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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游戏实况直播上——by紫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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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便做,南冉召出自己的鸳鸯刀其中一把,在自己的左手手心里割了一刀,开出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他必须很小心的,因为他的武器变得更加锋利了。

温热的血液很快顺着他的手掌手指往下流,他把左手悬于那花的顶上,看着自己的血液一滴一滴往下落,血滴落在美丽的花朵和花瓣上,那花朵像是真的有生命,因为南冉看到自己的血液被花朵给吞噬了,血珠落在花瓣上……像是被海绵给吸收了一般。

确实是有效果的,南冉看着那花朵吸收了自己不少的血,血液的流逝让南冉觉得有点晕眩,他突兀地又想起了自己临死前的场景,原来那个时候真的是黎沅,难怪在当时,他会觉得那双握住自己的手很是熟悉,熟悉到他会以为那是自己的恋人。

南冉并不是不疑惑的,并不是不难过的。

毕竟那种深可见骨的、对死亡的恐惧曾经刻在他的心尖上,他曾经深深地害怕那个凶手,也深深地憎恨他。

而他憎恨的人此刻换成了他最爱的人。

除了最开始的茫然无措和恐慌蔓延,冷静下来之后,南冉自然会疑惑黎沅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对他做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想过要责问对方,自然也想过要寻找真相。

南冉把放血喂花的左手收回来,找系统要了绷带,给自己绑上了。

然后继续坐在木椅子上,托着腮,盯着花朵儿发呆。

但南冉最终没有选择去质问黎沅,因为他在自己那些零散而残缺的记忆里寻找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一个可怕的线索,一个足以推翻南冉全部认知的真相。

在南冉断断续续逐渐想起来的记忆里,他记得自己曾和黎沅在清冷到了无人烟的公园里接吻,他们还曾经一同走过空无一人的街道,还有一些断断续续彼此间独处约会的场景,但这些记忆场景里都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没有别人。

他们一直在独处,不管是在室内,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在街道上,公园里,广场中,他们都是两个人,一直都是两个人。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这不太正常,或者说太不正常了。

至少让南冉觉得自己的记忆在某些方面很有问题,于是,南冉就会想起昨天晚上,和黎沅睡在一起时,自己恍惚间做的那个梦,而在梦里,南冉也依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里乱晃,而且梦里的他也一直急着要快点回到黎沅的身边。

综合这些七零八落的记忆,南冉最终得出了一个他都不敢去思考的结论。

这些记忆,是真实的吗?

不,我不能再想了。

南冉试图掐断自己的思绪,他害怕自己会推测出更多令他觉得恐慌的事情,他已经不敢去面对黎沅了,所以才会今早一早醒过来就急匆匆的离开了那间屋子,离开了黎沅的身边,只是没想到刚走出屋子门,整个村庄都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次元似的,白天的浣江村和夜晚的浣江村……似乎,并不在同一条时间线上。

南冉觉得也只有这种解释,可以说明为什么整个鬼村可以在几分钟内彻底大变样,所有人可以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谜团。

不在同一条时间线上。

但这句话也意味着另外一个问题,既然白天和夜晚不在同一条时间线上,那么究竟哪一条时间线才是正确的呢?

到底是白天才是真正的‘现实’,还是夜晚才是真正的‘现实’呢?

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南冉盯着花朵儿发呆,那花朵虽然吸收了血液,却似乎没什么变化,它舒展着自己的枝叶和花瓣,看起来仿佛无比惬意,十分悠闲。

白天才是真正的现实,因为在这个现实里,南冉可以看见阳光,雾气逐渐退散,他可以看见窗户外湛蓝的天空和白云,可以看到远处的高山和流水,虽然村子还是很寂静,却逐渐能够听到虫鸣鸟叫,空气十分冷冽,却很清新。

只是在这个白天的现实里,整个浣江村都已经变成了一座死村,一座被荒废很久的村子,至于曾经活在村子里的人,南冉觉得,大约都已经死了吧。

而到了夜晚,那些仿佛还‘活着’的村民都活过来了,就像是白天阳光照射后留下的影子,他们只能在黑暗的角落里活着,他们也自以为自己还‘活着’。

南冉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从头至尾都被困在姜女的诅咒中不得脱身,也确实如姜女那诅咒所说的,永困于此,永不翻身。

