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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美人——by水汀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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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处距离众人大约几十米,冷落花站在我身前,定睛看我,一脸玩味。我道:“之前那人你可知道是谁?”冷落花含笑,道:“自是认识。”我一惊,脱口而出:“他是谁?”冷落花不答,扬了扬下颚,温润如玉的颜笑了:“你连他都不记得了?知道又能如何?”我心急如焚,半是恳求:“告诉我他是谁。”“你与我去一处地方。”冷落花的声音仿如金针落地,在我心底深处激起层层涟漪。

15.萧索莲台

冷落花走向众人,我见他与人不知说了什么,便有人牵来马匹,我走到他身旁。他稍微抬了抬眼,道:“上马”。我与他一人一马,他在前我走后,奔驰在星月交辉的天幕之下。他快如疾风,白色衣袂如飞燕游龙,我在后,一夜冷风袭面,毫无睡意。

我隐约记得这是前往漳州的路,只跟着他一路狂奔,我们不做休息,没有任何交流。三日之后,我们在某处山林停下,马儿呼哧哧地喷气,四条腿儿都在打抖,我已经累得睁不开眼,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冷落花站在山前,望山,我半蹲在他身后,抬头。这山虽高,树木却极少,半山无树,只隐约可见裸露的树桩。几只鸟儿飞过,婉转低鸣,无端地给这景致增添了些许惆怅。我正打算休息片刻,冷落花抬腿便走,他道:“跟我来”。我跟着他走到山脚,这处树木茂密,四周不见任何道路,也不知他带我来此处究竟为何,我只默默跟在他身后。只见他走到一处,抬手拨开草丛,一条隐秘通向远处的林间小道出现在我眼前。

“走。”他只说了一个字,随即走在我前面。这条小径狭窄,只容得下一人通过,路面起伏,显然已经很久无人走动。小径两旁长满了深及腰际的杂草,我只得边走边拨开草丛。林间寂静无声,只有我与冷落花经过时摩擦草木的声音,不知与他这样走了多久,烈日当空,空气中弥漫起燥热,我觉得昏昏欲睡,不得不狠狠拧了自己几下,我隐约觉得冷落花将要带我去的地方,对我来说会很重要。我不想要,也不愿意耽误行程。

路面越渐开阔,林木稀疏起来,四周只有一望无际的杂草与不远处的黑色焦土,我站在原处,我的眼前是灰黑色坍倒的墙壁与石柱。接着是不断延伸的焦土与破败的建筑,树木被烧得焦黑,泥土寸草不深,想必这处很早之前就被烧毁,我走在焦土上,满眼荒凉。我抿嘴笑了,心内燃烧起一股名为凄惨的火焰。仿佛这里燃烧的不止这些建筑,也包括我的过往。冷落花走在前方,我依旧跟在他身后,他走到一处被烧毁的池塘,回首看我,低低吟道:莲火似火非火,瑶玉是玉非玉,还记得那年,花满千城,美若星辰;只是如今,平添了伤感,愁煞了故人。

冷落花如玉的面容,灿若星辰。他抿嘴微笑,朝我颔首。我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个名字:九玉。我记起了,我对这个人的痴迷,我记起了,对他不可自拔的迷恋。我的目光忽而明亮忽而暗淡,那是因为:我记起了九玉这个对我最为重要的人,可我仍不记得我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我的记忆混乱无比,那一幕雨中的奔跑,中年男人,唤我钟明离的俊秀青年,支离破碎的记忆告诉我,我来自与此毫不相干的地方。但我,没有言明,只是张了张皲裂的嘴唇,不说话。

“你记起了吗?”冷落花问我,我能如何回答,我不过记起了几个支离破碎的画面,那画面与这个世界大相径庭,我的名字叫钟明离,而不是钟明雨,除此之外一概不知。我混乱,迷茫,可我现在固执地想要见到九玉,不管我来自哪个世界,我知道每个世界都有一个叫九玉的人让我刻骨铭心,无论相隔多远,是时间还是空间,都无法阻隔我们。

“这是莲池。”冷落花半蹲在池边,看着我微笑:“我记得那次与他把酒言欢,你在此处弹一曲长相守,我兴致高了,挥剑为你伴舞,一树万树梨花零落,人间美景不过如此。其实,”冷落花暗淡了眸色,神情低落:“他也是个可怜人。”我低眉苦笑,道:“我听说他毁容了,下落不明。可我知道他一定还在某处好好地活着,是吗?”

