不可竭的提着火纹剑到皇宫去要人。」慕容沛叹了口气。

「什么?!」水怜惊讶的睁大眼。

擅闯皇宫,不管在哪里都是杀头大罪啊!

「后来,因为我娘答应进宫服侍皇上,以抵下我爹的过错,我爹才惊觉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于是火纹剑被他隔离起来,并且交代浣水堂众弟子应要守护火纹剑,且不得将之流入江湖。这些事,都是我爹在我六岁时跟我说的,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一面。」

「等等,你六岁?」水怜怀疑的问着。

她刚刚明明没听到他娘亲怀孕的事啊。

「嗯,我娘是在他进宫后八个月生下我的,自然而然的,那时的皇上也不敢承认孩子是他的,毕竟……我娘在进宫前可是和我爹爱的深深切切。」慕容沛叹了口气。

「我没见过我娘,连你们知道的先堂主慕容骞,都不一定是我真正的亲生父亲。我从小就几乎过着没爹娘的生活,更可悲的,我想我在这是上应该都没有亲人了。」闭起眼,慕容沛有些丧气的坐回主椅上。

「进宫八个月后生的?这么说,你也很可能是皇族之人罗?」水怜忖度着。

「就算是又如何?这能改变什么吗?这二十九年我都活过来了,这时候还有哪个亲人愿意认我?」慕容沛无奈一笑。

「不,你不知道吗?当今皇上骆縕,生母,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听说是被召进宫的,而且……听说她流产过。」水怜忽然找到了什么共通点。

「流产?那又如何?」慕容沛不解。

「你想,如果皇上宠妃生子,但皇上却不承认那孩子是他的,但又怕其中的万一,那他会如何做?」水怜试问。

「这……?」他抬头,依然不解的望着她。

「或许,对外宣称宠妃流产,私下将孩子送交他人,也不是不无可能。」水怜朝慕容沛一笑。

「你别说笑了,这等事岂可乱说?」慕容沛对水怜轻斥。

「是不是,问问现今皇太后不就得了?」水怜笑着,走到慕容沛一旁的主椅上坐下。

「你疯啦?皇宫岂是你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慕容沛睨了水怜一眼,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水怜轻轻掀放着掩住脸的青纱,纱下的真实面貌若隐若现,她不在乎地说:「对别人来说,那或许是难事,但对我这个中原第一占卜术师,可是轻而易举……」微笑。

「随便你,但就算当时的情况如你所说,我的生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慕容沛起身,走向门口,「从小青离开那刻起,一切的改变都与我无关。我放弃了,就算能打开新房爱一个人,但终究那个人还是走了。」

「这不像你,慕容沛,这不是我认识的你。」水怜的丽眸已经少了之前的神采飞扬,取而代之的是不同于以往的认真和些许的哀然。

她停了一下,见慕容沛没有答话,于是又说:「当初我认识的那个慕容沛冷血无情,对待任何人都如同蝼蚁一般,所有的人对你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你变了,从当初你来中原找我的那时候,很明显的,你已经为了翔允青而疯狂,但你错手放掉自己的爱情,却在此时此刻来怨己怨人,这不是你!」

「水怜,我不喜欢听人说教。」慕容沛回身,几乎可以说是用瞪的看着水怜,「如果你能明白,你就会知道我的悲哀。」

「我不明白?」水怜青纱之下的嘴,似乎弯着一抹讽刺的笑,「或许别人不明白,但是我,可是了解的很。一样的,我有名有利有势,但我爱的男人还不是走了?但我如何?我活过来了呀!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你一样了?」

慕容沛默然。

水怜又说:「请你认清楚,没了小青你还是能活的很好,求你别这样子自暴自弃好吗?」

「你不是我,你不明白。」他倔执的转过头,否认了水怜的话。

「你!」水怜一气,愤恨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跨大步走出了大厅。

气死人了!早就知道不要跟这个浑蛋说太多,到最后气的还不是她?

慕容沛看着水怜离去的背影,淡淡地叹了一口气,软下身子坐在门旁。

「水怜,对不起……」他颓丧的抱头望地。

他知道,水怜的痛是比他深的,但或许,这种事根本就不能比。

他只是至爱离他而去,但那个男人,是毁了水怜的容啊!

那男人让她一辈子无法真面目示人,只有在青纱掩盖下,水怜原本的美貌才会明显一点,那丑陋的疤痕是抹不去的,她的痛永远烙印在脸上,永日永夜,她都看的到她的伤痛。

「该死的。」慕容沛一拳捶向地上。

心好烦好乱,所有的思绪都像失了轨道,开始乱飞乱跑,混成一片,惹得令人恼怒。

而就在这时,许雰的声音突然从外边传来了:「堂主!堂主您在哪?」

「堂主……?!」许雰一脚跨进大厅,望了望四周,在门旁看到狼狈的慕容沛时,还小小的被吓了一跳。

「你找我有事?看你慌慌张张的。」看到有人来了,慕容沛起身,恢复了以往的神貌,走向主椅坐了回去。

「不好了,发生大事了!」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许雰忙道,「中原那帮贼子『闇鸷』一帮人从幽山脚下上来了!」许雰指着门口的手指,还跟着紧张的心情微微抖着。

「竟然挑这个时候来找碴,传令下去,浣水堂众高等护卫全部整队,其余弟子们,全部躲到地道下,还有,尽速通知铁曲封和傅秾。」慕容沛下命令道。

闇鸷这帮人,武功已经凌驾于中原的大内高手之上,领头的听说是禁军统领,总之,他们与浣水堂因为火纹剑交恶以久,但都没见过对方一面过。

普通弟子是胜不过他们的,反正他们人数也没多少,几个武功较好的,布阵群攻,应该还有胜算,他们这回来,要不打起来是困难的,他能保住多少人命就多少,他不能让浣水堂被攻陷。

「不用了,他们早就上来幽山了,他们的消息比我们快,消息还是他们带来的呢!还有,浅阳武林十大高手中的四人都来了。」许雰缓下紧张的心情,放慢了速度道。

「来了四个?」还挺多的……

「没错,现在就等您与闇鸷首领当面一晤。」

慕容沛沉吟了一会儿,接着反手抄起了放在一旁的配剑,无语地走出了大厅。

而许雰见慕容沛离开大厅,也连忙跑去处理之前慕容沛交代的事。

烟雾漫天,十二月天的寒风在耳边狂乱地咆啸;衣袂飘飘,剑光在寒阳下闪着过于冷冽的光闪。

此时此地,正是幽山半腰上,离浣水堂只剩几公里的地方。

两边分占聚地,十大高手们,一一并列,气氛冷凝的令人寒颤。

闇鸷那方人,莫约有二十来个,各各黑衣着面具,其中不乏女子。闇鸷首领,便是那中原唐玄宗的禁军统领,官拜三品,其拥有操控一百特殊护卫,两百精英禁卫军,五百护驾守卫之权,除水怜之外,算的上是对唐皇有影响力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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