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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茕筠竹,一岁宦花——by而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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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尽在外人面前装,他爹都拿他没办法,”大婶看上去是老来得子,抱怨中也带着宠爱,她说完自家孩子,目光放到后面的尚武帝身上,“诶,这位是?怎么没见壮仔的娘亲?”

“这是家弟,我娘子……哎哟……”顾岸笑眯眯的,突然屁股一痛,他扭头一看,身后父子俩的脸都黑了,连忙收敛道:“娘子在家里做饭,大姐,我们先带壮仔到处转转,回头见。”

“成,你们新来的,哪儿不熟悉到时候问大姐啊。”

与热情的大婶和阿胜告完别,顾岸就被尚武帝拍了一下,尚武帝佯怒睨着他:“谁是你家弟,你哪来的娘子。”

顾岸笑笑,旁若无人地牵起他的手往前走。

尚武帝顿时熄灭火焰,停止了抱怨。

徐多见尚武帝黏上顾岸,偷偷凑到小太子身边,关切道:“小主子,您还好吧?”

小太子的脸已经不黑了,但依旧沉着脸,不说话。

徐多有些担心:“民间的人没有规矩,小主子不要放在心上。”

小太子闷闷的,过了半晌,道:“本宫不喜欢壮仔这个名字。”

徐多差点笑出来,压住笑意道:“小主子不生气了?”

小太子看着父皇和师傅的背影,颇为豁达,淡淡道:“师傅爱玩就随他吧。”

一行人随便逛了一圈,大会便开始了。

《隔壁的欢欢》、《摘星星的小女孩》、《呼呼呼》……这些都是经典的曲目,第一个上台的小男孩就唱了一首《摘星星的小女孩》,博得了众人喝彩,掌声不断。

当然也有些调皮的孩子不愿意唱大家熟悉的歌曲,而是选择了一首颇有些情感的《苦瓜瓜》,配上孩童稚嫩的声音,竟增添了几分凄凉。

徐多看了看大会,暗暗去瞟小太子,见他竟然露出一丝微笑,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

大会逐渐接近尾声,一行人过了个民间的瘾,正准备离开,迎面突然走来那位先前遇见的大婶。

大婶没瞧见顾岸与尚武帝相握的手,热情地与一行人打招呼。

顾岸看了看大婶旁边还通红着脸的小孩,笑道:“大姐,你家阿胜表现得真好。”

阿胜被他夸得害羞,缩到了大婶后面。顾岸笑起来实在是好看,大婶也有点不好意思,淳朴地笑了两声,随即看见小太子,奇道:“怎么没见壮仔上去?”

顾岸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小太子,微笑道:“我们忘了报名。”

“哟!没报名算什么事儿啊!”大婶的热情劲儿上来了,“咱们这哪来的那么多规矩,跟大姐走,这还能不让孩子唱歌了!”

顾岸这下有点慌了,连忙推脱:“不用麻烦大姐了……”

小太子一旁冷冷的:“我不唱歌。”

大婶一听就乐了,逗着小太子:“壮仔你还害羞啊?别害羞,我们家阿胜都敢去,你还能比阿胜差了?你问问你爹爹,是不是很想看壮仔表现啊?”

顾岸还来不及应答,大婶突然打开了嗓门,朝周围大喊道:“大家伙儿要不要听壮仔唱歌啊?!”

旁边的人纷纷被吸引,交头接耳讨论起来:“壮仔是谁啊?怎么没听过?”

