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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嫁到——by凔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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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成堆的猎物摆在他们面前,也很难有这种收货吧?何况他们的箭都有限,百分百命中率也没这么多。

霍一龙是最后一个出现的,也是一群少年中最狼狈的一个。

他身上的外衣已经成了条状的破布,身上还有不少的细微的伤口,一看就是动物留下的。

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郁之气,在看到殷旭和滕誉时眼底的痛恨都能溢出毒汁来。

“怎么弄成这样?”皇帝关切地问了一句。

霍一龙在皇帝面前可不敢放肆,规规矩矩地回答:“禀皇上,臣在山上时遇上了狼群,不仅丢了猎物,还险些性命不保,请陛下赐罪!"“哦?遇上狼群了?这神麓山外围中怎么会出现狼群?来人……”

“皇上……”霍一龙大声地阻止了皇帝想说出口的话,他咬咬牙,“皇上,是臣自己走迷了路,进了森林内部,才被狼群围攻。”

他的一句话解救了这里的侍卫,否则一顶“办事不利”的罪名扣下来,那些人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能与狼群搏斗,虎父无犬子啊!想当年你父亲可是一个人挑战了十几只草原狼,实在令朕佩服不已。”

“陛下谬赞了,臣比父亲差远了。”霍一龙真心实意地说,他对霍正权这个父亲有一种莫名的崇拜,认为自己的父亲是最好的,而自己这个霍家嫡子自然也应该是最好的。

104、 本少爷独一无二

最后统计出猎物最多的自然是殷旭,皇帝亲自颁发了奖品,是一张通体金黄的弓,在殷旭眼中,观赏价值远远高于使用价值。

好在奖品不止这些,另外的诸如珠宝银两之类的等回城后都会送到他的面前。

“父皇,之前您说夺魁的人还赏个指挥使的,不如一起给了吧?”滕誉提醒道。

“朕当时说的可是除霍家之外的人,霍天可不算在内,云曦啊,这每年的狩猎状元都会被你家的夺走了,明年朕是不是该把霍家的人排除在名单之外?”皇帝半开玩笑地问,可是滕誉却知道,他心里是失望的,是对其他诸家子弟的失望。

“皇上定然不会这么做的,正是因为有我霍家子孙在,才能激发其他少年郎的斗志,况且术业有专攻,霍家本是武将之家,本就占了便宜。”

“嗯,这话有理,明日咱们设个赏梅宴,就比比吟诗作画,总不能所有的风头都被你霍家夺了去。”

滕誉挑了下眉头,斜了殷旭一眼,站出来插口道:“父皇,儿臣还是觉得这个指挥使应该赏给霍天。”

“哦?为何?”皇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快,只是目光深沉地看着滕誉。

他还是第一次看自己这个儿子为了别人的事这么上心,到底他为的是单个人还是整个霍家?

滕誉面不红心不跳,高声说:“父皇,您也知道霍天的情况,他自小离家,在霍家不过住了几天,所以他这一身本事都与霍家无关,您可不能因为他姓霍就忽略了这个事实。”

他将霍天的遭遇摆在众人面前摊开说,自然不是为了奚落他,而是让皇帝更深刻地知道,霍天这个人与霍家未必是一条心。

霍天想做出成绩,滕誉想让霍天借着霍家这棵树往上爬,却又不想让皇帝忌惮,所以把他挂在树上却又不融为一体才是最好的。

皇帝沉思了一会儿,瞅了一眼霍正权包含愤怒的表情,大笑道:“哈哈……你这小子,还真是会逮着机会报恩啊,好,父皇就成全你,来人……”

“奴才在。”

“传旨……霍家七子有勇有谋,机智勇敢……特擢升为殿前指挥使,着青衣,领三品俸禄,可自由出入宫廷!”

滕誉拉着殷旭接旨谢恩,他也知道殷旭不会给人下跪,所以他的手一直没有放开,礼仪只完成一半就被他终止了。

不少文官想挑刺,但想到三皇子在皇上面前一直是这副德行,连皇上都没责怪他,他们多说无益。

只是明眼人不免多想些,觉得这霍天攀上了三皇子,真是不够明智,有国法家规在,他要是敢站在三皇子那边简直是找死。

夜里办起了篝火晚会,一只只猎物被清理干净架在篝火上烤制,散发着浓郁的肉香。

不过殷旭没什么胃口,中午吃了一顿烤肉,晚上他只想吃点清淡的。

滕誉了解他这一点,特意让韩森找御厨给他熬了一份鱼片粥,这别院后有个湖,鱼也是现捞现做,味道相当不错。

殷旭吃了一碗,剩下的滕誉也没浪费,自己吃完了,两人坐在皇帝下手的第二个位置,第一个位置自然是留给霍正权的。

殷旭扫了一眼,看到了对面大皇子,不免就想起了滕誉的另外一个兄弟,“二皇子没来?”

滕誉知道他心里所想,凑过去低声说,“皇城要留人,往年都是滕毅,今年皇帝说是照顾到他多年没有参加狩猎盛会,换了滕吉留守,连带他那个娘也接了宫里的庶务。

“那他岂不是要气死?”