只有这盆花还留在这里。

南冉觉得这盆花是姜女对未来的希望,是美好的代表,尽管它生于婴儿的尸骨之上,吸食母亲的血液而成长,充满了不详的预兆,但它却也是这诅咒中唯一活下来的幸存者。

南冉把花盆往窗户边上移了移,试图让更多的阳光照射在花朵上,然后不经意的,南冉顺着窗户往外面看过去,他从这扇窗户里可以看到姜家的后院,这么一眼望过去,南冉惊愕的发现后院里居然站着一个人!

那人看不出男女性别,因为他站在后院里一颗大树的后面,树枝树叶遮挡住了此人的身影,令南冉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背影,南冉顿时心里一跳,忍不住蹲在窗户后观察了一阵。

只是那树下的人影始终一动不动,就像是正等着什么人的到来一样。

南冉在窗户后看了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这荒村里居然还有人!这令南冉十分吃惊。于是他转身离开了姜女的屋子,决定下楼去后院里会一会站在那儿的究竟是何人,但是让南冉惊愕的是,等他下楼去了后院之后,他发现站在后院里的人不见了。

后院里是个小花园,花园里还有个乘凉亭,但是已经荒废了,只有几棵看不出品种的树木还在十分茂盛的生长着,花园里一朵花都见不到,顽强的杂草从各个角落里窜出来,藤蔓挂满了墙壁和亭柱。

南冉朝着凉亭走过去,然后他站在亭子的台阶上往姜女的二楼那个房间看过去,他可以看到摆在二楼那房间窗台上的鸡蛋花,还隐约看见那窗台鸡蛋花旁边似乎站着什么人影,但人影只是一晃,就立刻不见了。

白天应该是安全的吧?

看到那二楼窗户边一闪而过的人影,南冉心里有点毛毛的,他觉得虽然白天状似是现实,却也不如他想象中那么安全,说到底这也是个恐怖游戏构建的世界,自然会在玩家能够感受到的地方尽量增添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细节。

南冉懒得去寻找那些飘忽不定的人影了,他还是准备在姜家大院里寻找地牢的所在地,按理说,姜女的诅咒只会诅咒村里的人,那么村子外来的人应该不会受到影响,所以到了白天,南冉才能理所当然的脱离‘夜晚’的时间线。

既然他可以脱离‘夜晚’,自然谷笛也一样可以。

不过其实还是有一点南冉始终想不通,姜女如果诅咒了全村,村里的人既然不能出去,那么姜末是怎么出去的?他不是村里的人吗?他不是姜家的人吗?他还能脱离‘夜晚’吗?而且为何全村的女人都会消失?按照之前南冉从那些下人嘴里掌握的只字片语,村子里的女人状似全部变成女鬼了?

南冉还没找到足够多的线索,他只是了解了在这个村里发生的故事的一部分,姜女没有在信函上把故事讲完,所以南冉觉得接下来,他必须主动去寻找姜女的鬼魂,让她本人亲自来把故事说完了,按照恐怖游戏的尿性,这几乎已经是必然发展了。

只是南冉翻遍了整个姜家大院,都没有找到那传说中地牢的所在地。

于是南冉坐在姜家大门口的台阶上思考了一番,他前院后院各个厢房都看了一遍,没有看到人也没有看到疑似地牢的地方,那么地牢究竟在哪儿呢?

对了,还有祠堂没去过。

姜家祠堂是用来专门祭祀先祖的地方,建得并不大,而且被建立在姜家院子里最里面,南冉没有去检查的原因是因为祠堂被上锁了,而且被上了好几个锁,虽然有部分生锈得厉害,但看着也不是特别容易打开。

因为翻遍了姜家都找不到地牢,想来想去还是祠堂的可能性最大,于是南冉找来开锁的工具开始与那些糟糕的门锁奋斗起来,只是奋斗来奋斗去,他最终还是让系统给自己兑换了一把结实的锤子,一下子把门锁都给砸开了。

“早该这么做了。”南冉默默地吐槽自己,他就不该顾忌什么破坏公物原则,这莫名其妙的恐怖游戏世界里还有原则可言吗?

