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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要趁早——by阁楼上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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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涵笑,见他兴头足,就由着他闹。

陈骁看在眼里,放下心来,悄悄对陈晏喆和老妈比了个V的手势,就又被老爷子抓着去下棋了。

除夕,陈骁和苏涵陪家人看完晚会,就被陈晏喆抓着出门一起去放烟花。

三个人的玩的很高兴,发财树一箱一箱的放。

五光十色的烟花炸开,在中国人最为重要的节日里,在北方寒冷的冬日雪后,陈骁拉着苏涵的手,轻轻说:“新年快乐,我爱你。”

四周很吵,但是苏涵听的清清楚楚,他没有回应。

只是在陈骁能够看到的地方,翘了翘嘴角。

之后就是送年礼和无数饭局,陈骁将苏涵带在身边,逢人便介绍这是自己男朋友。

陈家的那些亲戚早就知道他喜欢男人,有些亦知道苏涵的存在,只是人家自个乐意,他们也没立场去说什么,唯一看他不上的陈家大伯,这次也软了态度。

陈骁拉着他的手,笑的有点小得意。

苏涵知道这是他在间接跟自己表忠心,心里好笑的同时,却无其他想法。

他一向不在意他人眼光,只由着他去。

陈骁看苏涵的脸色,见对方并没有不高兴,才放下心来。

其实不怪陈骁没底,这些天来,苏涵看似原谅了他,却没有往日那么亲昵。

亲是让他亲,抱也让他抱,但是当他想干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苏涵总是没拒绝。陈骁知道,外婆的离世是一个原因,对过去的介意又是另一个原因。

苏涵不会直说,就像曾经一样看似没事,却依然对他的过去介意。

他只会在忍耐不下去之后爆发,却不喜在爆发之前沟通。

这让他颇为头痛,却无破解之法。

陈骁甚至想,如果这是苏涵惩罚自己的方式,他也认了,谁让自己做错事情了呢。

大年初三那一天,苏涵跟着陈家本家人一起去祭了祖。

自此,算是正式成为陈家的一员。

炮竹声中陈晏喆跑到苏涵身边,笑嘻嘻的说,“小叔,你这次算正式加入我们家了,老祖宗都认了。”

苏涵哭笑不得:“你又知道了?”

陈晏喆点头,指着前面正在和他大爷爷他们抽烟聊天的陈骁,认真的对苏涵说陈骁的好话:“二叔去年就想带你来,但是又怕你不愿意。”

“他想知道我愿不愿意,不会问啊。”

苏涵压低声音,但是这话怎么听着都有点小得意。

陈晏喆撇撇嘴,内心狂鄙视自己叔叔被吃定了,但是还是给陈骁表功:“你也知道,我二叔一涉及你的事情就瞻前顾后,就怕你有一丁点儿不高兴啊。”

苏涵才不信,“喂,你二叔的神经粗的跟神马一样,跟你嘴里这个不太像啊。”

陈晏喆想到前阵子周晨的事儿,明白马屁没拍对地方,赶紧转回话题:“我太爷爷太奶奶虽然不在了,但是我大爷爷他们事儿多着呢,我还听他批评我爷爷,说他太由着我二叔,这么多年就瞎折腾,还说你坏话了呢!不过我爷爷和二叔都向着你,尤其我二叔,马上就不干了,说这辈子就你一个人了。”

陈晏喆还在巴拉巴拉,苏涵却听的五味杂陈,不断的有各种人在跟自己说陈骁对他多好。包括陈骁的家人,包括自己的亲人。

他抬头去找陈骁,陈骁心有灵犀的一般回过头来,对他笑了笑,用口型说了句快好了,才又转过脸去。

陈晏喆吐槽:“你们老夫老妻了,还这么黏黏糊糊,肉麻!”

苏涵摸摸脸,有吗?

