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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茕筠竹,一岁宦花——by而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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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什么?”尚武帝被徐多叫住,有些不耐烦。

“殿下脚伤想必该勤换药,奴才去看看下人们做的膏药,在外面听陛下吩咐。”

尚武帝听了这话,突然顿住了脚步。他深知徐多与儿子交情不浅,从来只有听说徐多请求看望儿子没有听说要留守在外的。尚武帝盯着他,眼神渐渐凌厉,随后收回目光,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便走进殿内。

徐多惊出一身冷汗,不知道尚武帝有没看出什么。

“宝宝,景儿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你来了。”

“父皇。”

“景儿不必行礼了,怎么搞的?怎么会受伤?莫非是有刺客?”

“陛下不要担心,殿下练功时不慎扭了脚。只是殿下受了伤不好好休养,还瞒着我带伤练功,实在太不乖了。”顾岸声音听起来气鼓鼓的。

尚武帝也不是很放心:“是啊,景儿这几天就先放下功课,待伤好了再练也不迟。”

“明日我还会来看殿下,殿下不要又偷偷练功,骗不过师傅的。”

“朕命几个下人来东宫伺候,景儿这段时间好好养伤,不要留下后疾。”

尚武帝和顾岸两个人一人一句,完全没给小太子插嘴的机会,但关切之情却十分真切。

徐多在窗外听着他们的对话,觉得指尖冰凉到发抖。

他把自己看得至关重要,可实际上呢?小太子不是没人疼没人宠的孩子,他有位高权重的父皇,有堂堂正正的师傅,而他从来就是多余的。

他也担心小太子,但他不能进去;他也心疼,小太子从小到大他为他心疼了不知有多少次,但他从来不能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

他这个奴才,连疼人的资格都没有。

徐多悄悄把玉珠拿出来,每一颗细细摩挲一遍。或许这一串暗无成色的珠子本身就不配被价值连城的玳瑁锁换出来。

徐多在小太子身边安插了不止一个两个的眼线,他牵肠挂肚了好一段时间,才渐渐从眼线们口中听见小太子转好的消息。

听到顾岸已经允许小太子照常练功后,他暗暗松下一口气,一根紧绷着的弦才松懈下来。

小太子受伤时他踌躇不前,担心一见他的伤势,龌龊的心思就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如今小太子康复,他想见他的心情便再也无法压抑得住。

以前或多或少他心底还是希望小太子能发现他来了,知道他挂念他,给他一个微笑或是等待的表情。这次却不同,他害怕被小太子发现,但又实在忍不住想见他的心。

他站在不高的树后,看着小太子健康地站在阳光下灵活地挥剑,像他发现心迹前的几日一般,帅气又青涩。

徐多心头猛地悸动,觉得眼前的人又比上一次更吸引他的目光。

他下意识地抓紧树干,枝头发出了几声轻动,小太子视线一转,眼神如剑势一般直直刺向那棵树。

徐多呼吸一窒,愣了片刻,从树后走了出来。

“殿下。”

“……”

徐多见他不说话,也不叫他的名字,心里就有点凉。

他犹豫着往前几步,道:“奴才听说殿下受伤了,担心殿下……”

“……”

“殿下是不是很疼?有没有按时换药?”徐多垂着脑袋,正正能看见小太子的双脚,看刚才的动作似乎是早无大碍,但上面依旧缠着薄薄两层纱布。

“……”

“殿下练完功了吗?带伤练功对身子不好……”徐多的头越来越低。

“本宫已经好了。”

徐多好似没有听见,紧盯着他脚踝上刺眼的白色,心疼得声音发颤:“殿下,奴才背您可好?”

小太子沉默不语,徐多便自觉蹲下|身,微伏在他身前。这样静止片刻,小太子走向他并不宽厚的背,两只手臂抱住徐多的脖子。

后背上一沉的时候,徐多感觉就像是悬在心中许久的石头终于稳稳地落了地。小太子在他心中本是底部的一泓清泉,仿佛这段时间那片泉水产生变化,消散在空气中,只余留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他想恢复它、填满它、无视它,统统无济于事。被搂住的瞬间,他蓦然发现,那泓泉水变成一块巨石回来了,沉沉压在他的心底,再也无法挪动一分。

徐多忍不住勾起嘴角,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两人同以往一样亲密无间。

“徐多,那晚趁本宫睡下后,叫本宫什么?”

徐多猛地一怔,惊慌道:“哪一晚……”

“同爹爹和师傅出去游玩的那一日。”

“奴,奴才记不清了……”

小太子的鼻息打在徐多的耳后根,随着说话的节奏一阵一阵的。

“你叫本宫竹竹?”

