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甜言蜜语并没有给段心生足够的安全感,家庭医生之前说的要让他好好睡一觉的嘱咐也没办法遵守,他像被梦靥住了,翻来覆去地哭叫。
段业制住手脚乱踢乱蹬的儿子,这孩子手脚变得越来越有力气,小时候不好好睡觉便能把他的手脚轻易锁在怀里,如今一番折腾下来竟让他也跟着出了一身汗。
他盯着儿子因高烧潮红的脸,不由自主地想这孩子长大了,想法多了,心思重了,这种没有防备的时候……也更让他难以招架了。
段业喘了口气,声音有点哑:“宝贝儿,好好睡一觉,烧才会退……”
[ hide=1]他低头亲吻他的宝贝不安稳的睫毛,以及嘴角梨涡的地方,安抚道:“很快就好。”便滑进了被里,退掉段心生的裤子,或许因为高烧,小家伙的小小家伙有点抬头。
段业没有犹豫,张嘴便将那东西含了进去,他感受到因为自己的吞吐让小小家伙像充了血一样变直变硬,用唇舌感受了形状,煞是好看。
他有种冲破脑际的兴奋与自豪。吐出小家伙的东西,抓住段心生握成拳的手,张开,放到嘴边舔了舔掌心的汗,换来儿子不知是舒服还是难受的呻吟。
他与他掌心相贴,感受到儿子快速起伏的下腹,亲吻似安慰,不断落在腹部,耻毛,囊袋,最后张嘴把顶端已经渗出液体的性器含了进去,温柔地吞吐。
段业听着耳边不知是自己还是儿子越来越重的呼吸声,感觉被子里有点缺氧。好在没有多久段心生便泄在了他嘴里,少年的东西味道清淡,量也不多。
他钻出来取了纸巾吐在手上。再去看儿子,似乎发了这一下终于安神下来,除了两颊依然潮红,呼吸倒是平稳下来。
段业捏了捏因为缺氧有点痛的脑袋,暗自叹了口气,便下床进洗手间解决自己的事。
他不想耽误太久,然而嘴里的味道与脑海里的回放挥之不去,手里的东西硬的发疼,就是出不来。
烦躁顿起,他一拳砸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欲求不满的自己,觉得自己离畜牲又近了一步。
自我反思并不能解决问题,段业拉开洗手间的门,对着床上安稳躺着的儿子,开始自慰。
他幻想着自己亲吻那饱满的额头,颤抖的睫毛,挺翘的鼻子,红扑扑的脸颊,最诱人的唇……舌头顶开唇瓣,舔过牙齿和牙龈,勾住那躲闪的小舌头,吸取甜蜜的津液——
“嗯啊……”
这次很快,段业便泄在了自己手里。背靠着洗手间的门,手心里黏腻一片,也懒得动。他仰着脖子慢慢平复呼吸,远远地看着床上依旧睡得安稳的儿子。
谁说的,禽兽不如……他为自己叹气。
23.
第二天段心生便退了烧,只是人还恹恹的,下床都费劲。
王妈拿出毕生本领熬了他最爱的山药燕窝粥,段心生笑得吃力,张开手跟王妈撒娇:“王妈,快让我抱抱您。”
王妈又窝心又心疼,拍着他的脑袋说:“小少爷重情义,可夫人已经走了是事实,小少爷不必太难过。”
段心生摇摇头,说:“妈妈离开之前我还跟她呛嘴来着,这么多年我总觉得她不关心我,还总是不听她话,惹她生气,我很不孝顺。”
王妈叹气:“小少爷还小。”
段心生说:“我该长大了,以后我就和爸爸相依为命——对了,爸爸呢?”
王妈说:“先生一大早去公安局了,说是凶手抓到了。”
段心生哦了一声,放开王妈,开始喝粥。
王妈问:“小少爷不关心谁是凶手吗?”