陈晏喆不屑:“你承认吧,你也爱惨了我二叔,你都不知道你看他的眼神有多幸福。”

16.当你们分开之后,他的任何事情,都再与你无关

过了初五,年味儿淡去。

现代化进步的同时,是人们对于传统和文化的淡薄,很多人曾说,现在的国人没有信仰,陈骁笑,谈信仰干什么?苏涵就是他的信仰,让自己爱的人和亲人快乐,就是他的信仰。

到了晚上,于乐文邀他们小聚。

说来他和于乐文许久没见,自从G市回来,陈骁陪着苏涵呆在老爸老妈家,基本处于深宅状态。加上之前周晨的事情,于乐文二话没说帮他处理烂摊子,他谢都还没谢一句,因此多少对兄弟有点愧疚,欣然约地址前往。

于乐文没有那么细的神经,关心了下苏涵的情况,告知了地点就挂了电话。

苏涵吃完晚饭,正窝在书房里打实况,听他说约了于乐文等下要出门,就随口一问:“江映白去么?”

陈骁道:“说是一起,我再发微信确认下。”

苏涵狂按手柄,二比零KO了红军将手柄放下,“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放假到初七,初八基本都开工了,苏涵节前在老家待了几天,和舅舅说好等清明节再回去。

他过年的时候本来想给江映白拜个年,谢谢他这些年的照顾,但是江映白和于乐文两个出国旅游去了。

今天正好一起,他太久没出门了,宅的时间确实有点长,是时候出去透透气。

苏涵回房间换了衣服,又跟陈父陈母报备。

本来陈晏喆要跟着一起去玩,被他爹一个眼神瞪回去,最后气不过,转而去参加同学聚会的项目(看电影)。

陈骁毫无同情之心,大笑着同苏涵一起出了门。

地点依然是锦绣。

苏涵本来不太喜欢这里,谁让陈骁是熟客,以前对这里的特殊服务很是热衷。

但是后来见没什么绯闻,这里的服务也的确好,也就不再那么介意了。

几人没有去内庭,而是去娱乐区包了个卡座,江映白和苏涵在一边撞桌球,于乐文和陈骁就窝在沙发上喝酒。

于乐文笑嘻嘻的样子跟江映白越来越像,让陈骁忍不住吐槽:“能不能别笑的这么贱!”

于乐文往旁边看了一眼,才往他这边凑的更近:“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周晨,最近赶上大事儿了!”

陈骁拿脚踢他,“什么叫我那个周晨,再乱说我翻脸了啊。”

“哟!”于乐文大笑着躲开,又凑上来问:“是真的铁了心不管他的事儿了,还是做给人家苏涵看啊?”

陈骁皱眉,低头点了颗烟,一张嘴,就把烟圈喷他脸上了。

“咳咳咳!”

于乐文迫不及防被呛得咳嗽了半天,一停下来就扑上去要揍他。

陈骁伸脚拦住,“说说,他怎么了?”

于乐文惊讶:“你还惦记着他呀。”

陈骁被他看热闹的语气气的胃疼,“我总得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呀,不然他一受刺激又跑到苏涵跟前不知道说什么,我冤不冤?”

于乐文笑,俊美的脸笑的邪性,不再卖关子给他解惑。

周晨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最近运气很背。他和AK的合约到春节前结束,也没有再续约的可能。做演员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他又不像那些终身表演为事业的人一样演技精湛,靠着奖项就能长久不衰。

所以他早就开始为往后铺路,一方面找陈骁投了一笔钱,入住餐饮行业,并创立了主题餐厅品牌。另一方面利用手上资源,筹备了一家艺人发掘公司。

但是周晨依然命不好,账目审计的时候发现财务总监在做账的时候出现漏洞,后来又被人匿名举报他大部分收入非法途径获取,暗指他签过来的合约培训艺员从事不正当行业。

公司出事的时候,他本来在外地拍那部于乐文亲点的电视剧,但是一纸公文,直接将他带到了警局,顺便在警局过了年。

现在周晨虽然被保释出来,但被限制离境。好在他那部电视剧是低成本制作的午夜档,拍摄进度也没多少,他缺席只是换个演员的事情。

于乐文三言两语交代清楚,“新闻报道了不少,都是他接受审查的事情,娱乐版还当了一天头条,你这在家不看新闻么?还有,那小子没联系你?”

