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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嫁到——by凔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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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想要三皇子命的人还真不多,算来算去,他都觉得大皇子的嫌疑最大。

“哼!这些人敢青天白日拦路行凶,定是有所依仗,你一个个小小的都尉要怎么把凶手绳之于法?”

寇仲明满脸通红,跪在地上没有接话。

“好在此次有霍天相助,否则等寇都尉到的时候,只能给本殿收尸了!”

“末将失职!”

滕誉将人狠狠训了一通,直到把这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训的无地自容才进入正题,“将此事上报朝廷,尸体也记得运回去,交由刑部彻查,本殿可信不过你。”

“……是。”

滕誉满意地点点头,他不怕寇仲明不照办,如果他敢瞒下这件事,那就等于坐实了滕毅的罪名。

他整理了下衣裳,吩咐说:“走吧,一地的死人,晦气!”

殷旭把擦干净的刀丢到寇仲明面前,笑着说:“寇都尉,咱们又见面,改日有空咱们再比划比划,呵呵。”

寇仲明咬了下嘴唇,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随时奉陪。”

殷旭凑过去压低声音说:“不过啊……你可得快点查出来这次的雇主是谁,好帮本少爷传达一句话,就说他养的狗实在太弱了,就这样的水平还是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寇仲明不明白他这话的深意,心惊肉跳了一阵,直到他走开才敢看向他的后背。

滕誉特地让殷旭上了自己的马车,在外人看来,这是霍七少救了三皇子而得到的格外恩宠。

不过联想霍七少的身份和本事,有这样的待遇也是应该。

韩青把马车重新套好,然后扬鞭驾车而去。

寇仲明哪敢继续让三皇子孤身上路,拨了两百名士兵随行,自己带着剩余的手下打扫战场。

一群小兵们忍着恶心将不完整的尸体搬到一起,心里嘀咕开了:那七少爷看着年纪轻轻又瘦瘦弱弱的样子,没想到心肠这么狠,到底是霍家人啊。

“都尉大人,这些人都是死于长刀之下,应该就是刚才霍七爷手上的那种。”

寇仲明检查了一遍所有刺客的伤口,发现脑袋搬家的占了一半,且刀法相同,力度相同,干净利落,显然是同一个人所为,而且下手之人不仅功力深厚心性也极为狠辣。

寇仲明狠狠地吸了口凉气,“这位霍家七少……越发的深不可测了。”

其实,不过是暗卫们从小接受统一的训练,学的是同样的杀人术,用相同的武器,制造出来的伤口才几乎一模一样,仿佛是一个人所为。

马车上,滕誉一改刚才愤怒的面孔,挂着淡淡的笑容,“有这几百号人作证,救人一事也就板上钉钉了。”

“你倒有几分急智,怎么突然想到这个的?”

“也不算突然,只是记得他就在附近练兵,才想来个一石二鸟。”

殷旭虚心求教:“除了本少爷这只鸟,还有哪一只?”

滕誉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是一比喻,霍七爷何必对号入座?”

殷旭瞪了他一眼,“你也说了,不过一比喻,有什么好笑的?”鸟类怎么了?妖界之王还是鸟类呢,连自己都不敢招惹。

“好好!哈哈……不笑不笑!”滕誉也不明白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少年心情总会愉悦起来,他面带笑意地解释:“还有一只鸟当然是寇仲明,他可是滕毅的人,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把人弄下来,这柳州,还是掌控在自己手中才好。”

“凭你?怎么掌控?”

“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滕誉卖了个关子,靠着靠枕把腿伸直,神色轻松。

殷旭用手风扇了扇火炉,让炉子里的火烧的更旺些,他挤到滕誉身边,挨着他躺着,“听说你外祖父就在柳州,你都不去看看他吗?”

“你恐怕不知道,小时候父皇没少给我灌输柳家的不是,以至于年幼的那几年我与外祖家的关系很糟,直到现在,明面上依然是冷冷淡淡,要拜访也都是私下里去的。”

殷旭一听这话就明白,这人应该在没露面之前就先去过柳家了。

******

滕誉:“切尸体好玩么?”

殷旭:“不是你让我切的么?”

滕誉:“我只是让你提着刀做做样子而已。”

殷旭:“不来个逼真的现场演出,他们不信咋办?”

滕誉:“也对,不过你最好先去安慰一下后面那两人。”

武胜:“……”我家善良的少爷一去不复返了。

管家:“……”果然近墨者黑,少爷都被三殿下带坏了。

049、 拿人手软

滕誉挪动了一下身体,让殷旭躺的更舒服些,这辆马车是安县车马行买的,因为时间紧迫没来得及修改,因此两个人并排躺着也就把位置挤满了。

明明隔着厚厚的衣物,滕誉还是能感觉到胳膊挨着的地方有一股热流传过来,而鼻尖里充斥的是熟悉的香味,令人心神晃荡。

“霍天……”

殷旭半响才反应过来,“嗯”了一声。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刚知道的时候可曾怨过恨过?”

