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听要顺宁的叙述后凌傲有些不解又认真的看了顺宁几眼后便露出一个笑脸说“你说一切都是北狄皇族拓拔氏在幕后指挥那么你身为大宣的公主又为何听从敌国皇室的指示顺宁你说谎的本领也很强只不过本王不会相信的”
“你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我的话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不肯相信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公主殿下可知如今北狄七皇子就在建安城中他若是知道你如此污蔑他的族人他会怎样对待你，好像七皇子也没有成亲若是他向陛下提亲我想陛下也一定会乐意毕竟多一位公主过去也好就当是去陪陪安宁长公主了”长歌的话立刻让顺宁紧张起来但是她还是倔强的说“父皇不会的，公主和亲一直都是大宣的耻辱再说了我是他所有儿女中长得最像玉成皇后的他舍不得”
“你应该感谢你长得像玉成皇后不然以陛下对慕容家这个外戚的容忍度恐怕只会更随意的将你嫁了”长歌继续打击她眼看着从她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了长歌和凌傲便打道回府顺宁自己也清楚他们不可能会轻易的放了她也老实的待在床上在回去时凌傲也托杜若看管顺宁不让她出什么意外。当两人从点翠楼里出词币丫前斫踔鼗夯旱母诹饺身后不语脸上还泛着喜悦的表情想必昨夜也一定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回到睿王府苏念晴带着两个小孩正在院子里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看见两人进来后立刻奔跑过来说“爹爹你去哪里了一个下午都没有看到你们连弟弟你们都不见了”唧唧歪歪的哼了几声倒闵舒很听话的站在旁边，长歌总觉得闵舒太听话了一点都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有的性子凌傲看见扶儿嘟起小嘴便将他抱起说“父王和爹爹是去办正事扶儿在家里有没有好好照看弟弟”紧紧的抱住凌傲的脖子扶儿兴奋的与凌傲走进了屋内看着闵舒一脸羡慕的样子长歌不禁有些难过轻轻的牵起他的手带着他一同往屋里走去说“闵舒最近和扶儿有没有好好的在学习容鲲师傅教你们学习，乐章和曲子学会了吗练给舅舅听听好不好”闵舒握紧长歌的手乖乖的回答说“有学但还没有练习过师傅说我们的手指太嫩了会伤到所以还不宜练琴”
“这样啊那舅舅教闵舒泡茶好吗这泡茶也是一门学问哦”
“闵舒想学舅舅教我”一听说舅舅肯教自己学东西就显得格外兴奋的闵舒。
用过晚膳之后长歌便命人在庭院的桃树下摆好了茶具凌傲也很有兴趣在一旁观看闵舒和扶儿两人更是瞪大了眼睛就连还在襁褓里的川儿都饶有兴趣在奶娘怀里哼哼唧唧不知在说什么。泡茶是一种源自对生活的美好泡茶的过程中不仅能让人凝神静气更能让观看的不知不觉的沉迷与那种幽静空灵的意境。泡茶的手法有很多种每一种茶叶都有不同的泡法不同时期的茶叶也有不同的手法这些都难不倒长歌他是了解茶叶的高手更是茶艺的高手每一种茶叶的泡法他都了然于心熟练的洗具洗茶三冲到最后的闻香放置都一气呵成看的人回过神来的时候身前已经放了一杯热茶茶气氤氲带着特有的清香只是一闻就能感受到那种脱俗的味道。
“夜里不宜多饮茶尤其是小孩子闵舒你和扶儿只能闻闻了”长歌看着两个小孩要将茶喝下便开口说。这时候院子外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宁王凌北莫吹凑这欢乐的曲调缓缓走来一曲终后伸手轻轻的抚摸桃树枝那桃树似乎也在回应他一般轻轻的摆动起来宁王有些出神最后才看着他们说“如此良辰美景你们一家人坐在这里真是羡煞旁人”
“先生说笑了请入座”长歌命人拿来蒲团让他坐下，两个小孩子是坐不住的才一会的时间就立刻跑到树下开始嬉闹凌傲开口说“先生近来可是在新安府采风可有听到什么动向”
