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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空——by野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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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正是太医院的金疮药。”

“不行!去拿现捣碎的草药来敷。”

太医一愣,赶忙告退回了太医院,因为木戊的伤口众多,用金疮药洒上只怕还没有捣烂的草药来的好,当年太医院在弟弟身上用的就是金疮药,这药一被吸收溶在伤口处,倒是起了很好的药效,但血肉因此也没有隔阂的贴在绷带上,一日过后便黏在绷带上,换药时就又是受煎熬又是负新伤,越竹也是后来才知道便后悔了许久。

这边用了近半个时辰捣烂了草药全敷上,再用绷带缠上,这时的床垫上早已是血迹药汁混杂着染了一大片,太医要让撤换了旧单,几个下人去平抬木戊时,不是这边斜斜磕着就是那边刚巧碰着了,越竹就再也看不下去,呵斥着让他们放下,自己便动手弯腰抱了起来,让下人盖了毛毯在木戊身上,转身举步就迈出了偏殿大门,太医在后面劝说着出去怕会感染。

“那就容的那些粗手笨脚的又碰磕出新伤才好?”

几句话间就已经来了越竹的寝宫,一脚踹开了殿门,放在自己床上,看了眼床榻上的人,却突然提手啪的一下打在他腿上,冷冷道:“还不醒!”

假寐的木戊微睁开眼,吃痛的瞪着越竹,哪有这样的人,细心的不准让别人碰撞到他伤口,自己一回头就结结实实的一把拍在他伤腿上。

“你…你给我等…等着!”刚说完,木戊一阵晕眩,血气上涌,一侧身就呕了一口血在地上,一下又立刻昏死过去,上身重重的砸回榻上,床发出的闷响和地上的血,连连惊了越竹一身的汗。

“太医!太医!快过来看看!”

越竹让了太医,站在一边看着,太医号脉时,外面李总管一路小跑进来,跪下说道:“皇上,靖王爷和谢大人在议政殿求见。”

越竹听完便如梦似醒,这才想起了一月之约,看来是有结果了,越竹回头望了望榻上脸色发白的木戊,心中百感交集,只怕再过来的时候,早已是另副心情了吧,莫名的叹了口气,又看了眼,就没再转过头,走出了房间吩咐了先就将他放着,不要再抬动了。

议政殿

靖王和谢岚站在一旁细语,越竹进来后,准备俯身下拜,越竹挥手免了,李总管上了一盏茶,就随众仆退出去了,越竹坐在案桌前,等人走尽了,便直言问道“靖王,可找着什么来?”

越竹端起茶盏,掀着杯盖撇了撇四散的茶叶,探口细泯着热茶,殿中的靖王向前迈了半步“禀皇上,具已查清,而且也全查出来了,但,还尚有几点。”

越竹皱着眉,细泯了口茶,看着杯中的茶,又是一皱眉,抬头看了眼靖王。

“说。”

“至现在还没查到那位与何人有勾结或私下会面,但许是下面的人没查透,还有便是木戊的名字的确是个化名,其中也定有暗喻,皇上要本王查的那二人之间的联系倒已确查完。”

越竹伸手示停,向一旁的谢岚使了个眼色,靖王便断了话语,谢岚起身在殿内四处走动了下,转回来对越竹点了点头,靖王便继续说了下去。

“木戊便是已逝的靖王殿下本人—越林”

第七章

“确定,属实了?”

靖王向前一步半跪在地上,恭手在面前,一副下属的样子“以命担保,属实!”

谢岚站在靖王身后看着他,目光停在他的后颈上,靖王似有所感,偏侧过头看他。

命?你的命,还是连带我的命一起送走。

谢岚走上前与靖王平行,说道

“现下如何办?”

“靖王还是靖王,木戊还是木戊,王爷之位对他,对我们都有害无利!”

这是越竹的想法,靖王还是假扮着,王爷的身份对木戊来说不利,但也可以说是越竹的私心,不想让木戊离开皇宫,脱离越竹的保护,而且木戊此次回来,意图不是相认,只怕是被人利用,是要防范起来。

“但这事还是要问过木戊,他到底也是在民间流浪了四年之久,性情大变或是……”

或是有暗夺帝位之心!