冷落花对着我点了点头,一字一句都刻在了我脑海:“他活着,你见过他。”我大惊,几乎站立不稳,颤抖着半跪在地,脑海中的那双瞳孔格外鲜明,我嗫嚅着唇,不确定地问:“玉莲就是九玉,对吗?”然后,我看见冷落花淡淡地对我点头,“是他。”他道,我觉得自己半是癫狂半是狂喜,像是深陷绝境的人突然间看见了光明。我颤抖不已,有些神经质地站了起来,用自己也听不见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说:“我要去找他”。冷落花就这样看我回身飞奔而去,嘴角露出落寞的笑。

我一路狂奔顾不得左右,杂草摩擦地我全身难受,顾不得这些,我一口气跑到山下,骑马就往漳州奔去。这一刻,仿佛我之前的生活都是虚假,我的心内只心心念地想见到九玉。我几日不曾休息,又狂奔几日才到漳州城外,实在饿得不行,囫囵吞了几个馒头,脚下的鞋磨破了,衣衫褴褛,其实我心中已记不得我与九玉的过往,但不知为何只要想到他心脏就狂跳不止。

鹿儿阁外,门厅萧索,白日里门户紧闭,只有朱红的门楣显示出这里夜晚的繁华。我累地几乎站立不稳,靠在鹿儿阁大门,挥起拳头使劲捶门。我大嚷着:“开门。”被我这般敲打十几分钟后,总算有人开门。开门的小厮方才打开门,我便顺着门缝跌撞进屋,他揪着我的衣领就要把我往门外推,我使劲挣扎,屋内渐渐有人出来。睡眼惺忪的老鸨姑娘们围成圈看我,抬手对我指指点点,可我顾不得这许多,张嘴就嚷玉莲的名字:“玉莲我要见你,玉莲,你在吗?”

“这小子是个情痴,”我听见有人再说,也有人说:“不知天高地厚,这样的人也想见玉莲。”众人不由分说推搡着我往门外而去。这时,一声轻柔地女声响起,一身粉衣的女子缓缓走来,众人立即停下了手中动作,我站在远处看她。女子对我莞尔一笑,我立即认出了她。她便是那晚主持喊价的女子。女子微微抬手,挥动衣袖示意周围人退下。众人仿佛听到长官命令的士兵,渐渐散去。我嗫嚅着不知如何开口,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急切地说:“让我见玉莲”。

女子不说话,对我颔首,我跟着她上了三楼,来到尽头的房间,我知道这是玉莲的房间。我站在原处止步不前,女子淡淡笑了,然后转身离去。我与他只有一扇门的距离,抬起手,手指放在门扉上摩挲,指腹传来粗糙的触感。我的心脏狂跳不止,呼吸沉重。我真的好想见他,可又过分紧张。我想见他,从冷落花告诉我那日起我就想见他。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轻轻推开门。

16.绝世美人

屋外的阳光倾泻进来,一个身着蓝衫的背影在我眼前,在逆光下,有如披上了一层银辉,耀眼夺目。我迈着步子靠近玉莲,我张了张嘴,想叫他,却下不了决心。我走到他跟前,玉莲突然回过身,我们对视。他的面孔在白天更加璀璨夺目,眼睛微微眯起,仿佛九天之外的一轮明月,只消一瞬,便夺取了我所有的魂魄与依恋,他的唇丰盈红润,有如初熟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欲品尝。他的五官,惊艳绝世,无人能及,我第一眼觉得震惊,第二眼震惊依然。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风流自成,不说话也双眼含情。他的五官有如玉雕而成,没有一丝瑕疵。肤色白皙,光滑有如璞玉。我惊艳在原地,他真的很美,比任何人都美。

他坐在茶几旁,一双月牙儿眼睁得大大地,眼眸带笑,静静地看着我。我在他对面坐下,对他微笑。我傻笑起来,拉起他的手,说:“我来见你了,以后都不离开你”。玉莲眨了眨眼,对我微笑,纯真的就像小孩。他淡淡地说:“好,永远不分开”。我紧紧握住他的手,突然间很想摸摸他的脸,我抬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如此静谧的气氛,玉莲突然挣脱我的手,慌张地往后退去,他双眼悲伤地看我,咬唇不语。