“新安府的风气很淳朴重炀将哪里治理很睦快要去边境了还真有些舍不得，不过我听闻拓拔叶寒来建安了他的到来不知可是安宁的意思看来北狄如今分裂得很厉害”
“他们斗得越狠对大宣便更有利希望先生此次前去能直捣北狄王都扬我大宣国威另其他边境小国再也不敢放肆”
凌北莫看着凌傲的眼神有些微微想起一个人的身影在他还年幼的时候也曾看着他的身影在校场上飞扬，看着他在狩猎场上英勇而无所畏惧听着他要扬我大宣国威震慑诸侯四方要创建万方来朝的泱泱大国可是最后他只看到他的灵柩和那柄宁折不屈的银枪。宁王悠然一笑说“话虽如此但还是小心为上，不过我听闻北狄七皇子拓拔叶寒来到建安了不知可有让人去招待”
“先生说得正好长歌正有意思让先生去见一见这是他投来的拜贴”将一份不起眼的函书递上，宁王接过后认真的看了看最后看着凌傲说“他的贴子为何投给长歌而不是投给王爷难道人人都知道睿王妃是个和善之人”
“恐怕是因为长歌好说话吧，不过先生怎么看待端王的事情”
听到这里宁王站起身抚摸手中的玉笛凝视后开口说“以我看那是两股势力的对抗端王因为无法抉择才会选择受伤来逃避，这件事情的发生倒是让我想起二十多年前英王的事情”
“我心里之前一直有一个疑虑直到今天见了顺宁之后我才肯定下来能令太后与顺宁决裂的契机便是那至尊的皇位，太后要扶持先生登基而顺宁必定是选择自己的哥哥因为莫家一事顺宁与太后的意见产生了分歧，得到太后授意的荣妃要莫家献上蛊毒没想到最后太后反而在背后助莫家洗清了污名，这件事情让顺宁起疑她在太后身边长大很了解太后的手段原本是想利用端王的婚宴来谋害太后没想到被一具女尸给破坏了而且也令戎族彻底的暴露在了陛下眼里，我想在将来的一段时间里太后恐怕对荣妃会有很大的意见现在怕就怕掌握有禁军的端王和远宁侯发动什么政变了”长歌担忧的说着，“太后她还是不死心吗怎么多年了依旧抹不去她心里的阴影，纵然先帝对她有再多的不是她也不该拿社稷开玩笑”
“有些爱会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但是有些恨却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深太后的心思便是如同那万年寒潭一般冷得刺骨深不见底”
宁王他淡淡一笑看着远处的孩子说“先不说这个夜已深明日我便随长歌去见一见这个北狄七皇子”三人继续寒暄了一会后便散去凌傲看着侍女将茶具收起又看了一会正在玩闹的闵舒不由得佩服长歌他这是在潜移默化的让闵舒放弃心中的怨恨，茶本就是清谈而源远流长用它来化解仇恨是最好的不管是喝茶之人还是泡茶之人都一样。第二日清早凌傲已经早早的离开如今正是他在朝堂之上大放异彩的时候这个时候是获得更多朝臣们的支持的时间他不敢松懈半分，梳洗过后用完早膳又去看了川儿随便督促扶儿和闵舒的学业后便和宁王离开去往与拓拔叶寒约定的地点而去。约定的地点是郊外的一座酒肆长歌来到时那拓拔叶寒正在酒肆前的梨花树下弄酒吟歌一身大宣公子哥的装扮到颇有一股风流倜傥的感觉，弹奏着放在膝盖上的七玄古琴吟唱着“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有些不太连贯的曲音听得长歌有些想捂住耳朵走到花树下后便开口说“公子如今是青天白日的更没有什么美人在此对着太阳抒歌别人也听不懂”将琴放到一边上拓拔叶寒看着来人说“这建安钟灵毓秀景色怡人就好比美人一般小王吟唱有何不对吗睿王妃殿下”
“王子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可是让人好找”宁王也坐下拓拔叶寒看到宁王后可是狠狠的惊了一番最后开口说“四哥处心积虑要抓的人原来已经回到了大宣看来这次他将输得很彻底了”
