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意念将儿子转移进系统空间,想起父母还在焦急地等待,赶忙打电话过去报平安。
他表示,自己刚才解救儿子时把汽车扔在了半路上,要回去拿车,吩咐父母在京城饭店耐心等待。
跑回去拿车这一路上,陈逸帆接到好几个来自警方的电话。
想到遇上这种大拥堵,指望警察解救孩子的话,黄花菜都凉了,他心中有些不耐烦。
终于回到车上,他顾不上休息,赶忙开车跟上车流,避免造成后方拥堵。
想到这次如果不能把韩学嵩和卫楠楠送进监狱,汤圆儿说不定还会遇险,他思来想去,决定给蒋文约打个电话。
蒋文约正坐在豪华包间的圆桌前,陪着蒋家、周家两家的长辈们吃饭、喝酒,感觉到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
他侧身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见来电显示是“陈逸帆”,眉头一挑,起身走向饭厅旁边的休息室。
他关上门,摁下接听键,说道:“喂,什么事?”
“蒋先生,我是陈逸帆,我儿子刚才被绑架了,我刚把他救出来。”
陈逸帆语气凝重,“两名绑匪已经被我打晕。现在应该差不多被警方抓到了。我想求您一件事,您能不能帮我找人递个话,别让这两个混蛋逃脱法律制裁?其中一个绑匪家里好像有点权势,我怕他倚仗家里逃了!”
“在哪儿被绑架?”
蒋文约惊讶道,“怎么会被绑架?”
“就在饭店里。绑匪带着孩子开车逃窜,碰巧遇上堵车,被我追上了。”
陈逸帆解释道,“这两人曾经是京大学生,去年夏天企图合谋迷女干两名校友,被我及时阻止,就此恨上我了。他们这次要是再逃脱制裁,我怕孩子会一直处于险境。麻烦您帮个忙!”
蒋文约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在哪儿?”
“我在路上。”
陈逸帆应道。
“你等等。我打电话问问。一会儿回给你。”
蒋文约挂了电话,凝神想了想,开门将周宏远招了进来。
他介绍了一下陈逸帆的情况,问道:“怎么办?”
“他怎么总爱给自己招事儿?帮人之前,先想想自己会不会陷进去!”
周宏远有点恼火,“这孩子本来就不该出生,现在好了,成了累赘。”
蒋文约瞅着周宏远的脸色,试探道:“帮不帮?”
“不帮能行吗?难道让他整天为了这个累赘提心吊胆?”
周宏远重重吐了口气,吩咐道,“赶紧给市局打个电话,让那两个孙子多吃点苦头。迷女干、绑架,这种垃圾,活着干什么!”
蒋文约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京城公安局局长的电话,拜托对方帮忙。
之后,他给陈逸帆回了个电话,告知对方自己已经托人,让对方稍安勿躁。
陈逸帆连声感谢,表示自己正往京城饭店赶,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想要拜见一下蒋文约。
周宏远本就因为陈逸帆突然之间多出个儿子而心情不快,现在被绑架这事一搅和,心情更是恶劣。
回到圆桌前,他看着满桌子菜,胃口全无。
周振江瞧着长孙的神色,关心地询问:“怎么了?有事?”
周宏远摇了摇头,起身恭敬地说道:“爷爷、蒋爷爷,我有点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气。你们慢慢吃。”
说着,他脚下生风地走向包间大门。
蒋文约见状,赶忙起身追了出去。
“你干吗?就为了这点事?”
周宏远瞥了一眼蒋文约,吩咐道:“你立刻找人,赶紧把那孩子的情况调查清楚。”
“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孩子,至于吗?”
蒋文约很是不解。
“至于!赶紧去!”
