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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嫁到——by凔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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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滕誉身上的伤就显得不那么严重了。

皇帝朝大皇子做了个手势,继续问滕誉:“后来呢,他们对你们动手后可有说了什么?结果又是怎样的?”

“动手前,儿臣恍惚听到那领头人说了一句,似乎是……抓不到正主,带个小鱼虾回去也要交差之类的。”滕誉捂着胸口咳嗽两声,苍白的面色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红。

“太医呢?怎么还没到?”皇帝朝外吼了一句,马上就见两个太医被太监领进来。

“叩见皇上……”

“都免了,快过来看看他们。”皇帝让出自己的位置,继续守在一旁。

两个太医来之前就被告知是给三皇子和霍家七少爷看伤,因此很快就上手了,他们先查看了滕誉和殷旭外在的伤势。

“七少爷外伤不多,不算严重,而且用药适当,只要注意近期不要碰水就好了。”

殷旭心想,如果让这老头知道他昨天还在水里泡着,不知道会怎么想。

“三殿下身上的伤很多,皆是利器造成的,最严重的是腿上的这道,卑职建议殿下先卧床休息几日。”

两个太医心里其实都犯起了嘀咕,按理说,从伤口上推断,这些伤应该是好几日前留下的才对,可是明明是昨天啊,怎么可能会恢复的这么快?

不过三殿下颇得圣宠,手里有些好药也正常,只是不知道是出自哪个神医之手。

皇帝点点头,“再给他们把把脉,看看内里伤到没有。”

两个太医应诺,即使皇帝不说,他们也肯定要把脉的,只是把脉后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惊异。

“如何?”大皇子见他们表情不对,急切地问,他觉得这次的事情是滕誉自己弄出来的,不就是想让父皇心疼他么?

真是越大越会耍手段了,为了搏宠连这种自伤的方式都搞出来了。

“三殿下内息紊乱,应该是受了严重的内伤所致。”太医伸出手,朝着滕誉的胸口按了按,“殿下,得罪了。”

滕誉闷哼一声,脸上顿时变了,大冷天的额头上连汗水都冒出来了。

“殿下肺腑受了重伤,可是一直觉得胸闷难当,呼吸都觉得胸口疼?”

滕誉白着脸点头,殷旭在一旁补了一句:“他自受伤后还吐了几次血,怕是内里受了损伤。”

老太医沉思了一会儿,又让滕誉张嘴给他检查了一番,才对皇帝说:“三殿下肺腑应该是遭受了重击,有轻微的内出血,这种伤得找个高手用内力帮三殿下调养一些时日,只是这些日子三殿下得受点罪了,肺腑受创,一呼一吸都疼如刀绞,殿下的忍耐力令卑职佩服!”

大皇子听到这个答案都愣了,他重新打量着滕誉,发现他虽然脸色不好,但可没有表现出一点疼如刀绞的表情来,这太医不会是胡扯的吧?

皇帝同样用复杂的神色观察着滕誉,好像近几年来他已经很少会再注意观察这个儿子的言行了,以为他按照自己塑造的路线越长越歪,原来他也已经长大了啊。

皇帝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有些失望,有些疑惑,又有些欣慰。

他一直知道滕誉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表露出与众不同的天赋来,只是当时他自觉愧对云贵妃母子,便做出了捧杀他的决定。

如果他能从小好好培养这个儿子,是不是现在他就是个优秀的继承者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念头一闪而已,只要想起柳皇后是怎么死的,他就无法用平常心态面对这个儿子。

可是为什么自己最近老是能记起那个死去的女人呢?那些被他遗忘的一点一滴总是在不经意间冒出来,难道是因为见容妃见多了?

118、本殿下的面子可没这么大

滕誉将他们遇袭的情况三分真七分假的说完,殷旭再一次成为他的救命恩人,不过聪明人都听得出来,三皇子也不是虚弱的毫无反抗之力。

为什么这么想呢?在二三十个杀手的围攻下,如果只有殷旭一个人应付,三皇子毫无招架之力的话,肯定早死无全尸了。

难道那群杀手还会傻乎乎地先对付完霍七少再去杀三皇子?这显然不可能。

不过这样的猜测让在场的人心里都有些异样,如果三皇子真的不想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能,那他的藏拙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且能隐藏这么久,并且连皇上都没有发现,可见他的防备之心有多重,往大了说,这可是欺君之罪了。

也不知打三皇子所图的是什么?

很多人在第一时间就给了答案,身为皇子,所图的除了那个位置还能有什么?

难怪三皇子要死死扒住霍家七少,说不定他看上的就是霍家的背景。

“先下去休息吧,这几日你和霍天就留在宫里不要回府了,等康复了再出宫,也省的父皇挂心。”皇帝神色自若地说道。

“知道了。”滕誉神情恹恹,他暗中观察着大家的脸色,发现这些个朝廷重臣不愧是老狐狸,一个个可淡定了。

不过也不排除他们没想到重点的可能。

“父皇,儿臣还是有些疑问,霍七少到底是怎么赶跑那么多杀手的,我想即使是霍元帅,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在二三十个高手中全身而退吧?”