“王子来大宣想必不是来游玩的直接点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爽快小王就喜欢和直爽的人说话本王这次来是来借兵的当然此借非彼借”他拿出一只玉白的兰花发簪，发簪做得极为精致一朵盛开兰花开得娇艳欲滴从叶子处坠的一串珠子都价值千金透过日光玉白的发簪上还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写有安宁的字迹将发簪放到桌子中看着两人的反映他笑而不语，宁王最先拿起发簪认真的看了起来似乎在怀疑是不是假的“这安宁的陪嫁发簪怎么会在你手中莫非是她让你来的”
“北狄这些年来一直内乱不断她也不过才二十多便已经是尊贵的太皇太后了，她让我来不过也是为了平息内乱好让她金蚕脱壳而已各取所需这个买卖很划算”
“不知王子所谓的借兵是什么意思能否详细告知一下”长歌问 “我希望大宣能主动出击开战，由于四哥与远宁侯之间的约定这些年来北狄与大宣也只不过发生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战争他们这样一来是为了四哥争夺时间二来是在耗费你们大宣的国力，要是等到四哥继位那时候可就真是血流成河一旦真在的战争发生你们的边境一定会崩溃在我北狄的铁骑之下我想这一点宁王殿下最有感触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说要我们去攻打你们让你四哥措手不及在歼灭了你四哥的亲信部队之后你再出面平息这场内乱不过我很好奇到时候你们要将我大宣是当作盟友还是敌人，用我们的力量去灭了阻碍你的四哥到时候你会不会来反咬我们一口呢”
“王妃请放心我拓拔叶寒敢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拿着你们大宣公主的信物就不会背信弃义，此事只是提议若是实在不行小王会向你们的陛下提出和亲小王想让我北狄的公主嫁过来你们皇帝应该不会拒绝吧”
“这你就错了陛下一定会拒绝的你可别忘了你们北狄郡主的事情送来一个细作我们怎么可能会接受”
“本王是带着诚意而来王妃怎么能怀疑不知王妃能否避让一下让小王与宁王殿下谈谈呢”他礼貌的作出一个离开的手势长歌见了也不恼怒起身带着锦重离开向酒肆里面走去长歌回头看了眼他们的身影只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微笑。
第91章
待长歌走后拓拔叶寒为宁王续上一杯茶面露微笑说“殿下能平安回到大宣实在是幸事只是不知你们的皇太后可有知晓，她对殿下的关注可是无人能及”宁王有些不解问“王子何出此言”
“当初殿下败降后她可是派了特使去找我四哥谈判说是可以用任何代价来换取殿下的周全这般对待可不是无人能及”听到这里凌北莫似乎想到什么蹙眉问“四皇子拓拔叶霜，太后与他有何交易”
拓拔叶寒笑得有些狡猾说“什么交易殿下心里不是很清楚吗？四哥以大宣的边境防御部署图为条件来换取你在北狄的周全，他的算盘可是打得很好一边跟远宁侯保持合作的关系让他有时间来夺取王位又与你们的皇太后交换得到你们大宣的边境防御部署以及准确的知道你们大宣的兵力和那些州城的防御比较羸弱便于攻打，一旦他登上王位便是你们大宣的灭国之日”听到这里凌北莫不禁背后一凉若是拓拔叶霜的计谋得以成功以大宣目前的现象来说恐怕很难抵御北狄的铁骑来犯。他面色凝俊的问“殿下此次前来借兵真的是为了两国之间的安宁而来怕是还有其他目的吧不然你为何要请长歌离开”
“小王让王妃殿下离开只是为了能与殿下更好的商议而已毕竟出兵谋略的是您宁王殿下而睿王妃他的心思太深小王猜不透，他是曾经的越家家主小王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凌北莫站起身来到梨花树下说“你们北狄与我大宣斗争了百年如今难得有这个机会翻身我不相信你们没有目的”
“王爷还不相信本王便告诉你我此次前来是受到了你们安宁公主的指示而安宁公主身后的人便是当今睿王王爷若是还是不信可以向睿王殿下质问”
“怎么说是凌傲的意思”
“正是睿王殿下，在小王未接触到他之前也一直认为他是一位无害而软弱的王爷直到安宁公主找到我之后才发现他的心机与谋略实在是他人比不上的”
