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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疑 the answer of love——by忆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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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说道,“不用麻烦了,我开车就回去了,不冷。”

“你喝酒开什么车。”

我怒声道。然后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他朝俺爹吐了下舌头,低头轻笑。他听话的没走,我妈给他准备了一条被子。我拿出一套一次性的牙刷给他,我们两个一起围着水盆刷牙。温情的时刻,似曾相识的情景,梦寐以求的他,就在我旁边刷牙。我那颗不争气的心脏又突突的跳了起来,我甚至不敢抬头看我面前的镜子。

他趁我不注意,用布满牙膏沫沫的牙刷给我擦在了脸上,笑道,“大思考家,又在想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也马上把牙刷甩到了他的脸上,回击他,气哼哼的说道,“赶紧洗漱,给朕暖被窝。”

“嗻~奴才遵命。”

他刷完牙,草草的洗了一把脸,跟我做了一个鬼脸,麻溜的走了。我慢腾腾的洗完脸,回到了房间中,看到了他躺在床上,把两床被子摞在了一起,已经脱光了。看到我进来,他掀起他旁边的被子,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坏笑道,“妾身给您暖好被窝,就等您来就寝了。”

我白了他一眼,伸手扯上面那一床被子。他牢牢的攥住,说道,“干嘛,干嘛。”

“我不跟你一个被窝,我冬天身子冷,特别是脚冷,冰的你睡不着。你忘了?”

我反问了他一句。“别啰嗦,被窝一会就折腾凉了。”我穿着大睡衣,钻进了被窝,去被他把睡衣拔下丢了出来。我进了被窝之后,把后背对着他,侧着身子,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就在我的后背上面用指头写字。我不想理他,他就一直写。最后我气不过,把我的脚迅速的放到了他的腿上,然后我就听到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我差点笑出声来,不过听到他倒吸冷气的声音,有些于心不忍,准备把脚收回来,却被他的大腿牢牢的夹住。很诡异的姿势,我一动都不敢动。他也没说话,说来也怪,我的脚在被他大腿夹住,确实没有那么凉了。

良久,他靠近我,轻轻的说道,“也没有那么凉嘛。我还以为你是冰块呢。”

我把脚抽了回来,转过了身子。右手扣住了他的左手,用我最喜欢的方式,同心扣。我们的手指硬生生的扣在了一起,我用力的攥他,仿佛把这些日子的难过都通过了同心扣传递到了他的心中。我们四目相对,十指交扣,我看着他的面庞,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他也跟着我嘿嘿的笑着。我心道,你终究还是技高一筹,这么一个傻笑,就可以让我接受你的全部,包括她。

啊,亲爱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无论我变得多么强大,你永远都会是我的弱点。

25.

正月初七,她跟她爸妈,来他家出门,这也是两家的父母的第一次会面。这个消息,也正是初五的晚上,他握住我的手趴在我耳畔说的。他说的小心翼翼,轻声细语,似乎是等待我的剧烈反应。

我却出奇的平静,我笑着说道,;amp;quot;那我得去看看我的小嫂嫂,毕竟上次身体不舒服,没怎么看她。;amp;quot;

我不知道我的坦然从何处而来,现在想来,可能就是,我的手被他攥着,有着一丝让我心静的安全感。上午,我没去,我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她爸妈跟他爸妈,第一次见面,有很多的事情要谈。中午他们一起吃的饭。我在家跟他们打了一上午的麻将。

虽然我的心里早有准备,但是还得给我一个适应的时间。我不信任自己,所以我得找点事情来干。麻将可以将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人民币上,毕竟人都不会跟人民币闹别扭。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美好设想。这个上午,我以惨败收场,这个结果令我的一众兄弟都啧啧称奇,因为我有小雀神之称,他们都惧怕跟我打麻将。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输给了他们,也不是输给了自己,是输给了她跟他!

