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这种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是旁观者可以说得清的”楚燕迄话音未落却被泫音打断、“不管你有多了解他、只要你不是他、就永远都不可能了解他的感受。”楚燕迄有些怔忪、抬头望去、只见那人一袭白衣、在摇摆的的烛光中显得有些不真实、眉目间有淡淡的忧伤、让人有种恍惚的错觉。人却也起身魔障似得向那人走去、那人的唇好像还在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已经听不清了、只想将自己的唇印上去。
软软的。凉凉的。吻起来的感觉很舒服、
泫音只觉得一个黑影罩了下来、一抬头、一个温暖的东西便印了上来、愣了一下、还没反应、口腔中便伸进来一个滑滑的东西、卷着自己的舌、在口腔中搅动、缠绕起来。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做心里啪的一声断掉了、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吻越来越深、舌头离开口腔、沿着优美的脖颈一路向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楚燕迄半抱着泫音的姿势、等一双有些温热的手抚上胸口的哪一粒凸起时、泫音才惊觉过来、一把推开了身上的人、
这一推。使得楚燕迄也清醒过来、眼前的人、双面微红、衣衫半推、嘴角还有未来得及擦掉的银丝、而自己呢也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难道是我……更何况、这、这还是离爹爹棺木不远的地方。实在是……
泫音现在除了尴尬更多是恼怒、整理完衣服、转头便想离开、却不料被楚燕迄一把拉住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也别……没有我。你走不出去的。”
泫音恼怒归恼怒、也深知楚燕迄说的有道理、冷冷的哼了一声没再说话、楚燕迄快速整理好衣服上前去牵泫音的手、此时的泫音倒是警觉了起来、“楚燕迄、你又想做什么？！”
楚燕迄连忙摆手“我爹的事与饮剑阁有关。你身为饮剑阁的人、你就不想调查？”见泫音的眉头稍稍舒展、又接着说道“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现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你……不是怕黑么、把手给我。我带你出去”
泫音这才将手给楚燕迄、“我们原路返回？”
“不、现在应该已经天亮了。我们不能原路返回、不如就按照原来的暗道走下去。你不是说你的玉隼不会有错么？你刚刚在上面所指的其实就是这条暗道的尽头、是一个地下的山洞、而穿过山洞就是回转山了。”楚燕迄牵着泫音的手回到了原来的暗道、向前方走去。果然如楚燕迄所讲不一会便来到了那个所谓的山洞、山洞的中央放着一件衣服、上面附着一张纸条——若想救楚潇岚，回转山脚下见。
第七章
但楚燕迄走近。一眼辨认出中间放着的衣服确实是楚潇岚的。
“楚庄主、你们山庄的暗道恐怕已经不是什么暗道了！”泫音冷冷的一笑“看来你的好兄弟把什么都招了呢。”
“不可能！”楚燕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有些疑惑、潇岚的为人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况且没有自己带着。外人怎么可能能穿过幻境来到这里？
“若是他、也不是做不到”仿佛看穿了楚燕迄的心思、泫音开口说道：“墨子染从小就跟着师父学习这些东西、若是他知道了、穿过幻境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
楚燕迄用手按了按眉心、难掩的疲惫、只道：“现在救人才是最关键的事、泫音公子不是也想抓叛徒么？”
两人穿过山洞、沿着暗道继续前进、不一会便走到了尽头、拨开外面缠绕的枝藤、外面的已然大亮、两人向西走了一段、便看见回转山脚下的两个人、那一头白发的不是墨子染还有谁。
