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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琴师 上——by肖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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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礼的信在一个天晴的日子到了。

写得很简短:“娘的信送到了,二老待我很亲切,阚元阁名不虚传,勿念。”

一家人凑在一起看,看完之后,都舒了一口气。

钟函微笑道:“看来是平安的。”

燕惠担忧道:“阚元阁学习和训练一定累人,不知道阿礼可还习惯。北方天气冷,让他买些保暖的衣物不知道他是否买了。”

钟仪出主意道:“不如写封信给阿礼吧。”

钟函点头道:“这倒是不错,我这就拿笔墨信纸来。”

综合了一下意见,钟函提着毛笔写到:“阿礼,家中一切安好,小仪考上了中级琴师,娘让你买些保暖的衣物,莫要受寒。阚元阁管理严格,阿礼要认真刻苦,爹娘相信你的优秀。”

这封家书第二天便寄去了繁城。

第四日晚饭时,仆人道:“老爷,来信了。”

钟仪连忙放下碗筷飞奔过去:“是阿礼寄回来的吗?”

仆人摇头道:“不是大少爷的,是从希宫来的。”

希宫?

钟仪有些失望。

钟函接过信,拆开一看,果然是王贺所写。

燕惠道:“写了什么?”

钟函勉强道:“说在希宫进了朝廷,做了个文书工作,倒还算轻松……愉悦。”

燕惠听闻不语。

钟仪看了看爹爹娘亲的神色,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燕惠的语气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和曲沧……见面了吗?”

钟函苦笑道:“文书工作,说来可大可小,偏偏是……安排在了曲沧手下。”

燕惠叹了一口气,道:“命运弄人。”

钟仪听不懂,用完晚饭,和爹爹娘亲告辞,回房练琴。

现在他已经习惯性的去练琴,少了钟礼的陪伴,他的兴趣爱好减少了一些,又增加了一些。

比如,他越来越觉得,琴声可以诉说他的思绪心情,让他慢慢平静。

王散因似乎和祝夫子走的很近。

有时候下课了,钟仪缠着问祝夫子一个技巧性问题,或许是耽误了他们的午饭时间,站在一旁的王散因一直用冷气冰冻着钟仪。

等祝纹温和的讲解完了,钟仪也被王散因冰冻的差不多了。

不知情的祝纹还微笑道:“不如一起吃顿午饭?”

王散因的眸子闪过一道冷光。

钟仪:“呃……”他连忙快速的摆手摇头:“不用不用不用!马大叔接我回家吃饭。”

祝纹有些讶异他的反应,脾气很好的笑了:“那我和散因便回去了。”

钟仪赔着傻笑目送着他们相携而去。

走了一段路,王散因面色淡然道:“为何邀请他。”

祝纹道:“小仪这孩子讨人喜欢。”他笑道:“你不觉得,他的眼睛很你?”

……

王散因假装漫不经心地继续走着,道:“哪里像。”

祝纹笑眯眯道:“你小的时候,眼睛黝黑的,特别好看。”

王散因侧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说来也是奇怪。

或许是钟仪的成绩受到别人的嫉妒,他书桌肚子的锁被别人陆陆续续撬了四五回。

幸好有次祝纹提及此事的时候,王散因建议钟仪将重要的笔记心得之类的带回,所以钟仪的书桌里面只是一些基本的通用教材,倒也没有损失什么。

只是这些举动的确令钟仪苦恼。

祝纹知道此事,也是在想方法。

后来,王散因看不过去了,对吃饭时发呆的祝纹道:“我会想办法的。”

祝纹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王散因:“……”

祝纹笑道:“也是,散因细心的很……不过,你打算怎么办?”

王散因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不语。

保密工作倒是严实。

不知道王散因是不是真的在帮忙,反正几周下来,撬锁事件消失了。

钟仪跑到祝纹的书房,感激道:“多谢夫子的帮忙。”

祝纹正批改着作业,一头雾水:“什么忙?”

钟仪一愣,随即笑道:“祝夫子,我的书桌最近一直很安全,椅子和桌面上也没有莫名其妙的水沾湿我的书本了。”

祝纹道:“那是不错,可是,我最近忙……啊,会不会是散因?”

钟仪再次愣住:“什……什么?王散因帮了我的忙?”

祝纹微笑道:“上次吃饭说到了你的事,散因说他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说不定呢。”

钟仪挠挠头:“那我得谢谢他。祝夫子,你可以替我向他道声谢吗?”

祝纹道:“我也不确定,说不定是那些人想通了呢。我回去问问。”

钟仪道:“谢谢夫子,我回去练琴了。”

祝纹点头:“回去多看看课外的,期末努力一些,利于综合测评,三年之后成绩好有去锦和城的计划。”

钟仪道:“我会尽力的。”

当晚,祝纹和王散因散步的时候,祝纹道:“散因,最近小仪的麻烦少了不少。”

王散因道:“嗯。”

祝纹侧头微笑道:“是你么?”