徐多感觉那耳后温热的气息变得凉飕飕的,心跳几乎停止:“奴才愚钝……实在是记不清楚……”

那一日他意乱情迷之下,乱说了什么的确是不能想起了,就算能想起也一定是无法说出口的话。

小太子没有应答,似乎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道:“你喜欢这样称呼本宫?”

心脏几乎从胸腔跳了出来,斟酌许久后,道:“……是。”

“那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就这样叫吧。”

徐多脑中倏地炸开,喜悦快冲晕了他的头。这种特权他想都没想过,“竹竹”这样亲昵的称呼他最多只敢夜深人静时在当宝贝一般从心里挖出来默念几遍,再好好地存放回去,甚至都不愿意与梦中的自己分享。

小太子仿佛是给了徐多一个赏赐,便安心地提出了接下的话:“徐多,你为什么避着本宫?”

徐多还未从狂喜中反应过来,就相继浑身一震:“奴才没有……”

他感到脖上的手臂一紧,小太子的声音平淡而认真:“你不要骗本宫。”

徐多如何敢说出实情,他慌张无比,急得怎么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释:“奴才……奴才是因为……因为……”

“徐多,本宫不知道你怎么了。”小太子听他一直说不出原因,似乎也并不关心徐多的解释,道,“但本宫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如果还要避着本宫,从今往后本宫不会再待你不同。”

徐多听出小太子语气中的决绝,甚至蕴藏着深深的冷意。可这听似绝情一样的话语却令他倍感温暖。他也许真的妄自菲薄了,他身份只是下人,但在某一个人那里,他不是可有可无的。

那串珠子即使再过平庸廉价,小太子曾有过换取它的心意,对徐多来说已然弥足珍贵。

徐多脑中忽然一片清明,他不愿意再去逃避了,是什么的感情就是什么样的。从他未成年时小太子就已经是他最割舍不下的人,如今依然还是。只要他好好地保护住心中的隐秘,他也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去爱小太子。

“不会再有了。”徐多背着小太子,一步一步稳稳地走着,同样认真地回道,“奴才会是全天下对竹竹最好的人。”

拾捌

因为决定了和顾岸微服私访,尚武帝近来心情一直不错。

会完今年的新科状元,尚武帝伸了个懒腰,眼珠子一溜,目光到了一旁弓着腰的徐多身上。

“小多子。”

“奴才在。”

“景儿那边最近怎么样?”

“顾公子还在教授殿下武功,殿下已经小有所成,可以跟顾公子对上十招左右。”徐多声音平稳。

“是吗?你还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殿下对顾公子似乎颇有好感,平时闲暇时也会去三里宫寻顾公子。”徐多说到这,心里有点微微不是滋味。

尚武帝倒是没听出什么,赞成道:“朕也常听顾岸宝宝说起景儿,景儿好像常常赏他什么糖吃。”

“……顾公子对人都极好,很难有人不喜欢顾公子。”

尚武帝很高兴有人这么夸顾岸,翘着尾巴:“哼,烂好人。”

“顾公子对陛下自然是不同的。”

尚武帝很受用:“你说景儿常去三里宫,怎么朕一次都没见到?”

“陛下每日过去时都已太晚,太子殿下那时已经回宫了。”

“……”尚武帝沉默。

“陛下不要想得太多,明日陛下可早些过去,应该能看见殿下的。”

尚武帝听着徐多如常的答话,徐多虽然长得普通,声音却让人听起来很舒服,总觉得他每句回答都发自肺腑,从不敷衍。作为皇帝,尚武帝的自理能力可谓是一塌糊涂,但徐多除了平日正常的生活打理,很多尚武帝没想到的事徐多也能替他早早安排好,令他少漕了不少心。尚武帝即使在宫里也不喜身后跟着一堆人,唯独徐多尾随身后从未让他感觉过不舒服。

很多时候,不需要尚武帝特意去嘱咐,徐多便知道他什么时候累了,知道他耐心什么时候快要用尽,甚至如何追求顾岸、如何亲近儿子,徐多都立了不小的功。然而这样一个让尚武帝十分看重的人,偏偏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尚武帝叹了口气,道:“小多子……”

“奴才在。”

“小多子,你在朕身边有十几年了。”

徐多没参透尚武帝突然转变的话头,但一如既往地迅速接上:“是,陛下。”

“你也算是跟朕一块儿长大的,朕说句心里话,在这世上朕最信任的人就是你。”

“奴才……”徐多心里有几分感动。

“你别又说什么感恩不尽之类的废话。”尚武帝打断他,“徐多,你给朕说实话,朕不会罚你。”

“陛下请讲。”徐多悬起心。

“朕爱上顾岸,你究竟是怎么看的?”

