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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有悔慕容冲——by八窍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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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不久,听到一人脚步声进园,宋西牛探头瞧去,瞧见进来一人年约四十,身材胖大,穿一袭红袍官衣,脚登皂靴。天庭饱满,下颌一部黑须,有肃然威严之相,双手捧着那装着假玉玺的黄布包袱,除此之外身无长物。进来便道:“大司马,一别十四载,咱们又见面了。”看来这人便是传说里南谢安、北王猛的秦国良相了。桓温转身瞧了他,似乎也有些感叹岁月流逝,道:“是啊,上次还是我第一次北伐时,你到我军帐中咱们说了整一日的话,十余年过去,你不再是昔日吴下阿蒙,我也老了。”院里原本有石桌石凳,只是早已蒙尘,王猛过去用衣袖拭了一拭,道:“大司马请坐。”虽然他如今也是权倾天下,对桓温似乎还是颇为恭敬。桓温坐了道:“有劳了,如今我落在你手里,王丞相何需客气。”望了他手里包袱,道:“这个?”王猛道:“这是刚从晋公手里得到的。”桓温问:“丞相捉到晋公了?怎么处置?”王猛道:“叛国弑君这种事情自然是斩立决,刚才捉到晋公及其属下几人便就地斩首,此时早已身首异处了。”慕容冲听到便朝宋西牛伤心的眨一眨眼睛,刚才还好生生走出去的苻柳几人一眨眼便变成了亡魂。王猛即时杀了晋公等人,看来并不知道这包袱里的玉玺是赝品。既然如今真的玉玺是在东晋,桓温也不对他明说,只道:“那恭喜丞相,此行得到这样宝物,还有桓某人,又可获无数厚赏嘉奖了。”王猛道:“这就是我来找大司马的原因了。”说着,郑重将包袱递给桓温,道:“请大司马将这样物事带回汉室吧。”桓温却也有些意外,三分疑七分笑看了王猛道:“我还只道丞相对秦国、对苻坚忠心不二,原来不尽其然。”王猛严肃道:“除了这一件事,我自问半世以来以及今后余生对秦国忠心不二。”桓温道:“就是这一件事,万一传将出去,你这一身功名一生清白,连这一颗人头可就不保了。”王猛道:“我信得过大司马,将身家性命交托在你身上,只求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桓温轻轻抚mo包袱,略有感慨道:“你既然心向汉室,又何苦身在曹营?”王猛脸露笑容,道:“大司马莫非以为我后悔当初所做决定?此言差矣,我所要做的展抱负、治国、平天下,这些只有在秦国才能实现,到如今,我一心庆幸和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身在曹营心也在曹营,哪怕是受尽天下汉人唾骂。只是这样宝物本是晋室所有,既然东晋朝廷尚存,就该物归原主,至于你们保不保得住那就要靠大司马、谢丞相几位了。”桓温微微一怔,语气便有辛酸,道:“南谢安,北王猛。你们为当世齐名良相,治国有方,忠君爱民,朝野尽多赞誉,你们都是好人,挨骂的是我,不仅中原汉族百姓对我有切齿之恨,想不到的是,便是晋室同僚原来也一直将我当做窃国贼看待。”桓温艰辛奋斗,获得赫赫权势,手掌兵马大权,对皇室忠心耿耿,这一生也不知度过了多少难关才到今日地步,然而今日突然发现的一件事对他便是沉重的打击。不被百姓理解,不为朝廷认可,到如今这把年纪,竟将这数十年来的努力、功勋抹煞,当真不知所为何来,便有些心灰意冷之感。