王散因也侧头看他。

祝纹打量着他的眼眸,笑道:“散因果然是说到做到的。”

王散因淡淡的收回目光:“不过是受人所托罢了。”

祝纹疑惑:“受人所托?谁啊?”

王散因神色淡淡:“他哥哥,钟礼。”

第三十四章:简单岁月(一)

光阴刹那,头落在树木叶子上的云彩终于斑斓了一次。 ( 。 )

看着流光溢彩的晚霞,钟仪怔怔地站在花坛处。

已经是寒冷的风卷起衣袂,拂过墨黑的长发,端详着这含着迷茫的漆黑瞳孔,谁都明白,这里面,藏着一份相思。

夜晚点上烛火,蘸上墨,在宣纸上落笔,一字一字地迷失着时间。

一日,一夜,一月……

等到冬日的第一场雪缓慢的飘落下来的时候,风换了天地,安都一片安逸。

平淡的日子里添了几分喜悦。

譬如爹爹成了有名的宫廷琴师,慕名而来的王侯贵族邀请着安都钟琴师去深深的府邸里奏出一曲华章。

然而,简单却是简单,内心明洁的钟函没有坠落在掌声和赞美中,只是个平凡,却又不平凡的琴师,只是个,有着妻子儿子的普通丈夫。

有是一个寒冷的初冬天气,钟仪穿着厚厚的绒衣在书院里走路。

红色的榜单公布着这个小节的测评成绩,姓钟名仪的琴子依旧是稳稳当当的第一名。

他带着一身寒气推开祝纹的书房门。

祝纹似乎比他还要怕冷,早已经端着个小小的袖炉子。他穿着雪白的棉衣,毛绒绒的毛领衬得他更加白净,甚至有几分温软的稚嫩之感。

钟仪道:“祝夫子,这几日琴房的夫子说我们练琴不专。”

祝纹放下了毛笔,抬眸惊讶道:“不专心?为何?”

钟仪摇了摇头:“不清楚,他说让我们要重新交一份短曲创作,过几天要听我们弹。”

祝纹观察了一下钟仪的脸色,笑了:“还不是你怕短曲创作?”

钟仪心思被识破,尴尬地掏出一本书。

祝纹结果一看:《自创短曲谈》?

他翻开了一下里面的笔记,钟仪显然是用着心思的,可惜这次测评他依旧是差了几分。

祝纹道:“这是第四册了?总共六册吧?”

钟仪点点头。

祝纹道:“可有什么收获?比原先要进步些吧?”

钟仪苦恼道:“总是拿不到满分,夫子说我思考时间长了,曲子表达力一般。”

祝纹敲击着书桌:“这样啊,”他思索了一番:“估计还是不太熟练找到切入点的方法吧,表达力你还是不错的。我回去给你写个方案,以后做这方面短曲要计时。”

钟仪微笑道:“谢谢夫子了。”

祝纹道:“无碍。”

钟仪带着书转身离去。

果然,祝夫子是贴心又负责的好夫子。

他带着书回到学堂,陈澄在锁眉写着古文赏析。

钟仪凑过去看。

陈澄写了一会儿,发觉了钟仪,不满的看着他。

钟仪好心地说:“我能提个建议吗?关于你正在写的赏析。”

陈澄不耐烦道:“说。”

其实他是像听听这个稳拿第一的钟仪的建议的。

钟仪眉目清和:“我觉得古曲,字句虽然简短,意味却是深远,未尝不可加一些自己的联想。不必力求和原句的吻合,自我的感悟也可以加入,至于你最后编的琴谱……可以再改改。”

陈澄觉得他说了跟没说一样,随手打发了钟仪,依旧我行我素地写了下去。

钟仪摸了摸鼻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明明相处了这么久,同窗情谊倒还是平平淡淡,身后的同窗更别说了,往日只是个眼神接触,各干各的。只有在成绩发下来的时候,才露出个嫉妒的模样。

还真是缺少同龄友谊的自己,自从阿礼去繁城之后,他似乎很忙,偶尔回些书信,听他说,寄信还是有规则的,只有表现突出的才有提出寄信要求的机会。

安都和繁城的距离很遥远,这边寒冷,那边更冷。

钟仪默默盼望着新年的到来,他希望阿礼快些放假。

放学的时候,钟函带着他去了美食街,热腾腾的小吃冒出诱人的香气。

钟仪拉着钟函买这买那,买到糖葫芦的时候,他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盛夏日子,那是和阿礼听完说书回来,在大街上和花田闹腾着抢糖葫芦。后来阿礼买了一个大的给他,脸上带着无奈却温柔的表情。

他拉拉钟函的袖子:“爹爹,我想买个糖葫芦给阿礼寄过去。”

钟函笑道:“这个可能不行,你画一串糖葫芦给阿礼怎么样?”

