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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彼柏舟,亦泛其流——by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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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研一脸的忧心忡忡,他从来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

第三十一章

“你的伤……!”杜研欲言又止,他看着关一虚弱无力的模样,心中的愧疚感日渐浓烈。

“恩!”关一已然料到杜研必定是在关若那里听到了一些风声,不过即使被戳穿了,关一依然维持着淡然的态度,他说,“这是常有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杜研沉默的低着头。关一已经为了他做了太多,这次的事情他要自己去解决,他不可能一辈子都依赖关一。

关一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杜研装作轻浮的调侃关一,他说,“我只是在想老头子的命还真硬!”

“我还指望着能从你嘴巴里听出些好话呢!”关一惆怅的叹了叹气。

杜研悄悄的抓住了关一的胳膊,极认真说道,“不要再做那些危险的工作了!”

关一愣了楞,他从未设想到杜研竟然会对他说出这种话,不过即使是杜研的请求,关一他也无法做到,至少现在的他真的无法做到,脱离组织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关一说,“瞎说什么呢!哥哥我可是正经的商人!”

“哪个部位正经了?我完全没有看到!”杜研恶作剧的捶了捶关一受伤的手臂,怎料这一击关一痛的脸色发青了。

关一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喂喂……拜托你小心点!我可是病患!”

杜研念念道,“快点好起来吧!”

“恩!”关一浅浅的应了一声。

他们的谈话被一击撞门的声响给打断了。

关一小声念道,“杜研,你先出去!”

杜研望去走进房间的一行人,两个穿着浮夸的粉色西装男和一个黑色西装男伫立在门的两侧,站在中间的是一个眉头有刀疤的老人。

老人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杜研,显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粉色西装中的黄卷发率先开口道,“果然是关二爷,命也真够硬的啊!”

黄卷身后的黑西装男一拳击中黄卷男的腰,并微微鞠躬道,“关先生,我代弟弟向您赔罪!”

关一笑道,“没关系,我不会放在心上!”

关一瞥了眼身旁的杜研,严厉道,“你先出去!”

杜研被关一的这一声严厉的呵斥给吓到了,自与关一相识以来,他从未看见他如此紧张的表情。

难道……

杜研也并非是真的不懂。

他听话的走了出去。

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老人却开口道,“小伙子,你是H高的学生吧!不知你是否认识我家乖孙、圣琛希!”

杜研说,“不认识!”

老人笑道,“是吗?那真是可惜!”

毫无预兆的一击重拳打在了杜研的肚子上,连是谁袭击的他都没看的见,他啷当的摔在地板上,痛的连换气都来不及。

“你是什么意思!”关一双手紧紧攥着椅背,欲要起身可稍微一有动作他便痛的面色发青,他凶恶的盯着老头子,怒道,“不要动他,他只是一个外人!”

老头道,“原本我并不打算为难他,可是他竟然不认识我乖孙。”

黑衣男抓住杜研的头发把他整个人拧了起来,杜研还未站稳,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老头子轻视的瞥了一眼杜研,“若是你与我乖孙相识,我也便不会为难你了!”

关一虚弱的叫道,“不要动他!”

老头道,“关一,我很好奇你勾结警察调查我做什么?!怎么?对现在的地位不满意,想踩到我老头子的头顶上?”

关一吃力的辩驳道,“我没有做!”

“呵呵……”老头子似笑非笑的盯着关一,“你该懂组里的规矩,不作出些诚意怎能让所有人信服?老头子我信你,可这些混小子可不是什么老实人!”

黄卷得意的挑着眉毛,“关二哥,需要我帮忙吗?”

黑衣男又一次将杜研的头发揪住,这次他的拳头直接朝杜研的脸挥去。

“唔……”这一拳让杜研的嘴里都冒出了血。

关一手足无措的叫道,“不要动他!”

黄卷好奇的凑到杜研面前,“你小子是谁?竟然能让关二哥紧张害怕成这样!”

“你们在医院做什么?”护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黄卷笑嘻嘻的说道,“护士姐姐,我们在聊天呢!”

护士哆嗦道,“我去……叫警察!”

黄卷一把挽住护士的腰,调戏道,“我们这是一家人聊天,护士姐姐若是把警察叫来岂不是破坏了我们的家庭关系!”

关一道,“请不要叫人,这里没事!”

老头子将黄卷递过来的果篮搁在床前,安抚的与关一说道,“我的干儿子,老爹给你带了水果,在医院里好好养病!”

关一并未将老头子的话听进去,而是一心只在杜研身上。

老头子走到杜研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孩子我就先带回去了!”

杜研在他们手上,以他现在的状况哪里有能力去忤逆老头子,除了心中带恨的看着杜研被带走,关一他什么也做不了。

半死不活的杜研被黑衣男直接扛着肩上,送进了房车里。

车里,卷毛不耐烦的嚷嚷道,“老爹,咱们直接把关一带走不是更省事吗?干嘛驮着这小子!”