王猛也是理解道:“中原百姓盼着汉室光复,大司马几次北伐,围了长安都不攻进,进了洛阳又退出,百姓不能够理解,有所责骂也是有的。令尊还是倾尽心血的东晋名臣,大司马能到如今地位也是不容易,换做是我,何时才有出头展才之日?可是秦国不同,苻坚信我用我而且需要我,他虽是游牧民族,可是能够放任我一力制百官,定法制,并且能看到百官各司其职,以法立国的好处,知道这才能真正成为一个国家,我不管什么民族,所能做的便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看着各民族一天天安定,百姓一天天富足,国家一天天强大,我自身也渐渐功高位显名扬,我还求什么?”桓温道:“是啊,咱们这一生,到底在求什么?”王猛道:“纵观当今天下,苻坚是个好皇帝,不像他同族其他成员滥杀无辜,善听劝谏,而且雄心勃勃,志在‘混一六合,以济苍生’。”桓温道:“所以你要辅助他一统天下,包括灭亡汉室?”王猛怔了一怔,道:“我的愿望是先统一北方,稳定西北,使国无后顾之忧,再图大业。这是在公。当然我也有私心,那便是继续巩固自己的势力,确保我在秦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不被动摇。”桓温闻言笑一笑,道:“或许你比我聪明,当初我便说‘江东没有一人能比得上你的才干’,果然没有看走眼。不过,这个包袱……”王猛听他不说下去,不解问:“这个包袱怎么?”桓温想了一想,既然玉玺已经在东晋,倒也不便拂他这一番好意,况且将王猛这一个天大的把柄握在自己手里对于将来行事更为有利,便转口道:“那我代皇上谢过丞相,此事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王猛道:“现在外面兵荒马乱,我派人护送大司马出城,请。”桓温也道了个‘请’字,两人便出园而去。

宋西牛、慕容冲看他们走了,赶紧也跑出园去,瞧见外面许多持长矛大刀的兵将,乱纷纷来去,谢玄瞧见桓温出来便忙迎上,道一声‘大司马’,桓温仍旧不理睬他,径自从他面前走过去了。谢玄便是垂了头神情郁郁,慕容冲瞧见,便拉一拉他衣袖,仰头看他,不知他为何不高兴。谢玄叹了口气,只是愁眉苦恼,道:“一个是我敬爱的叔父,一个是我敬爱的主上,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慕容冲便也陪着他叹息,拍一拍他安慰。谢玄倒笑了,将他一把抱起放上车,道:“你上车吧。”这时桓温、孟嘉已经上车,桓温的随从也正纷纷各自上马,慕容冲上了车只觉身后不远处一双目光似乎正盯着自己,便站在车上回头,车旁不远处正是一身红袍,高大略胖,严肃威猛的王猛对他瞧过来,慕容冲便也看过去,慕容冲站在车上要高一些,王猛站在车旁地上要矮一些,两人这么对视了一眼,慕容冲便进车厢了。

王猛的亲兵将他们一路护送出城,宋西牛一心想去代国,问慕容冲道:“你当真要跟他们去东晋?”慕容冲点点头,又指指宋西牛,意思是叫他也去。宋西牛总觉得这慕容冲太过单纯,有些放心不下,就算是要走也想在走前多教些道理给他知道,道:“你知不知道有些话是你不该说的,就象那个假玉玺既然是你们燕国的大秘密,你就不应该告诉别人。”慕容冲瞧了他有些得意的笑,意思是我故意说出来的。宋西牛先是不解,想得一想,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为了我才说的?”因当今天下各国各族都知道玉玺是在他宋西牛手里,只要玉玺的下落不确定,自然要落到他身上,还是他宋西牛的麻烦,不明真相的各族人士仍是要纷纷不决的找上他,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慕容冲之所以把真相说出来便是为了保护他。宋西牛想通此节,心里热血上涌,只想:我以前胡乱拜过许多主人,其实他们都只是为了那宝盒,不是真心待我。而我无意间遇到慕容冲,竟是我平生大幸,叫我遇到了可以全心相投,生死相依的真正主上,就好比是王丞相遇到了苻天王。当下再不迟疑,翻身跪于慕容冲身前道:“王爷若不嫌弃我无能无用,我愿终生做王爷奴仆,从此誓死效忠,以命跟随。”慕容冲笑着点点头,叫他起来了。又比手势问他去不去东晋?宋西牛道:“王爷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又补充道:“除非王爷叫我离开。”慕容冲又做手势,比划半天,大意是:“你随我去东晋,我会想办法救你妹妹。”宋西牛甚喜,靠自己便是能去代国,又拿什么救妹妹?自然是慕容冲才有办法,便是谢过。再不肯跟他同车,另外要了一匹马骑了跟在车后,心里便觉意气风发。以前只好比是游鬼孤魂,任人欺负,无所事事,便是满腔抱负也不知该寻何门路,有着远大理想也不知该如何实现。如今投了慕容冲,虽然瞧起来他年纪还小,处境好像也还蛮堪忧的,但是胜在脾气心性相投,又能交心,这样的主子才是千载难逢,此时有了效力的目标,奋斗的方向,自身也觉有了依靠保障,因此十分尽心尽力,恨不得便连晚上睡觉也守在慕容冲门外。孟嘉瞧了这般情景,却又多添忧色,向桓温道:“若是只当这个慕容小王是无知稚童,咱们倒是小瞧他了。”