霍正权眉毛动了一下,并没有表示。

殷旭拉好袖子,刚才太医给他重新上了药,虽然他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不过也不好在皇帝面前表现出来。

他斜了大皇子一眼,凉飕飕地问:“大皇子,三殿下何时说过人都是被我赶跑的?”

“难道不是你,而是三弟?……哈哈,那三弟可真是好本事!”

“人是我杀的,但最后跑掉的只有几个而已,不信你们自己去山里捡尸体看看就好了。”殷旭耸耸肩,暗中朝大皇子翻了个白眼,把对方气得脸色都黑了。

“是的,大哥不信尽管把黄将军和历指挥使叫来问问,现场是他们二位清理的,想必死人是不会说谎的。”

皇帝“哦?”了一声,忙叫赖济全就把这两人宣进宫,这事情从滕誉口中说出来他只能信一半,可如果有那二人作证就不存在问题了。

毕竟那二人一个是云家派系,一个是霍家军,怎么也不可能为滕誉说话。

不仅是他们,还有神麓山的守卫也该传进宫好好审问审问,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杀手潜入行宫禁地而不被发现。

皇帝的疑心大起,这种事要说没有里面的人配合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如此,那七少爷的武功也是相当高了,有机会本宫一定要见识见识。”

“那最好不要,本少爷的功夫都是用来杀人的,万一不小心伤了殿下,霍家岂不是要满门抄斩了?”

“七少爷真是自信!”大皇子表情温柔的赞了一句,只是在场人都听得出来他话里的嘲讽。

“我霍家子孙,其他方面不敢说,论武功自然是胜别人一筹的,大殿下为何有此疑问?”霍正权面无表情地帮殷旭顶了一句。

大皇子瞬间变了颜色,有些紧张地看着霍正权,嘴巴动了动,解释道:“本宫自然不是怀疑霍家的武功,只是这霍天体质特殊,当年不也是霍元帅亲自断定他不适合习武了,那他又是如何在短短的十三年间练得这一身好武艺的?”

“大皇子不必惊讶,江湖上多隐士高人,他们来无影去无踪,不为外人所知,霍家的家传绝学未必就是天下第一。”

大皇子被他说的心下微怒,而且面上有些发烧,如果换成别人这么说,他一定记恨上了,可这人是霍正权,他是一点气都发不出来的。

“好了,霍天有本事才好,他可是朕新封的殿前指挥使,将来要负责朕的安危的,自然是越厉害越好!”

皇帝遣散了御书房中的几位老臣,只留了霍正权,“云曦中午就在宫中用膳吧,朕记得你最喜欢杨御厨做的水晶肘子,尝尝味道变了没有。”

霍正权弯腰做了一个揖,“敢不从命!”

黄宏达和历指挥使今天护送滕誉和殷旭进京,之后就一直在宫门外等着,等着皇帝传召,两人在门口笔直的站着,大冷天的也紧张出了一身汗来。

所以赖济全出去后没过多久就把他们二人带进了御书房。

两人职位都不高,很少能得皇帝召见,自一脚踏进御书房后就一直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

“卑职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把这几天的事情好好说一说,为何朕让你们留守寻人,却还是让三皇子和霍七少遇上了刺客?”

历指挥使平日得见天颜较多些,按理说也不会太紧张,可是一想到因为自己的消极怠工导致两位爷没能及时找回来,如果黄宏达告他一状,恐怕自己的指挥使之位就要易主了。

“启禀皇上,卑职和黄将军也进山找过,可是因为时间有限,只沿着外围找了一圈,并未发现两位爷的踪迹,没想到三殿下他们竟然深入山林腹地。”

黄宏达并不笨,也不阴险,所以这种时候根本没想过要推卸责任,而是实诚地回答:“回皇上,是卑职等疏忽了,以为三殿下可能离开了神麓山,因此并未往深处想。”

“好了,这事稍后再说,先把你们当时看到的情况一一解释清楚。”

“是,三殿下和七少爷负伤而归,卑职按照他们说的地方寻了过去,在林子中发现了三十二名黑衣人的尸体,还从他们手中发现了伤害两位爷的凶器,这些人全都蒙着脸,卑职不敢私自决定,便让人将现场围了起来。”

“三十二?”皇帝脸色怪异,提高音量问:“你确定?”

黄宏达也心有戚戚焉,他知道皇上在诧异什么,说实话,当时他见到那一地死状不一的尸体时,同样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当时现场只有三皇子和霍七少在,单凭他们两个人要杀了三十几个人,而且还是埋伏在此地的杀手。

要不是尊重他们的职业道德,他都要以为这群杀手是百姓们假扮得了,否则三十几个人岂是那么好杀的?

皇帝深深看了自己的三子一眼,心里起伏不定,他不想承认,自己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而且是一走眼就走了好几年甚至十几年,滕誉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武的?又为何要隐瞒下来?

皇帝不得不用最恶意的思维去揣测这件事情。

“把尸体送进刑部,命他们尽快查出这些人的身份!再去将神麓山的守卫全扣下来,一一盘问,务必找出那些杀手是怎么进的山!”

