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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日炎炎+番外篇——by姬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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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韩阳的感觉是第一人称。不过便于叙述,阿九就用第三人称了。)

韩阳伸手掀起大红的锦布绣花落地门帘,露头看到庭院中花花绿绿各式衣着的公子排成一队长龙。他对队首公子旁跪坐着拿扇的姑娘道:“下一位。”

那姑娘看不清面容,低头轻扇着三尺高的香炉。乌黑的头发用银簪别着,簪头镶着一颗圆润的珍珠。除此之外还有几缀粉红的流苏蝶花。

韩阳瞥了眼那队首的人,一个温雅的人着在月白色长袍里。黑亮的长发束在头顶,用羊脂白玉长簪固定。头发披在背后,一直到腰上。手中的折扇收起握着。那人是木青岩。

韩阳很快随意地放下帘子,转身走进外堂,等待那人跟着自己的步子。梦里很多时候,放映的是自己的事,却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甚至可以独立出一些想法去思考。

韩阳现在就是这样。难道自己在梦里和木青岩不相识?

木青岩低头钻进屋子,跟着韩阳进了里屋。

里屋的摆设看不实在,只知道有个很大的实木床。床上是柔软的厚被,看起来很是舒服。

里屋和外屋之间的镂花木门被突然关上,韩阳转身扑到门上,用力拍打。“妈妈,放我出去!妈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韩阳不知道,不管自己在梦里认不认识木青岩,但他不想和木青岩有任何交集。

“阳儿,你要知道,入了这门就身不由己了。”老鸨穿着藏红短袄,袄里是墨兰样式的绸布料子。她把手中的雪白软羽扇在空中虚扇,“你呀,就好生伺候着吧。”说完,就放下珠帘,转身离开。

“妈妈!妈妈!”

韩阳转过身,却发现木青岩已经脱下外袍,只着半透明的里衣坐在床沿。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韩阳着实吓了一跳。他抵在门上,愣愣地看着儒雅的人儿。

“睡吧。”说罢,木青岩已经在被子下了。

无奈,韩阳本就穿的少,干脆合衣进了被窝。而韩阳真正的意识中,像是看个另一个自己在表演,却真真切切能感觉到那个自己的想法和知觉。

他像个看客,却可以清楚地知道梦里的韩阳是个卖身却又不算卖身的人。梦里的自己陪那些院里的人睡觉,却不做云雨之事。

被窝冰凉,隔着一层衣裳,有种奇怪的冷感。而韩阳本就在冷天里站了许久,浑身发冷。

许久,不见背后的木青岩有什么动作。韩阳发现,他与平常的客官不同。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动手动脚。

韩阳侧身卧着,不小心往后靠了一下。却完全窝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不想木青岩离自己这么近。从背心到小腿肚,自己蜷缩的身体全部感触到了实实在在的温暖。顿时,韩阳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诧异地转头,看到木青岩温柔含笑的脸,直想到“温良如玉”一词。

“怎么了?”

韩阳只喃喃道:“你好温暖。”

至此,韩阳被生生吓醒。

顶着被杀了至亲的臭脸坐了起来,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会做这么狗血的梦。这梦太没依据和常理了。自己居然成了古时的女支,还……

抛开其它不说,韩阳最受不了的就是居然梦到了木青岩,且说了句“你好温暖”。

这样子怎么会不愠怒?韩阳的气愤是旁人不可理解的,他现在只想一手捞过一个人,然后用力抽打。

第三十五章:任务

“六五九,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韩阳耳朵里的对讲机传来徐冽被电磁模糊的声音,带有特殊的无线电的噪音。

“六五九收到。”

“情况如何?”

“已到达预定点。重复,已到达预定点。”

“好,注意隐蔽。”

“收到。”韩阳关掉无线电,安静地趴在灌木丛中。他的帽子与背后都覆盖着折下的树枝树叶,很好地隐形于环境中。

过了许久,也不见有人从前方的低谷中行进。

四周鸟鸣很少,似乎只有几只没过冬的麻雀偶尔叽喳两声。韩阳透过瞄准镜仔细地观察谷内的情况,确实是没有一人。

难道敌军没有这条路?

昨天徐冽说明了情况的任务。他猜测敌人可能走三条路线,要打埋伏的话就必须赌对路线。他命令韩阳在敌人最可能行走的一条路上狙击。

兵不厌诈,或许敌人反其道而行,知晓徐冽会揣测路线,所以故意走了最不可能走的那条路线。这样可就麻烦了。要知道,徐冽在韩阳所在的路线设下大部分的士兵。如果敌军果真没有走这里,那这次演习就注定失败了。

日头正晒,韩阳伏在地上已经6个小时,其间滴水未进。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紧抿起来。除非我方胜利或失败的消息传来,否则韩阳是不会动的。

狙击手最注重的就是静观其变,即使无变,也不能随意动弹。否则很容易泄露自己的位置。

可韩阳却忘了,自己已经把无线电关闭,以避免嘈杂的声音引起敌人注意。所以,即使现在有什么消息传来,韩阳也不会知道。

虽然没有命令不能擅自行动,可还有“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一说。韩阳考虑过自己做主,但他掌握的情报信息根本就不多。接下来要如何行动十分困难。

韩阳闭上眼,静心聆听了一会,全然不得任何要领。他思索着向更高的地方潜伏,以便观察到远处的情况。可这样下来,狙击的距离就会大大增加,命中率也会下降。而且,移动中很难保证不被敌方发现。对方军队中应该也有专门应对狙击手的人。

最后,韩阳很可能找不到合适的制高点。因为第一次观察地形时,韩阳选择了现在身处的最合适的制高点。那么,如果没有好的隐蔽处,他就会被发现。

韩阳皱起眉毛,很快做出决定。

向上寻找制高点!