“如果这样就能被气死,那只能说他太不济事了。”

而一个自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会如此不济事吗?当然不会!

殷旭隐晦地打量了大皇子一眼,想从他的表情中发现一点不甘不忿的情绪,却发现他竟然盯着自己旁边的位置看,而且眼底有难掩的光芒。

皇帝为了表示自己对霍家人的重视,特意让自己坐了滕誉的上首,说是对他这次夺魁的奖励。

所以他旁边只有一个人,殷旭有些好奇,大皇子难道和霍正权有交集?

正待他仔细分辨他眼底的情绪,就见对方已经移开了目光,正向左右敬酒。

殷旭心道,也许是自己看错了,也许是那一刻对方只是刚好看过来而已。

场中的肉食烤熟了,两个宫女拿着银盘装了一些端到皇帝面前,殷旭把目光挪到主位上,就见皇帝身边坐着个面无表情的美人。

美人似冰山,却好像没有魂魄的木偶,目无焦距的看着前方。

“爱妃,尝尝看,这鹿肉鲜嫩可口,看看喜欢否?”皇帝用了一口,然后竟然亲手给冰山美人夹了一块。

云贵妃独自享有一个位置,面前摆着满满一盘的烤肉,可是却食不下咽,坚硬的指甲刺入掌心,强忍着不让自己回头。

以往大小宴会,与皇上共坐一桌的人都是她,如今她看似尊贵地坐在皇后才享有的座位上,却只能看着他对别的女人献殷勤。

殷旭暗暗为云贵妃可怜了一会儿,捅着滕誉的腰问:“以往皇帝对你母后会如此吗?”

滕誉往主位上瞥了一眼,嘴角抿成一条线,“大概吧,有用的时候自然会有各种宠爱。”

“哦?那就是说现在这个女人对他有用?她不就是昨夜献舞的那个?既然不愿意,干嘛还跑来出风头?”殷旭撇嘴。

“个人的意愿与家族的意愿往往是相违背的。”滕誉见他很在意那个女人,扯了他一下,“她很好看?”

“还行吧,没有你母后好看。”殷旭至今记得那个躺在水晶棺中的妖艳女子。

“我母后……生前不是那样的。”滕誉眼中带着回忆,恍然说:“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打扮的很素净,美虽美,却少了一分男人喜欢的魅惑。”

“那只能说明她没遇上对的人,你看那老和尚不就对她死心塌地的?”

提起这个人,滕誉有些恍惚,“莫叔确实很好,可惜了……”可惜他母后当年嫁的不是他,否则这辈子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吧?

“徐大人,不知令郎身体可好?”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场中响起,吸引了大半人的注意。

殷旭听那声音就知道云鹤然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他好端端的撞枪口上去做什么。

因为众人的视线都被云鹤然吸引过去,因此没注意到,皇帝身边的冰山美人突然神色激动起来。

“哼,多;劳云将军惦记,犬子这辈子也站不起来了,您满意了?”徐大学士根本不给他好脸色。

“别误会,在下并没有恶意,只是听说南方素州有位神医,希望能治好令郎的腿。”云鹤然歉然地看着他,一副悔恨的模样。

徐瑾听到这话带着一丝希冀地问:“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那什么神医真有办法?”

“尽人事听天命,云某已经派人去请了,徐大人不妨多等些时日。”

徐瑾松了口气,虽然他恨云家人恨的要死,但目前最重要的是儿子的伤,如果真能治好就算让他化干戈为玉帛也愿意。

他正想着等会修书一封,让人也尽快去素州找,就听到云鹤然问:“听说令郎还未成亲,可有定亲?”

一提起这事,徐大学士的脸色更黑了,冷冷地吐了两个字:“未曾。”

有人惊呼出声,“咦,下官之前似乎听说徐公子开始议亲了的,难道是那家人悔婚了?”

场中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把耳朵拉得老长,等着听接下来的八卦大戏。

“哪家人如此势利?”云鹤然愤慨地问,“可知道是为何悔婚?”

这还能为什么?谁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瘸子啊?

殷旭眼珠子转了一下,心里有了个猜测,他小声问滕誉:“这事儿你之前知道吗?”

滕誉在桌子下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挠了挠,“知道,不过之前没太关注那女人,没想到一眨眼功夫,她就成本殿的长辈了。”

殷旭恍然大悟,朝主位上偷偷瞥了一眼,果然见那冰山美人神色焦虑,不知道是为了昔日的情郎还是怕暴露了身份。

之前爆料的那个官员叹气道:“这下官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徐公子议亲的事儿京中知道的人家不少,应该有人家知道原因的。”

“这样的人家,亲不结也罢,别让本将军知道是谁,否则定然骂他个狗血淋头!”云鹤然一脸愤慨,好像被悔婚的人是他一样。

坐在中间位置的镇远侯擦了一把冷汗,心下犹豫了半晌才站起来,朝云鹤然作了个揖,“云将军先别激动,这事儿当不得真,当初内子确实有意和徐家结亲,但还没提亲徐公子就出事了,你可得体谅体谅我们做父母的心情。”

这媒人都没上门,亲事自然做不得数,镇远侯这做法也说的过去,不少人都认同地点头。

“是这样吗?我怎么听说两家沾亲带故,徐公子和令千金两小无猜,情投意合?”