周宏远像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情绪烦躁。
陈逸帆开着车,像只乌龟似的爬了一路,总算是爬到了京城饭店。
周家、蒋家两家的聚餐已经散了,周宏远、蒋文约仍然留在饭店里,等着陈逸帆回来。
第74章:结局
汤圆儿在系统空间里接受了治疗,恢复状况良好,不过,仍然处于深度睡眠之中。
陈逸帆将汤圆儿交给哭得满脸泪痕的方玉兰,柔声安抚了几句,匆匆赶去拜见蒋文约。
蒋文约询问了一下孩子的身体情况,直截了当地说:“就算那两个人渣坐了牢,他们的家人依然可以报复你。孩子,是你的软肋,坚决不能留在身边。让你的父母带孩子回长陵吧。”
陈逸帆心里一沉,辩解道:“只有千年做贼,哪有千年防贼?孩子这么小,要是因为这种原因和我长期分离,很有可能会产生心理问题。”
“你倒是个好父亲。”
蒋文约语含讽刺意味,“一个陌生女人生的孩子,也当个宝?你是丧失了生育能力,还是怎么回事?没了他,以后就断子绝孙了?”
陈逸帆快速瞥了一眼面罩寒霜的周宏远,沉默片刻,逼视着周宏远,问道:“如果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也会这么选择吗?”
周宏远见陈逸帆如此在乎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孩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冷哼一声,嘲讽道:“我有能力保护我的儿子,你有吗?做人,还是该量力而行!”
陈逸帆只觉胸口被名为羞耻的火焰狠狠灼伤,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他目光冷冽地盯着周宏远,冷笑道:“我就是因为不自量力,才会有今天的下场。我一定会接受教训,永远不再犯如此愚蠢的错误!”
他向蒋文约鞠躬致意,决然离去。
周宏远望着陈逸帆气势凛冽的背影,一颗心仿佛巨石坠入深海,直往下沉。
他想上前抓住陈逸帆,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想到那个孩子是陈逸帆变相背叛自己的明证,他的心头再度涌起一股怒意。
蒋文约觉得周宏远、陈逸帆的互动有点奇怪,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
待陈逸帆离开后,他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周宏远,好奇地问:“你跟陈逸帆,怎么回事?”
“少管闲事!”
周宏远无比暴躁,“立刻把那个孩子查清楚!”
“已经找人查了,急什么!”
蒋文约嘀咕了一句,心生疑窦。
陈逸帆回到忽然之间变得无比憔悴的父母身边,受到饭店经理的殷勤招待。
为了表示歉意,饭店不但没有收今晚的晚饭钱,还赠送了一张以后用餐可以打8折的白金会员卡,同时赠送给小寿星一个泰迪熊毛绒玩具。
陈逸帆只接受了免单优惠,其他的都没要。
发生了如此不愉快的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京城饭店消费。
回家的路上,陈奎生一直保持沉默,方玉兰一直抱着沉睡的汤圆儿抽抽搭搭。
陈逸帆生怕母亲哭坏了身体,柔声安慰道:“别哭了!汤圆儿真的没事,已经睡下了。”
“怪我,没看住他,害他遭罪了。”
方玉兰自责道。
“这事说到底该怪我。”
陈逸帆将与韩学嵩、卫楠楠结仇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万分懊悔。
“我那次处理得不好,应该不露面,直接打电话报警就完了。管它有没有搞错呢。为了救人,竟然把自己和亲人给搭进去了,实在是不值得!”
“怪我,不该非要来这家饭店吃饭。”
陈奎生自责道,“要是今晚在家里庆祝,就没这些事了。”
“他们既然盯上了我,迟早会动手。今晚躲过了,以后也得遭殃。”
陈逸帆安慰道,“好了好了,都别自责了。汤圆儿能安全脱险,就是最大的幸运。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陪他玩嘛!妈,快别哭了。你要是把眼睛哭坏了,以后还怎么给汤圆儿剪指甲啊?”