两人呵呵笑了,还是买下几串鲜艳红亮的糖葫芦。

到了家中,就听见仆人道:“老爷,白家的白四小姐来了,说是找小少爷玩的 。”

钟函笑着答应:“好的。”他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带着钟仪进了花厅,钟仪边走边想,“那丫头来干什么?”

到了花厅,只见花田已经挨着那位举止文雅又不失俏皮的美貌少女撒娇了。

钟仪皱起眉头瞪着花田。

花田仍然不知死活地凑着猫脸在白妗语的裙摆边蹭蹭。

钟仪:“……”

钟函温和道:“白四小姐来找钟仪玩吗?刚刚去了美食街,买了不少零食,常常一些炒货甜糕如何?”

白妗语笑嘻嘻道:“钟叔别这么叫我,喊我妗语便是。”

钟函将一些小吃递给了白妗语,便出去找燕惠了。

钟仪见爹爹走了,一把将还在白妗语身边磨蹭的拽到身边。

白妗语啧啧做声:“小仪哥哥,你对花田太粗暴了。”

花田立马可怜兮兮地喵了一声。

钟仪瞪着花田:“回房间去。”

花田一扭屁股,喵喵呜呜地跑出去了。

白妗语摇着头吃着糕点。

钟仪看着白妗语道:“你来找我?”

白妗语点点头。

钟仪疑惑道:“你找我作甚?”

白妗语嘟起水润的唇:“小仪哥哥一点也记不起我了吗?我们小时候玩的那么开心的。”

说完她抬头看钟仪,发现对方一脸迷茫。

心中叹息:你这个呆瓜,倒是忘得干干净净,还是本小姐记性太好了?

她柔声道:“在郧地呀,你十岁……应该是十岁那年夏天,你长得像小姑娘似的,穿一身漂亮的淡黄纱衣……”

呃,她发现钟仪已经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的发髻,不,准确说是脑袋了。

她不满道:“别怀疑,你爹爹都认识我的,虽然,印象可能不是特别深吧。”

钟仪道:“你说吧,我听着。”

她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你头发没有梳成男孩子的发式,我在荷花塘旁边玩的时候,想摘莲子吃,看见你站在柳树下面,便拉着你一同摘莲子。”

“可是你实在是太笨了,我们好不容易采到了一小碗莲子的时候,你脚一个趔趄,船就摇摇晃晃地,还大呼小叫你要溺水了。我说没关系的,结果我继续摘莲子的时候,你就莫名其妙地落在水里面了。”

钟仪抽搐嘴角:“我怎么掉到水里的?”

白妗语一摊手:“我也想问你呢,明明刚刚还在船上的,那时候我吓到了,连忙想拉你起来,可是你一把把我也拽进了水里,还抱着我不放,却又不让我上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个不停……”

钟仪:“……”

一定不是他做的事。

白妗语道:“后来我就喊我二哥,当时我二哥就在不远处和当地的农民说话呢,刚好想来看看我玩的怎么样,结果一看见我和一个哭个不停的小孩一起在水中苦着个脸,立马把和那个农民一起把我俩拽到了岸上。”

钟仪道:“那我爹爹呢?”

白妗语道:“到了岸上后,二哥问我这个女孩是谁……别这么看我小仪哥哥,你只能怪你小时候长得太像女孩子了,你当时就嚷着爹爹爹爹的,其余一概不说,我们没办法,只好到附近家去挨家问,后来就碰见了到处找你的钟叔,慢慢的就认识了。”

钟仪疑惑:“我爹爹当时在郧地做什么?”

白妗语回忆道:“好像是看望朋友吧……记得第二天我又在荷花塘旁边玩耍的时候,你又在柳树下打瞌睡,然后我又拉你一阵玩……”

吃着瓜子地钟仪闲闲的插了一句:“然后我又落水了?”

白妗语沉默。

钟仪慢慢吐掉瓜子皮,艰涩道:“……不是吧。”

白妗语道:“主要是你自己,非要吃荷花花瓣,我说不好吃,你不听,闹着闹着,去够一只荷花,然后‘扑腾’一声,我就看见你掉水里了。”

钟仪扶额:“……”

白妗语咯咯笑了 :“好玩的在后头呢,我跳下水拉你上船,你硬是扑腾着不上来,我生气地问你为什么,你说你看见了鸭子,要去捉,我说你还不会水呢!结果你很认真地看着我说‘教我吧。’”

“然后我就教你了,每天教你,你这方面倒是不太傻,没过几天也学会了最基本的,至少淹不死……就是那个姿势嘛,太丑了一些。”

“我们那时候都野得很,把小小的郧地玩了个遍,大概到了时间,你有一次在和我看稻田的时候告诉我你明天就要走了,还送了我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花朵——就是上次我给你看的发簪,那上面的花,就是和你送的一模一样的。”

钟仪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白妗语笑着说:“我那个时候啊,还很难过,第二天果然就等不到你了,中午跑到你们寄住的那户人家,才知道你们早上就走了。后来我难过的去荷花塘发呆,想了半天,才记起你一次钓虾时候你和我说过,你叫钟小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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