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两个版本的编曲师就是这第四支混音版中的Edward Gao吧？”
“没错，事实上，如果对编曲稍微有些了解的人应该都认识他，他此前在美国是Pharrell的御用编曲师，是目前全美流行乐界赤手可热的编曲师。”
“确实如此，这么厉害的编曲师和国内最好的作曲师联手创作，果然非同凡响，看来两人的第一次合作相当成功啊。”
“当然也要靠苏安雅唱得好，可以说这首歌是完全为她独身打造的，苏安雅的声线……”
看到这里，弥月关掉了电视机，拿起茶几上的红酒，喝了几口，然后倒在沙发上，闭上眼，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17.绝对的一位
“听说DS娱乐的杜总监亲自陪苏安雅一起来了！”
“是杜弥月吗？！”
“除了他还会有谁！”
“天呐，苏安雅的排场也太大了吧，我要去看，我要去看！”
“看把你花痴的！”
“据说杜弥月帅到人神共愤啊！我当时报考DS娱乐的练习生就是为了见他啊！可是最终没有考上……残念！”
“小声点，嘘……”
只见两个不知名的某个小唱片公司的女歌手原本叽叽喳喳议论不停，却在路过某个休息室前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开始放低声音。原来这个休息室内此时被使用的人正是KV娱乐的陆瑛泫，也是今天要和苏安雅同台竞技的最大劲敌。
“哼，看来这次杜弥月相当重视呢，都亲自陪同了。”坐在陆瑛泫身后的KV娱乐的老板周焱翘着二郎腿，笑着说道。
“我听说苏安雅的《蝴蝶夫人》仅25号那天的首日销量就已经突破一百万了，而我的单曲《舞姬》才八十万而已！你还笑得出来？”陆瑛泫瞟了一眼镜子中反射出来的周焱，“什么破曲子，根本没法跟杜总监的曲子比！”
“销量上虽然有些差距，但是M-board（音乐公告牌，和美国的Billboard类似）的榜单可不全由销量组成，还有数字下载量，电台放送率，搜索热度，以及投票数等等组成。”周焱站起身，走到陆瑛泫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不要那么急嘛，待会儿你只要在台上好好表现，我保证今天一位的位置是你陆瑛泫的！”说罢，周焱顺势摸了一下陆瑛泫的下巴。
而在与陆瑛泫相隔四个休息室的苏安雅的休息室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外面怎么这么吵？”弥月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问道。
Edison笑道：“嘿嘿，老板，你不知道你的人格魅力有多大，外面都是其他公司的艺人，他们都想一睹您芳容呢。”
“是吗？原来我在公司外的声誉还不错嘛。”弥月吐了一粒葡萄籽说道。
Edison听罢，违心地说道：“其实你在公司内部的声誉也没那么糟糕啦。”
“哦？那你的意思我以后可以再狠一点？大家都还能承受？”弥月紧接着又塞了一颗葡萄进嘴里。
一旁的苏安雅听着这番对话，不禁插嘴道：“杜总监，其实你偶尔表扬一下我们，我们的工作效率说不定会更好哦，也不是只有批评才会使人进步啦。”
“表扬是什么意思？”弥月一脸疑惑地问道。
“就当我没说……”苏安雅无奈地垂下头。
“喂，Nic，你说，表扬是什么意思。”弥月转向Edison。
Edison也是一脸无奈：“就是发现别人的优点然后说出那个优点，另外我叫Edison，老板。”
弥月思忖了一小会儿：“那你觉得你有优点吗，William？”
Edison默默地下头：“应该有一点吧，比如对您忠心耿耿，老板，我叫Edison。”
“忠心耿耿也算优点？这不是一个PA要做到的最低标准吗？看来你的自我感觉很好嘛。”弥月的眼神透露着一丝挑衅。
Edison就算是低着头，都能感觉到前额头被弥月的眼神强烈盯视着，竟有些隐隐作痛：“老板，我们换个话题吧……”
就在这时，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来敲门了：“安雅，马上到你了，准备一下。”伴随着门口的一阵尖叫声，门打开又关上。
弥月见状，整个脸都黑了：“该死的，以后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吵死了！一群白痴！”
Edison听罢，小声问道：“其实老板，你不用亲自来的吧，以目前的销量和搜索热度以及电台放送率，我们稳赢的啊。”
“Edison，你这话就错了，那是因为杜总监重视我才陪我来的。”苏安雅沾沾自喜地说道。
“你莫名其妙哪来的自信？”弥月微眯双眼鄙夷道，“我只有在这里，那只老鼠才敢出来作案啊……”
苏安雅听罢，欲哭无泪地低下了头。
“以上，就是今天所有的演出，不知道大家看得过不过瘾呢？”
“那么，让我们赶快进入最后的环节吧，不知道今天的M–board一位会花落谁手呢？”
“看着数字飞速滚动，我好紧张呢。”
“是啊是啊。”
就在三个主持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话之时，突然台下有个观众冲破保安防线跑上台来，大声喊道：“我要求公证人员到场检验本次数据的公证性，因为我怀疑DS娱乐恶性刷榜！”
