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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嫁到——by凔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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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不记得了,近几年,儿臣连母后长什么样都忘了。”滕誉故意说。

“你很恨朕吧?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一定会置朕于死地!”

“父皇说笑了。”滕誉皮笑肉不笑地说,“真正想置您于死地的人在宫外呢,我母后何曾有过别的念头?柳家又何曾有过别的心思?不过是您自欺欺人罢了。”

“朕……身不由己。”

滕誉嗤笑一声,并不想继续和他讨论这个没意义的问题,“父皇不妨想想该如何破开这个局,再过几个时辰外头就该开始进攻了。”

“除了等,还有其他法子吗?”皇帝倒是淡定,“这宫外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就不担心你府邸的安全?”

“这有什么好担心,霍天离京了,府里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就算被叛逆强占了也只是少了个死物而己。”

“那倒未必,你那府里的财物甚是动人心,都说霍天在西南私吞了一笔赃款,朕倒是不信,你们又不缺钱。”

滕誉嘴上说:“父皇英明。”心里却想:不缺钱不代表不爱钱啊,有的拿为什么不拿?

殷旭带回来的那批财物很多,足够滕誉建立一支上万人的队伍,不过他倒没这么干,而是将一部钱财投入到徽州的矿山中,另外一部分转移到了江南,这次海匪平定之后,他准备扩充海军,培养一支能护着沿海百姓的雄师。

两人干坐着也没意思,滕誉去后宫看望了四皇子,小孩子一张开眼就哭,哭累了才睡觉,嗓字早哑了。

容妃疯疯癫癫地坐在地上,面前摆着几大箱的东西,全是四皇子出生后皇帝赏赐的物件,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到底是亲兄弟,没想到还是你心善。”皇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滕誉眉头一皱,转过身来,“父皇想多了,儿臣何时心善过?不过是来看看他什么时候死的。”

他越是这么说,皇帝的表情反而越轻松,“朕知道你对容妃颇有怨言,朕当年也深觉对不起你母后,可事己至此,哪有解不开的结,比起滕毅,老四跟你关系更近。”

滕誉很想说,皇家子弟,哪来的亲近?就算现在亲近,将来也是反目成仇的局面,看看秦王就知道了。

二更时分,宫外突然响起了爆竹声,这一动静像是点燃战火的导火索,很快就有消息传来,说叛军开始进攻了。

“父皇,儿臣愿意亲自带人守住宫门,让喑卫先护着您出宫吧?”

皇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可知,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这座皇宫是肯定守不住的?”

“父皇明鉴,不过儿臣并非要守住皇宫,只要守到您安全撤退即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皇宫失守咱们也能再收回来。”

“你说的没错,不过朕是皇帝!是九五之尊!无论何时朕都不会做一个缩头乌龟,朕宁愿站着死也不会屈辱地活着!”

在未登基之前,皇帝也曾忍辱负电,也曾低头,但那毕竟是曾经,做了这多年的皇帝,现在让他卧薪尝胆,太晚了。

“父皇言重了,您只当是出宫一趟,走访民间,过几日就好了。”

“徐莽到现在都未归,想必援军是不会来了,云鹤然敢逼宫,这点把握都没有还怎么行事?没有京畿营,你拿什么夺回皇宫?”

“城外有五千霍家军,京畿营中祈鑫将军不可能投靠叛军,就如当初秦王造反,祈鑫宁愿饿死也不投降,所以,并非没有胜算。”

说起祈鑫,本来他也应该因功擢升,可惜殷旭的功劳被压下来了,他自然也不可能大肆封赏。

“祈鑫啊,朕还欠他一个封赏。”

“只是欠他一个人的吗?”滕誉好心提醒道,“那次最大的功臣应该是霍天。”

“你倒是迫不及待地为自己人求赏,只是他还年轻,官位不宜过高,否则将来你还如何制服他?”

滕誉暗忖:您这话说的好像不给殷旭封赏完全是为了我一样!

“父皇,时间紧迫,宫门那撑不了多久,您先撤吧。”

皇帝坚定地摇头,不仅不走,还让人给他换上最繁复的龙袍,戴上皇冠,搭着渠总管的胳膊往外走。

“朕不会走,朕倒要看看,那逆子可敢割下朕的头颅!”皇帝昂首挺胸地走出去,而他身后,一个个暗卫也现了身,将他护在中间。

滕誉跟在皇帝身后,目光深沉,这宫内的暗卫绝对不止这些,恐怕被皇帝派出去了一大半,这云鹤然果然会挑时机。

才刚走到广场,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手持火把冲进来,而禁军侍卫则频频后退。

“皇上,王统领投靠叛贼了!”一个侍卫飞奔过来汇报。

“墙头草而己。”皇帝出奇的没有太愤怒,不过宫门大开,己经没有守的必要了。

“护着父皇退回大殿中。”滕誉镇定地吩咐,从一名侍卫手中夺过长刀,直面逼近的叛军。

“殿下,不可!”侍卫们自然不能让一个皇子去对抗叛军,自己则躲在背后,而且,单凭三皇子一人,又能挡得住几人呢?