我愣地站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我朝他抿嘴笑了,打趣着说:“小莲,别生气了,我是粗人。是我不好行不行?”玉莲舒展了紧皱的眉头,弯弯的眼眸突然一愣。眼神很是挣扎,脸色不善,我以为他还在生气,懊恼地说:“你看,我一来就惹你生气了,你要生气了只管打我,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好不好?”听我这样说,玉莲摇了摇头,走到我身边,拉我坐下。他的手皮肤很光滑,触感和绸缎一般。他看我,低了低眉,缓缓地说:“不是”。然后,他突然抬头看我,眼神又认真又坚毅。

他说:“我给你看一些东西。”我连忙说好,他将手伸到左边耳际,手在脸上摸索,我只听撕拉一声,一张脸皮掉了下来。我瞬间愣在原地。那还是玉莲的脸,又不是他的脸,他的五官如初,只不过左边脸上有几道很深的疤痕,如同蚯蚓一般扭曲盘旋。疤痕颜色陈旧,是很早时候的伤。玉莲的眼神悲伤而绝望,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不说话,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却是没有出口。我与他之间只有不到一米距离,我失神片刻,突然嬉皮笑脸起来,我突然上前猛地将他拉到怀里,一边轻轻摩挲他的后背,一边在他耳边道:“我的莲儿,不管怎么样都好看,不要离开我,好吗?”

怀里的身体微微一震,突然双手抱住了我的腰,玉莲的力气很大,让我微微有些不适,可我却很享受这有些粗暴的温柔。我咬着他的耳,道:“你果真是男人”。听我这样说,玉莲凝视着我,我们沉默片刻,我扯着嘴皮,道:“我以为你是女人。”然后,我看见玉莲捂嘴一笑,抱得我更紧。

玉莲拉着我坐下,我握着他的手紧紧不肯松开,仿佛一辈子都握不够似得,玉莲始终在笑,眼睛弯弯得。玉莲含笑着说,我们离开这里,我说好。我俩相视一笑,玉莲朝门外唤了一声燕儿,之前领我进来的粉衣女子款款走了进来。玉莲朝她说:“收拾一下,我与雨儿要离开。”燕儿福了福身,满目含笑,应了一声开始收拾。

我把玉莲抱在怀中,静静等燕儿收拾,我问:“我们去哪儿?”玉莲低头不语,缓缓道来:“回家”。

三天后,我与玉莲、燕儿回到蓝莲宫旧址,我们站在烧毁的残垣断壁下,夕阳西下,玉莲朝燕儿使了个眼色,燕儿飞身前去,走入了密林深处。玉莲拉着我避开碎石,朝燕儿离去的方向走去。他走在我跟前,放缓脚步,生怕我不慎摔倒。我拉着他停下,看着他谄笑,道:“我以后叫你玉儿罢,玉莲不是你真正的名字。”

玉莲愣了愣,脸上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阴冷,随即温柔如水。他笑了笑,道:“随你喜欢。”“玉儿,我唤他。”他轻轻应了一声,我又唤他,他又应,我俩像小孩一般沉溺在这幼稚无趣的游戏中。待累了,玉莲又或是九玉拉着我继续前行,我们穿过一片密林,九玉走到一处林木相间处,抬手指向树林尽头,说:“在哪儿”。

我朝九玉手指的方向望了望,隐约可见一处建筑。只是林木过于茂密,我看得不甚清楚。待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处修建在池边的木屋,木屋有三间,围着水池边缘建造。池中水波荡漾,波纹潋滟,池中有粉红菡萏盛放,传来丝丝莲花香气。“来,我们进去。”九玉拉着我往屋内走去。我们进屋之时,燕儿正在忙碌,不过房屋十分整洁,似乎时常有人收拾。燕儿见我们进来,行了个礼,往外退去。

这几天我本疲乏,现在放松下来,就觉得浑身无力。九玉见我累了,拉我在床边坐下。他轻轻摸了摸我的额,声音淡淡地:“雨儿,先休息下罢。”我说好,九玉扶我上床,帮我脱下外衣,静静在床边坐下,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柄团扇,为我纳凉,我盯着他的眼,感觉心里踏实得紧,渐渐陷入梦乡。