顺利砸开门之后,南冉进入了祠堂,里面竟有一尊硕大的佛像,佛像下面摆了诸多牌位,看那名字,全都是姜家先祖的名号。牌位前有一大木桌,上面摆有贡品、香炉以及纸钱,桌前的地上还备有蒲团,是上供上香跪地叩拜所用的。

不过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有些念头了,也是落满灰尘,那灰尘多到南冉都几乎要看不清牌位上的姜家先祖的名字了。连摆在最里头的佛像,也是被灰尘塞住的口耳眼鼻,五官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南冉围着佛像和桌子转悠了一圈,最后在佛像的背后发现了一个看着十分违和的花瓶,这花瓶居然放在佛像的身后,里面也没有什么花,虽然也落满了灰尘,但看起来灰尘并不多。

南冉蹲下来试图挪动一下那花瓶,果然挪不动,花瓶像是固定在地面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虽然看着是陶瓷,但似乎更坚硬一些。

既然挪不动,南冉就左右转动那花瓶,那花瓶确实是什么机关的样子,也确实可以左右转动,但转来转去,南冉也没有看到什么机关启动的样子。

南冉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他随手又找系统兑换一条手帕,开始用手帕把那花瓶擦干净,这么一擦之后,他发现花瓶上有几个特别的花纹。

擦了花瓶之后,他顺便擦了一下花瓶下面的地面,地面上也隐约有几个奇怪的雕刻。雕刻着一些奇怪的花朵或者生物。

然后南冉对应了一下花瓶身上的花纹和地面上雕刻的东西,这是个很简单的雕刻对应,只要把相同的花纹对准相同的雕刻就好,转了半天,南冉终于把花瓶转对了位置。

等他转对了位置之后,他听到了地底什么机关响动的声音,地面的石头都仿佛在颤抖,南冉转头看了一下,发现佛像后面的墙壁上多出了一个石门,石门是由下往上慢慢打开的,里面黑漆漆一片。

第31章:鬼村(12)

发现石门的机关,并打开石门之后。

南冉随后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他维持着一手手电筒一手持刀的标配,朝着那黑漆漆的石门里面走进去,石门里面是首先是一个粗制滥造的石头阶梯,阶梯非常窄,两边都是仿佛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石壁,石壁上有一些像是被人用手刮出来的痕迹,因为那些刮痕上甚至还带着凝固的黑色血迹。

这应该就是通往地牢的底下通道了,南冉进去后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身后展开的石门,那石门并没有自动关闭,看来要在外面转动花瓶的机关,石门才会关闭吧……

阶梯并不长,南冉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很快就到了底,出现在他眼前的是豁然开朗的大型空间,左右两边都是铁栏杆筑起来的牢笼,有些上了锁,有些是打开着的。

牢笼之间隔断的墙壁上挂着火把,不过所有可以照明的火焰都熄灭了,只有南冉手里手电筒的光芒在黑暗的地牢里亮起来,只是手电的光芒并不明亮,在漆黑的地底下还会让人有种惊悚的感觉。

南冉首先看向自己左手边第一间牢笼,这是一个空着的牢笼,没有上锁,里面脏兮兮的地面上被放了一大把干草,墙壁上被刻画了一些奇怪的文字或者图像,但那看起来更像是胡来的涂鸦。

左手边第二间牢笼格局差不多,但里面却是锁着‘人’的,不过那也算不上‘人’了,是一个腐烂的骷髅,穿着灰扑扑的衣服坐在角落里,骷髅脚上还挂着从墙壁上延伸出来的铁链,那骷髅脑袋上还有长长的蓬松脏乱的头发,头发很长把它的头骨乃至肩膀和胸腹的骨骼都遮住,看不出性别。

南冉本想进去瞧一瞧,不过这间牢笼是上了锁的,那锁很破旧,似乎很好砸开,不过南冉想先找找谷笛,于是继续顺着左手边的牢笼往前走,接连路过两个空着的牢房,他终于在左手边最后一间牢笼里看到了谷笛。