段心生摇头,说:“是谁都不重要,抓住了就好。王妈,这粥还有吗,给爸爸留点吧。”
王妈应是。喝完粥段心生让王妈把他的画本找出来,他就着窗台射进来的暖阳,开始给母亲画遗像。
段业回来看见躺椅上睡着了的人,身上搭了条毛毯,睡在阳光底下,像只慵懒的猫。
他过去将人抱起来,毛毯底下的画本掉下来,声音惊动了段心生。
他有点睁不开眼,感冒药让他脑袋昏沉沉,看见父亲,自然地伸手搂住父亲的脖子,埋进他的胸口,呢喃着:“爸爸你回来了……”
段业像是怕惊动他,轻声说:“进屋睡好么?还病着呢!”
段心生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便由父亲抱着放到床上,沾着床自发地卷进被子里,沉沉睡去之前还不忘告诉段业给他留了燕窝粥。
段业俯身找了块露出被窝的脸颊亲了口,才走过去捡起画本。
虽然画只完成了一半,段业却从那生动的眉眼看出儿子在画他妈妈,没想到儿子把兴趣班上学的东西用在了这里。他最后什么也没说,把画本放到段心生床头。
段心生在家里休息了一个礼拜,学校的假段业早已帮他请好,有几个他不熟悉的同学打来电话关切问候,他也不知说什么,只真心实意的表示感谢。
夏春在一个周末的下午登门拜访,那时候段心生正在继续他的画。
他每天在家里无事可做,段业以病还没好不让他出门,自己却是每天早出晚归,他只当父亲在忙母亲的身后事。闲下来便给母亲画遗像,画本已经完成了一半。
段业对此没有说什么,只限定他每天画画时间不能超过一小时。
夏春的来访让段心生很意外,但呆在家里实在有点憋闷,来个人说说话也不错。他像个小主人一样在客厅接待客人,吩咐王妈端出点心。
夏春很拘谨,她是第一次来段心生家里。这地方还是第一次与段心生一起回家听他说的,她便记下来了,因为这里是本城有名的富人区,别墅不多,却个个气派非凡。她下公交车走了很长一段路才走进来。
女生坐着偷偷揉了揉走的酸软的脚腕,犹豫着开了口:“你们家的事我听说了,你别太难过……”
段心生说:“谢谢你,我好多了。”
夏春说:“听说凶手抓到了,恭喜……不,我的意思是你妈妈可以瞑目……我也不是……”
段心生打断她:“吃点心吗?王妈手艺可好了,尝尝吧,你肯定爱吃。”
夏春捻了一颗尝了尝,点心入口即化,回味还有一股清淡桂花香,甜津津的却又不腻。她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她本来是想来关心段心生的,班上就她与段心生走得近,大家说要派个代表来表达对同学的关心,便推出了她,她也就矜持着答应了。
在同学面前因与段心生的关系让她有种隐隐的优越感,可这种优越感在她来段宅的一路上便被无形地打压成了自卑感。生来含着金汤匙的段少爷就算失去了妈妈也一样活得精贵,她永远都可望不可及。
夏春换了个话题:“徐清誉有消息了你知道吗?”
段心生摇头,说:“你们还有联系呢?”
夏春说:“他前段时间联系我了,说他在南方,找到他爸了,他爸出钱给他投资做生意,赚的还不错。他说南方的钱好赚。”
段心生喝了杯果汁,不甚在意答话:“哦,那挺好的。”
夏春见他兴致不高,便要起身告辞。
段心生也不留她,把她送到门口,才想起来问道:“你怎么来的?”想起来也没办法,吴叔被段业叫出去了,家里有多的车他和王妈都不会开,最后他只好说:“要不你留这吃晚饭吧,等晚上吴叔回来了再让他送你。”
夏春却说自己还有事,走了一段路才想起来,回头见段心生还在原地站着,便朝他喊:“对了,我把你的电话告诉徐清誉了,他应该会找你。”
段心生只挥了挥手,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郑心的葬礼办得很低调,毕竟死的不光彩。葬礼那天段心生的画本也已经画满,他在母亲的墓前烧了那本画本,风吹走了烧完的黑沫儿,盘旋着飞远了,又落下。
段心生心里的愧疚与难过也随着这本画消散了,他抓着父亲的手对母亲说:“妈妈,我跟爸爸会好好的过日子,你一路走好吧。”
“凶手还没有伏法,你妈妈怎么走得好?”