老头子笑道,“你还是太嫩了!”

车行驶在路上,正巧碰见了回家途中的圣琛希,老头子赶忙让司机停车,并叫唤着,“琛希,快点上车!你怎么又走回来了?!司机呢?”

圣琛希随性的将手揣在裤子口袋里,索然无味的回道,“我自己有长腿!”

老头子笑道,“这孩子真是有个性!你们说是吧!”

众人附和的点头。

老头子宠溺他孙子的程度实在令人咋舌,组里的人嘴上虽是称赞,背地里却说老大在他孙子面前就是一孙子。

圣琛希略感好奇的望了望车里,平日里老头子几乎都不太出门,今天怎么有闲情带着小弟初来溜了,“今天又去哪里踏青了?”

圣老头总是用各种一针见血的假话哄骗圣琛希,他与圣琛希说家里是做的正经生意,早在小学的时候,圣琛希就摸清了家里的底细。

现在的他无非是故意去迎合老头子的谎话,他没兴趣去追根究底。

“爷爷,您今天怎么出来了!”一辆红色宾利车停在了房车旁边,从车上下来的是与圣琛希模样相同的少年。

他们是双胞胎,长相别无二致,个性却天差地别。

圣琛晓撒娇的抓着圣老头的手,晃了又晃,他机灵的发现了车里的异常,”呐……爷爷,我坐您的车一起回去吧?”话还没说完,他就擅自把车门打了开。

老头子唤道,“琛希也一起回去吧!”

只要有圣琛晓在,圣琛希他必须装成一个听话的乖孩子,这是他们私下的约定!

“噢!”圣琛希听话的上了车。

圣琛晓与圣老头坐在一起,而圣琛希则独自坐到了后排的沙发上,角落里躺着的少年引起了圣琛希的注意,原本他并不打算去追究,不过少年的长相却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

圣琛希认识杜研,他时常出入自己的班级,与席然的关系很密切。

为什么杜研会在爷爷的车上?

难道……

圣琛希谨慎的瞟了一眼前方的圣琛晓。

半个月前,也就是10月19日星期五,圣琛晓以其说是拜托,不如说是威胁圣琛希,让他偷走席然的手机做一件事。

席然并没有随身带手机的习惯,所以圣琛希便在午餐时间、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擅自使用了席然的手机,简讯的内容和收件人都是出自圣琛晓之笔。

圣琛希恐怕从未料到过,他以为的弟弟的恶作剧会造成两个年轻人一生的悲剧。

一直在与圣琛晓腻歪的圣老头突然向圣琛希问道,“琛希,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我打电话让厨房准备!”

圣琛希轻描淡写的回道,“随便!”

圣琛晓依偎在圣老头的肩膀上,撒娇道,“爷爷,今天让厨房做日本料理吧!我想吃生鱼片,我想吃海鲜……!”

圣老头说道,“那另外再让厨房准备一份中餐吧!”哥哥圣琛希他对海鲜过敏,这一点圣老头记得很清楚。

圣琛希道,“不用了,我回来的路上吃过了!”这不过是推脱之词,他只是为了避开圣琛晓,他越来越厌烦与弟弟圣琛晓同席而坐。

圣老头不开心的责骂道,“外面的东西怎么能吃呢!多不健康啊!琛希,以后还是回来吃饭吧!”

圣琛希‘噢’了一声,便再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缺少一个机会,他做梦都想要离开这个家,这是圣琛希生而为人最大的梦想。

第三十二章

圣琛希眼见杜研被爷爷的手下带走,他并未询问什么。当然,圣琛晓也未曾提及过,更甚至连望杜研一眼都没有,然而他的这种异常却让圣琛希感到意外。

“哥哥,真的不一起吃晚饭吗?”圣琛晓挽着爷爷的胳膊,脑袋靠在爷爷的肩上,扭着身子望着圣琛希。

圣老头也附和道,“琛希,我让厨房准备一份中餐,你也稍微再吃一些吧!”

圣琛希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圣琛晓,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圣老头愉快的大笑道,“这才对吧!哪里都没有家里的饭好吃!尤其琛希、琛晓你们俩是长身体的年纪,更应该注意饮食!”

圣琛晓举着手臂往自己的头顶上比划了下,炫耀似的说道,“爷爷,昨天我和哥哥量了身高啦!我比哥哥长高了2厘米。”

圣老头笑道,“是嘛!这是好事!琛希你这个当哥哥的可不能输给弟弟哦!”

圣琛希只是轻声了回了句,‘恩’。

虽然并没有什么胃口,但圣琛希还是吃下了不少,他几乎每日都是如此,强迫自己去融入这种怪异的环境里。

他的房间很亮,无论是白天或是夜晚他都会将所有的灯点亮,自从9岁那年开始,他便越来越惧怕黑暗,因为黑暗总是会让他记起9岁时,那个可怕的夜晚,那个可怕的自己。

“哥哥……你睡着了吗?”

