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就真的那么肯定吗，睿王在朝中没有人脉可是如今掌管全国财政的户部是在陛下手中，而兵部尚书韦大人与睿王妃交好刑部宋大人的儿子也与睿王妃是好友更别说余家的人以及旧时裕王的人脉了，他们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都站在了睿王那边又或者是陛下的人，没有谁的后盾能比得上陛下给予的支持更重要了，至于侯爷您说的军权此次回边境之后您还能保证什么吗？薛重炀可是也跟随去了”她看着眼前已经有些愣住的夫君心里更是冷笑，总是觉得高人一等的慕容家难道就不知道一个强大的外戚是每一个皇帝的最不想看到的吗？若是学会聪明些默默的退居幕后端王的胜算可能会更大些。
“侯爷若还是怀疑妾身给您看一样东西就会更加肯定心中所想了”说完她走到一旁的席塌上拿起一只素兰雕花玉净瓶走到靠墙一面的书柜上将它放置在一处空余的位置上，此时只只听到一阵类似机械摩擦的声音书柜突出一个格子拿出几张信函给他看，远宁侯先是不解最后脸色大变语气冷到极点问“这些信是什么时候送到府中的”
“侯爷回建安那前的一个多月，侯爷当初陷害宁王关押北狄一事若是被太后知道了会怎么样，而且这个叫杜若的姑娘可是实实在在的知道真相如今她可是太后宫里伺候茶水的宫人，侯爷还不相信妾身的推断吗，侯爷宁王不能留了让北狄灭口吧”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件事情本侯需要冷静一下你先出去吧”看着他愁眉思索的样子慕容氏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便轻轻离去，走之前还看来几眼自己的夫君最后露出一抹猜不透的微笑。远宁侯府中是一片人心叵测而睿王府可是欢声笑语，川儿的满月宴是扶儿和闵舒最高兴的两人围着川儿的摇椅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什么，说到兴奋的时候还会绕着摇椅转起圈来，脚边的小狐狸也跟兴奋的在不停原地旋转最后不知是转晕还是怎么了突然僵硬的倒地不起惹得长歌大笑起来，最后爬起来的小狐狸默默的走到角落里缩成一团，长歌的笑声凌傲在院子外就听到了看见他的精神恢复得不错便说“长歌你装得太像了本王差一点就吓到了，不过苏姑娘的说法确是是有些夸张”
“还好父皇不会起疑不然可就麻烦了，凌傲你打算怎么查莫家的事情，想利用慕容夫人手中的信函来离间太后与慕容家的关系，又或者利用我中蛊一事来让慕容皇贵妃失去执掌后宫的权利让萧贵妃掌握后宫大权这样一来太后她可就到露出马脚你说我猜得对吗”长歌露出笑容看着他，凌傲也只是笑而不语走到一旁把扶儿和闵舒一手一个抱起对他们说“弟弟睡了你们也要赶紧休息明天可是还要早起的，对了明天段青叔叔会带着许多好玩的物件过来都是一些新鲜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两个小的就挣扎下地恭敬的对他说“父王皇叔我们先回屋了”说完就跟着自己的嬷嬷走了。
“他们怎么就这样走了，本王只是想多陪陪他们有好些日子没有好好的看看他们了还没问几句怎么就都跑了”凌傲无奈的看着小孩离去的方向有些可伶的坐到长歌身边。
“他们现在心里最重要的想必就是川儿然后是小狐狸我们两个不知能排在什么位置，现在他们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后院玩乐连饭都不想吃余伯不知跟我抱怨过了多少次他种的名贵花草已经被糟蹋得所剩无几，你若是不忙的时候还是要好好管教一下养不教父之过”长歌看着心态已经恢复得很好的闵舒也是高兴的只是小孩过度的玩乐不学文习武是他不乐意见到的，如今两个小孩整日玩乐早就把学习的事情不知忘到那个山头了，无奈只能让凌傲出面管教。
“满月宴一过本王一定会好好管教他们”
