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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天真 上——by玉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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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文渊手脚利落地把早饭摆好,什么都没问,对于恩师的决定,他不会有任何疑问。

两人面对面吃完早饭,黄兴运放下筷子,“文渊,听说昨晚你和康天真……”

“别提了,”宋文渊苦笑起来,恩师神通广大,昨晚发生的事情恐怕早已了解得比自己还要清楚,无奈道,“我没有丝毫和他争夺蒋璧影的心思,是蒋璧影自己不喜欢他,跟我没有关系。”

“我知道你不是惹事的性子,昨晚的纠纷也是那小子挑出来的,不过,还是找个机会化干戈为玉帛吧,康天真虽然长年在美国,却也是古今阁唯一的继承人,你在我的保护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以后自立门户了,他若想整你,可就是易如反掌。”

宋文渊脸上满是感激之情,“我知道了。”

心头的阴霾却愈加深沉——那康天真一眼看去就十分的神经质,对蒋璧影仿佛早已势在必得,如今恨上了自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吃完饭后两人去了嘉华拍卖行,今天有一场小型书画拍卖将在这里举行,换好号牌,二人落座,黄兴运飞快地扫视全场,目光落在不远处,低声道,“孔信竟亲自来了,他不是一向对书画没什么兴趣的么?”

“孔信?古今阁的老板?”宋文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还没看到那个古今阁的大掌柜,视野中先冷不丁闯进一张灿烂的笑脸,一愣,“……康天真?”

对面仿佛也愣了一下,紧接着,那张灿烂的笑脸展示了一项专业演员都做不到的反人类变脸绝技——毫秒之内表情陡变,挑衅、呲牙、嗤鼻、口歪眼斜、眼皮外翻……

“……”宋文渊发自内心地被震撼了。

啪!一记铁掌抽在康天真的歪嘴上,坐在旁边的孔信粗暴地薅住他下巴将人脸强行扭转向了拍卖台上。

耳边似乎听到了康天真无声的惨叫,宋文渊一直笼罩在心头的阴霾悄然散去,不厚道地低笑两声,假装没看到他抽空竖过来的中指,将视线移到电子屏幕上,看清正在展示的字画之后,眼眸渐渐沉静下来。

“正在展示的这幅《关雎图》立轴长75cm,宽34cm,约2.29平尺,有轻微的黄斑、折痕,”拍卖师声音里带着蛊惑,“作者为近现代艺术史上不可多得的书画家——怀信楼主宋世祺……”

黄兴运笑着说,“没想到,竟是你太爷爷的真迹。”

看着台上从各个角度展示的立轴,宋文渊一派平静,“太爷爷十岁师从北楼先生,画工了得,不过流传下来的画作却并不多见。”

“你太爷爷最大的成就不是书画,而是收藏,据说当年不但收藏书画上千幅,更有古书善本、碑帖印谱800余种,可谓藏冠金陵,”黄兴运由衷地感慨,“可惜如今这些都散佚了。”

“是啊,”宋文渊嘴上惋惜,眼中却并无多少痛恨之情,仿佛恩师说的只是今早豆花略咸了些一般。

黄兴运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不打算把太爷爷的真迹拍回家吗?”

“算了,一幅画而已。”

看一眼爱徒冷漠的眼神,黄兴运一笑,转头接着看向拍卖师。

最终这幅《关雎图》以十八万七千元人民币被孔信拍得,从拍卖行回到古玩街的店铺中,康天真趴在柜台上,恶狠狠地抠着手里的鸳鸯暖手,碎碎念,“大伯,你造吗,他竟然敢跟我抢女人,呵呵,不知道我康天真凶残起来自己都害怕吗,惹急了我拉十个保镖去,直接爆了他的菊花!”

“还十个保镖……要是能找到十个保镖我第一个爆了你这小败家崽儿,”孔信正坐在椅子里看报纸,闻言糟心地瞥他一眼,皱眉,“把手里那东西放下,四百年的老沉香被你抠得狗屎一样。”

“什么?四百年?”康天真惊呼,举起鸳鸯暖手对着阳光看来看去,“这玩意儿不是民国的吗?”

“民国的能有这么黑亮?”孔信走过去从他手里夺下暖手,放在掌心轻轻摩挲,然后低头细嗅,“闻闻这味道……明中期的皇家珍玩,万历皇帝的爱物,它是一对两只,还有一只就藏在咱们老家的收藏室里。”

“我去!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我一看这鸳鸯造型就知道肯定是两个一对的,还在发愁另一个往哪儿找去呢,没想到竟然就藏在咱们自己家,”康天真兴奋地在暖手上吻了两下,闭着眼睛荡漾,“嘿嘿,正好可以送一个给璧影,象征着我们夫唱妇随、双宿双飞。”

孔信不屑地瞥他一眼,“美的你,趁早对璧影死心吧,那丫头心气儿高着呢,人家看不上你。”

康天真沉浸在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中无法自拔,“你懂什么,璧影只是傲娇而已,其实心里对我爱得很呢,这是我们年轻人的相爱方式,你老人家是不会懂滴。”

“……”一口老血噎在喉头,孔信一巴掌按着康天真的头磕在柜台上,“你才老人家,没大没小,信不信我家法伺候?”