圣琛晓将门半开探进了一颗小脑袋。

圣琛希回道,“没有……!”

圣琛晓可怜兮兮的问道,“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圣琛希回道,“恩!”

“哥哥!”圣琛晓抱着毛绒玩偶兴奋的蹿到了圣琛希的大床上。

圣琛希望了一眼弟弟,继续看自己手里的书。

圣琛晓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哥哥,能陪我说说话嘛?”

“噢!”圣琛希将书丢在枕边,平静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与自己模样相同的弟弟。

“嘻嘻……”圣琛晓笑嘻嘻的挪动到圣琛希的身旁,撒娇的将脑袋靠在圣琛希的胸前,“哥哥,琛晓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圣琛希没有表态,只是静静的听着。

圣琛晓开心的说道,“嘿,哥哥看见了爷爷带回来的那个人了吗?琛晓可喜欢他了,哥哥你认识他嘛?他在学校里可有名了。”他顿了顿,两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圣琛希的眼睛,“呐……哥哥,可以替我杀了他吗?”那双黑色的瞳孔里影射出的寒冷,正如圣琛希9岁的时候见到的那样。

记忆一点一点的涌现。

“呐……哥哥,可以替我杀了妈妈吗?”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目光。

曾经那个柔弱瘦小的孩子已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他的外形虽是改变了,但骨子里的冷酷却从未减少。

9岁的圣琛希实现了弟弟的愿望,他亲手杀死了母亲。

血液的粘稠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

圣琛希平静的说道,“恩!”

……

圣琛晓可爱的眨了眨眼,“哥哥,他在地下一层的杂物室里。我们现在一起去见他好吗?”

圣琛希说道,“恩!”

“哥哥,琛晓最喜欢你了!”圣琛晓迫不及待的将圣琛希从床上拽起,他小声的说道,“不能被爷爷和凶巴巴的哥哥们看见,否则一定会被挨骂!爷爷生气的样子好吓人的哦!”

“恩!”圣琛希只是静静的跟着圣琛晓的身后。

一直以来,从来都是这样。

他总是静静的跟在弟弟的身后,去实现他所有的愿望。

“哈,就在这里!”圣琛希炫耀似的将杂物室的钥匙套在无名指上转动,他说,“这是我从爷爷那里顺手牵羊拿来的哦!”

圣琛晓用钥匙将门打开,圣琛希则是在进门之后点亮了一根蜡烛。

“……”杜研谨慎的盯着进门的俩人,烛光在渐渐接近,俩人的脸也渐渐清晰,那是一对外貌别无二致的双胞胎。

“嗨,杜研,你记得我吗?”圣琛晓熟络的向杜研打招呼。

“嘁……”杜研嫌恶的碎了一口,他并不认识这对双胞胎,但是能够在这间房子里出入的人必然与那老头子有关系。

圣琛晓疼惜的询问道,“唔……杜研怎么不开心?是肚子饿了所以不开心吗?”

杜研凶狠道,“少假惺惺的,你们抓我来这里无非是想威胁关一!我不明白你们与关一是什么关系,不过你们休想从我这里捞到半点好处!”

圣琛晓无辜的眨了眨眼,他说,“杜研,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威胁你呢!我是怕你饿了特意来为你送饭的呀!”

“呵……”杜研对圣琛晓的话不予理会,若不是手脚被绑住,他一定会立刻揍一顿眼前这个恶心的男生。

圣琛晓仰着头与他身后站在的圣琛希说道,“哥哥,你能让他稍微安静一点吗?他这样大喊大叫的万一惊动到爷爷可怎么办?”

“恩!”圣琛希早有准备,他离开房间的时候顺手拿走了一卷胶带。

杜研不以为然的笑道,“严刑逼供吗?真是老套的做法!”

圣琛晓仰慕的赞叹道,“杜研果然好帅呀!也难怪席然会那么喜欢你呢!”

杜研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席然……你们对席然做了什么?”

圣琛希单手将杜研的脑袋按住,轻松的用胶带将杜研的嘴巴给封住了。

圣琛晓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啊……席然……!”他困惑的歪着脑袋向圣琛希问道,“哥哥认识席然吗?席然他是谁?”

圣琛希未做表态。

圣琛晓从睡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开心的说道,“呵呵……杜研,我这就给你准备晚饭吧!”

……

匕首飞速的插进了杜研的大腿上,圣琛晓愉快的笑道,“哈哈……杜研,你不要心急哦!”

“唔……”即使嘴巴被封住,但是身体的疼痛却在杜研虚弱的呻吟声里清楚的表现了出来,他想要反抗,身体却不容不得他做出半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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