猛地听到这句话,徐多心里“咯噔”一下。他立即明白过来接下来的答案至关重要,不仅仅关乎他的地位,甚至也许性命都会有所牵连,不能出一点差错。

徐多犹豫了少顷,道:“奴才一直把陛下……”

他巧妙地顿了顿。

“说下去。”

“一直把陛下当做亲人。”

尚武帝似乎是愣了愣,微微一笑,带着叹息摇头道:“小多子啊小多子,你说若是有天你不在朕身边,朕怎么办呐……”

见尚武帝的的神色,徐多心知熬过一关,诚恳道:“奴才自是不会离开陛下的。”

尚武帝哼笑一声,又回到原来的话上:“小多子,朕明白朕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陛下您多想了。”

尚武帝突然抬眸眼神犀利地盯着小多子,脸上地笑意褪地一干二净:“徐多,你的心思朕并不是完全不清楚。朕也曾想过很多,但是每次想到你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朕始终下不了手。”

徐多一阵冷一阵热,深知方才自己已在鬼门关外走了一圈。他早知道骗得过谁都不可能瞒得了尚武帝,但这么被揭露出来,不单是十足羞耻,徐多有种脑袋已然躺在侧刀下的紧迫感。

“陛下……”

尚武帝仿佛没看见他的紧张,自顾自说道:“不过朕现在觉得,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能多一人对景儿好便是一人,朕不阻拦你。”

“……”徐多怔怔地说不出话。

“怎么不回话?”尚武帝很不习惯。

“谢……谢陛下……”

“你哭什么?”尚武帝的伤感跑得光光的。

“奴才该死……”这还是徐多第一次在尚武帝面前流泪。

尚武帝很没良心地笑了起来:“多久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了,你长大以后就一脸奴才样,朕看见就烦。”

“奴才该死……”

尚武帝嫌弃道:“看看,你现在连嘴都笨了。”

“……”徐多立即住了嘴。

尚武帝笑着叹了口气:“也就只有说到景儿你才会这样。不过朕告诉你,景儿才十二,还什么都不懂。”

“奴才明白……奴才不求什么……”他心里确实不求什么,小太子是遥不可及的光芒,光是看着就令他很满足。

尚武帝皱眉道:“好了,你别哭哭啼啼的,看起来真怪。”

“是。”徐多收起哽咽。

“你给朕出出主意,朕可不愿意看到以后景儿和顾岸宝宝把朕排挤在外。”尚武帝恢复常态,满脑子的男宠。

徐多哭完还是那个机灵的徐多:“陛下可让太子殿下随行微服出访。”

“小多子,你去内务府领赏。”

尚武帝在庆幸没有一时冲动把徐多砍了。

从尚武帝那儿得到默许,徐多感到格外轻松。毕竟他喜欢上的不是一般人,稍有差池就能让他掉了脑袋。

他甚至从尚武帝那儿得到了一个特殊的赏赐——出游途中可与小太子同一马车。

这比让他去内务府领些银子还要开心得多,明明才发现心意数月的时间,他貌似已经爬过了千山万水、经历了艰难险阻,几乎快乐到忘乎所以,体验过这么久的苦涩后好像第一次让他尝到暗恋的甜蜜。

徐多迫不及待想去早些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太子,根本憋不到第二日的出行。

每次站在东宫前,徐多都有种莫名的安定感。他知道有个身影一直在里面,令他在冷漠的深宫中倍感温暖。

小太子已经睡下了,徐多略有些遗憾,心想他今日睡得可真是早,害他一人守着快乐的秘密无人分享。

徐多借着微弱的光线察觉到小太子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脸颊微红,眼皮紧紧地合上,似乎是想拼命进入梦乡。

徐多心里一紧,连忙伸出手去探了探,果然小太子的温度有点高。

虽只是比平常高了一点点,不至于到发热的地步,徐多还是担心不已,他连忙想去唤醒小太子,不料小太子突然张开双眼,黑深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徐多,你出去。”

徐多一愣,顾不上他奇异的态度,着急道:“殿下身子有点热,是不是不舒服?”

“你出去。”

“殿下不要硬撑着,奴才去唤太医!”

“本宫没有!”

小太子小小地吼了一句,把徐多直接吼楞在原地。

他从未被小太子这样暴躁地对待过,仔细一瞧,才发觉小太子虽深深望着他,眼神却没有以往的镇静。他的视线渐渐下移,见小太子下|身有一块微微撑起,很快就明白了导致一切的根源。

徐多作为一个皇帝的贴身太监,对这种事熟悉到习以为常,光是尚武帝和顾岸的墙根他都听了五年。但因为是从小看大的小太子,他当下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他有点迟钝地发现小太子已经拔高不少,到了这个年纪,是有产生情|欲的可能。

徐多重新看向他,小太子脸上染着红晕,眼角眉梢含着情又带上几分薄怒。徐多被他这么一看,半边身子都酥软了。

“殿下,奴才帮您。”

小太子有点不明所以,直到被徐多捏住了亵裤往下拉,才惊醒一般,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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