“王爷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说的问题你打算从那里入手慕容家可不好对付”长歌问，“一旦伤害到自己利益的事情发生没有谁能容忍它慕容家也一样，原本端王最大的劲敌是皇长兄可是皇长兄殁了他也该高枕无忧可是裕王和本王又相继冒出来，现在他只要除去本王就成功了。可是现在突然知道太后的目的你认为他们还会眼睁睁看着这件事情发生吗？宫里的那位可不好对付她能从一个才女直接坐上皇后的位置本身就不简单了更何况她对敬武帝的情意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计划失败，这一点长歌不是也很清楚吗宁王的秘密”凌傲看着他说，长歌也只是微微一笑便明白“你是想利用慕容家来对付太后即使不成功也能让他们的关系分裂，虽然以远宁侯的态度他不可能轻易动手可是慕容夫人就不一样了，她娘家的侄子死了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太后和慕容皇贵妃就算远宁侯不动手她也会动手我们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们分裂”凌傲这时候走到一旁的书柜上翻开一本书籍那一页正好讲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笑了笑说“就算远宁侯对太后无动于衷我们不是还有一个杜若，她的话和手中证据一定能让太后提防远宁侯，以远宁侯对宁王所做的一切太后她绝不会容忍”
“就算是这样你能保证一定会成功”长歌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会的太后和远宁侯的弱点便是如此，他们都太看得起自己了认为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而起初是猜疑最后自己也会找个理由将它变成事实，不然当初父皇只是打算让宁皇叔去军队历练两年而已，而远宁侯因为听信了当时慕容贵妃的话便开始怀疑父皇的决断最后才造成霞谷的悲剧”
“当初宁王去边境真的只是历练不是因为别的”长歌不理解，以晋文帝对慕容家的猜忌不可能只是让自己的弟弟去历练。
“连你都认是那么远宁侯更加怀疑了，曾经英王的事情就取消了父皇让自己兄弟上战场的想法所以宁皇叔真的只是去历练，不过由于宁皇叔太出众了所以才会……”他话没有说完不过长歌也理解。
“想必端王大婚一过又有好戏开场了不是吗”长歌语气平淡的说着但是心里却已经想好该如何对待慕容皇贵妃。春季夜里已经不再那么寒冷但是不管是远宁侯府还是睿王府都显得不是那么平静，深夜的时候竹居外传来一阵泠泠的笛声，长歌和凌傲都被唤醒等来到院外就发现杜若一袭白衣站在外面而宁王也在一旁看见两人出来宁王便说“你们来得正好，杜若从宫里带来消息”杜若看见长歌时还是一脸憎恨的眼神，只是看见他身边的凌傲时才收起自己的眼神有些不情愿的说“我当初回到闹市街的第二天太后便派人把我接进了宫里，刚开始还是对我百般的关心后来知道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后就偷偷的在我的茶水里放了忘忧散让我忘记之前的事情只是她不知道我早就将忘忧散的毒药逼了出来，我现在在承德殿内做一名伺候茶水的宫女，不过在步云太子妃死后太后她脾气变得很暴躁，消停了一段时间后现在又变得喜怒无常宫内好几个宫女都被她莫名其妙的弄死了，我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她变得如此的”这时候宁王沉思了一会握紧拳头最后又慢慢放开说“你继续在宫内做内应万事要小心有时间多和皇帝御前的穆公公多接触他会告诉你更多的了解承德殿的方法”
“杜若明白”她点头明白而凌傲也开口说“找个机会姑娘最好在太后面前故意露出宁王写给陛下的信函或者是让她知道远宁侯对宁王所做的事情”这时候杜若借着月光认真的看着凌傲先露出了一个有些释怀的笑容说“王爷的嘱咐杜若明白了不过听闻王妃殿下早产了不知如今身子恢复怎样了”她走到长歌身前微微一笑只是眼睛里却散发出鄙视说。长歌明白她的意思也笑着回应道“不牢姑娘挂心我很好只是姑娘在那个吃人的地方还是要多加小心为好不然一个出错便会万劫不复”