大婶粲然一笑,挪开身子亮出小太子,让所有视线都能汇聚在小太子身上,热情地跟大伙介绍:“就是这娃娃,新搬来的。”

大伙一瞧,不由惊叹这孩子生得真俊。恰巧台上最后一个孩子唱完,大家余兴未散,都起了怂恿之意。

“壮仔!壮仔”大婶先起了个头,嘹亮的嗓音带动了整个场地的民众。

“壮仔!壮仔!壮仔!”众人跟着齐齐起哄,焦点都聚集在皇家一行人身上,怂恿小太子上去露一手。

即使小太子对这次大会抱着罕见的新奇感,但他久处深宫,一向喜静喜独,这种场面对他实在太过陌生,更不知怎么拒绝。小太子看向顾岸,眼里流露出几分求助。

一行人搬出身份来自然能压住全场,但尚武帝不打算扫了一镇子人的兴,便道:“景儿上去唱吧,咱们黄家人不能畏畏缩缩。”

小太子不动声色地微红了脸,却也没有违抗父皇的命令,背着手站在台上。

台下顾岸和徐多紧张地望着他。

小太子唱了一首耳熟能详的民谣。

“安国的山啊,一座连一座拉哟喂。

安国的水啊,一条接一条拉哟喂。

安国的云啊,也是一朵追一朵拉哟喂。

我们看不见边,我们看不见头。

因为这大好的山河啊,是无边无际的拉哟喂!

安国的山啊,一座连一座拉哟喂。

安国的水啊……”

徐多一听,顿时就慌了,他差点跪在尚武帝面前,急声道:“请主子让奴才上去帮小主子。”

尚武帝还没从儿子的歌声中缓过神来,被徐多打断,第一反应是要喷笑,但他很痛苦地忍住了,严肃道:“你快上去。”

徐多“嗖”地一下蹦到台上,尚武帝脸颊立即开始颤抖,他怎么想不到儿子是个五音不全的货啊!

顾岸感受到阵阵抖动从掌中传来,他不高兴地看了尚武帝一眼,埋怨道:“陛下怎么能嘲笑殿下?”

“……”尚武帝无声地闷笑,说不出话。

小太子见徐多突然冲到台上,有点惊讶地停住了歌声。他不知道自己唱得有多难听,任由徐多干着急。

徐多心里着了火一般,一不做二不休,大声道:“大家听我说,我是……壮仔的兄长,如果大伙不介意,不如听我和壮仔一起合唱《安国的山河》?”

“好!好!”下面被小太子逗得乐不可支的民众们巴不得壮仔能再唱一遍,立即附和起来。

每一句的“拉哟喂”是整首歌最难的部分,最易走音。徐多悄声与小太子对话:“殿下,等下殿下唱前面的部分,奴才来唱拉哟喂,可好?”

小太子看他一眼,算是默许。

徐多捏一把汗,清了清嗓子。

“安国的山啊,一座连一座——”

“拉哟喂。”

“安国的水啊,一条接一条——”

“拉哟喂。”

“安国的云啊,也是一朵追一朵——”

“拉哟喂。”

“我们看不见边,我们看不见头——”

“看不见头。”

“因为这大好的山河啊,是无边无际的——”

“拉哟喂!!!”

青涩的少年音配上结尾高亢的拉哟喂,两人的合作可谓是天衣无缝,默契无比。底下寂静了片刻,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议论。

“壮仔真是个快宝啊!”

“壮仔的兄长也真是可爱。”

“哎哟,一定要请壮仔到咱家吃顿饭。”

“李娟儿你别跟大姐争,壮仔可是大姐先发现的,要来吃饭也是先到大姐我家。”

顾岸握住的手掌已经抖到几乎脱力,尚武帝笑得不能自持。

他把顾岸拉到一旁,边笑边气道:“小多子真是朕的好奴才!唱安国的山河也会破音的货!”

