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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我和网友的一次成功面基——by山青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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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就戴上耳机。我在这边听《两只蝴蝶》,他在那边弹勃拉姆斯。我一边摇头晃脑一边看他的双手在黑白键上奔跑,心中奔涌的澎湃爱意到现在仍觉奢侈。

洛秦人缘很好,不少人与他称兄道弟,最好的兄弟有两个。一个是学扬琴的南方人,比娘娘腔还要娘一点,口头禅是“实在太让人着急了啦”,我们都叫他杨太急;另一个是学小提琴的北方汉子,满脸络腮胡,声音重如洪钟,他姓白,昵称白胡子。他常带着我和杨白二人吃饭,理所当然不会言及我俩的关系。他在外人面前,看似大方豁达,其实严谨到了极点。

我是理解他的。那时不过2004年,同性恋的生存空间远不如现在舒适。有时我觉得白胡子应该知道点什么,不过他的胡子遮蔽了脸上大部分表情,我看不太清。

大一结束时,我和洛秦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我心中无限怅然,一刻都不愿和他分离。那时我俩的床事已经相当和谐,洛秦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那身性`感的肌肉瞬间就能让我硬起来。他的阴`茎尚属常人尺寸,但一手床技每每叫人欲罢不能。

我们平均三四天去开一次房。那时学校边上的旅馆很便宜,但洛秦不想被熟人看见,就带着我坐上很久的公交,看见顺眼的宾馆再住进去,不管它是60一晚还是600一夜。我们在不知沾染过多少人体液的床上接吻做`爱,玩尽各种花式,然后再把自己清洗干净,衣冠端正地离开。

我常被他操得神志不清,心中对于磨练他技术的那些人不知该介怀,还是该感激。

最终,我还是坐上了归家的火车。和洛秦一起。

我的家在他南边两个省份,本来他是要坐飞机走的,我硬是磨着他和我一起买了硬座。六小时后,他到站下车,而我独自又坐了六小时,才回到我充满了青草气息的家乡。

这段旅程对我来讲漫长而浪漫,窗外山花怒放,身侧恋人相伴。

一下车,我就和洛秦打电话,他没有接听。我知道他生活在一个家风严正的大家庭里,也许现在正和家人说话,也就不再打扰。

娘娘腔一早就在茶座等我。看到我,他上来捶了我一下,像看动物一样看着我说:原来那时候让你上,你不上,是因为你也是被人压的?

他说得如此有理,我完全无法反驳。他问了很多关于洛秦的事,沉默了很久,又问我要洛秦的照片。这时我才发现,我竟从来没有一张和洛秦的合照。

不,唯一的一张在洛秦手里,是我为他口`交时拍下的。那也只能算作我和洛秦身体一部分的合照而已。

很多事一早就已显示出端倪,只是当时自欺欺人这把大伞已在我的世界里遮天蔽日,完全不见缝隙。

我和洛秦每天都会发短信、打电话。他在信号那头依旧热络,依旧轻佻。夜半无人时,我会拿着电话躲到厕所里,听他对我说着绵绵情话,一起握着手机手`氵壬;或者用电脑和他视频,打开双腿露出事先清洗好的穴`口,在他的注视下把自己插射。

疯了吗?大概是吧。

暑假过到一半时,一直心事重重的娘娘腔找到我,让我跟他一起玩一款网游。

网游的名字叫做《破云ONLINE》。谢天谢地,就是在这个游戏里,我认识了我的小土豪。

我对娘娘腔的心态向来柔软,对他不说言听计从,也可算事事依顺。一起玩网游这种小事,自然一口应允。

有时想起初中时曾和人一起欺负他,心中仍觉愧疚遗憾。只是人在少年时期对于“娘娘腔”这种生物总是既害怕又厌恶,就跟娘娘腔即使遭遇性侵也对爱情充满希冀一样,大概都是一种生理本能。

在网吧里,他很认真地给我介绍着《破云》,见我心不在焉,嘟着嘴吐槽,说,你烦死了,都不认真听。我捏捏他的脸,手感还是滑得不可思议。这款游戏其实我有耳闻,大学里有不少人玩。它在背景、技能和副本设计方面中规中矩,褒贬兼具;但有一点是大家公认的,就是特别招土豪。

在《破云》里,只要有足够的票子去打造装备,就可以玩得很过瘾。什么越级杀怪、跨级杀人、单挑副本,统统都不是问题。论坛上很多人说这个游戏特别让人放松,当然,是让土豪们放松。

娘娘腔对我的论调嗤之以鼻。他说即使游戏不平衡也没关系,毕竟土豪还是少数。普通玩家依旧可以在游戏里找到乐趣。

我问他,这种陈词滥调是谁告诉你的?