方玉兰愣了愣,这才渐渐止住了哭泣。
进了家门,陈逸帆催促父母洗澡睡觉,自己抱着沉睡的汤圆儿进了主卧。
他把房间门反锁好,用意念将汤圆儿转移进系统空间。
在淋浴间冲澡时,他一直在琢磨如何保护汤圆儿,忽然想到,如果自己的意念足够强大,能够远程转移汤圆儿,那样的话,就算汤圆儿遇到危险,他也能在系统发出警报的一刹那,将汤圆儿转移进系统空间,而不必像今天这样急追猛赶,还要砸窗、打斗。
这样一来,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陈逸帆当即呼唤系统,询问对方自己的这种想法是否合适。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又询问该如何增强自身的意念能力。
自此,他开始了每日必备的意念修行。
在系统空间里接受了一夜治疗,汤圆儿重新变得活蹦乱跳。
方玉兰抱着汤圆儿左亲右亲,心肝儿、宝贝儿的连番叫着,想到大孙子昨晚遭遇了那么大危险,心里一阵后怕,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奶奶没把我的大孙子看好,奶奶错了,对不起!”
陈奎生伸手将妻子、孙子一起搂在怀里,低垂的眼帘下遮掩着潮湿的双眼。
他不敢想,要是大孙子真有个三长两短,会是什么样子。
“事情都过去了,别再自责了!”
陈逸帆安慰道,“瞧瞧汤圆儿,不是挺好的嘛。汤圆儿,乖,让奶奶别哭。”
汤圆儿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捂住方玉兰流泪的双眼,奶声奶气地说道:“不哭,奶奶乖!”
“好,奶奶不哭!”
方玉兰吸着鼻子,带着满腔爱怜抱紧汤圆儿。
“我的大孙子哎,你是文曲星下凡哦,这么小,就这么聪明!这么会说话!老陈家和老方家的祖坟都冒青烟了!”
老陈家和老方家加起来,也没这么好的基因。
汤圆儿如此早慧,应该是传自周宏远。
想到周宏远的冷血无情,陈逸帆宁愿儿子像自家人多一些,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仇艳丽、毕丹娜双双成功保研,还非要把陈逸帆叫出来请她俩吃毕业送行饭。
陈逸帆很是无奈,却不得不舍命陪君子。
不过,开饭前,他事先声明自己今晚没时间陪两人压马路,吃完饭就得走,弄得两人咯咯直笑。
仇艳丽狼吞虎咽地吃了个饱,拍着陈逸帆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说道:“你这么大方地请姐吃饭,姐要是不照顾你的话,就太没良心了。姐跟你说哦,8月20号,哈佛大学有个访问团要过来,领队的教授是我们的校友。这人可牛了,年纪轻轻就获奖无数,号称世界著名华人生物学家。咱们院为了接待他,早就折腾开了。为了能跟他套近乎,弄到他的推荐信,不管是本科生、研究生还是博士生,个个挤破脑袋想加入接待队伍。姐一向人缘好,挤进了这个队伍。姐可以拉你过来帮忙,让你见识见识著名生物学家的风采。怎么样?姐对你够意思吧?”
“这人叫什么名字?”
陈逸帆已经有所猜测,正需要确认。
“郑关瑞。”
仇艳丽回答。
果然是他!
换了份工作,照样混得风生水起。看来,只要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的。
陈逸帆暗暗感叹,婉言谢绝:“师姐,多谢你记着我。我那段时间正好有事,不能过去帮忙。你把这个宝贵机会留给别人吧。”
“什么事能比跟著名华人生物学家套近乎重要?”
仇艳丽瞪大眼,数落道,“你傻呀!要是能给他留下好印象,以后想要出国留学就方便多了。”
“我不想出国留学。”
陈逸帆摆摆手,“也不想要搞什么艰深的科学研究。我就想学点知识,方便回家种田。”
仇艳丽惊讶得几乎把眼珠子给瞪了出来,毕丹娜也吃惊地瞪大了眼。
堂堂京大的天之骄子,竟会说出此等没有志气的话,实在是匪夷所思!