“那句拉哟喂很高,徐公公唱不出来实属正常,陛下太没礼貌了。”顾岸为徐多辩解。

尚武帝已经顾不上皇家脸面都被丢光了,他满脑子都是儿子一本正经的脸和突兀的拉哟喂,喘着气道:“都是你惹出来的祸,朕去给你收拾场面,你快把那大婶打发掉,景儿不能再丢人了。”

徐多被扣了一个月的俸禄,因为把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他刻意不去提今日的事,他自己丢脸事小,他就害怕小太子心里会有疙瘩。不过好在小太子对自己的行为一无所知,他也很体贴地没有揪出徐多的丑处,他作为主子,要顾忌到奴才的面子。

今日一天的行程下来,除了中途的救场外,徐多几乎是一个隐形人。

他身份低下,这种情况时常会发生。他也不愿去多想那些,只要有那么一点点时间与小太子独处,他倒是很容易满足。

他与小太子相处的时间说少不少,说多其实也不多。只是两个人太过熟悉,每次徐多匆匆赶来,带上松子糖或是其他的吃食,两人安然呆在一起一时半刻,常常是话也没说几句,却足够徐多回味大半个月了。

小太子听闻徐多被扣俸禄的事,知晓他贪财,但他也不打算纵容徐多,于是把桌上的瓜果推了推,当做是给徐多的补偿。

徐多哭笑不得,他才刚刚提着瓜果送来,就被小太子又赠了回来:“谢殿下赏赐。”

日子过了这么久,徐多还是止不住心疼他。他对与小太子的第一次见面记忆深刻,那时他是个瘦得撑不起衣服的小家伙,徐多后来想尽了办法帮他养胖,效果一直不明显。也难怪今日和小他几岁的一群孩子呆在一起并不显得奇怪。直至近日小太子习了武,明白体力的重要性,终于肯主动多吃东西。

小太子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略不高兴道:“你又觉得本宫像竹竿?”

与小太子熟了,徐多也壮了胆子敢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殿下太瘦了。”

小太子不甚在意,跳过这个话头,道:“徐多,本宫要就寝了。”

“是,奴才替殿下熄灯。”

小太子没赶他走,盖上被子躺下,把屋里剩下的一切交给徐多。

徐多吹灭蜡烛,只留了外殿照明的灯火,令室内被微弱、不刺眼的光芒笼罩。

他守在床边,见小太子安稳睡去。小太子好像立志要长壮,之前消瘦的脸颊有缓缓丰润起来的兆头。徐多似被温水划过心头,流到深处积成一小潭温泉,不禁因为那片温暖柔和了眉眼,他试探性地轻唤了声:“殿下?”

“……”

“小竹竿?”

“……”

“竹竹?”

小太子阖着双眼,平日那双洞彻人心的眸子收了起来,顿时褪去天生的威严,稚嫩的模样显得纯真无害,甚至可以任人欺负。

徐多心头的热流猛地加温、沸腾,突然烫得他心如狂擂,他惊慌失措地站起来,连替小太子掖被角都忘了,仓皇而逃。

拾柒

徐多发现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一件令他再也无颜面对小太子的事。

他竟然对“含辛茹苦”养了七年的小太子动了爱欲之心。

比起对心动后的恐惧,徐多心里更多的是对自己的不齿。那是他伺候的殿下,才十二岁,他究竟是龌龊到了何等地步才会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产生畸形的感情。

徐多当下恨不得自尽算了,他连药都准备好了,可是转念一想,他死了变成一缕鬼魂,日日夜夜守着小太子,若是让他看见小太子的不开心不如意,他却什么都不能做,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放弃了自尽的念头,但无论如何都不敢去见小太子了。

小太子事先一段时间都没有发现异常,直到松子糖吃得光光的,他才恍然好像很久没有看见徐多了。

顾岸传授他的内功心法他已经练至三重,第一套剑法也早已滚瓜烂熟。以往徐多在的时候,他偶尔会让徐多陪他练上几招。徐多总是怕伤了他,始终畏手畏脚的,直到他心中不耐,徐多才勉勉强强接下他的剑招。他也曾与徐多比试内力,但顾岸教他的是至阳至纯的内功,一碰上徐多阴柔的功力,便会被飞快包容、化去。