他眼中柔情闪烁,就像水面上的星。捂着发红的脸,他小声说,是个……老土豪。

破云有三个种族,六种职业。娘娘腔玩的是个女仙族,电脑里的虚拟人物穿着鹅黄色的缥缈之衣,手拿一根碧玉仙杖,头戴紫霞仙冠,D罩`杯若隐若现。

娘娘腔羞涩地搂住我,说你也申请一个女号吧,我们姐妹要一起闯荡江湖。

听着确实挺带感,于是我也成了一个小小的女仙。

他玩这个游戏已有半年多,早已满级,加入了一个帮会,还有了一个老公——就是先前说的老土豪。后来我看到了照片,认为这个名字有点侮辱他,所以还是换个叫法,喊他邵总吧。

邵总是个英俊的人族剑客,一身装备简单粗暴:最贵的套装,最贵的宝石,最贵的坐骑和最贵的宠物。一帮之主的他很有风度地带着老婆和老婆的小姐妹去最低级的地图刷怪,全程彬彬有礼,偶尔还会说一句老婆你饿不饿?或者老婆你休息一下,我来带你朋友就好。

玩了几天,我一直处于被闪瞎的DEBUFF之下,心里酸溜溜的。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让娘娘腔动心的男人确实优秀。至少,在网上看是如此。

一个星期后,我升到40多级,有些玩不动了。买了几斤毛桃,我和娘娘腔来到江边。夏天的江边凉风送爽,几个小孩用小棍在沙滩上划着乱七八糟的图案。我们把腿泡在江水里,然后用我们的洗脚水涮了涮桃子。

娘娘腔默默啃着桃子肉,好半天才对我吐了吐舌头,示意我嘴里都是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含含糊糊地说:又甜又涩。

我戳了戳他漂亮的锁骨,勾起兰花指,学着他的语气说,——这,就是初恋的滋味。

他勉强笑了笑,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我熟悉的忧伤。他絮絮叨叨地讲了半天和邵总的相识过程。他说是邵总先向他求的婚,为的是做夫妻任务;邵总对他很好,也说过很喜欢他;邵总是个什么公司的总经理,为了放松才来游戏;邵总说和他在一起很轻松,很愉快,还夸他很可爱。

我说,邵总不知道你是男的。

果然,爱哭的娘娘腔又开始滴滴答答地掉眼泪,泪珠子落在江面上,不留一点痕迹。我叹息着搂过他的肩膀。

半年多,他一直瞒着我,就是怕我骂他傻。他一个人实在撑不下去了,才把我也拉进游戏。

可我又能怎么帮他。性别无从改变,一件事以谎言开始,必定要用无数谎言来掩盖它。

吹着带着点腥味的江风,我又想起洛秦,一切责备的话语全部咽进肚里,无从说起。

暑假快要结束时,我已经升到了60多级,距离99满级尚且遥远。邵总公司接了个大案子,没空管我们姐妹,娘娘腔就一个人带着我练级。

一天晚上包夜,他睡着了,我也困得不行,跑去外面吸烟透气。回来时电脑上红衣服的小女仙血条只剩下一半,边上还有一只咆哮的狼妖。

一个金光闪闪的人族刀客骑着骏马,站在我身边。他的装备也是刀客最贵,很装逼地拿着一把10级小刀一下又一下地砍着怪。

看到我的号动了,他打字说,美女你来啦,你看,我正在保护你呢。

原来他不一刀砍死狼妖是为了让我看见他的善举。我啪啪啪打字:滚,老子是男的。

他欢快地在屏幕上跑了一圈,说,哟,人妖呀!兄弟我无聊死了,好容易遇到个活人,你陪我说说话吧!