吃过午饭以后,被伙伴儿簇拥着,去看他媳妇。这也算是我们的一个规矩了,第一次领回家的新媳妇,新女婿,伙伴儿们都要去认识认识。我其实还是有些纠结。

但是我告诉自己,既然他认定了她,我早晚都会跟她接触,既然早晚都有这一天,那么我无论如何都是逃避不了的。我跟着伙伴儿到了他家之后,他的爸妈姑姑们见到我们来了,都自觉的走开了,给我们这群年轻人腾地方。

伙伴儿们站满了屋子,我站在后面不起眼的角落里。打量了一眼坐在炕上的她,嗯,还不错,就是稍微胖些,并不难看,说起来倒是个肉丸子,大气球。

打量完了她,我又看到了他一眼,正好又是四目相对!我忙低头看手机,我不知道我看的是什么,我知道我的慌乱掩饰的很明显。

我低头不久,就听到她喊我名字,我淡定的说了一声你好。她让我去炕上坐,坐她边上,他朝我点点头。

我坐在炕上,她说,;amp;quot;听志多次提起你,我很羡慕你们的交情,也谢谢你这些年对他的照顾;amp;quot;。

说的很自信,典型的女主人的语气,这是要全盘接手的节奏么?我想反唇相讥,自己何曾吃过这样的亏,但是看到他可怜巴巴的深情,还是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笑着说道,;amp;quot;以后就用不着我照顾了,呵呵。;amp;quot;

她似乎很满意我的答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子。

笑着说道,;amp;quot;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别嫌弃。;amp;quot;

我想本能的拒绝,用物质贿赂我,当真是小看我了。但是抬头看到他期待的神情,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道了一声感谢。

把礼物放在旁边,继续玩手机。她则转过头,跟别人一起聊着天,我听到他轻轻的出了一口长气,呵呵,他这算是担心我不给他面子么?还是他害怕我冷落了她?我也懒得想了,推说家里有事,就离开了。

出了他家大门,回到我家,我把手中的生日礼物,甩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就像我唇角扬起的弧度!我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哪个匣子在我的衣柜上边……事后他告诉我,生日礼物,是她跟他开车跑了许久亲自在专卖店买的一个价值不菲的名牌钱包。我在有些快感的同时,也有一丝感动,我知道他不会骗我。

初八开始上班,日子又开始了循环往复。

初十中午,他跟她接我出去吃饭。我略一思量,便随同他们一起了。我不停的告诉自己,我一定得适应我心中的他身边有一个她。以后跟他柴米油盐,洗衣做饭的是她,而不是我,所以如果自己一直过不去这个坎,那是对自己的一种煎熬。

吃饭的时候,他们俩坐在一排,我独自坐在一排。她给他加菜,他给我加菜。我低头扒啦碗里的米饭。在开始的一段时间,蔓延出了一种很诡异的气氛。我是一个慢热的人,过了最初的一段时间,我开始了慢慢调整自己。

我尝试着硬着头皮跟他们调笑几句。看到我不再拘谨,他的话也多了起来。

看到他高兴,我的心里也是一暖,其实也不难做到,不是么?

正月二十二,情人节。

工作室体贴的放假休息,我则自告奋勇的值班。

坐在工作室,百无聊赖。

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的音容相貌。还记得他曾经跟我说过,情人节,这么一个美好的日子,只有我们两个光棍凑合着过了。只是,我知道,这样一个美好的日子里,我只能独自待在冷清的办公室。

本来想做一个策划案,但是一颗心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只是频繁又机械的刷新网页,刷新网页,想着他跟她的浪漫。临近中午,肚子却没有任何的饥饿感。脑子一片纷乱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敲打落地窗的声音,让我精神一振。

抬起头,看到,他拿着一束玫瑰花,挡住了脸,站在落地窗外,不时的把花拿开,做一个鬼脸,又把脸挡住。

和煦柔和的冬日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更是平添一份圣洁的温暖。

我噗嗤的笑出声来,走出门口。站在他的面前,有那么的一刹那的失神,只能低头,我不知道说点什么。

他笑着说道,;amp;quot;走吧,跟我们一起吃饭。顺带给你带了一束花。;amp;quot;