想起来议政殿前的心情,果然这下再回去看木戊时,心中便不可能心无挂碍了,虽然一开始也不是心无旁骛的对待,只是一下所有事都肯定了下来,该考虑的和不该考虑的都要纳入其中了。

殿内现只剩下越竹一人,靖王和谢岚一起离开了,之后会发生什么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外面的天也黑透了,晚膳吃了一半就停下了,现在就有些饿了,越竹端起手边的茶杯,张嘴喝了一大口,茶早已凉尽,从嘴一路冷到了心。

越竹本来奢望着上天能让越林再回到自己身边,就让自己手下情报部的堂主扮了越林的身份,将原来越林住过的宫殿改成了林夕殿,殿内殿外重兵把手,宫女日日打扫,就为了满足自己的心,现在回来了,他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带了满身的秘密,带了暗埋的恨怒回来了。

弟弟啊,你为什么不是被我寻到的,而是自己找回来的,还是用了阴招绑了我,再招了我的猜忌攀留下的。

越竹有没有去找,不得而知,至少在宫中,越林只消失了三日,就已有人替代上了,不到一年就秘密葬了越林的衣冠冢,谁传来的噩耗,谁认同的噩耗,私心里到底是什么?说爱不是爱,说恨不是恨罢了。

没人能真正看清过自己,无人

本说好的会过去看一眼,现在也提不起劲了,李总管进来换了壶热茶端到庭院中,越竹拿着茶杯站在风里,忆着往事,身体逐渐冰冷了下去。

也许就是在那三个月里,他们的亲情早已变了味,日日在床榻上逗乐弟弟,换药时,弟弟的眼睛从不曾转移过,直直的看着自己,泪眼含笑不过如此,嘴中的几句扯着越竹的心不碍事!

哪里不碍事了?这三个月里碍了多少事!

哥,你别哭呀!不疼,不疼的

你倒是先别哭呀,不疼你倒是别哭呀!

三三二二,不过如此,但那时的他们还不曾捅破那层纸,来见真情,来倾心,为掏心。

越竹拉了拉吹进嘴里的发丝,捧着茶一饮而尽,从回忆中将自己拉出,叹了声,转眼就唇角飞扬,口中心中默默喃了一句“回来了!”

回来了,再不是梦了吧,再不会离开了吧

找了,累了,停了,葬了,回来了…心也回来了在时不懂惜,去时……

届时又回想起了要过去看望,只好又重复每晚驻足偷看,但这次是停在自己殿门口,身边只让跟了李总管,就往自己寝宫走去了,这边前脚还没踏入殿前的石拱门,里面就传来了木戊的叫喊“不,啊!!!…哥,哥…不要!哥,救我!!”

越竹连忙跑进去,直闯殿门,却只能看到翻出后窗的一片衣角。木戊泪流满面的坐在榻上,床帐的布幔已经是一滩烂布,木戊双腿缠着绷带的样子刺进了越竹的眼里,又是那副重伤的样子,伤的还是那两双腿,同样在自己身边,同样在自己榻上,旧痕犹在,新伤就已复加。

木戊看到越竹冲进来,什么也没管,脱口就喊了一句“哥!”

越竹的眼前迷乱,听着耳边的呼喊,觉得浑身无力,脑子里一片空白,走到榻前时眼睛里就灌满了涩涩的一滩,越竹对着木戊张开双臂,狠狠的抱住了那个又负伤的人“不怕,不疼……林,哥在这呢。”

那是越林伤好可以上蹿下跳的日子,经过了这三个月,越林的性子变得再不贪玩了,总是久久的坐在越竹的床畔边,目光愣愣的,双手无意识的摩挲着床铺,那年越竹称帝六年,也是昌平六年。

越竹13岁,正是群臣力谏越竹立后和绵延子嗣的时候,前两朝的皇帝都走的早,全朝野大纷乱,臣下们早就怕了,这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前朝就体现的淋漓精致。

越竹从前朝回寝殿时,就看到越林坐在床边,看到了自己就双手紧攥着放在膝头,下巴抵着胸口,一副被束缚的样子。

“林,怎么了?不舒服吗?”