镇远侯瞪了那说话的官员一眼,忿忿不平地问:“你哪来那么多听说?本侯与你无冤无仇吧?”

“哎呀,看侯爷这话说的,下官也是道听途说,如果有说错的地方还请海涵!”那官员起身朝他作了个揖,笑得格外诚恳。

只不过这话过了大家的耳也入了大家的心,大家再看主位上坐着的新晋妃嫔时,眼神就有点异样了。

大部分的都知道,这位新晋妃嫔是镇远侯家的嫡女,而他们家只有这么一位待嫁的闺女,那当初与徐公子议亲的是谁就一目了然了。

云贵妃喝了一口梅子酒,用袖子掩住眼中的得意。

虽然皇帝可能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把刚到手的美人打入冷宫,但足以让他疏远那个贱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抱着戴绿帽子的危险去宠爱一个女人。

果然,刚放下酒杯,云贵妃眼角余光就看到皇帝握着酒杯的手爆出青筋,显然已经在生气的边缘了。

“好了,一点小事也吵吵闹闹,云爱卿,你家不是还有个未出阁的闺女?既然始作俑者是令郎,那不如你就赔上一个女儿吧,朕好久没有做过媒人了。”

此话一出,云贵妃的笑脸僵了僵,她低下头迅速思考起来,分析这赐婚的利弊。

如果是以前,云家自然是愿意和徐家结亲的,哪怕是嫁给一个瘸子,但现在……两家的关系已经紧张成这样了,再结亲未必能走到一块去。

皇帝大概也是想到这点,才放心让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吧?

云鹤然在楞了一下后立即下跪谢恩,不管他多不愿意,皇上金口一开,这事儿断没有拒绝的可能。

徐大学士也满心不乐意,迟迟不肯下跪领旨。

“徐爱卿,之前令郎的事是朕处理不公,朕另外再给令郎一道旨意,允许他参与今年的秋闱,只要他榜上有名,朕会把他当正常人看待。”

徐瑾愣在当场,随即大喜过望,跪伏在地:“臣,谢主隆恩!”

在大梁,残疾人是没有资格参加科举的,更没有资格做官,他愁的不仅是儿子的婚事,还有他的前程啊。

如今皇帝一句话同时解决了两大难题,徐瑾这一跪是真的跪的心甘情愿,铭感五内。

“好了,起来吧,大好的日子可千万别哭出来,哈哈……各位爱卿别愣着,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遵旨!”严肃的气氛被打破,场中恢复了之前的热闹与轻松,只是真正能轻松玩乐的人恐怕没几个。

殷旭从滕誉碗中夹了一片烤鹿肉,先在鼻尖闻了闻,发现与平时的肉味有些不一样,于是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

“怎样?”滕誉笑看着他的动作,总觉得要让他吃块肉就跟要他喝毒药似的。

殷旭等食物吞下肚后才说:“还行,就是有股挥之不去的腥味。”与上辈子吃过的灵兽肉相比,这个世界的肉食真是不敢恭维啊。

“等回头让府里的大厨试试能不能将腥味去掉,你这么挑嘴,以后本殿怕养不起你啊。”

“将来你可是要养全天下人的,我算什么?”

滕誉低笑出声,手指在殷旭的手掌心中写两个字,凑到他耳边说:“全天下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个!”

“……”殷旭还未曾听说过如此光明正大的表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的脸皮厚也看不出来,只是说:“这是自然的,本少爷独一无二!”

滕誉看着他笑,那笑容灿烂如三月的春花,令殷旭心头激荡不已。

直到主位上递来一道目光,滕誉才回过神来,给殷旭倒了杯酒,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殷旭喝下他倒的酒,轻声说:“你这父皇,能耐不小啊。”

滕誉点点头,能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独揽大权,又执政多年,他父皇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能耐?

大梁延续至今,虽然算不上国富民强,但也一直没有大灾大难,武力足以威慑边疆,百姓吃饱穿暖,比前朝的动乱好了不知多少倍。

这些都是几代帝王精心经营的结果,所以滕誉不得不承认:他所恨的这个男人,虽然不是个好父亲,但却是个好皇帝。

105、 我觉得霍天就挺好

这场篝火晚会闹到快子时才散场,皇帝走之前吩咐云贵妃去看看曹泽明,自己搂着新纳的妃嫔歇息去了。

云贵妃看着二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面色极为难看。

云鹤然不知何时站到她背后,安慰道:“何必为了这点小事生气?皇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现在看似宠幸安嫔,实际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在意她和徐家小子的事呢,能宠几天啊?”

云贵妃当然知道,否则就不会在这种大场合将那点事爆出来了,但她也知道,皇帝今夜仍然宠幸这贱人,恐怕不单单是为了面子。

“大哥,去我那坐坐吧。”云贵妃抚了抚鬓角的散发,带着云鹤然去了自己的寝宫。

一进门,两人就屏退了左右,在屋内小声交谈。

“那件事……”云贵妃眉间现出几分犹豫之色,“你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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