——他比我要小,又蠢又幼稚,所以,就一直叫他小土豪吧。

小土豪跳过级,马上要读大三。他最近心情不好,就成夜成夜地玩游戏。我说土豪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喜欢撒钱,不如你也试一试?小土豪说好像真的是这样耶。于是他得得得骑着马儿去到小贩那里,买了一大堆奢侈无用的玫瑰,一朵一朵地扔在地上,铺满了周围的地图。

这是《破云》尚未修复的BUG。来到传送点的玩家被卡得一愣一愣,世界频道上所有人都在骂他是个傻`逼。他说看,全服务器的人都被我帅醒了。我笑得不能自已,截了好多图。网吧都有还原系统,关机之后这些图片全部消失不见。不过即使过去十多年,我依旧记得这次初遇。满城玫瑰,我在电脑前笑得没心没肺。

小土豪接替忙碌的邵总开始带我们练级。有时他的老婆会来,看见队伍里有两个美女说话语气就会变得阴阳怪气。小土豪一边私聊着我和娘娘腔让我们别介意,一边用冷到极点的笑话逗她开心。不过他一直没告诉他老婆我是人妖,好似很享受她吃醋的乐趣。

八月底,我回到学校。那时《破云》推出了新的资料片,出了几个好像很有意思的新副本。小土豪在短信里把我的号要了过去,说要赶紧找代练帮我练满级。那时我没什么心思搭理他,只把账号密码给了他,之后一个多月没上游戏。

因为我和洛秦吵架了。原因要从音乐学院的一场演出说起。

每年开学季,音乐学院都会举办一场小型迎新会。类似的晚会我开学时也经历过一次,那天各位表演者轮番登场,说相声玩杂技表演魔术还有自弹自唱一样不缺,花式丰富到让学校领导都目瞪口呆。有些节目让人眼前一亮,也有些质量低劣得不忍直视,让学弟学妹笑到腹肌酸疼。

当然,也不乏用某个自己都不在乎的细节触动了一颗心的浪漫情节。

这次迎新洛秦要和声乐系的蒋诗表演爵士风的四手联弹,于是提前几天回了学校。那天我刚到B市,提了甜蒜和扣肉,没回宿舍,背着行李径直向琴房奔去。隔着琴房的玻璃,我看到他和蒋诗并肩坐在琴凳上有说有笑。蒋诗在用余光瞟到我之后,凑上去亲了亲洛秦的嘴角。

洛秦没有躲闪,任她加深这个吻。

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蒋诗。她和白胡子是同乡,有一双充满野心的眼,看着洛秦的眼神满是占有欲。她常和我们一起吃饭,在席上跟杨太急讨论保养皮肤,跟白胡子怀念家乡,和洛秦切磋学业。对我,她也能友善地询问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

大家都很喜欢她。只有我一人能感到她对我的敌意。

没有打扰他们,我来到洛秦寝室,放下东西后给他发了条短信,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小易你到学校啦?晚上我有点事,明天吧,爱你。他回短信说。

迎新会就在第二天。我逃了下午的课,坐在音乐学院小礼堂的角落,看学生们在台上忙忙碌碌。

洛秦在台上帮着工作人员调试设备,蒋诗站在一边,用羞涩依恋的目光望着他。两小时后,演出即将开始,有个男学生过来,让我出示学生证。

我说我是隔壁学校的,就来看个热闹。他为难地说,这次迎新会不对外开放。我瞟了一眼台上的洛秦,说没关系,我走。

的确没关系。因为站在小礼堂外我也能听见里面的琴声、歌声、掌声和欢呼声。洛秦和蒋诗上台时我竖起了耳朵,四手联弹结束,蒋诗清唱了一首咏叹调《你们可知道,什么是爱情》。

台下爆发出如潮的欢呼。直至演出结束,仍有许多学生在经过我时,对这次特别的表白津津乐道。

晚上他又爽约了。我绕到后台出口,看着他和蒋诗手牵着手,向校外走去。

我给他发短信,问他操男人和操女人,哪种感觉比较爽。

我说你们学校五站地外有个红灯区,二十分钟之内你若不出现在学校门口,我就去打车去那里招女支。

凌晨三点多,他风尘仆仆地从一辆出租车上跳下来,看到了像个乞丐一样坐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的我。