饮剑阁的叛徒自然不能放过、心心念念想抓的人就在眼前恨不得现在就将他碎尸万段、泫音不禁加重了左手握剑的力度。墨子染是十岁那年被已故的前任阁主捡回、也算是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可能因为自己也是孤儿的缘故、两人关系甚笃、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才更加看重那份恩情。受不得背叛、更容不得以前最好兄弟的背叛！这样想着、连一贯的冷静都没有了、拔出剑、点脚运用轻功朝墨子染而去、
楚燕迄离泫音那么近、怎会感觉不到他周身突聚的杀气。眼见泫音白衣一闪心中便已明了、连忙也赶了上去、正看到泫音的剑已经快要扫过墨子染的脖颈、而墨子染的刀已经加到了楚潇岚的脖子上、几天不见那人又说不出的憔悴、来不及多想、左手已经紧紧抓住了泫音的剑。
“楚燕迄你做什么！！！！”泫音一心想着杀了墨子染早已没有了往昔的冷静、看着楚燕迄挡在面前更是不能自持、
楚燕迄一把拽下泫音的剑、发现墨子染架着楚潇岚的到已经放下这才开口道；“你捉叛徒自然也不能伤害到我的人。”泫音这才发现墨子染还抓着一个男人、愤恨的抽回剑、望了一眼楚燕迄还在滴血的掌心不再说话
“墨子染、既然我都已经来了、你就直说好了。究竟怎样才可以放了潇岚、你们东南三派究竟想要做什么？！”楚燕迄冷冷的盯着墨子染、心里把他打量了好几遍、
“东南三派？”墨子染挑了挑眉“他还不配我为他效力。要向我放人。也很简单啊、只要……只要楚庄主绑了你身边那位。把他交给我。”言毕似笑非笑的望了泫音一眼。
楚燕迄闻言一愣、下意识望了一眼身边的人、发现那人也在看着自己、下意识的想说不会却又发觉没必要。若是放在一天前自己绝不会有半分犹豫、但是现在……不过一天而已啊
墨子染眼见楚燕迄的犹豫。不禁冷笑、转眼看怀中禁锢的人、正盯着楚燕迄、脸上看不出表情。
“墨子染、你放了他、你我之间的事、你我自己解决。”泫音避开楚燕迄的目光、望向墨子染
“啧啧。阿音、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墨子染笑了笑、“可是现在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说是不是、楚庄主？”
“你以为、以我现在救不下楚潇岚？！”楚燕迄没有理会墨子染的话。身子却向前了半步、微微挡在了泫音面前。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身后的泫音愣了一下、记忆中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挡在自己身前了。除了当年从墓穴中救出自己的老阁主。泫音嘴唇张了张、转头望了一眼出楚潇岚、伸手将剑交给了楚燕迄。“我并非想要救他。只是想和墨子染来个了断。”看着楚燕迄紧皱的眉头又补充道“更可况、楚庄主怎么知道我失了剑就赢不了他。”
楚燕迄没有说话、转头望了望楚潇岚苍白的脸、最终还是将剑接了过来。
第八章
待泫音走到一半的位置上、墨子染突然发动、将楚潇岚猛地向楚燕迄推去、然后身体快速袭向泫音，略了人便向山顶方向而去。楚燕迄本想追赶上去、无奈楚潇岚身体状况实在堪忧、只得先带楚潇岚离开、只是、若是现下将楚潇岚待会山庄必然会让众人猜疑，毕竟楚潇岚被抓的事自己一直在瞒着、思前想后只得先把人带到梦执酒家。
把人都赶了出去、把昏睡的人放到了床上、刚想去叫大夫、转身衣袖却被人抓住了、“你醒了？”
床上的人点了点头、费力的支起身子、楚燕迄见状连忙上去搀扶、将枕头竖着放起、让楚潇岚靠在枕头上“感觉怎么样？”楚燕迄在床边坐下来、伸手碰了碰楚潇岚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烧这才放心下来。楚潇岚微微摇了摇头、微微动了下身子“只是些迷药。不碍事……刚刚在山脚……你在想什么？”
楚燕迄微微愣了一下、将手收了回来“当然、当然是想着怎么救你？”“是么？”楚潇岚叹了口气。“你、我是最了解的、对于不在意的人根本不屑一顾。在回转山我看的出来你犹豫了、你……”
“潇岚、”楚燕迄从床上起身站了起来、“我只是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更何况现在你也没事不是么？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山庄了。”
楚潇岚看着楚燕迄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而闭上了眼睛、这么多年。有些事我以为我不说你也会懂、确是高看了你、怪也只能怪自己太了解你、以至于有些事你还未能理解时我却已经看到了结局。