只要动作够快够轻,只要找到隐蔽灌木,韩阳就能成功。

他将面前的枪向后收起,身体半拱,手脚并用地慢慢后退。原计划中,敌军两个小时前就应该到底预定点的。现在已经1点了,情况一定是出现变故了。

韩阳匍匐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挪动。灌木草丛很茂盛,韩阳不得不抬起头看方向。突出的树枝叶划在脸上很刺痛,韩阳沉默地继续向上前进。泥土和草汁混合的味道钻进鼻腔,有种特别的味道。

韩阳保持着不急不慢的速度前进,目视前方,耳朵却隔一段距离就贴在提上听声音。这样的前进方式很费体力。

“嗡嗡嗡……”

由大地传来的声音已经变质,韩阳只能听到有声音,却听不出是什么声音。而且,这声音来的很不是时候。

现在韩阳位于不上不下的地方,不利于射击,不利于隐蔽,不利于逃跑。

“该死!”韩阳低声咒骂一句,向最近的灌木丛移去。本以为敌方已经改变路线,韩阳只是想去高处利于观察,谁知道竟然发生这样的变故。

照现在的情况看,敌方很可能在其他路线上使了诈,用金蝉脱壳的计策重新计划了路线。想必现在徐冽已经把这条路线的兵派遣到地方了吧?

或许他还保留了一部分武力,但这根本就远远不够。

情况太危急。韩阳一时间没有了分寸。

不多会,几架坦克和运送士兵的卡车已经驶入山谷。而韩阳只能在瞄准镜里观察着情况。

其实,就算我方失败了也没有韩阳的责任。他虽然关闭了无线电不利于联络,但就算他保持联络也不可能扭转局面。这场演习的结果是指挥官之间的较量。

韩阳将瞄准镜对准敌军的卡车车轮。首先造成他们的恐慌,使他们认为自己的计策并没有成功。其次,拖延时间,为徐冽争取调遣部队的时间。这样的话……韩阳将瞄准镜对准了负责联络和指挥的人。

这次任务,即使自己逃不了也没关系。

“啪!” “啪!”

两声轻响,要解决的人身上就射上了彩弹。

所有人愣了一下。随后马上警戒隐蔽起来。这样的手法很明显是狙击手。顿时,不少人已经开始寻找狙击手可能藏身的位置。

这时,韩阳趁着所有人精神紧张的情况下打开了无线电。他必须把这里的情况向徐冽汇报。

“六五九呼叫苍狼。六五九呼叫苍狼。”

“苍狼收到。”

“我在原设定点,敌军大部分军队在这条路线上行进。”

“他在那里!”

混蛋!韩阳侧身向山背滚下去。

不能确定敌军是不是真的找到了自己,也不能确定敌军会不会追上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韩阳必须换射击点了。他弯腰在树林里快速行进。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拖延时间。

韩阳有些脱力,他实在是力不从心了。眼前已经开始发黑,该死,都怪徐冽那家伙。非要和自己一起吃饭,害得他根本就没吃多少。

本想绕到对面的山头,再次进行射击,可韩阳实在没有力气了。这样的状态一定会被发现。

可恶……还没想好对策,韩阳便晕倒在树林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韩阳醒来却看到徐冽笑眯眯的脸。

来不及观察身处的环境,徐冽的笑容就已经说明了战局结果。韩阳又闭上眼睛,淡淡地说了句:“脸离我远点。”

第三十六章:初吻

“脸离我远点。”

徐冽一愣,没想到韩阳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呵呵呵,你不问问演习结果是什么吗?”

韩阳坐起来,发现自己赤,裸着上身,胸口还绑着绷带。“我中弹了?”他用手捂住伤口,抬头向徐冽问道。

“没有,你胃里长了个肿瘤,已经切除了。”说罢,徐冽突然伸手按住韩阳的头揉搓起来。“我看到你倒在地上,还以为怎么了呢。还好不是什么大病。”

韩阳不经意间抿紧了薄唇。他打掉徐冽的手,翻了一个白眼。“不要碰我。”又道:“怎么赢的?”