随着南下,山水渐渐增多,何况又到春季,桃红柳绿,轻燕斜阳,景色十分怡人。慕容冲和宋西牛一路上都瞧得十分高兴,这日到一处馆驿落宿,晚上睡到半夜醒来,宋西牛听到夜鸟鸣啼聒噪,声音似乎正在慕容冲房外处。怕吵了他睡觉,便想把鸟赶走。起床出得门来,外面月色好得很,照得房前屋后银泄明亮,只有树影婆娑。找了一支长竹竿在手寻了鸟呜声便过来这边,忽地瞧见慕容冲窗下两个黑影,一时不解,尚且怔了一怔。一个黑影便翻窗进去,另外一个也要跳窗,穿的都是夜行衣,手上又有明晃晃尖刀,宋西牛反应过来大骇,大喊一声:“有刺客。”举起长竹竿便打过去,又忙喊:“快来人,救命。”心里懊恼,只想:我这个随从当真无用得很,遇到刺客只有叫‘救命’的份。

三十九、东晋才女

谢玄等随从惊动出门,瞧见便喊一声‘什么人?’纷纷赶过来,窗外的这人便不进去了,只把宋西牛打过来的长竹竿拨开,要杀宋西牛却也还离得远,已经来不及。只催房里的人道‘快’。先进去的人又从窗口跳出,手里抱着慕容冲,谢玄当先赶到,道:“把人放下。”拔剑便向抱慕容冲这人刺来。月色下这人身形魁梧,一身夜行黑衣,脸上也用黑巾蒙面,因抱了人无法招架,便举了慕容冲来挡剑,谢玄剑尖上扬避过,伸手来夺慕容冲,夜行人另一个同伙也被随后赶到的两个随从挡住,房里陆续又有十多人持刀剑赶来,便低声骂了一句:“叫你杀他你抱他干什么?快杀了他。”抱慕容冲那个干脆将慕容冲往谢玄怀里一塞,追身一刀便砍过来。这下轮到谢玄无法招架,往后急退,毕竟抱了一个人,身法快不过刀,匆忙间往后一倒滚了出去。蒙面人追着连砍数刀,刀刀都落在谢玄身侧地上,只差毫厘,惊险万分。桓温也披了衣服出来,瞧见险情,道:“给我。”谢玄便把慕容冲朝声音方向抛了出去,桓温伸手接在怀里,随从都已涌上,两个蒙面人见不能行事,互道一声‘走’,双双奔行而去,部分随从追去。宋西牛赶过来瞧慕容冲,他却并无惊吓损伤,双眼闭着仍是睡得香甜,动了一动调整一下睡姿,靠在桓温肩头继续酣睡。谢玄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宋西牛便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他?”谢玄这些天正积郁在心,又刚才狼狈,此时一肚子无名火未免都发在他身上,怒气冲冲骂道:“还不都是你害的?”宋西牛被他骂得一怔,不知关自己什么事,谢玄又已道:“逢人便报出他名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要知道燕国慕容虽然怕的人多,仇家更不少,不敢明杀,便来暗害。”宋西牛听得有理,自知己错,便是害怕道:“那怎么办?”桓温已将慕容冲抱回房里放到床上,道:“这些天叫人轮流守着保护。”谢玄应了。几个随从回来,道是被蒙面人逃了,没有捉到。谢玄自安排人轮流守护。