谷笛果然如同他所想象的那样可以脱离夜晚,不过她无法自己主动从牢房里逃出来,南冉看见她的时候她被人绑得严严实实,手脚都被绳子绑住了,嘴里还塞着布条,她躺在牢房里的稻草堆上,因为没法动弹,于是只好睁着眼睛盯着牢房的天花板,似乎正在发呆。

南冉的手电筒光芒照过来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她艰难地将脑袋转过来看向南冉,见到是熟人,她兴奋的呜呜叫起来。

牢房里漆黑一片,只有南冉的手电随着他的动作而轻微晃动着,在如此封闭的环境里,南冉偶尔也能听到威风在狭窄而细小的地方呼啸而来的声音。

南冉摇晃了一下谷笛所在牢房的牢门,那门也是被锁得紧紧的,但是那锁同样也被腐朽得很厉害,南冉用自己的鸳鸯刀在锁眼上戳了几下,锁就被他戳坏了,吧嗒一声开了,掉在地上。

南冉立即一脚大力踹开了牢房门,他朝着谷笛走过去,下意识地单膝跪下,将手电筒咬在嘴里,手电的光芒对准谷笛,他刚想用刀子把谷笛身上的绳子割开,但不知道在那瞬间是不是某种直觉,南冉总觉得手电筒的光芒在晃动,他觉得背后有阵轻微的冷风拂过,他看到谷笛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拼命呜呜叫着对他摇头。

背后有人!

南冉看见谷笛那副神情的瞬间就意识到了这致命的一点,而他在这之前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没有听到脚步声,没有听到呼吸声,但这个人就是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南冉的背后,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让南冉情不自禁握紧了手里的刀刃,他身体的条件反射甚至比他的思维更快!

这令南冉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做,他的身体便主导了一切,他迅速回身就是一刀,不管站在他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人或者鬼,南冉相信自己的武器都可以伤害到它。

南冉出其不意的这一刀却落空了,那人及时地后退一步躲开了南冉锋利的刀刃,刀刃只堪堪划破他的衣服。南冉咬着自己的手电筒往后看去,却见背后站着的竟是一个熟人。

是姜末。

姜末手里提到一把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柴刀,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损,他一见到是南冉,立刻举起双手表示安抚同时表示自己毫无危险性,他哆哆嗦嗦地喊道,“原来是丽丽……我刚才还以为……”

南冉仍然单膝跪地,鸳鸯刀横在胸前,目光尖锐地瞪着这男人,他嘴里仍然咬着自己的手电,所以南冉不说话,而是用刀指着姜末,缓慢的站起来。

“丽丽……”那边的姜末似乎很尴尬的表情,而且见到南冉一脸防备,他试图解释一些事情以降低南冉的警惕性,他说道,“你没事吧,谢天谢地……我也没有想到家乡居然会变成这幅样子,我本来想先救了这妹子然后再去找你的。”

这男人很奇怪。

南冉根本没有把姜末的话听在耳朵里,而是上下打量着姜末,姜末的外形看起来和大少爷很想象,毕竟是两兄弟,他总是一副毫无破绽的表情,表示自己十分安全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尽管南冉对于姜末的第一印象就不怎么特别好。

曾经在这个游戏开场时,南冉看到旅游大巴上的移动电视里播放的新闻,以及新闻里通报追缉的杀人犯,他在那个时候就有所猜想了,姜末会是这个杀人犯吗?

但是杀人犯是个光头,身上还有纹身。

不过南冉没有机会卷起姜末的袖子看一看他身上是否有纹身,他的头发虽然很短却依然还是有头发的,而且他还是姜家的二少爷,姜家上上下下全都能认出他。

不管从哪个特征来说,姜末似乎都不太可能是杀人犯,可是到了游戏的迄今为止,南冉依然没有看过那个所谓的杀人犯有露脸过。客车上那些人除了南冉、谷笛以及姜末外基本死绝了,至于在南冉醒过来之前有没有别人从车里逃出去,南冉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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