“王妃的嘱咐杜若明白了告辞”说完故意用内力掀起落叶向长歌打去，一时间躲避不及时身上就沾满了落叶长歌也只是不在意的拍拍身子，等她走后宁王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也就散了只是他在看着凌傲离去的背影时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第80章
睿王世子的满月宴在热闹中归于平静，睿王协同大理寺一起查办睿王妃中蛊一事与皇商莫家命案，在莫家祠堂里莫家嫡子莫永泰依然被安置在特制的棺材里，而另一个表公子由于尸体腐烂得很厉害已经下葬，由于莫家家主莫仁鑫一直对自己的儿子的病逝有疑虑又加上自己妹妹的话他才迟迟未有将儿子下葬，等到凌傲来时他便下跪在他面前大声痛苦说“睿王莅临实乃莫家的荣幸，王爷定要还我儿一个公道”莫仁鑫对自己这个长子本身就很注重再加上儿子自己也很努力家中的产业也被他扩大了好几倍如今突然病逝对他来将不仅仅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而是害怕家中的产业无人继承，祖宗传承下来的基业要毁在他手中，而且他们莫家也受够了那种生活“是呀王爷大哥的身子一直都很到可是突然有一天就呕血不止许多名医都看不出什么原因拖了半个月后就不治而亡了”一旁一位年经的公子也跪在下面大声哭诉，他身穿儒林院的学子服想必是今年参加秋试的一名学生。凌傲一直观察这周围丫鬟仆人的神情发现他们的衣着虽然不是很华丽但是都很贴身缓和表情也是真情流露，每人的眼睛都有些湿润想必是真心为莫家长子苦灵看来莫家在外的名声名不虚传。
“莫老爷和公子先起身吧，能否让本王身边的人去看一看公子的遗体好查处公子真正的死因”凌傲让闻竹把他扶起，“为了小儿的冤屈老夫一直没有让他下葬如今王爷身边有能人可以查出小儿的死因自然允许”说完他就让自己的管家带着闻竹去了祠堂，中年丧子让他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不久一位夫人也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大堂内看见凌傲后情绪也是不稳但是语气却非常坚定的说“睿王爷是端王要害我儿老身没有胡说，那件事老身是起亲口听到永泰说得”
“王爷内人只是悲伤过度胡思乱想而已，香儿还不扶夫人回屋休息”
“我不回，老爷您到现在还在护着端王有什么意思。夺嫡之事与我们莫家何干我们只是老实本分的商人就算小姑子在侯府得势可又怎么样她已经嫁出去了算不得莫家的人了。老爷您还不明白吗小姑子也是被人利用啊我们每年送给侯府的银子就像无底洞一般年年送银子可是反过来他们还是要致泰儿余死地”她挣扎着大声的哭诉，凌傲听到这也有些微微蹙眉莫家每年给远宁侯府送银子他们把那些银子用来干什么了。
“你这个妇人懂什么他们是皇族我们只是做小买卖的商人，端王是何等的尊贵他怎么会害泰儿”
莫仁鑫脸色也不好看了但对着自己的夫人他也不好咒骂，一旁的小儿子莫永仕看到这画面立马来到自己母亲的身边说“父亲母亲说得没有错您不能因为姑姑的原因就一直帮助端王和一直给侯府送银子，他们夺嫡和我们莫家没有关系，大哥分明不是病死的是被人下了毒吴宁表哥也是一样因为他们都帮助过端王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那件事情姑姑根本就不知道父亲您清醒一点吧他们是在拿我们当靶子使”
他虽然只知道读圣贤书可是也了解到一些大哥的秘密。看来还是什么秘密掩埋在莫家凌傲心里想着却开口问“莫夫人声声指责是端王害死自己的儿子可有证据，若是没有污蔑皇族可是死罪”
“回王爷老身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无意听见醉酒的小儿说过，他说吴宁从南疆带回来了一种稀有的蛊而那时候我家小姑子的义女可是与他来往得很频繁，有一天他们两人与您家的仆人起了点争持过了一段时间就听到王妃早产的事情而吴宁也溺水而亡了，老身不相信宁儿会溺水他的水性很好而且是个喜爱四处游历的人本身就是个有点本事的人怎么会在一条不算很深的河边溺水”