一支支利箭飞射过来,侍卫们无暇他顾,忙护着皇帝和三皇子往后撤,直到退回承德殿,大门一关,利箭的伤害才开始降低,只是沿途留下的尸体依旧触目惊心。

皇帝高高坐在龙椅上,等着那乱臣贼子进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外头的脚步声越发进了,火光照亮了大殿,同样也映照出了一张张强忍着惊慌的面孔。

这宫内的侍卫有许多是官宦子弟,自然也少不了云鹤然那一脉的人,那云鹤然逼宫逼的突然,这些人却没能事先得到消息,显然成为了弃子。

门“哐当”一声被踢开,云鹤然身着铠甲,威风凛凛地走进来。

“放肆!云将军可知犯上作乱该当何罪?”渠总管挡在皇帝面前,白白胖胖的身躯倒是个天然的好屏障。

滕誉突然想到了赖济全,之前暗卫査到了一件事,赖济全在天牢中并不安分,状告霍正权的杨虎就是死在他手里。

论内功高低,这老阉货可不比霍正权差,而杨虎是被高手内力震断心脉而死,云家想栽赃霍正权,却被殷旭略施小计给破坏了。

“哈哈……臣怎么能算是犯上作乱呢?臣听说这宫里有人长了天花,生怕皇上传染上,特意带人进宫来保护皇上安危的!”

“云鹤然,朕待你不薄!”皇帝推开渠总管,起身站在高台上。

“账不是这么算的,皇上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是云家助您登上皇位,云家本就应该享有荣华富贵,大皇子也本该是长子嫡孙!这皇位更是应该传给大皇子,您说是吗?”

“哼!论功劳,柳家功不可没,可是朕宁愿恩将仇报,将柳家的权势嫁接到云家头上,你还有什么不满?”

“皇上,那都是曾经的老黄历了。”云鹤然微微抬头,不可一世地说:“那些年,您确实对云家好,对贵妃娘娘和大皇子也好,所以云家也誓死效忠于您。

不过,您也别忘了,这两年您是怎么对待家妹和大皇子的,您心里可还有他们母子?”

“自然是有的,在今日之前,毅儿依然是朕最中意的皇子。”皇帝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忘了滕誉还站在殿中,当然,他这话也没几个人信。

“哈哈,您这话说的不违心吗?您最中意大皇子,却要将太子之位让给一个刚出生的孽种!不如您问问三皇子,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云鹤然转头看向滕誉,眼底带着杀意,他真是觉得自己选了个好时机,可以将这二人一锅端了,等霍正权回来,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还能造反不成?

“那逆子呢?怎么这个时候还要躲在背后不敢出面?朕对他当真失望的很!”皇帝没在人群中看到大皇子,火气压抑不住又冒了上来。

282、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皇上明鉴,大皇子疑似被传染了天花,正在府中修养,贵妃娘娘担忧至极,一步不离地陪着他,臣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不得不带人来宫里保护皇上!”

云鹤然这话说的深明大义,不晓得的人恐怕都要赞他一句忠义。

滕誉嘴角勾了勾,“云将军多虑了,皇兄不过是碰触了四弟的衣物而己,本殿可是亲手抱过那个孩子的,怎么会那么容易有事呢?”

云鹤然震惊地看着他,然后焦急地说:“殿下不可如此大意,这天花可是无药可治的,万一传上了,您这不是故意害皇上染病么?”

云鹤然这话,不仅为大皇子说了话,还责怪滕誉行事鲁莽,自己得了病就算了,万一传给皇帝安的什么心啊?

要不是皇帝知道对方是来逼宫的,可能就被他这句话说动了,可是自己即将要死了,还管什么天花不天花的。

“爱卿如此关切朕,朕深感安慰,不过这宫里太医多的是,一个小小的天花,实在不需要劳动爱卿领着这么多人来助威,爱卿还是回去吧。”

“请皇上恕罪,臣不能领命,万一您和三皇子也染上了疾病,臣要负责二位的安全。”

滕誉算是听明白他扯这么半天想干嘛了,“云将军是想把本殿和父皇囚禁了,对外宣称我们父子染了天花,然后好让大皇子名正言顺的登基是吧?”

云鹤然拔出佩剑,遥指着滕誉,“殿下不要太聪明,臣这么做也是以防万一。”

“说的好听,你不是说大皇兄也疑似染病了么?不如让他陪着我们?”

“还是不必了,大皇子已经在府中修养,不宜搬来搬去。”

“贼子!尔敢犯上作乱,何必如此假仁假义?你以为杀了朕和三皇子,滕毅就能如愿登基?没有朕的传位圣旨,他休想!”

“皇上……”云鹤然上前几步,压低声音说:“您忘了,当年您是如何登上皇位的?臣如今不过有样学样!”