陈逸帆瞧着她俩震惊的模样,微笑道:“人各有志罢了,至于这么惊讶吗?”
“至于!”
仇艳丽点头,以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你这样的,在京大校史上,决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倒不想这么独树一帜!”
陈逸帆摇头轻叹,“好了,不聊这个了。多谢师姐想着我。我敬你一杯!”
说着,陈逸帆举杯站了起来,礼貌地以果汁代酒敬仇艳丽。
仇艳丽举杯与陈逸帆碰杯,狡黠地笑道:“你多请我吃几回饭,我以后还记着你!”
“我可是穷人,还望师姐高抬贵手饶过。”
陈逸帆装出可怜相,引得仇艳丽哈哈大笑。
毕丹娜想到陈逸帆的志向竟然是回家种田,猜测其家境可能真的不算好,既感意外,又觉愧疚。
说实话,她自诩眼光独到,还真没看出来陈逸帆是穷小子,每次见仇艳丽想要贪嘴占便宜,都没阻止。
她对陈逸帆有好感,一直忍着没说。
她知道垂涎陈逸帆的女生很多,没有自信战胜一干“色女”,也没有自信hold住如此优秀的美男子。
能够借着馋、傻、憨的闺蜜与陈逸帆保持朋友关系,隔段时间见上一面,她就满足了。
想到这顿饭得花掉陈逸帆三四百块钱,她开始不安起来。
她以去洗手间为借口,起身离桌,悄悄把饭钱给结了。
拿到发票后,她虽说有点肉痛,心里却踏实了下来。
陈逸帆如果真的选择回家种田,相信绝大多数女生都会选择放弃他,到时候,她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她出自小康之家,吃喝不愁,却也不可能大富大贵。
她觉得,跟同龄人相比,她更加勤奋、更加踏实,更能吃苦耐劳,应该能够承受种田生活。
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她越想越觉得陈逸帆这种看似没志气的想法,对她成功赢得美男心大有帮助,心里不由得生出隐约的期盼来。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她只要耐心地等下去,没准哪天,真能苦尽甘来!
三人吃完饭,陈逸帆抬手招呼服务员买单,毕丹娜忙表示自己已经结过账了。
陈逸帆意外地看了毕丹娜一眼,笑道:“我虽然不富裕,每年请你们吃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师姐不必这么拘谨。说好了我请,哪能让你掏钱。”
他从钱包里抽出4张百元大钞,轻轻放在毕丹娜面前。
毕丹娜发现自己干了蠢事,尴尬地红了脸。
她看着眼前这4张钞票,小声说道:“多了。”
“没事儿,你们留着打车吧。”
陈逸帆不在意地收起了钱包。
毕丹娜推也不是,收也不是,好不为难。
仇艳丽看出毕丹娜的窘境,赶紧打圆场。
“收下吧,以后多照顾照顾小师弟就行。”
毕丹娜瞪了仇艳丽一眼,数落道:“你以后少吃点,瞧你胖的,都‘三高’了,还胡吃海塞!”
仇艳丽知道毕丹娜这是有点下不来台,傻笑着应承下来,又扯出其他话题,把这事揭过。
三人出了饭店,陈逸帆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把两人送上车。
目送出租车离开后,他又站在路边等了会儿,打车回家。
为了避免引起两人不必要的联想,他出来时没有开车。
如今看来,他这样做显然是正确的。
相信这次过后,仇艳丽就不会总惦记着拉他出来吃饭占便宜了。
他倒是不在乎这点小钱,就是不爱凑这份热闹。
有这个工夫,他宁愿多陪陪儿子。
陈逸帆已经婉言谢绝了仇艳丽的照顾,却还是被强拉进接待团,原因就是他的英语好,可以帮忙整理英文资料。
他被一干老师和师兄、师姐当跑腿小弟使,累得像死狗,对不顾他的个人意愿偏要向院里老师推荐自己的仇艳丽满腹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