段业率先回头,看见郑沅推着郑老爷靠近,他皱着眉:“郑老爷子身体不好,这种场合怎么也来了?”
郑老爷瘦得皮包骨头的手狠狠拍打轮椅,阴鸷的双眼盯着段业,咬牙切齿道:“说的什么混账话!我把女儿交给你,如今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连葬礼都企图瞒着我!”
段业平静地说:“老爷子别是年纪大不记事了,当初令千金为什么嫁给我大家都心知肚明,我没有义务对她负什么责。”
“爸爸……”段心生拉了拉父亲的手,眼神恳求。
段业刹住嘴,紧了紧他的手,跟他道歉:“对不起,爸爸说错话了。”
郑老爷看在眼里,瘦的凹下去的眼睛闪了闪,他哄小孩儿般伸出手朝段心生笑:“乖孙儿,我是姥爷,快过来给姥爷看看。”
那笑在段心生眼里不甚可亲反而有点可怖,他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这个轮椅上瘦削的老人当真是他只听说从未见面的姥爷吗?
24.
段心生下意识排斥,段业率先替儿子挡住,说十几年都没来往如今也没必要认了吧。
郑老爷冷笑:“我是他亲姥爷,你算什么东西!”
段心生越发讨厌这个全身充满了戾气的老头,少爷脾气上来,他站出来护着段业:“你又算什么?姥爷再亲也没有爸爸亲,再说有你这么当姥爷的吗?今天跑来闹什么,让妈妈走得不安宁!”
郑老爷被段心生这一番不打嗝的话“训”得有气撒不出,哆嗦着嘴巴憋出一句大逆不道,气得差点晕过去。
郑沅给他又是吃药又是顺气,半天才缓过来。
段心生见人没事舒了口气,他去寻父亲的眼睛,段业也正笑看着他,似乎对他刚刚替他出头很满意。段心生连那点愧疚也没了,咧嘴骄傲地冲父亲笑,他说好要跟父亲相依为命的,谁也不能欺负他们俩。
段业恨不得把这窝心的小子揉进怀里,他也不管教育儿子要尊老了,就差在旁边给儿子鼓掌。
父子俩这一来一去地,就是在告诉旁人。
“我儿子真棒!”
“那当然!”
吴叔咳嗽一声,说:“先生,我先送少爷上车。”
段业把腻死人的笑容挂在脸上,看着自己的儿子,点点头:“车上去等爸爸。”
段心生一走段业的笑便多了冷意,他对一直没说话的郑沅说:“老爷子年纪大了,就别让他出来吹风,好好在家里颐养天年。”
郑沅皱着眉头,说:“小生说得没错,该吵该闹也不该是今天。”
郑老爷沉声叫他,郑沅刚低下头,便挨了一耳光。
“没骨气的东西!还轮不到你来说这句话!”
郑沅低眉垂眼,默默咽下嘴里的铁锈味,嘴巴抿的死紧。
郑老爷继续说:“我今天不光是来送那不孝女,更重要的是让我们郑家的亲孙认祖归宗。我相信段总识大体爱脸面,这顶帽子戴了十几年我都替你臊得慌,总不能戴一辈子不舍得摘吧?”
段业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十几年就是阿猫阿狗都养出感情了,更何况人?而且……”他笑的风流,“你知道我荤素不计。”
郑老爷风雨一辈子什么人都见过,什么话都听过,却是第一次听见如此背德的轻狂言论,并且如此轻易说出,他怎么敢……!