第二日继续赶路,慕容冲丝毫不知晚上的事。此时已到紫桑,眼看前方就要入晋,晌午时一行人停下在路边一家酒家吃饭,慕容冲先吃过便跑到栏边看林间飞燕黄鹂,瞧见一只鲜艳可爱的翠鸟,十分惊奇,连连给宋西牛打手势要他瞧,说这只鸟儿真好看,有与北方的雄鹰大鸟完全不同的美。宋西牛瞧他喜爱,瞧准了那只翠鸟在一株大树枝头几起几落,便下楼跑了出去,抱了树蹭蹭几下爬上,又攀到枝头,找到鸟巢,窝里果然有四五只雏鸟,一手抓了两只,小心举着,便从树上滑下。慕容冲见他匆匆跑出,不知他要干什么,也跟了出来,仰头看了他,瞧见他捉了幼鸟下来,便是不解瞧了他。宋西牛捧了鸟给慕容冲,道:“这就是那漂亮鸟儿,咱们再找个漂亮鸟笼,把它养起来玩。”慕容冲甚是吃惊,摇一摇头比手势道:“再漂亮的鸟笼也比不上蓝天大树。”宋西牛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问:“这么漂亮的鸟儿你不想要?你不是喜欢么?”慕容冲点头,表示:“喜欢,但不用把它们抓了关起来,它有它的家人,它要飞,你快把它们送回去。”宋西牛便举了小鸟又去爬树送回。

慕容冲正仰头瞧了他爬树,一个柱杖提篮老者经过树下,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忙跑过去扶,那老者抬起头来,却是一张相识健壮大汉的黑脸,从篮里抽出一把尖刀便向他胸前刺来,慕容冲本不会武艺,何况面前这人又是认得,正是侯羯那个给他红果的蛮子,也不闪避,只有些不明白眼也不眨地瞧了,侯羯蛮子尖刀到他胸前却又停住刺不下去,道:“你别这么瞧我,我也不想杀你,可是不杀你,咱们族人的灾祸永远无法消除。”慕容冲摇头,表示自己当真不是妖怪。宋西牛正把幼鸟放进鸟巢,一低头将树下情景瞧在眼里,大为着急,扭头去寻保护慕容冲的随从,瞧见那人一袭青衫,腰悬佩剑,就站在不远处,只是显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悠闲的倚靠在木柱上望向远处。宋西牛大力朝他挥手,吸引他注意。那人瞧见便知情况异常,一掠身便朝慕容冲和那‘老汉’扑来。

侯羯蛮子说完话,眼睛一闭狠下心肠便将尖刀刺下,这一刀却落了个空,慕容冲早被一个三十来岁的青衫剑客掠了去,侯羯蛮子持了尖刀和身扑上,青衫随从拔剑相架,挡得几招,酒家里桓温的随从瞧见,也纷纷从楼上跃下赶来相助。侯羯蛮子见他们人多,打一声唿哨召来一匹棕马,跃上马背打马去了。谢玄追赶不及,气道:“又被他跑了,也不知是些什么人。”慕容冲便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谢玄问:“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宋西牛下了树,跑过来问慕容冲:“你怎么样?刚才好险,有没有受伤,怕不怕?”慕容冲拍拍胸口,表示不怕。又向他做手势,卷卷头发,围了火堆念咒语。宋西牛瞧得明白,向谢玄道:“他说杀他的人是侯氏羯人。”

一行人回到酒家,谢玄向桓温回禀了,宋西牛又补充道:“那些羯人当他是会给族里带来灾祸的妖怪,所以要杀他。”桓温听得微有忧色,道:“若是一个两个刺客还好应付,既然是侯羯一族,他们做事向来不计后果,往往全族博命,却是有些不妙。”孟嘉便道:“想不到我一时之念惹来这个麻烦,这些人看来是一定要杀他了。”桓温点头道:“他若是在我手里有什么闪失,叫燕国知道倒确实是不小的麻烦,咱们也只能小心从事,好在再有一日路程就可入晋,入了晋就无妨了。”想得一想,令道:“他们在这一日内还要动手,只怕前路另有埋伏,咱们在这里等着,叫人先去探路。”谢玄应了,叫两个随从去前方哨探,余人也都各自在酒家附近戒备。

等了小半日,哨探匆匆纵马而回,奔来颇为气喘禀道:“大司马预料不错,前方二十里山路处有羯人埋伏,粗粗一瞧不下百人。”他们往东晋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桓温现在身边能打的也就十余人,因此听了便是微微皱一皱眉头喝茶不语,孟嘉想得一想,道:“咱们这一行人目标太大,大司马也无谓因他涉险,我倒有一法,我女儿所嫁陶侃之孙陶逸正在紫桑,住处离此处不远。我想先带他去我女婿家暂时避一避,大司马回晋后派一支兵马来接便可。”桓温听得这解决之法甚好,自是赞同,孟嘉又见这些日子谢玄多受委屈,便请桓温叫谢玄另带两人一路护送,暂时离了桓温,同了慕容冲、宋西牛分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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