殷旭仔细回忆了一下,“很小的时候吧,只是那会儿根本不知道霍家代表的是什么,因此也没什么可怨恨的,记得小时候一直都是把管家当父亲的。”

直到三年前,霍天才彻彻底底的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要说怨恨也是有的,可更多的竟然是对亲情的渴望。

殷旭表示无法理解,修真之人寿命漫长,有些老妖怪活了几千年,儿孙都不知道积累多少代了,数量庞大,资质好的还可能格外关照一下,否则怕是连人都不认识。

而且修真之人很少通过正常方式孕育子女,多是用心尖血和育灵果培育灵婴,有些魔修甚至专门培育灵婴用于练功,亲情还不如师徒之情。

“那你这一身功法是谁所授?这天下当真有无需内力的上乘功法?”

“秘密。”殷旭撇嘴,谁说他没内力的?只是他体内的魔气与这个世界所练的内功不同而已,大惊小怪。

滕誉虽然好奇的很,但殷旭不说,他也没辙,不过,他总有一天会让他心甘情愿的说出来的。

“咱们之后半个月就得坐这个去京都?”殷旭敲了敲马车的木板,暗叹:如果他的那件上品灵船还在就好了,千里之路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有本殿在,哪能让你吃苦?等到了下一个州县,咱们换好的。”

滕誉这话说的极其暧昧,可是说话的人没有暧昧心思,听话的人更不懂风月,于是殷旭很自然地接口:“那就好,否则别怪本少爷中途拆伙!”

之后的旅途一帆风顺,到了下一个州府,滕誉果然换了两辆又大又舒适的马车,还是知府大人无偿赞助的,其奢华程度不亚于滕誉之前的八抬大轿。

滕誉亮出身份行走,身后又跟着两百名士兵,每到一处都有大大小小的官员跪地迎接,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琼浆玉露,还有收不完的礼。

走了一路,滕誉就把殷旭“救命恩人”的身份宣扬了一路,因此殷旭也没少拿好处,荷包越来越鼓。

各府各县官的员几乎是欢天喜地地将三皇子迎进来,又灰头苦脸地把人送走,一个个不得不勒紧裤腰带过年,更有耿直的官员上奏朝廷,将三皇子所过之处比喻为蝗虫过境,可见其贪婪的程度。

“啪!”承宣殿内,德昌帝砸碎了一枚盘龙镇纸,冷脸问跪在下面的官员:“柳州石碑一事还未查清?”

“……未曾。”大理寺卿将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浑身颤抖着,丝毫不敢抬头。

“那三皇子遭袭之事可查清了?”

“……未曾。”大理寺卿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心一横说:“臣办事不利,请皇上赐罪!”

有人站出来说:“皇上,那石碑臣等检验过,确实乃远古之物,上面的字也不是新刻上去的,也许真是上天的警示。”

也有人站出来为霍家辩解:“皇上,霍元帅劳苦功高,为大梁立下汗马功劳,忠心耿耿,又岂会是那等叛逆之徒?‘大梁之兴,止于霍氏’,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的!”

德昌帝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拍案道:“这话还用你说?朕难道是那无德昏君不成?”

“皇上英明。”群臣歌颂一声,纷纷低下头。

那嫁祸之人定的好计谋,石碑一出,短短几日内上面的八字箴言便传的人尽皆知,信者有,不信者也有,但不管是真是假,霍家这次都是名声大损了。

好在霍家人最近都闭门不出,否则这朝堂还不被霍元帅给掀了?

“袁尚闵,朕再给你十日时间,若是还无法查明真相,你这乌纱帽也不用戴了!”

大理寺卿浑身血液都发冷了,咬着嘴唇应诺:“臣遵旨!”

他可真是有苦说不出,外头传言此事与大皇子有关,事情越查到后面,所有证据也都指向大皇子,可这种证据让他怎么拿出来?难道要说大皇子故意设计陷害霍元帅吗?恐怕他证据还没拿出来,人就已经去见阎王了。

再说他原本就是大皇子的拥护者,这种明显对大皇子不利的证据他捂着还来不及更不会公诸于众。

至于三皇子遇袭一事就更不好说了,这种事牵扯到皇帝的家事,该怎么判还不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

德昌帝揉了下额头,烦躁地说:“这些日子朕天天都能看到弹劾三皇子的奏折,说他骄奢氵壬逸的有,说他仗势欺人的有,说他收刮财物的更多,爱卿们觉得该如何处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大皇子一脉的官员眼神闪烁,少数拥护三皇子的官员则继续低头沉默。

半响,一个穿着紫袍的官员站了出来,“皇上,三皇子乃龙子龙孙,生活奢侈些也是应该的,殿下身份尊贵,在京都人人敬仰,定是在外头受了委屈,否则为何要仗势欺人?至于收刮财物,听闻三殿下府上的库房一再扩建,想必是不缺银钱的,又岂会去收刮钱财?”

拥护三皇子的官员们暗暗骂了一句:“老贼!”这话明面上是在为三皇子开罪,实际上却坐定了三皇子骄奢氵壬逸仗势欺人的名声。

而且还特意点出三皇子府库房扩建的事,岂不是故意提醒皇上,您每次赏赐的东西太多了?