“想骂我畜牲对吗?”段业将胸前的葬花摘下来,轻轻放到郑心的墓前,说,“如果你们敢让他认郑家的祖宗,我就敢做。”
“你也可以试试看他会不会相信我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妈妈没了,这个世界上他还能最信任谁?”
“当然,”他接着道:“只要他姓段,我们就永远是父子。”
离开前,他拍了拍郑沅的肩膀,说:“郑家就一个孙子,我想你不会笨到给你儿子找对手。”
郑心的葬礼过后段心生又开始上学了,他们开始分文理科,段心生只喜欢画画,便转到了学校特长班。别人背着书包上学,段少爷却是背着画夹,也很少与人来往,真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模样。
段业最爱看他这副打扮,有空便去学校接。
段心生再不与父亲闹别扭,他愿意接就接,没空来就自己坐车回家,偶尔与夏春同路,话题永远离不开徐清誉。
时间久了,段心生也开窍,原来夏春与徐清誉关系不一般呢!
这种平淡美好的日子另段心生欢喜,脸上甚至多长了点肉,还是段业发现的,那时候他正在给段心生当模特。他很享受这种时刻,可以肆无忌惮地将段心生锁进眼里,翻来覆去地看。
模特当完便再也忍不住上手捏,脸上圆润弹滑,叫他放不了手。
段心生恼怒地回捏,还要在父亲心口插一刀:“你也老了,看看,脸上的皮都起来了。”
段业快四十的年纪看起来才三十出头,他平时注重保养,所以并不显年纪,昨晚才做得某个小情人下不了床。可惜此刻在他怀里的是他儿子不是某个小情人,所以他没办法用同样的方法来证明自己宝刀未老。
他将儿子扛起来,原地转了几圈,拍他的屁股,佯怒:“爸爸老吗?”
段心生被打得哇哇叫,又叫又笑:“不老不老……我错了!我的画笔……啊!颜料甩你衣服上了……”
段业放下他,就要扭头看背后,段心生冲他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回屋,一边喊:“王妈王妈,爸爸又欺负我!”
儿子越来越放肆,段业却越来越享受这种越来越平等的“父子关系”。
25.
郑心葬礼没多久,郑沅主动找上了段业。
那时候岑纯正在为段业把明祥的项目交给小陆发脾气。明祥的招标会是他去的,这个项目的很多事也都是他一直在跟进,偶尔小陆参与进来他只当带新人。
如今收购明祥已经十拿九稳,这时候段业却要他停下来,把项目全部交接给小陆。他如何能不生气?
他当是小陆给段业下迷药,不能理解。
段业却只说之前答应了小陆。岑纯冷笑段总泡人好大的手笔。
两人争执不下,当事人敲门进来,说郑沅来访。
段业将岑纯打发出去:“这次是我的不是,怎么赔罪你随意,想好了告诉我。”
岑纯不领情:“我可不是你的那些小玩意儿!”他把小玩意儿几个字咬得紧,对着站门口的小陆,便生气地走了。
段业招手把小陆叫进去,小陆规矩地站在他旁边,他笑着问:“知道岑经理为什么生气吗?”
小陆看着他的脸色,软下腰肢坐在段总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道:“因为我们这些小玩意儿呗!段总,岑经理可在乎您的很。”
段业捏他的脸,手在腰间流连,道:“这是吃醋了?”
小陆从他身上扭下来,脸颊有点粉红,望着别处:“段总,还有客人在外面等着呢!”
小陆偶尔的撒娇与吃醋都恰到好处,搔到了段业的某处神经,他说:“小东西,信不信现在把你办了!”
办肯定是办不了了,段总却是借职务之便,让陆秘书跪在办公室的地板上给他吹了出来。
完事之后他拍了拍嘴唇红润,气喘吁吁的秘书的脸,道:“乖,出去叫郑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