楚燕迄一路回到了山庄、刚进门就看见一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二爷、二爷、你可回来了、快去看看吧、方老伯今早又发病了。我找不到你和潇岚少爷……”
“怎么回事？”楚燕迄的心一下子便提了起来、赶忙跟着下人来到了竹林居。一进屋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中药味、快步走到床边、床上的人已经醒了、正在看书。
“方伯”楚燕迄站在床边、轻轻唤了一句、床上的老人抬了抬眼、将手中的书放下“快坐、都说不要惊动你们了。”楚燕迄依言乖乖坐下、父亲去世之后一直是方伯教导自己和潇岚、在自己眼里方伯俨然已经是父亲的存在。“方伯这是说什么话。现在感觉怎么样？”方伯摇了摇头“不碍事、都是老毛病了、怎么不见潇岚？”楚燕迄伸手将方伯的被子往上拽了拽“我这两天派潇岚出去办点事、明天也该回来了、等他回来就让他来见您。”“不必了、我也没什么事、燕迄、你是不是有心事？从你一进门就觉得你与平时不同。”
楚燕迄的头微微低了低、声音也显得有些无力：“方伯、你与我爹一同长大、可知他爱过谁？”闻言、老人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燕迄、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了？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的、”楚燕迄将头抬了起来“没事、我只是问问、方伯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每次只要一问道这件事。方伯就会变得异常紧张和严肃、这也越发让自己疑惑、出了门、一路想着事情、不自觉的就走到了安葬父亲的落梅林、父亲是病死的、是自己亲眼看到葬在这里的、到底为何会出现在那、如果那具尸体真的是父亲。那眼前墓中埋葬的人究竟是谁。越想心中越是不安、手中紧紧地握着剑、生怕不小心将眼前的坟墓劈开。楚燕迄来的时候楚潇岚正坐在梦执酒家的二楼喝酒、见到楚燕迄来了、随手抓了个酒杯倒了些酒放在楚燕迄眼前、
“你知道我会来？”楚燕迄用手捏了捏眉心、问道。
“猜到了”楚潇岚将楚燕迄刚刚喝空的酒杯续上、“你有心事、在担心那个泫音？”
楚燕迄随手干了手中的酒、“恩”没有否认的楚潇岚说的话“不过、还有别的事。”紧接着便将两人在暗道中的发现讲给了楚潇岚、楚潇岚也是十万分的震惊、“你有没有去问方伯？”“问了。结果还不是一样、”楚燕迄自古为自己倒了杯酒“我总觉得方伯有事瞒着我们、关于我爹、关于你的身世。”楚潇岚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我总觉得方伯为了我们着想、说到底还得慢慢调查、而现在有件事。是你我必须做的。”“哦？”楚燕迄皱了皱眉“什么事？”
楚潇岚将杯中的酒喝干、将酒杯往前推了一步“我已经将东南三派隐蔽的地方画成了地图、现在就等你的决定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楚燕迄将楚潇岚的酒杯倒满、“难不成那个地方就在回转山上。”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应该是在回转上的山顶。你知道这方圆几百里只有回转山顶才有新鲜的银光草、墨子染将我困在洞里时、我在洞中发现了银光草的碎屑、按颜色来看是新鲜的。依我看东南三派的而隐蔽点不在山顶也应该在不远处。”
楚燕迄闻言点了点头、东南三派向来行踪飘忽不定、这也是自己一直头疼的问题、“好、我会派人去查的、若真能灭了东南三派也未见不是个好事。”言毕又补充道“对了、方伯最近身体不好、等明天回去了去看看他、你被抓的事我没有讲、要是被问起、就说我让你出去办事就好、置于暗道的事暂时还是不要和方伯说了、以免多生事端。”
第九章：欧阳星辰
暗夜如墨、一位黑衣男子靠着崖边的墓碑坐着、和着晚夏的虫鸣低低诉说着。夜风浮起炎夏的一缕湿气、让男子的眼中都氤氲出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阁主、”
听到有人叫自己、男子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清明无比、“什么事？”