大梦初醒!越林一抬头便看到越竹在眼前半蹲着,不觉腾红了脸,双手下了决定一般攥的更紧了。

“哥,”

越竹一直蹲着身子看着越林涨红的脸,一脸的担心“嗯,你说。”

“我感觉,我…我喜欢你。”

越竹一听完松了一口气,微微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越林的脑袋,揉了揉头发“我知道啊,傻弟弟。”

越林拉开放在头顶的手,使劲的摇头

“不,不是的,我想明白了,我喜欢哥哥,”越林仍觉得说的不透彻,继续说道“不!是爱你,是爱!”

越竹的双脚蹲麻了,心也麻了,越林看着一脸茫然的哥哥,轻轻一推越竹的肩膀,越竹便重心不稳要向后倒去,越林一下扑到越竹身上,更是将越竹硬压倒在地上,冲上去就亲,惊了一众下人都愣在当场,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越竹更是瞪大了眼,心砰砰直跳,被亲的憋红了脸喜欢!

这哪里是他认为的喜欢

越林直起上身坐在越竹身上,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越竹“哥,我喜欢你!”

越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越林就坐在他小腹上,红肿的双唇,口中的话,不是一般的响亮,字字清晰,光明正大。

越竹梦中醒来,旁边睡着木戊,原来刚刚就已经安慰着木戊睡下了,自己竟一点印象也没有,何时也睡了过去就更不记得了,越竹起身走到窗边,还是深夜,看来没睡多久,就悄悄一个人走到殿外,站在院中受着西风,从冥府吹来的风,带来了已故的人,带来了阴煞之气,弥漫在皇宫中,消散不去。

这国,将山雨欲来,风灌满楼

这宫,已日日夜夜,空空荡荡

透过那梦,乘着这风,勾来的旧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那日,永不会忘,也不敢去忘。

偏殿庭院的石阶上,一身黑褐色布衣的人闲闲坐着,身后搁着一盏低灯,橘黄的光照不得整个房间,只染了周边一小圈,并无他用,也许这只不过是个摆设。

越竹悄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弟弟,也如同那盏低灯,形同摆设。

台阶上的人看着院中那黯淡月光下的红叶李,开了满院的粉黛,散了一地的紫瓣碾入尘土。

树枝上息着二只黑斑的鸟,双栖双宿,相面互鸣,他不曾站起身去近看,也不曾伸出手去触碰,那淡漠的背影一动不动,风吹过他的头顶,他眼前的花树,一切都静谧祥和着,只是都顿入在黑暗中,淡淡的月光,昏黄的低灯,照不亮,耀不清。

越竹在黑暗中挣扎着是否去呼唤那个迷途的弟弟。

“林”

台阶上的人愣愣的转过身。

惊飞了树上的鸟,一阵大风刮过,吹拂了他散至台阶的发梢,吹落了碎弱即折烂的花枝,又被那阵风卷进屋内,停在越林手边,又被卷走,寻不到了。

“哥,”倒是有一段不长的沉默

“我早就细细想过一事,现在该是实现的时候了,哥。”

“哥!”

极近的一声呼唤,让越竹一下惊醒,身上跨俯着一个低眉顺目的人,笑脸与旧忆中跨坐昂首的人重叠了。只是神情不同,现在的姿态没了当年一身的傲气,颓留下的只是慵懒的媚态。木戊跨坐在越竹的小腹,半个身子俯在越竹胸口,双手贴着越竹的双肩,柔软的黑发蹭着越竹的颈脖。

木戊慢慢右肘撑着身体,手指点着越竹的颈部一直划到蝴蝶骨,木戊双眼迷离,撩动着谁的心弦,越竹双手颤抖着,双眼瞪大,强压着心中的翻腾。

“怎么,又不认识我了,我可是想了你很久啊…”

稍等了一个喘息,木戊又俯下身,在越竹耳边只发了一个音,越竹就狼狈的翻跌下龙床,木戊被推撞在一侧,双腿上的绷带隐隐染上几朵鲜红。

“你不是越林!你是谁!!”

“哥,我是越林啊,不认识了?”