“大哥和表哥是因为给睿王妃下毒才被灭口的不是因为帮助端王挟制缅甸公主吗不然祖母怎么可能还在归云庵不醒”莫永仕说出口的话又让莫仁鑫更加的震惊他们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惹出那么多的麻烦，倒是凌傲在心里想到利用莫家的儿子给长歌下毒的事情不会是凌彦做的他不需要这样，这种手法倒是很想宫里常用的，不过挟制缅甸公主的手段倒是很像凌彦的手法，在他还在思索了时候闻竹回来了行礼之后说“王爷莫公子是中了七日红而亡，不过我还在公子的胃里发现了砒霜的痕迹想必是有不同的人同时对莫公子下的手”
听到这话莫夫人已经晕了过去，身边的儿子紧张抱起自己的母亲大声的说“您没事吧母亲”
“快带你母亲回屋，香儿去叫大夫过来”
周围一阵急急忙忙等到平静后凌傲走到莫仁鑫身边看着他说“莫老爷还是说出实情比较好不然大理寺的牢房可不好回来，你一直没有将自己的儿子下葬不就是打算与远宁侯府分裂只是碍于自己姐姐不好说出口，如今一下下死了两个人莫老爷还看不清所谓的天潢贵胄不过是利用自己手中的人脉来为自己办一些他们不能办的事情而已你说是不是”莫仁鑫一直在擦汗脚也有一些颤抖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王爷我们莫家早就不想与那些天潢贵胄有任何关系了，因为自己家姐的原因一直迫于无奈的给远宁侯府送银子莫家本身就已经是入不敷出每年还有送一大批的银子早就心累了。原本打算今年是最后一年了可是宫里的一位贵人传来话说要宁儿从面疆带回的一样东西说是能治疗百病要献给太后可是在去街上的途中不知怎么的就与王爷府中的仆人起了争执东西也不翼而飞了，后来才知道那东西是对产夫不利最后又听说王妃早产我们就知道了宫里的那位贵人是在利用宁儿他们根本就是在嫁祸，那东西中原一带根本不会有宁儿带回来的时候只是在一场聚会上拿出来看过是两只装在珠子里的虫子说是自己的好友送的”
他说话时还小心翼翼的看着凌傲的脸色，整个建安城谁不知道睿王与王妃的感情伉俪情深。
“意思是说是宫里的一位娘娘让你们给王妃下蛊的”凌傲质问“王爷明鉴啊那时候我们不知道那个蛊会对王妃不利宁儿说过那是夫妻蛊能让夫妻两人变得恩爱有加只是不能碰到产妇，原本我们以为那位娘娘是要送给端王以及未来的王妃没有想到其他的地方去谁知道他们竟然是用来嫁祸给我莫家，这样一来谁都会怀疑是我们莫家要害王妃不会有人想到是宫里的那位娘娘”
“这个我明白了那么刚才小公子说的挟制缅甸公主又是怎么回事”凌傲继续问。
“这个老夫确实是不清楚了，但那是我明白不管是宫里的娘娘还是端王他们都只是在利用莫家而已可怜我的姐姐还蒙在鼓里以为自己帮助了端王就等于帮助了自己的夫君其实啊谁不是在利用谁呢”一下子明白过来的莫仁鑫也只是无奈的悲伤想哭却早已经哭不出来，中年丧子的痛还没有缓过来又得知同时有两方人要害自己的儿子而他如今什么也做不了。
“莫老爷不要灰心既然父皇让本王彻查这件事就一定会让它水落石出，慕容皇贵妃利用府中的公子残害本王的子嗣，而刚才又听说端王要挟永泰公子挟制缅甸公主这件事情本王一定会彻查，莫老爷如今为了以防万一你们一家还是如大理寺待着比较安全不然就难说了”凌傲的话他自己明白一旦查到最后一定会查到贵妃娘娘和端王身上到时候他们一家就很麻烦了。
“老夫明白我们会去大理寺好好待着只是内人身体一直不太好王爷能否宽容些”
“本王自然会照顾”说完就有侍卫进来将他们带走，周围的百姓看见莫家被大理寺封锁起来人又全部被带走不禁想老实本分的莫家究竟是得罪了那位贵人。莫家被大理寺封锁的消息很快就传开来，等消息传到远宁侯府时慕容氏震惊得将手中的茶杯摔碎，听见破碎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说“怎么回事睿王怎么会将人带走了，难道弟弟没有看到我些的信吗，茗茶你到底有没有将信安全的送到莫府”质问身旁的侍女她已经开始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