当时我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怪异的亢奋里。我想起很多事。想起爸妈初中时因为经济拮据而吵架,爸爸把一个板凳砸到妈妈头上的场景,那道伤疤现在还横亘在她额角。想起爸爸那个温柔的小三,我看见她也觉得挺适合我爸。想起我劝我妈和我爸离婚时,我妈骂我一句神经病,又偷偷哭得用完了一包纸巾。

我抬头问他,和蒋诗什么时候开始的。

洛秦深吸口气,俊美的脸上满是对现状的无能为力。暑假,他说。暑假时,白胡子要来看我,她一起来了。

我问他,是因为我不够爱你吗?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狼狈。摇摇头,他说不,没人比你更爱我。我也爱你,小易。真的爱你。

可能我们对爱一个人的定义不太一样。我说。

洛秦烦躁地抓着头发,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这里是校门口。

我笑了。站起来,抓住他的衣领,凑上去想要吻他:现在你觉得怕了?在琴房上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怕?去跟我开`房的时候怎么没怕?

一只流浪狗从他身后走过,小小的脚爪踩过一地梧桐枯叶。

他以为有行人出现,猛地推开了我。

他说以前他确实玩得挺疯,但遇到我之后,再也没找过别人。

那蒋诗呢?我问他。蒋诗是怎么回事?

他抓住我的胳膊,向学校大门相反的方向走去:小易,我们找个安静地方,我跟你解释。

我甩开他,说不用了,有人来找你。

他抬头。对面路灯下,蒋诗一脸红晕地看着这边。等一辆轿车开过,她小心翼翼地向我们走来,步伐因为某种原因而略显怪异。

我又想起那天洛秦背我回学校的情景。现在想来,那是关于我,他迄今做过的最大胆的一件事情。

我回到寝室一觉睡到凌晨,开始和洛秦冷战。怕上游戏被娘娘腔看出什么骂我没出息,就关掉手机躲在寝室里打单机。

第三天洛秦在上课路上截住了我。他说了很多话我都没有听进去。因为一看见他,我脑子里就开始自动播放他的阴`茎在蒋诗身体里进出的画面。

可能我看A片比较多,那画面还自动匹配着两人的声音。

是很恶心,但忍不住。

那天我们依旧不欢而散,没几天蒋诗又找上了我。她脸上洋溢着属于胜利者的笑容。她说贺易,我是女人。我跟他是第一次。我知道你也爱他,但我的爱能站在阳光底下。

说得好像同性恋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好吧,对于许多人来讲,同性恋确实不容于世。有一瞬间我相信洛秦是爱我的,只是他放不下阳光,不肯陪我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洗了个澡,给手机冲上电,我靠在宿舍阳台上思考人生。大学生活有什么用?除了学习,也许单纯只是用来长大。

手机里有很多小土豪的短信。自从我把账号密码交给他,他每天都会给我汇报练级进展,说几个冷段子,即使我从来不回复他。这个人好像天生就有一种自娱自乐的本事。

我拨出他的号码,响了两声他就接了。我早就在YY里听过他的声音,大方爽朗,极富磁性,是笑点很低、说上两句话就能哈哈哈哈的那种类型。

我们有的没的扯了半个多小时,他说电话费那么贵,换我给你打过来。话音刚落他就挂断电话,然后迅速拨了过来。

我们继续闲扯淡。听着楼底下男孩女孩的说话声,我问他,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哈哈,你说的是我们认识的那天吗?我本来想找人说话,结果好友都不在线,就郁闷地到处跑。后来看到你,心想那么偏僻的地图还有人肯挂机呀,而且名字还那么好听。于是我就对你心生好感,引来一只狼妖打你,试图营造出一个英雄救美的完美假象。

——我的小女仙叫做“爱我你怕了吗”。火星文的。

看我半天不讲话,他又在那边哈哈哈哈,说好了不逗你,这一切都是缘分,缘分。现在都这么晚了你吃饭了吗?没吃我陪你吃,来,现在放下电话不要挂,让我们一起去泡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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