“既然是这样为何还是将长歌引开”拓拔叶寒未语露出一个让人猜不透的微笑凌北莫似乎也想到了最后也只是惋惜的叹了一声说“希望最后他们不要决裂”两人下梨花树下的谈论并不影响长歌在室内的心情一如既往的泡着茶他对面的锦重不禁问“主子不想知道他们谈论的事情吗”
“若是宁王想告诉我他一定会说的他若是不想说我问也没有用何况这次前来的目的本就是以宁王为重我也不好插手”长歌拿起一旁的热茶闻香说。
“主子霓裳去了北狄这就说明北狄快不行了此时只要再加把力就能完全让越家脱离建安城只是突然出现了端王被刺案会不会有什么差错”
“不管顺宁的目的是什么至少能让太后与莫容家彻底翻脸也是好的也省去了我谋划的时间不管是端王也好太后也罢终究是敌不过人心的变化莫测”
“主人的计谋一直未出差错想必最后也能完胜”说到完胜长歌脸色有些不对语气有些担忧的说“怕就怕陛下会使出什么意外毕竟百年的思想不是那么好改变的只怕最后他会给凌傲出一道难题让他选择”两人看向窗外发现拓拔叶寒与宁王已经开始煮酒便也起身走向外面，三人又谈论了一会建安城的风土人情后便各自离去。在回去的马车上长歌并未询问宁王今日谈论的话题而是一直在于他讨论两个孩子的学业相互之间的互不相问一直到最后下了马车之后长歌才看向宁王他露出微笑说“姐夫长歌只希望长姐的牺牲是值得的而不是到最后都是一场无人问津的笑话”说完之后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离去，宁王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些觉得模糊不清长歌果然如拓拔所说的一般那样难以琢磨，他可以对你微笑得很真挚也可以露出让人猜不透想不明的微笑总之一切都难逃他的眼睛。又过了几日端王在迷糊中醒来睁开厚重的眼皮便看见谢挽若苍白憔悴的脸庞。看着挽若异常虚弱的脸凌彦也打消了这些天来的疑虑在想这是不是自己的妹妹多想了，挽若见他醒来也非常兴奋将他扶好之后便对着凌彦说“王爷先等会妾身去叫母妃”说完便匆忙的走了出去不一会慕容荣妃就走了进来看见醒来的凌彦后也是一阵激动的说“我儿你终于醒来了可是让母亲好担心啊”凌彦虚弱的握住荣妃的手道“让母亲担心了王妃也辛苦了你才刚进门便遇上此事实在也是不是好兆头”
“王爷多礼了妾身并不觉得辛苦，王爷才刚醒来也不宜操劳母妃也要多加小心些妾身告退”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侍女绿红离去，在回到自己的屋里时挽若对着铜镜笑道“这远山含黛的胭脂果然名不虚传一点也看不出这苍白的病妆是画出来的绿红今晚我们就不必再去一探究竟了”身边的侍女绿红笑道“公主你说这端王装了这么久究竟是何目的”
“管他是怎么打算的我们只要如实的将这里的情况告诉王妃就好，对了我让你办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公主放心吧那个元玉蓉跑不掉的”谢挽若梳着发尾冷笑不语。凌彦寝宫内荣妃握住凌彦的手紧张的说“彦儿你总算醒来了你可知顺宁她失踪了，我回宫去请求你父皇派人去寻可他也只是说不必惊慌顺宁很安全他这一说母妃更是不安了，顺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你父皇只是在安慰我而已”听到这话凌彦是彻底的大彻大悟了他握紧自己母妃的手眼神坚定的说道“母妃孩儿怀疑这次儿臣遭到行刺与妹妹的失踪都与太后有关难道母妃心里就没有一点怀疑吗，自从舅舅回京后原本应该是如虎添翼的我反而更加落魄反而是那个默默无闻的睿王平步青云了，在经历了莫家的事情后母妃还看不清吗？”凌彦说到这里也在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想从她的神态中得到肯定。荣妃走到一旁的茶几上亲自为他添杯水又看了周围才回到床边说“这件事情我也与你舅舅讨论过了太后如今确实是不可相信我们的大业要从长计议但是那个新入门的缅甸公主也要多加防范母妃觉得她可不是一位简单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