;amp;quot;我们?顺带?;amp;quot;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车里,车窗缓缓摇下,我看到了一张精心装扮过的面庞。

赫然是她,我从她硬挤出的一抹笑容中,寻觅到了一丝忧伤。我的心一下软了,毕竟她夹在中间,一定也不好过。

这样的一个充满无限意义的日子里,还要接纳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这份肚量也足够令我汗颜。随即,我就想把怨气撒在他的身上。只不过硬生生的忍住了,我知道他为了不让我孤孤单单的过节要说服她,肯定要下一番功夫。

——只是,亲爱的,你有没有想过,往后那么多的节日,那我又该怎么办?

脑海中,突然响起了医生的那句歌词,孤独的恋人,最怕过节。

我对他说道,;amp;quot;我今天值班,所以就不陪你们了,好好的跟她过一个节日。还有谢谢你的玫瑰。;amp;quot;

我伸手接过了他的玫瑰,走进了工作室中。

不过他如影随形的跟了进来,严肃的说道,;amp;quot;你不跟我们出去,我们俩就在这陪你过,我说的是认真的。;amp;quot;

他不是一个执拗的人,但是执拗起来那就是一头牛!我无奈了,任由他锁门,带着上了他的车。她占据着副驾驶的位置,转过头,朝我打了一个招呼,勉强的笑容,再浓的妆也遮掩不了分毫。吃的是水煮鱼片,他自然是发现了她的不快。给她夹鱼,皱着眉头,挑出里面细微的鱼刺。

可是一想到,这个画面曾经也属于过我,便心如刀割。

只是这份嫉妒,随即便被故作夸张的笑声给掩盖了,语气虽说有点讽刺,可她和他一定没有听出来。;amp;quot;哎呦,真细心。叶子,你跟着他算是找对了人了。

;amp;quot;我至今也不知道,这句话里面的醋意多还是调侃的意味多。从他们那附和的笑声中,我知道,肯定是酸味更为浓重一些。

一顿饭,索然五味。

之后。三个人又来到了电影院,默契的没有选择各种显眼的爱情片。

进入电影放映厅,他坐中间,我跟她坐两侧。汤姆克鲁斯大叔依旧帅气,身手依然矫健。只是随意一瞥,看到他们俩的手紧紧的抓在一起。心里没来由的开始疼痛了起来。我跟他,在黑暗中接过吻。我跟他在黑暗中,紧握住彼此的双手。我们在黑暗中深情相拥过。

只是在众目睽睽下去,只是在阳光普照下,我们都表现的若无其事。我跟他看过多场电影,内心最渴望的就是他能主动的牵过我的手,但是始终是事与愿违。

也曾想过,自己可以主动点,但是我用仅存的一点廉耻,告诉自己不能。

我们俩就像两只生活在阴暗处的蟑螂,我们活动的范围仅限于漆黑的夜晚。

朗朗青天,根本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做着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因为性别不同。

夹在他俩中间我坐如针毡,还没看完电影,就借着上厕所的幌子,仓皇而逃。

出了电影院,打了的士,给他发了一个短信,说今晚要加班,所以提前离开。‘谢谢招待,以后我请你们夫妇。’

可是夫夫跟夫妇这两个简单的词,读起来相似,写出来看在眼里,当真的是天壤之别。

或者,他根本就不认识夫夫二字。

他很快回复,说已经订了晚餐,还有ktv,让我不准走。呵呵,计划安排的如此细致,后半夜的项目必然也是准备好了。我微微一笑,关机。你夹在两个人,你的左右为难,拙劣的演技,傻子也能看出来,我就是只无用的破烂电灯泡。

我离开之后,最起码她能快乐,与其三个人难过,还不如独自一个人难过。

的士司机问我,;amp;quot;去哪里?;amp;quot;