一条条命令传达下去,皇帝心情很恶劣,瞪着滕誉说:“至于你,私自出走,就先在宫里禁足一个月!”

滕誉幽幽地叹了口气:“儿臣可是受害人,父皇这个禁足令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您可是差点就见不到儿臣了的。”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乱走,怎么会遇上那些人?”

滕誉不客气地反驳:“要不是儿臣遇上那些人,您又怎么知道有人暗中要您的命呢?”

“事情还不一定,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是冲朕来的?”

“这还用查?明摆着的事情,难道他们会是冲着我去的?本殿下可没那么大的面子!”

“你……你非要气死朕才甘心是吧?”某个时刻,皇帝都要怀疑滕誉是不是知道柳皇后的死因了,如果他暗中隐瞒实力是为了报仇,自己可就要小心了。

滕誉“嘁”了一声,“这种大帽子儿臣可戴不起,您还是保重龙体长命百岁的好!”

“哼!”皇帝神色稍霁,觉得自己多心了。

119、逆子!

大梁的皇宫分内宫与外宫,内宫乃是后宫妃嫔所住之处,外宫则是皇帝和各个官员的办公之所。

内外宫界限分明,除了皇帝,其他男人想进入内宫都得经过层层检查,哪怕是云鹤然想去见云贵妃,也得记录在案。

皇子们五岁之前都住在内宫,五岁之后则搬到外宫,有独立的寝宫,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不得私自在内宫过多停留。

当年这则宫规被滕誉破坏殆尽,皇帝本就不想让他多长本事,于是也默认了他在外宫逗留。

皇子们十五岁后则要搬出皇宫,一般皇子建府之后才能娶妻生子,参与政事。

滕誉在外宫也有自己的寝宫,虽然他已经外出建府,但因为“受宠”,时常会在宫里留宿,因此住所里应有尽有,伺候的人也齐全。

滕誉和殷旭在宫女太监们的簇拥下进入钰铭殿,里头的摆设十年如一日,一点也没有变动过的痕迹。

掌事的女官过来询问要将殷旭安排在哪里,滕誉瞥了她一眼,搂着殷旭直接去了自己的寝室。

“以后霍七爷就是你们的第二个主子,本殿下不在的时候一切都听他的吩咐,若是有人敢阳奉阴违或者心下不满,可别怪本殿下不留情面。”

后头呼啦啦跟着的一群人齐声应“是”,不过他们低着头,到底是真进去了还是只是过个耳朵就不知道了。

不过滕誉也不在意这些,这宫里的人大部分都不是他的心腹,他当年住在这里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避开了那些阴谋算计。

不过里头各个派系的人他都查的一清二楚,于是便也懒得清理,就任由他们继续在这蹦着好了。

滕誉搂着殷旭进了内室,挥退了下人,“咱们是不是先休息会儿?”两人自从受伤后还真没好好休息过,空闲时间要么在疗伤要么在双修或是做与双修一样的事情,所以这也是殷旭脸色难看的原因之一。

可绝对不是太医以为的运功过度。

殷旭一脚将人踢开,径自脱了外衣钻上床,把整张被子都裹在身上,怒视着滕誉:“你给本少爷差不多一点,真以为本少爷制不住你吗?”

滕誉一把捂住胸口,咳嗽两声:“小殷,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我的胸口又开始痛了!”

殷旭脸色发黑,嘴角抽搐着,朝他甩出一道内劲,凌厉的劲风直逼滕誉的胸口去,若是打中,某人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喊疼了。

滕誉擦着冷汗避开,站在卧室的门口,看着那道劲气打穿了雕着花纹的大柱子,咽着口水说:“你可真狠!真想要为夫的命不成?”

“滚!”殷旭早被他刚才的称呼刺激的心跳不稳了,不过不是因为那份亲密,而是因为这称呼实在太违和,太有损他的两世英明了。

滕誉欣赏够了他那气急败坏的脸色,也不敢继续撩拨他了,虽然他无比渴望看着殷旭变脸,不管是喜的还是怒的,他似乎喜欢上了这种撩拨他的小游戏。

“那你休息,本殿下去让人搬床被子来打地铺!”滕誉说完当真出去叫人了。

而听到吩咐的小宫女简直吓得目瞪口呆,堂堂皇子殿下住自己的寝宫还要打地铺?

而且似乎还是被那位霍七少爷赶下床的,天啊,这说出去有人信么?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滕誉呵斥一声,心里腹诽:这面孔这么声,不知道又是哪里塞进来的。

小宫女愣呆呆地下去办事了,不过整个过程都在神游中,直到她抱着软绵绵的被子低头走进三殿下的寝室,还有些魂不附体。

“殿下,被子取来了。”

“嗯,就铺在床边上,越近越好!”滕誉坐在一旁的梨花木藤椅上,喝着亲自泡的热茶,视线则一直盯着床上那人的后脑勺。

真够狠心的啊,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呢。

小宫女颤着腿往床边走,即使不抬头看,她的视线里也最终会出现一个裹着被子的人,只露出后脑勺,柔顺黑亮的发丝留了一半在被子外,一半在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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