徐冽娓娓解释起来。原来在敌军转移之后,徐冽就发现的蹊跷。但时间上还是晚了一步,调转的人并不能追上敌军。不过还好有韩阳拖延时间。在韩阳晕倒不久,敌军还处在警戒状态,徐冽派遣的部队就赶到了。他们与韩阳联络不上,只能与那条线路的侦察排联系。

韩阳身体调养好后,就听Ken说起。徐冽边呼叫他的对讲机边寻找他,最后在灌木里找到了韩阳。随后又进行诊断治疗,其间徐冽一直没有离开。

听到Ken这么说的韩阳作何感想,那都是后话了。而这时已经从医院转移到营地的韩阳,每次看到指导训练后来看望自己的徐冽,就闷烦不已。

“你很闲啊。”

“是呀。”徐冽摘掉帽子,往韩阳旁边的病床上一丢,“大”字形躺了上去。“哎呀,好累。”

“你的帐篷不在这里。”

“我来探望我的兵。”说完,又突然沉默起来。徐冽枕手,看着帐篷顶部发起呆。阳光从不大的窗户照进来,转眼已经是冬天了。这样的午后,一触摸到太阳困意就曲折蜿蜒地爬上来。

就在徐冽快要睡着时,韩阳突然开口:“东西呢?”

徐冽诧异地侧首看着韩阳。蜜色的人儿伸出一只手来,脸上还是冷淡的表情。早想从他脸上看出他的想法,还要等上一百年吧。徐冽这样想着坐直身子。

“什么东西?”

“那次演练我的功劳不小吧?”

徐冽当时就卡了一下。他当教官这么久,即使是当兵的时候,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一个新兵蛋子,也可以说是新人,这么面不改色地向自己邀功。

“功劳确实不小。”

“没有奖状勋章吗?现金也行。”韩阳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和面无表情的脸。

“哈哈哈!”徐冽忍不住笑起来。这样的人,就算不是新人,他也从没遇到过。并不是不能邀功,而是有些无法适应。“奖状勋章没有,不过你要现金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申请。”

“嗯,多申请点。”

本以为韩阳是冰山或者木头一样的人,却不想原来他总是那么令人惊讶。两人自由搏击那次是的,这次也是。“你缺钱吗?”

韩阳看着徐冽笑容满面的脸,问道:“好笑吗?”

徐冽敛起笑容,咳嗽了一声。他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铺满的阳光,却偷偷地看了韩阳一眼。

这一眼没能逃过韩阳的眼睛。可他只装作不知道。

徐冽突然朝韩阳招招手,“韩阳,你过来。”

“不要。”没有丝毫犹豫,不带一点婉转的声音将帐篷里的气氛陷入尴尬的地步。

徐冽嘴角抽搐了一下,苦恼地挠了挠头向韩阳走去。“你这孩子,真是。”爽朗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无奈。粗神经的他全然没发现韩阳变黑的脸色。

“刀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吧?”徐冽一手插兜,弯腰靠近韩阳认真地问道。近距离观察后,他才发现原来韩阳的皮肤还是那么无暇。零距离并没有暴露他的皮肤缺点,完全是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人。

当然,徐冽并不会想得这么复杂。他笑起来,眼缝自然地合在一起,像个阳光男孩。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他伸出另一只手又想要揉搓韩阳的寸头。那种有些扎手的感觉几乎令他痴迷。

可还没等他碰到韩阳的头,人已经被握住手腕给掰倒在床上。他一百六十几斤的躯干就这样结结实实地压在了韩阳的双腿上。

徐冽有些呆愣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全然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模样。

“我还不知道你平时原来这么傻。”韩阳丢掉徐冽的手,冷冷地讽刺了一句。可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徐冽扑倒在床上。

“你说谁傻啊?”徐冽一手手臂横在韩阳的脖子下,另一只手将韩阳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他露出疑惑的表情,眉毛自然的上抬。所有人都知道,每次徐冽一抬眉毛,就是要揍人了。

韩阳被卡得呼吸困难,渐渐憋红了脸。“我说你傻。”

“嘿,臭小子。”徐冽被气笑,他移开卡住韩阳脖子的手,转而捏住韩阳的双颊,迫使他的嘴唇张成不自然的形状。“说啊,谁傻?”

韩阳没有说话,那样变形的屈辱说话声他才不要让徐冽如愿以偿地听到。

“你说嘛,谁傻啊?”徐冽不满地继续问。他的脑袋歪了一下,表情倒真的像是疑惑的样子。

韩阳挣了挣,完全甩不开徐冽沉重的身体。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口中分泌的口水从嘴角流下来。韩阳不得不吞咽起来,喉头一上一下地滑动。

该死!这个混蛋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在韩阳恼怒地疑惑时,他看到徐冽红透了的刚毅俊脸压下来。

韩阳的牙关在一开始就没有闭合,徐冽轻而易举地将舌头摄入其中。他笨拙地在韩阳口中蠕动,想要更近一步攻取蜜舌时,却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徐冽松开钳制韩阳的双手,坐在床边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韩阳坐起来冷眼看着笨得出奇的徐冽,突然伸腿将他踹下床。

“哎呀!”徐冽不雅地趴到在地上。又马上站起来怒视韩阳,“你小子!”话没说完,看到韩阳正在擦从嘴角一直蜿蜒到脖颈的液体,就红了脸。

“明天再过来,我先走了。”他抓起另一张床上的帽子,匆匆离开。

“教官。”

“嗯?”徐冽下意识地转身回头,却看见韩阳坐着一手撑在床上,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你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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