一觉醒来,屋外吹来燥热且湿润的风,带着莲香,清香扑鼻。身边已没有了九玉的身影,我只着中衣走到屋外,九玉单薄的身影在黑夜中更显寂寥,走上前,紧紧从腰间抱住他,呼吸他脖间的气息,第一次闻又让人无限缅怀。我的鼻尖凑到他肩膀,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回屋罢。”他的手叠在我手上,我在黑夜中看见他美好而令人着迷的右边侧脸,他嘴角动了动:“好”。

这一夜,月朗星辉。我拉着九玉回屋,屋内漆黑一片,我只借着月光看见九玉模糊的身影,他拉着我坐到床上,我轻轻抱着他,鼻尖凑到他脖间,他双手环抱着我,我们一阵尴尬,他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下我的鼻头,呼吸轻轻打在我脸上,让我失控不已。我仿佛不甘心一般咬起他的唇,他极力迎合,双瞳有如一池秋水,让人心疼不已,我压着他,想着阴谋得逞,却被他反身压在身下,他眯起眼笑眯眯地,在我耳边说:“雨儿还与以前一般乖,知道我最喜欢这种姿势。”我一脸黑线,也不反抗,任凭他为所欲为。这夜,是我作为钟明雨与九玉的第一夜,可我知道我并不是钟明雨,而是钟明离,只不过我终究无法逃开他的怀抱,哪怕这只是一夜春梦。

17.隐花落水

第二日我醒来时,身旁空空如也。我伸手触碰一下,发现被窝已经凉透,想必九玉离开已久。我起身,走出屋外,闻到一股浓烈的中药味,便看见燕儿蹲在一处正在煎药。我走到她身旁,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给药罐扇风。燕儿的神情十分冷淡,仿佛不喜与我交谈,我却是很耐心地在她身旁蹲下,道:“玉儿去哪儿呢?”燕儿并不抬头看我,淡淡地挥着扇子朝密林深处指了指,“宫主在那边的瀑布练功”。我道了声谢,朝林深处走去。

我怎地居然忘记玉儿本是练武之人,且武功高强,早起练武也属正常,我摸了摸心口,方才紧张了片刻,真怕这个人出事,若是出事我怕自己会承受不住。我走了有小半会儿,林木逐渐稀疏,水花声隐约可闻,我加快了步伐。一道豁然开朗的瀑布出现在我眼前,九玉坐在瀑布底处的水潭中,半裸着上身,水波蔓延至他前胸,他眯着眼,全神贯注。我不想打扰他,放轻步子缓缓走了过去。我走到水潭旁边的巨石后,靠在石上静静欣赏九玉的模样。

他的皮肤白皙,洁白如玉。水色碧绿,映衬着他仿佛明月璀璨。他五官精致,微微皱眉,露出些许痛苦的表情。我的心在瞬间纠结起来,生疼地紧,玉儿,我于心底轻轻唤了他一声。按耐不住跑到潭水边。“是谁?”我还未缓过神来,一排排滔天巨浪朝我扑面而来,只消一秒,我被飞溅的水花淋成了落汤鸡。我只得苦笑,九玉在原地捂嘴微笑。我干脆走下水潭,淌水来到九玉身边。我拉着九玉的手,摇啊摇个不停,冲他傻笑:“玉儿,你这是故意的罢。”九玉显得有些慌神,连忙否认。“别。”我堵住了他的唇,轻轻吮吸,一吻毕,他的双颊绯红,像是熟透了的苹果,既美又纯情。“你得赔偿我。”我在他耳边轻轻说,九玉展眉笑了,语调轻轻地:“随你。”“这可是你说的。”我将九玉拉到巨石后,凑上了他的唇,之后一番云雨自不必说。

我躺在潭边,双手环住九玉的腰,额头埋在他胸前。我见九玉方才练功之时,神情痛苦。恶作剧般咬上了他的耳垂,轻轻舔了舔,将他抱得紧紧地,就像心爱的玩具舍不得放手。我说玉儿咱们回去罢。九玉痴痴笑了,轻轻抚摸我的背脊,眉眼温柔如水:“乖雨儿,你先回去,我还得练功。”好吧,我无奈点头,又与九玉腻歪一阵才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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