这番言论一出，全场顿时哗然，由于是现场直播，所有电视机前的观众都惊呆了。
台上的陆瑛泫听罢，心中一沉：该不会又是周焱搞得鬼吧？
正如陆瑛泫所料，在后台休息室看着直播的周焱嘴角泛起得意的笑意。
可就在这时，弥月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台上，从其中一位女主持人手中拿过话筒，而这位女主持人看到弥月时，眼睛立刻成爱心状。
“大家好，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晚上好，我是DS娱乐的音乐总监杜弥月。刚刚这位观众十分勇敢，质疑也相当大胆，确实这几年但凡我们DS娱乐要推的人总是能顺利地拿到M-board榜单的一位，被许多同行羡慕嫉妒自不必说，一些质疑谣言也慢慢横行。今晚似乎是个很好的日子，正好借此机会一次澄清所有污蔑，让大家看清楚DS娱乐真正的实力。”
弥月自信的言语，优雅的举止，清晰的逻辑，加之英气逼人的外表立刻俘获了在场以及所有电视机前的观众，无论男女。
这时，M-board的总导演出来发话了：“既然连DS娱乐的杜总监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就按照这位热心观众的提议，现场由公证人员来验票。”
而此时在弥月的办公室内，弥月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个男人，只见他一手托腮看着直播视频，嘴上嘀咕道：“我的弥月真是上镜啊。这么一闹，估计明天报名DS娱乐的练习生要挤破DS大厦口的铁门了吧，嘻嘻。”
他正是羽笙，而在羽笙身旁，还有一个双手被绳子反绑耳朵被塞了耳塞嘴被胶带封住的男人安静地躺在地上，事实上半个小时前他还一直在挣扎。
几段广告之后，五名公证人员就被请到了现场，开始检验销量、搜索、投票等等数据的真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场所有人都屏气等待着，电视机前的观众则一边看着广告，一边关注着广告右下方的小方块——里面正播放着现场的状况。
五分钟之后，数据检验完毕，公证人员告知总导演最后的结果。
总导演拿着手中最后的结果走到正中央：“让大家久等了，经过公证人员的数据盘查之后，我手上的这份最终的排名就是本次M-board的最公正榜单，现在就由我为大家依次揭晓前三位。首先是第三位，Miss Lady《Party Time》！”
话音刚落，Miss Lady女团的五个妹纸开心得跳了起来！
“第二位，萧晏之《魔术师》！”
男歌手萧晏之又是兴奋又是惊讶，一脸的幸福洋溢。
而此刻休息室内的周焱、舞台上的弥月以及坐在DS娱乐大厦内部的羽笙，三人脸上均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最后，我们的一位！她就是（停顿十秒之后还插播了一段广告）她就是……苏安雅《蝴蝶夫人》！”
全场立刻响起雷动的掌声，为冠军欢呼喝彩！
周焱大跌眼镜：“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而陆瑛泫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不可能，我怎么会连第三都没有？！”
这时，站在陆瑛泫身旁的总导演低下头，在陆瑛泫的耳边小声说道：“刚刚公证人员在验苏安雅的数据时，顺便也验了你的，十分不幸的，他们发现你的投票数据中有半数以上来自同一个IP网址，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懂吧。所以就取消了你的上榜资格，其实不靠那些投票，你拿第二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你现在完全是玩火自焚啊。”
陆瑛泫听罢，顿时全身僵硬：怎么……会这样？恶性刷票的人竟然是我？怎么可能？！
18.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弥月好不容易从拥挤的人潮中脱身，坐上了保姆车，依旧保持着衣着光鲜，可坐在身旁的Edison却像非洲难民一般，弥月看着如此狼狈的助理，十分想笑，却又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只能憋笑。
“老板，你想笑就笑吧。”Edison苦闷地说道，“憋笑很辛苦吧。”
原来五分钟前，从电视台到地下车库这段路上，弥月被一群花痴围堵要签名要拥抱，把他吓得花容失色，还好Edison用肉身做了盾牌，却被无数双手扣鼻、插眼、扒衣、扯裤，最后变成了这副德行。
“不错，这次算你护驾有功。”弥月笑着说道。
“哎？这算是夸奖吗，老板？您第一次夸我哎！”Edison眼冒金光。
“随便啦，你说算就算。”弥月摆摆手，“怎么那个女人动作这么慢？你快点叫她下来，磨磨蹭蹭的。”
Edison立刻拿出手机拨了苏安雅的电话：“喂，你快点啊！就等你了！……”
“咚咚咚。”