“你不是他!给朕滚。”

木戊爬到床沿边,看了看外面的天,端坐在床沿,冲着越竹扬起笑。

“哥,该上朝了。”

淅淅零零的水珠打在屋檐,顺着水渠滑下,连成一条条细线,湖里翻腾的几尾游鱼在滴漾开的涟漪里穿梭,岸边的红叶李被雨水拍打,花瓣早就不知去向,紫红的叶片坚守着阵地,不落一片,屋檐下的横木上栖着一排躲雨的鸟,抖着羽翼,簇拥着取暖,地上不时就落下一滩零星的白斑,处理了一日的朝政各方商甲不知为何都有些骚动,虽不大,但还是动荡着百姓的生活,天阴阴的,昨日晚时明明还在庭院中想事,等回过神来却已经是第二天,头也昏沉沉的,现在又有些犯困了。

越国当朝之王俯在案桌前昏睡过去了,手旁的茶杯已是见底,几叶茶贴在杯底,有些干了,不见有下人侍奉,盖毯,越王轻缓的呼吸,甚是安宁,外殿传来“吱嘎”的推门声,越王不为所动,甚至皱眉都不曾有,那缠着绷带的腿挪至沉睡之人的身侧,尽量小心不碰着他,尽量小心不伤着自己,勾着那人的腰际,走向内室,放至软榻上,那龙床是不能用了,一堆的破烂下人还没收拾好,那人舒展了身子,揉了揉肩膀,对着软榻上的人低眉笑道“累死了,可得补偿补偿我!

又是一个懒腰,愣是看不出是负伤之身。

越竹的衣衫被轻轻褪去,丢在地上,木戊蹲在一旁舔舐着渐渐耸立发硬的私/处,软榻上的人脸上染上猩红,口干舌燥一般,舌头不停翻舔着嘴唇,浓重的鼻音哼着喘息,越竹伸出手按住木戊的头顶,一下就顶在木戊的喉头,呛着木戊倒在一边咳嗽,越竹好似感到没有人再慰籍自己,翻侧着身,蹭着双腿,伸着手要自己摸索处理,木戊把越竹扳正,轻轻说了一句“哥,我给你来…”,张嘴再次包住,越竹把双手搁在脸上,一口咬住自己手腕,忍着不发出呻/吟,木戊握住越竹的私/处上下套/弄,拉开被越竹自己咬住的手腕,嘴唇贴上去,舌头探进去收刮着越竹的呻/吟,全部纳入自己心中,存好,掩藏,那是只属于自己的,谁都不准听到,谁也不能看到这样的越竹,这样在自己身边妖媚勾人的哥哥,谁都不准!

木戊感到越竹就要释放出来,拇指按住穴口,木戊凑在越竹耳边轻语“哥,等等,稍微等一下就好。”,越竹听懂了一般,咬住嘴唇忍住了,木戊移开拇指,拉下自己的裤子,从后/庭拔除一个草编的长棒状的东西,那东西抽出时带出了湿润的液渍,拉落在木戊的腿部,里面湿的一塌糊涂,有所准备对哥哥对自己也会舒服点,木戊爬到越竹身上,撩开衣摆,扶着越竹的私/处,对着自己已经暂时闭不合的穴洞,木戊感到那胀烫的分/身触到自己时,心中一跳,羞红了一张脸,抬眸看了看越竹的脸,迷晃了神志,吻住了越竹,后面也慢慢坐了下去,越竹喉头发出的呜咽,悉数都压抑在木戊的声音下,摇晃的软榻上痴缠的身体,整个内室闷热潮湿,不间断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汗水浸湿了软榻,木戊躺倒在一边,靠在越竹的颈窝悄悄说着枕边话,轻轻柔柔,盖上被子,拥着越竹然后沉沉睡去。

“哥,好像比扶你来这更累了……”

越竹悠悠转醒时,又是一日过去了,一动身就感觉到了什么,窝在自己肩旁是何人,掀起一角的被子,抽身离开,又转身将被子盖在软榻上的人身上,转身穿上散落在地上的皇袍,打开门扬长而去。

门一被关上,榻上的人就睁开眼,完全一副清醒的样子,撑起身子,看了皱乱的软榻,自己身下传来的不舒适,又躺下闭上眼。

“要是烧起热来,便烧罢,留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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