“皇上,臣觉得右相的话在理,三殿下年纪还小,又是第一次出远门,路上还遭遇惊吓,有些地方难免疏忽,这些地方官员小题大做,着实可恨。”

“哦?按理你们的说法,三皇子非但无过,朕还应该惩罚那些上奏的官员了?”德昌帝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大殿上陆陆续续地传出:“皇上圣明!”的称颂。

唯有三皇子一党的官员而观鼻鼻观心地站着,既不出面澄清也不附合,在此之前,三皇子曾交代过,无论朝上如何议论他的事,他们都不可妄自出头,只要竖起耳朵听就好。

德昌帝握紧拳头,扫视了一圈朝堂上的官员,心里怒火更胜。

这就是他栽培出来的好官员,他还没死呢,一个个就向着大皇子了,虽然他确实是把大皇子当继承人培养,百年之后也会把这位置传给他,可他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柳州石碑的事原本是做到他心坎里的,此事一出,他即使夺不了霍家的兵权也能让霍家碍于谣言不敢有大动作。

可三儿子被刺杀一事发生后,他就不得不深思了,大儿子做这些事情的动机是什么?

如果说前者是和他一样的目的,那后者呢?现在就想除了血脉兄弟,下一步是不是就想除了自己了?

转眼大儿子已经二十几岁了,而自己还未到不惑之年,不出意外再活二三十年也是可以的,有野心的皇子哪等得了这么长的时间?

皇子逼宫篡位这种事自古有之,不怪德昌帝多想,他觉得是自己这些年太过重视滕毅,让他翅膀硬了,胆子大了,心也大了。

不仅是他,云家这些年势力壮大的也太快了,当年为了牵制柳家他才大力提拔云家人,现在柳家倒了,云家却又成了他另一个心头大患。

德昌帝喜欢云贵妃没错,喜欢大儿子也没错,可是却不会任由他们算计自己的宝座。

看来他是时候培养一下另外两个儿子了,有他们牵制着,也能让滕毅和云家稍微收敛些。

“赖济全,传朕口谕,命三皇子五日内回京,眼看就要过年了,在路上拖拖拉拉的成何体统?”

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太监弓着腰走出来,拂尘一甩,答应道:“诺。”

滕誉把刚收到的礼盒往殷旭面前一推,大方地说:“老规矩,你先挑。”

殷旭也不和他客气,招了武胜和管家过来一起挑东西,他知道这些东西滕誉从没看在眼里,给自己也八成带了拉拢的心思。

不得不说这招很管用,至少他们主仆三人已经认定了滕誉这个合伙人,当然,合伙人只是殷旭自己界定的,武胜和管家完全是把滕誉当成主子的主子来对待。

殷旭打开礼盒,入目的是一套金光讪讪,打造精美的金冠,中间镶嵌着一块椭圆形的翡翠玉石,看着就富贵逼人。

只是这金冠太过花哨,美则美矣却不怎么实用,真要有人戴出去,恐怕还得费尽心思保住自己的脑袋。

殷旭丈量了下盒子的深度,发现礼盒不止一层,拿掉第一层后,第二层摆着一些零散的小玩意儿,有玉佩,有猫眼石,甚至有女人佩戴的首饰。零零碎碎的装了满满一层。

他把所有玉属性的东西都挑了出来,一一把玩鉴定,最后把其中两枚没什么灵气的玉扣赏给了武胜和管家,剩余的全都拢到自己面前。

管家和武胜面色羞愧,小声提醒他:“少爷,差不多就得了。”

每每看到他们主子像捡白菜似的捡玉石,管家和武胜都汗颜不已,生怕他被三殿下嫌弃。

以前他们怎么没发现少爷这么爱财呢?……也不对,看他独钟爱于玉石,对其他宝贝不屑一顾的样子,也许只是个人爱好?

殷旭找了个布袋子把桌上的玉石统统扫进去,袋子口随手一扎,便丢进管家怀里,“替本少爷收好。”

滕誉慢悠悠地喝着茶水,对他的行为不予评价,大概是殷旭挑东西的样子太随意,根本看不出一点贪财的样子,所以并不令人讨厌。

殷旭眼珠子转了转,指着第一层放着的金冠问:“这玩意儿你应该是不会戴的吧?”

滕誉以为他喜欢,摇摇头,“你要尽管拿去。”

殷旭把那金冠拿到手上抛了抛,撇嘴道:“不要,金灿灿的丑死了,我只要正中间的这颗石头。”

说着他直接用手把那颗翡翠扣了下来,剩余的金冠则随手丢在一边。

滕誉眼睛抽了抽,这金冠他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多宝阁金大师的手笔,在整个大梁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竟然有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破坏了这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你是有多喜欢石头?”这一路下来,只要和玉能沾边的东西都被殷旭挑走了,即使他自己不要也都赏给了下人,竟然没给滕誉留下一个边边角角。

“喜欢也谈不上,只是看不上那些黄白之物,还是石头好看。”在殷旭眼中,金银完全是死物,根本没有价值。

曾经滕誉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座金佛摆在一起让殷旭选,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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