“泫音公子回来了、但是……”“但是什么？”
“公子他受了伤、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是您也知道公子的脾气、小的实在不敢多问”“知道了、”男子从墓旁站起身、脸上看不出表情、“我去看看。你先下去吧。”
站在房门口敲了敲门。不久便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房内传来“谁？”
“欧阳星辰”门内好一会没了动静。欧阳星辰也不急就静静的站在房门外等。
等了一会、屋内一阵极轻的脚步由远及近、不一会门便开了。泫音一脸的苍白、眉间掩不住的疲惫、靠着门将人请了进来、“阁主有事？”
“就是来看看你。”欧阳星辰自顾在桌前坐了下来“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一受伤人就变得清冷起来、变得处处戒备。”
泫音伸手为欧阳星辰倒了杯茶、神色淡淡的、没有接话。欧阳星辰自知泫音的性子也就没有追问什么、“事情怎么样了？”
“很顺利、不过直接毁灭不是来得更快么？”
“我们还没有线索、不能妄动”欧阳星辰着了口杯中的茶、突然皱了皱眉、“阿音、她的祭日快到了”
泫音沉默了一会、站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一支玉笛、碰了碰欧阳星辰的肩膀、欧阳星辰看着泫音手中的玉笛摇了摇头“你回来之前我去过了、”欧阳星辰的眼睛闭了闭“我好像已经想象不出她的样子了。”
泫音沉默了一会、伸手拍了拍欧阳星辰的肩膀、“我们埋在后崖的那坛酒应该差不多了、去看看？”
虽是夏天、晚风吹在身上还是有点凉的、两人将以前埋在树下的酒挖了出来、随便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欧阳星辰望着碗中的酒自顾笑了笑、“这么好的酒、可惜子染尝不到了。”这酒是三人一起埋下的、说好到时候一起喝、但是没等到酒开封、墨子染就离开了饮剑阁、“还说他做什么？”泫音将手中的酒喝尽、又为自己倒上一碗。欧阳星辰摇了摇头“他有自己寻找的、我不怪他、”泫音哼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拿起手中的玉笛轻轻地吹了起来、欧阳星辰闭上眼睛靠在树上、“你的笛声还是那么悲伤……阿音、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长时间……”泫音的笛声戛然而止、转头便看见那人闭着眼睛靠在树上、晚风将他的发吹得有些凌乱、说不出的落寞“星辰。”欧阳星辰睁开眼、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阿音、自从我成了阁主之后、这还是你第一次这么叫我、有些时候我就在想、会不会太久没人叫我的名字、有一天连我自己都忘了……”“你又是何苦？”“呵呵、”欧阳星辰将碗中的酒饮进“何苦？我不苦、我只是怕……阿音、你知道么？在你回来之前我本来想去她的家乡再去看看、可是……我走到一半发觉我已经不知道去的路了。”“以后你还会忘记的更多、你在练那本秘籍之前不就已经料到了么。”泫音的眉皱了皱眉、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呵、你还是这么不会安慰人、”欧阳星辰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我没有时间、我怕我再忘记她之前没能找到那个人、我怕……完成不了她的遗愿……阿音、能不能再吹一遍那只曲子？”泫音闭了闭已经泛潮的眼睛、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拿起笛子静静的吹着那首曲子、他没有告诉欧阳星辰他发现的事、没有告诉他这个曲子应经在楚燕迄父亲的墓穴中找到了曲谱、他有太多的疑问没有解开、而在此之前他只能隐瞒、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记忆那些没有充满疑惑的事了、欧阳星辰的记忆在不断的减少、不需要再给他增加负担了、而他要做的事就是替他查清事情的真相、让他在记忆全数消失之前、让他在死之前完成他的心愿。而那也是自己给老阁主最好的的报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