陈骁在家还真没时间看新闻,陪家人永远没空闲时间这句话,就是真谛。

至于周晨,不好意思,早就拉黑了,周晨就是把电话打爆也打不进来。

于乐文提醒:“周晨没什么人能帮他,估计也就找你,现在你公司放假他找不到人,等你开始上班了,他肯定去公司堵你。这次的事情肯定是有人整他,不然大过年的谁会去查这些事儿,而且能够在这上面有话语权的,多半地位都不低。我知道你做不到袖手旁观,但是别惹祸上身,再者说,你跟苏涵这才没事了,别再折腾。”

讲到最后,于乐文都被自己的语重心长感动了。

陈骁不担心这些,他想的是其他的事情,想了想之后,问于乐文,“我之前把餐厅的股份都转到你名下了,有没有影响?”

“当然有影响!”于乐文语气跟表情根本就不匹配,“本来餐饮最耗费精力,可起步阶段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就有问题,赚钱是别想了,赔不了就行。但是出了这事儿,他心思估计也往这上面放不了,现在就看是撤资还是把餐厅卖了。钱是你的,我只是挂个名,你自己打算。”

陈骁想了想,道:“由着他吧,落井下石的事儿就算了。这次怎样,看周晨的命,他要是没做过,最多账目的问题,找个好律师能解决,他要真做过……这种伤天理的事儿,我也没脸管。”

于乐文挑挑眉:“这次真下定决心了?”

陈骁苦笑,“总不能管他一辈子。”

于乐文颇为赞同的附和:“对啊,你对得起他了。”

陈骁垂下眼,看着烟灰烧了长长的一截,断落后摔在茶几上,忍不住去看苏涵。

他想,两个再相爱的人,当你们分开之后,他的任何事情,都再与你无关。他和周晨就是最好的例子,那么苏涵呢?

是不是如果他做错了,苏涵的一切,也将再与自己无关?

他讲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暗自对自己说:绝对不会有这一天。他不允许,自己有走错一步的可能。

台球桌上。

江映白手气超好,这一局没给苏涵发挥的余地,直接清了盘。

苏涵摇摇头,丢开球杆:“不打了,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江映白把球杆往旁边一顺,好奇道:“你说他们俩大男人那眉飞色舞的说什么呢?”

说什么?

苏涵也想知道,但他做不到像江映白这样堂而皇之的八卦,于是只耸耸肩,往那边看了一眼,要走过去听听。

江映白拉了他一把:“你跟陈骁,这是没事了吧。”

其实那边说什么江映白猜得出来,多半是于乐文在跟陈骁同步消息,关于周晨的。

所以相比这些,他更想了解苏涵现在的感情状态。

苏涵道:“应该是没事儿了吧,我才发现我没我想的那样坚决,尤其是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而且,我外婆的事儿,里里外外都是陈骁帮着办的,今年年里,他还带着我去拜了祖先。”

“哟!”江映白吹了声口哨:“这算怎么着,修成正果啦!下一步是不是要结婚!”

苏涵瞪他。

江映白摊摊手:“我这是为你高兴,我也希望你俩一辈子。”他犹豫片刻:“还有跟你说点事儿啊,就是那个,那个周晨,最近不是上头条了么?”

??

苏涵一样不怎么看电视。

江映白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把刚刚于乐文对陈骁说的那番话,大概跟苏涵也说了一下。

“我听于乐文说他最近不太好,他没什么人能够找,说不好还会找上陈骁。”

苏涵听完脸色还算平静,但是心里不是滋味。怎么说呢,就像是自己喜欢的一块蛋糕,尽管他已经吃了好几口,谁都知道那是他的,但是还是有人时刻盯着想抢走那样别扭。

“你怎么想呀?”