第一次如此,第二次如此,第三次徐多终于呐呐地开口,说奴才练的阉人的武功,不是名门正道,会将殿下的武功带偏了去。小太子根本不在意,能被化去说明他的功夫还没练到家,与什么门派毫无关系,只是徐多确实自卑了好一阵子。

这与师傅对他完全不同,师傅虽然疼他,却不把他当稚童看,也让他吃过不少苦头。师傅总是笑眯眯的看上去无坚不摧,而徐多长他十几岁,却是个爱哭的、很脆弱的人。

小太子是这么想徐多的。他向来心无旁骛,所以对旁人的心思发现得很少,可一旦有所发觉,就会认真地去探究。

顾岸的剑法是双手合用,小太子右手持剑,高高跃起从正面直刺面门,紧接着左手以迅雷之速接过剑柄,角度刁钻地再刺一剑。这一招他几乎练得炉火纯青,从未出过差错,可今日不知是不是心思在外的缘故,跃起后单脚立地时重心突然一偏,脚踝处传来清脆的声音,整个身体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宝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小太子抱着右脚,冷汗从鬓角落到青石砖上。

“什么?!殿下受伤了?!”徐多心不在焉地煮着茶,突然有人在他耳边悄声几句,害他差点被洒出的热水烫伤。

“是,奴才不敢欺瞒徐公公。”

徐多脸扭曲一下,恨不得当即丢下一切跑去东宫,但心里的邪念还未退去,硬生生止住他的脚步。

“伤势如何?”

那下人见徐多的神情,有些害怕,埋着脑袋道:“已经请了太医诊治,说殿下只是扭了脚,休养一段时间便会康复。”

“只是扭了脚?要不要咱家把你手脚统统扭一遍?”

“奴才说错话了,徐公公恕罪……”

徐多说是这么说,却没有真的跟他计较。他无心理会这些,他实在了解小太子了,太医让他静养,想来他是绝不可能放下功课和练武的。

“你先下去吧。”

“是,徐公公。”

徐多心里叹了口气,百般无奈。以前也许他只会心疼,现下沉重的心情却是更甚,恨不得那伤是出在他脚上,以十倍百倍的痛楚替代也好。

他知道想这些无益,自从发现了自己的心思,他便扼令自己禁止去想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可白日他尚能堪堪控制,一到夜晚,那个身影魂牵梦萦,多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能清晰无比地出现在眼前。

他快恶心透了自己,但又在享受着禁忌的快乐,这种甜蜜太过隐秘,以至于他在人前丝毫不敢露出半分,却也太过汹涌,令他毫无把握在再见到小太子时还能掩饰得过去。

“小多子,你泡茶泡到外面去了?”

徐多被催了,连忙小步跑回去,向尚武帝认罪。

尚武帝批完一上午的奏折,摆摆手,示意他把茶泡了,顺便找人陪聊几句。

徐多正缺这么个机会,熟练地沏上一壶热茶,端过去。

“陛下,奴才听三里宫的下人们说,顾公子这几日都在东宫用的午膳。”

“真的?!”尚武帝眉毛一挑,想了想,愠怒道,“他又骗朕!八成是这头跟景儿说回宫用膳,那头回三里宫又骗下人说是在东宫用的。”

徐多低着脑袋,不置可否。

尚武帝越想越不高兴,把茶杯重重一放,甩袖子起身。

徐多假作不知:“陛下这是要?”

尚武帝悻悻道:“摆驾东宫。”

意料之中,尚武帝刚到东宫碰上赖在这儿的顾岸,没来得及发火,又听见自家男宠语气严肃,似乎是在教训小太子的模样。

他让徐多不要出声通报,在窗外听两个人的对话。

“殿下太不乖了!”

“本宫只是小伤。”

“殿下怎么说都没用,师傅绝不会允许殿下带伤练功。”

尚武帝把注意力转移到儿子身上,只见小太子右脚踝处缠上了纱布。他一下忘记了为了什么原因来东宫,关心则乱,迈开步子便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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