“卧槽轻点儿!”康天真杀猪似的嚎叫,“轻点儿!啊啊疼啊,我错了、我错了大伯,您一点儿都不老,48岁了还是小鲜肉,可鲜了,鲜得出水了啊啊啊啊啊啊您怎么更狠了啊……”

爷儿俩正在闹腾,一个英俊的身影踏入门内,店员立刻迎上来,“哎,小宋,怎么有时间过来走走?”

“有点私事想麻烦一下孔老板。”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康天真在孔信的威压下挣扎着抬起头,正好撞进宋文渊和煦的笑眼,心头猛地一跳,一个奇怪的念头袭上心头——幸亏我康大少是个纯爷们,这要是个女的,随便被他这么逆光一笑,节操立刻就要没了。

孔信松开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找我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宋文渊有些忐忑,“上午孔老板拍到的那副《关雎图》,能不能让我再看一眼?”

康天真忙爬起来,冲上前去,叫嚣,“凭啥?”

宋文渊带着歉意,“如果孔老板觉得唐突了的话,我也不会有什么不满,毕竟这是一个不情之请。”

“你多虑了,”孔信吩咐,“天真,去把《关雎图》拿出来。”

康天真瞪眼,“哎……”

“闭嘴。”

“我就哎一声,还没打算说话呢,就让人家闭嘴,真不民主,”康天真哼哼两句,还是去画架上找到画卷,拿了过来。

店员将一张大画案整理好,孔信在画案上展开这幅立轴,醇厚的墨香溢了出来。

“这墨是……紫玉光,”宋文渊深吸一口气,绵长地呼出来,“据说太爷爷大爱素功墨,如今看来果然是的。”

康天真好奇地问,“跟你太爷爷啥关系?”

“这幅画的作者宋世祺,就是文渊的太爷爷,”孔信解释道,“老爷子一生热爱收藏,据说光古墨就藏有上千锭,偶尔破古墨作画,必出精品,在当时可是千金难买。”

“都是过去的荣光了,”宋文渊平静地看着图画,纵然表情控制得很好,双眼依然掩饰不住痛苦的痴迷。

康天真趴在旁边打量着他,幸灾乐祸道,“你是不是觉得挺不甘心,自家老爷子的墨宝被我们拍到,那你在拍卖会上干啥不拍呢?这画挺好的,十八万也不算贵……哎呦大伯你怎么又打我?”

孔信一脚把康天真踹滚到一边,对宋文渊道,“这幅画我只赏玩一年。”

“什么?”

“这幅画我赏玩一年,一年之后,我会将它出手,转让给朋友,或者重新送上拍卖台。”

宋文渊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划过一丝狠戾。

孔信视若不见,继续说道,“但这一年时间内,我不会让它被任何人买走。”

宋文渊缓缓舒出一口气,发自内心地感激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就以一年为期,孔老板,多谢了,真的非常感谢,我从没想过以你这样的身份,竟如此看得起我。”

孔信笑道,“你是个有前途的孩子,从小轩窗里出来,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的。”

“我确实有打算以后自己开店,”宋文渊道,“只是目前对古董还有太多的不明白,需要继续学习。”

“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来问我,”孔信说,“黄兴运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他不舍得给你的,我也能给。”

这话就是明着挖墙脚了,宋文渊垂下眼眸,“多谢孔老板厚爱,只是,黄老是我恩师,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宋文渊。”

“哈哈哈,”孔信爽朗大笑,拍拍他的肩膀,“想哪儿去了,谁让你背叛黄兴运了?别这么敏感啊,年轻人内心阳光点儿嘛。”

康天真插嘴,“可你看上去真的很想煽动他背叛哎……”

孔信一把捂住他的嘴,力气大得康天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宋文渊轻声道,“很……抱歉。”

目送那个身影走出古今阁,康天真恶劣地嘬着牙花子,“竹篮打水一场空吧,人家师徒情深,根本就看不上你。”

孔信老神在在地喝茶,“哼,我只不过是看他在黄兴运手里一辈子出不了头,才打算伸手提携一下,不要就算了。”

“哎大伯,”康天真蹭到他身边,“他那个老师是坏蛋吗?”

孔信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觉得我是坏蛋吗?”

“是啊。”

“你脑子里有蛆啊!”孔信一脚蹬开他,“老子是你大伯,你说我是坏蛋?不想混了你?信不信老子家法伺候?”

康天真抱头鼠窜,“卧槽……你看你还敢说自己不是坏蛋?卧槽你是我亲大伯啊……”

“谁是你亲大伯?你姓康我姓孔,根本就不是一家人!”