这时，弥月的车门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弥月朝车窗外一瞄：这个女人是……
他按下车窗：“什么事？”
站在门外的女人正是陆瑛泫，她的眼睛红肿，像是哭过：“杜总监，今天的事，真对不起。”
“道歉有用的话，世界就不会有战争了。”弥月淡淡地回应道。
陆瑛泫露出一番苦笑：“可是我除了道歉做不了其他了，我真的没想到周焱会做出这么卑鄙的事，还好您及时发现。”
弥月毫无表情地看着陆瑛泫，十秒之后，他说道：“说完了？”
话音刚落，车窗开始上升，陆瑛泫立刻用手阻止：“等一下，杜总监。”
“把你的手拿开，我嫌脏。”弥月冷冷地说道。
陆瑛泫的眼眶已湿润：“杜总监，我很后悔，我后悔当初幼稚的离开，这一年来，我每天都在后悔，为了让您能对我刮目相看，我才去KV，我想证明给您看，我是多么优秀，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您认可我啊！所以，您会原谅我吗？”
弥月鄙夷地说道：“叛徒不值得原谅，更何况是一个惨败的叛徒。”
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眶涌出，陆瑛泫的心被重重打击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DS，今天代表DS在台上的人会是我吗？请您诚实的回答我。”
“不会。”弥月冷冷地挤出这两个字，同时车窗徐徐上升，最后将陆瑛泫隔离在外。
Edison小声问道：“老板，您是为了气她还是说真的？如果当初她不走，您还会捧苏安雅？”
弥月拿出手机，边发简讯，边淡然地回答道：“每个练习生都在成长，天赋这种东西当然有，但是大部分人的天赋其实都差不多，所以只能靠不断地练习来弥补，谁付出的努力更多，我就捧谁，就这么简单。”
Edison领悟似地点点头：“那您见过在音乐方面真的很有天赋的音乐天才吗？当然除了您自己以外，这是毋庸置疑的。”
弥月弯起嘴角瞟了一眼Edison：“你小子变机灵了嘛，音乐天才，当然有啊，高羽笙咯。”说完，弥月又埋头玩手机了。
Edison却整个人都不好了，泪水往肚子里流：高羽笙！我跟你势不两立，你何德何能，老板竟然夸你是音乐天才，这种殊荣，我这辈子都难以企及啊！
“5月5号是星期几？”弥月突然说道。
Edison立刻回答：“星期五，就是明天啦。老板，您怎么突然这么问？有什么重要事吗？”
“佳士得拍卖会，明天五点之后的活动给我取消。”弥月说道。
Edison立刻查阅弥月的行程表：“明天五点后，原本有一个内部会议，不过可以延后。”
正说着，苏安雅和她的经纪人以及助理匆匆忙忙上了车，伴随着三个人此起彼伏的“对不起”。
“出发，回公司。”弥月头也没抬地发出指令。
车子立刻启动，箭一般冲出车库……
弥月一下车，就健步飞快地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他一打开办公室大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的羽笙以及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许枫兰。
“这就是那只老鼠啊。”弥月关上门，指着地上的许枫兰说道。
“嗯，一只头脑简单的老鼠。”羽笙端着酒杯朝弥月走去，“祝贺你，又是一位。”
弥月接过酒杯，和羽笙碰杯，然后一饮而尽：“这已经成为常识了吧。”
羽笙笑道：“当然，不过你刚刚在电视台是不是太出风头了？我不喜欢你在镜头前暴露太多。”
“为什么？”弥月和羽笙走回沙发，并排坐下来。
羽笙盯着弥月的脸，眼神是炽热：迟钝的弥月，你想加重我扫清路障的工作吗？
羽笙温柔地抚摸着弥月的脸颊，突然附耳轻声说道：“因为我不想别人看到你，我想独占你。”
话音刚落，弥月的心跳立刻加速，同时脸上绯红一片。
“弥月，你脸红了哦，真可爱。”羽笙为弥月盛酒。
弥月立刻站起身：“刚刚红酒的缘故，喝太快了。”
羽笙没有去争辩，只是再次递上酒杯：“那这次要慢慢喝，别喝那么快。”
“怎么处置他呢？”弥月走到许枫兰身旁，拿掉他的耳塞，撕掉他嘴上的胶带，“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给KV卖命的？”
许枫兰哭诉着说道：“杜总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一时糊涂啊！”
羽笙蹲下身子，拍了拍许枫兰的脸：“老老实实把你刚才跟我说的罪行跟弥月再说一遍。”
许枫兰哽咽地交代起来：“《蝴蝶夫人》的母带是我偷走给KV的老板周焱的，但我就只有偷母带，泄露音源不是我干的，这次恶行刷票也是他指使我做的，我不想的，但是他威胁我如果我不做，就告发我偷母带的事。杜总监，我错了！我因为承受不了您的……批评，一气之下做出了那种事！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您网开一面！您要我做什么都行！”
羽笙掐住许枫兰的嘴：“就这两件事？你最好再想想，你这张无耻的嘴巴里还说出过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