“狗屁!朕可从未做出逼宫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皇上息怒,您是没有逼宫,可当初那道圣旨……”云鹤然嘿嘿一笑,并未说破,当初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不知道谁的德行啊?

而如今,皇帝想过河拆桥,哪有那么容易?

他下令道:“来人,将皇上和三皇子移居养心殿,再请各位大人进宫商议大事。”

跟云鹤然来逼宫的都是他在东北的军队,只认将领不认虎符,云鹤然一声令下,他们便齐刷刷地涌上前。

滕誉一刀斩杀了十几个士兵,气势如虹,冷哼道:“云将军,你以为光凭这些人就能将我们拿下?”

“早听闻三殿下武功高强,果然如此!”云鹤然拍了拍手掌,悠然地赞道:“殿下忍辱负重这么些年,应该很想报仇才对,不如咱们做个交易?”

滕誉抹掉刀刃上的血珠子,“什么交易?”

“本将军可以放你一马,你给群臣作证,说皇上感染了天花,已下旨传位于大皇子,待事成之后,殿下可以得到一块富庶的封地。”

如果换成一个胆小的人,在面对死亡可能真会信了云鹤然的话,可滕誉是谁,如果能被三言两语轻易打动,他就不是滕誉了。

“本殿下也有个交易,云将军要听吗?”

“殿下请说。”

“不如云将军撤军,本殿会说服父皇既往不咎,饶你们一死!”

云鹤然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笑滕誉的不自量力,“三皇子竟然还看不清形势么?你拿什么与本将军做交易?”

滕誉走下阶梯,与云鹤然仅隔了三步远,“这京郊的兵马也该到了,云将军想尝尝里应外合的滋味吗?”

云鹤然听完更是笑得张扬,“原来你们还在等京畿营的救兵啊!”他摇头大笑:“别等了,京畿营已经得到皇上病重的消息,守护在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了。

皇上病重是大事,这京都理应戒严,臣越俎代庖,吩咐京畿营的将士守住各个城门,任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皇帝鐡青着脸,胸口积压着一股闷气,憋的他快窒息了。

滕誉惊讶地问:“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京畿营乃是听命于父皇的,没有父皇的命令,他们岂能乱动?”

他边摇头边啧啧有声,“父皇己经派了徐莽去传旨,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来了。”

“不可能!”云鹤然斩钉截鐡地反驳。

“不如咱们打个赌?”

云鹤然见滕誉面色如常,不仅没有一点紧张,还隐隐透着自信,到底对方是自信如此还是太过自负?

如果是自信,对方的安排也太完美了,自己逼宫本来就是撞日子的,连大皇子和云贵妃事先都不知道,他又是怎么安排的?

如果是自负,那只能说三皇子太认不清现实了,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赌什么?”他倒要看看,这滕誉还能耍出什么花样!反正他要在这等那些老臣,不妨先看看戏。

“赌半个时辰内,京畿营的人一定会来!”

“若是不来呢?”

“若是不来,不就得按云将军的计划走了?本殿下和父皇被染了天花,移居养心殿!”

“哈哈……你在拖延时间,以为这样会有用?就算半个时辰后他们来了,也不是来救你们的!”云鹤然自信地说。

皇帝急促地喘了几口气,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歪倒在龙椅上。

“皇上……您怎么了?”渠总管第一个冲上去,扶着皇帝替他擦掉嘴角的血迹,呼唤道:“皇上……皇上……您可不能有事啊……”

滕誉走过去摸了摸皇帝的脉搏,让渠总管把太医准备好的护心药丸给皇帝服下,“父皇这是怒极攻心,得静养。”

“殿下……”渠总管期望地看着滕誉,完全把他当成主心骨了。

云鹤然看皇帝昏过去了,满脸焦急地说:“快把皇上扶到养心殿去,再去请太医,皇上一定是染上疾病了!”

“且慢!”滕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挂着冷笑,“云将军,不如你仔细看看后面,这承德殿,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了?”

云鹤然正要讽刺他几句,就听后面有士兵大喊:“将军!是京畿营的人来了。”

云鹤然笑脸一僵,眉头皱了起来,他早吩咐过他们只要守好城门就好,其他什么事都不要管,怎么会突然进宫来了。

“云老狗在哪?乱臣贼子,快出来受死!”一声怒吼传遍了承德殿,云鹤然听着那声音吓了一跳。

“祈鑫?他怎么还没死?”他明明让人先解决到这头蛮牛的!

“哈哈……你想要本将军的命,本将军就必须给吗?”祈鑫骑着马冲进来,后头跟着密密麻麻的士兵,“老狗!好不出来受死!”

云鹤然粗粗一看,就知道祈鑫带来的兵马不止是他旗下的,恐怕整个京畿营都带来了。

“其他几位将领呢?你将他们如何了?”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杀了!”祈鑫暗暗庆幸,还好三皇子事先让他戒备,还派了几个高手暗中保护他,否则,他早己人头分家了。

滕誉双手背后,目光凌厉,“祈将军,将叛贼云鹤然拿下!死活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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