“人家随母姓啦。”

孔信打够了,半躺在他的御用贵妃榻上嘬着紫砂小茶壶,悠然道,“生意场上没有什么好坏,只有利益,宋文渊很有天分,黄兴运那老家伙向来没什么容人之量,断不会希望自己店里蹦出一个天才,可这小子不是普通人,他祖上曾是南京城里真正的收藏世家,以前有句老话,江南藏书甲天下,怀信藏书甲江南,说的就是宋家怀信楼,他骨子里流的是古董的血,又怎么会甘心窝在小轩窗里当一个学徒?”

“啧啧,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康天真摸出一面小镜子端详自己被打残的美貌,眼珠子一转冒出一个馊主意,“他想要买回太爷爷的墨宝又没有钱,大伯,咱们这就把画转卖了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痛哭流涕的怂样儿了!”

“你现在这小样儿就挺怂的,怪不得人家蒋璧影对你爱搭不理,活该,”孔信嫌弃地瞥他一眼,再看一眼斜对门的小轩窗,“都是一般儿大小的孩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我这样的青年才俊是他能比的?”康天真倨傲地昂起头,“你老人家眼神儿不太好吧!”

“……”孔信深吸一口气。

康天真立刻一巴掌抽在自己嘴上,大骂,“抽死这张口无遮拦的贱嘴哎!没事儿瞎说什么大实话,不知道有人年龄大了不喜欢说老么,找抽呢?”

“我看你就是找抽,”孔信一脚把他踹出店门,“滚回老祖宗面前卖萌去吧,别让我再看见你,见你一次我减寿十年!”

“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冲动,八成是欲求不满,”康天真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往外走,“回家就回家,老祖宗可疼爱她的天真真了呢,正好把鸳鸯暖手凑成一对儿……”

路过小轩窗的店门,脚步突然一顿,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假装路过的样子,余光飞快地往里一瞥,看到了宋文渊在整理多宝阁,心头仿佛有个什么夙愿被满足了一般,满意收回目光,高贵冷艳地哼哼,“敢跟我抢女人,早晚有你爽的!”

第3章:一而再作死

康天真大概是个只会嘴上撂狠话的,自那天之后,宋文渊很是做了一些思想准备,结果一连半个多月,对方都毫无动静,该玩玩,该吃吃,宋文渊不禁心想这厮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给忘了。

自生日宴后再接到蒋璧影电话是一个傍晚,宋文渊刚关了店门,手机铃声就响起来。

“喂?”

“文渊,晚上没事吧,出来吃个饭,”蒋璧影一如既往地干脆利落,“咱们可好久没一起吃饭聊天了。”

宋文渊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今晚……”

“借口!”蒋璧影戳穿他,“我下午在公司遇着黄叔叔了,知道你今晚没事,哼!”

“……啧。”

蒋璧影正色道,“你别总当我是洪水猛兽,这次找你是正事儿呢,我有个古董打算托你出手。”

“别闹,”宋文渊无奈,这丫头……身为拍行老板的独女,她真要有什么古董想出手,哪里轮得到自己?

“是真的,你别看我身边那么多人,可想来想去,也只有你最可靠,”蒋璧影道,“前几天那神经病送过来一小玩意儿,我不喜欢,心想索性卖了吧,卖的钱我捐去福利院,省得看着心烦。”

……哪个神经病?该不是康天真吧?

宋文渊莫名的产生了点兴趣,“是个什么东西?”

“一只沉香木的鸳鸯暖手。”

心头猛地一跳,“你在哪?”

蒋璧影得意洋洋地笑起来,“就知道你拗不过我,嘿嘿,六点半,烩萃楼,我等你啊。”

“好。”

挂了电话,暮色已经笼罩下来,店里没开灯,宋文渊闭着眼睛坐在一张深椅中,轻轻按揉太阳穴,过了半晌,缓缓睁开眼睛,漠然地看着满屋古董,起身,将店门关好后,整整衣领,走向街头。

烩萃楼是古玩街的老字号,掌柜的是一位活化石级的老饕,年轻时在古玩行也是响当当的国宝级大师,前些年九十大寿,将毕生收藏全部捐献给了国家博物馆,从此不卖古董,只卖佳肴。

宋文渊走进店里,老饕抬起头来,从老花镜上面看着他,笑着打趣,“你小子可真不够绅士,人家蒋丫头都到好一会儿了。”

“十太公,您就别取笑我了,”宋文渊从服务员手里接过ipad,“她点菜了吗?”

“就点了壶碧螺春,”服务员笑道,“肯定是等你来点呢。”

“好吧,”宋文渊翻着当季菜谱,“丁香排骨、金陵扇贝、芙蓉鸡片、凤尾虾,再加一份平桥豆腐羹,”扭头对服务员道,“上菜速度点儿。”

十太公笑着摆手,“不要速度,我看越慢越好,给你们充足的时间来谈情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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