我的脑海里蓦然的出现了他带我去的那个码头。司机听到我说出了码头的名字。略带差异的看了我一眼。动了动嘴唇,想问点什么,没问。我知道的士司机的想法,这样一个美丽的夜晚,街上到处都是玫瑰的香味。

一个神色恍惚的男子要打车去一个遥远的码头,不是寻死就是脑残。

当然,寻死跟脑残的前提是受到了感情的刺激。我在瞬间便明白了司机的所想,心里也是呵呵的冷笑。感情受措是真的,为他寻死觅活,说实话我还真办不到,因为我明白,我还有太多太多,例如生养我的父母亲戚……

到了码头,寒风凛冽,我独自一人坐在码头上,看着远处的灯火,听着海浪拍打着码头的声音。心开始缓缓的平静了下来。只不过,一想到他们躺在温暖的床上,纵横驰骋,便心如刀绞!不知道过了多久,岸边的船上走下了一个阿姨,把快冻僵的我拖到了她的船上,给我熬了一碗姜汤。

递给了我,说道,;amp;quot;傻孩子,看你在这坐了这么久,真是不要自己的身子了!你为别人伤心,死在这里,别人会为你伤心?想想你的爹娘,别人伤心一时,他们伤心一世!我也是当妈的人了,我的儿子也像你这般大。所以有感触。还有,你还年轻,没有过不去的坎。;amp;quot;

又是深入人心的话语,这阿姨一定是观音菩萨的化身,所以才会跟我说,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过不去的坎,真好。喝完姜汤,渔夫阿姨给我铺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虽然被子上有鱼腥味,虽然,船体在左右晃悠。但是那个晚上,我睡得特香。

如果说庙里的大师跟我说的话是茅塞顿开,那么情人节晚上,渔夫对我说的话就是醍醐灌顶,让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的世界里他不是全部!

接下来的日子。他还是经常的带着她来找我吃饭。我也会慢慢的习惯副驾驶的位置不属于我。我也会慢慢习惯他给她夹菜。

我也会慢慢的习惯跟她自如的聊天。我终于可以习惯他的身旁有一个她。我甚至可以跟她联合起来,欺负他!我们一起去公园,我们一起去游乐园,我们一起过山车,还有我们一起走鬼屋。

我跟他把她放在中间,任凭她因为紧张紧紧的抓牢我的手臂。我跟她甚至可以经常的打电话,聊很久,聊我们的小时候。只是,在熟稔了之后,每次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总是热心的给我介绍女朋友。

我总是一笑置之。他总是岔开话题。终于,在某一个中午,我们三个一起吃烤鱼,平常我们都是习惯要中辣。那一次他要了原味,那天的他也格外的体贴。她上车下车都要搀扶,电梯的时候也紧紧的护着她。

平时,我在场的时候,他都不会这么殷勤。

他的脸上洋溢的笑容,足以融化一座冰山。

我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不由得一愣。

我问道,;amp;quot;我要估计得没错的话,嫂嫂这是有了?;amp;quot;

他忙不迭的点头,兴奋的像一个小孩子,眼睛里甚至闪烁着泪花。她低头浅笑,娇羞如花。

这幅和谐的画面,给了我很大的触动。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这才是他的生活。

我守候了他这么多年,占据了他这么多年,这一刻他终于要属于别人了。

这几天之后,我就接到了他的通知,他在电话里兴奋的跟我说道,;amp;quot;我要结婚了,你要当伴郎了,日子出来了!;amp;quot;

我笑着说道,祝福你。他在一旁喋喋不休,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入。脑子乱哄哄的,这些年的点滴不停的浮现在脑海里,就像是一出精彩的电影,正在缓缓的拉上了序幕。

放下电话,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随之而来的有那么的一丝惆怅。还有一丝嫉妒,当然也有一丝牵挂。

这些情愫最后都化成了两个字,解脱!

从定下婚期到结婚那天,留给他们的日子不多,她老婆怀有身孕,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他就开始为了婚事而忙碌。

收拾新房,婚纱照,买各种东西,订酒店,等等,忙得不可开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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