江映白见他不说话,问了一嘴。

怎么想,他能怎么想,这种事情,要看的是陈骁怎么想吧。

江映白最不耐看他这种样子,工作上是雷厉风行,但是怎么私事就磨磨唧唧?

有什么事情不能直说,也就陈骁,换了别人谁受得了。

“反正我是跟你说了,你要是不乐意陈骁管,你就直接告儿他,你们家陈骁那么粗的神经,你不说,万一再搞一出不顺了你的意,因为这个吵冤不冤?”

苏涵知道他为自己好,扭头往陈骁和于乐文那边看了一眼,“看陈骁吧。”

江映白看他不像是闹别扭,转念往别的地方一想,就明白了:“你是不是等着陈骁跟你说呀?我多嘴了?”

“不,谢谢你!”苏涵打断他:“我的确等着陈骁跟我说,只要他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他想怎么做,他为什么那样做,不管决定怎样,我都不会干涉,我能理解他。”

前提是,他毫不隐瞒的对我讲。

两个人在一起,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隐瞒,哪怕是善意。

江映白点点头:“你放心,你之前发了那么大火,陈骁肯定不敢再轻易做什么决定了。”

苏涵不置可否,重新拿起球杆,对江映白说:“再打一局?”

江映白挑眉的样子跟于乐文出奇的同步:“接受挑战!”

17.我只是遗憾,没有陪你长大

过了初七,苏涵和陈骁搬离老宅,回到了市区的公寓。

这两天里,陈骁倒是想着把周晨的事情跟苏涵说一说,但是有些应酬不得不去,往往折腾一天之后,就再没有开诚布公谈一谈的勇气。

初八,两人假期的最后一天,如果陈骁再不去公司,估计Terry哥会直接拎着刀来家里堵他。陈骁花费心思,早早定了临水河岸的私房菜馆和苏涵吃灯光晚餐。

那曾经是他第一次清苏涵吃饭的餐厅,很有纪念意义。

餐厅地址位于商业区深处,因为价格和位置的原因,人并不算多。

但是苏涵很喜欢这里,菜肴精致是一方面,环境则占了大多数。

餐厅旁边就是一道临水河,过了年便是开春,天气已逐渐回暖,因此水面上并没有结冰。

餐厅的座位全用模板做成了精致的隔间,极其注重隐私。此刻围炉烧的很暖,所以露天也不必觉得冷,加上夜晚这边有灯光节,映衬在水面上出其的美。

当初他知道这个地方,就想着一定要带周晨来。只是兜兜转转,最后变成了苏涵一眼而窥的惊喜遍览无意,而他纯粹为感谢所设的饭局,最终让他的心怦然而动,决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然后他懂了,当人一直在过往的深渊中,变成回忆的木偶,反复纠缠于或伤痛或美好的假象,对于未来止步不前,那么幸福只能是与自己无缘。

想到这些,再看到苏涵,心底竟然莫名平静下来。

他从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哪怕当初为周晨做的一切,也是真真正正出自他的内心,但是他希望苏涵知道,他的现在,只有苏涵,他的未来,也只有苏涵,这才是他之后想过的生活,和苏涵一起,虽然说有点肉麻,但是定然白头到老。

这么想着,有些话就再不难说出口。

苏涵难得笑容可掬,眼角的余光中带着一丝戏谑:“你这几天坐立不安,就是为这些?”

陈骁赶紧解释:“不是因为周晨,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好吧,我想有江映白在,你肯定也早就知道周晨不止是被查账那么简单。你知道的,周晨他父母生前与爸妈关系很好,而且毕竟相识一场,我很难做到袖手旁边。但我跟你保证过再不会理他的事情,这样出尔反尔的话,我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开口。”

苏涵唔了一声,咬了一勺蟹黄豆腐塞进他嘴里。

这店里的菜名起的特别有情境,明明是蟹黄豆腐,非要叫晚雪迎春。

但是将豆腐、蟹黄和小豌豆放在白瓷的精致盘子里,还真是,嗯,有那么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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