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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有悔慕容冲——by八窍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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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梁祝

宋西牛惊喜万分,直扑过去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也是谢大人所救。这人自是慕容冲,只是笑嘻嘻的。宋西牛说了半天,发现他都没有回应,便瞧了他手里包袱,问:“你抱了它做什么?”慕容冲又表示这是燕国的东西,是他的,不能放手。宋西牛虽然无能无用,其他事都做不好,这种事情自然要效力,便道:“给我来拿。”慕容冲瞧他一眼,这玉玺虽是假的,但是自代国将它偷出燕宫起,为了它也惹出不少事,死了不少人。点点头,把包袱递给他,宋西牛把包袱打紧,然后拴到背上背好了。慕容冲这才连比带划,将遭遇又表述一遍。孟嘉在一旁瞧了他打手势,想到一事,忽然道:“他也是姓慕容,要是有办法能让燕国出兵就好了。”慕容冲便停下瞧了,他们都不知孟嘉这话什么意思,谢玄问:“难道请燕国出兵入晋勤王对付大司马不成?那才真是引狼入室,自毁国家。”孟嘉摇头道:“不是真入晋,只需在边防用兵布置,大司马和谢相便会立即抛弃成见,一致对外。外患若至,内忧立解。”几人一听果然不错,慕容冲便忙点头,表示可以调动人马相助。谢玄、孟嘉都喜,孟嘉只又喜又疑问:“这可不是叫几个人玩,要对东晋形成压力,最少要调动五千兵力,你可不要吹牛。”慕容冲想也不想便点头,表示不是吹牛,可以做到。谢玄大喜,道:“我马上同你回燕调集兵马。”孟嘉却又摇头道:“大司马与谢相今天便要会面,一旦有所变故,你们就算是飞也赶不及了。”谢玄一听正是,兴致又没了,道:“那就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孟嘉瞧了瞧天色,道:“晋朝的兴亡成败全在丞相今日之行,他今日若能过得了这一关,咱们又可宽松时日,你便带慕容冲飞赴燕国,尽量在三日之内动兵,总之越快越好,慢得一刻东晋便多一分危险。若是今日丞相便过不了这一关,咱们做什么都没用了。”谢玄呆呆坐着,照这样说来,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等一个结果。孟嘉便劝他道:“你先去休息,要不然便是今天没有发生变故,你也没精神在最快的时间内飞赴燕国。”谢玄虽然不放心,也只有应了回房。

孟嘉便向外走去,慕容冲忙跟上,一同朝馆驿门口走去,身边并没带别人,宋西牛知道慕容冲的心思,不必等他手势便问孟嘉:“孟先生,你去哪里?”孟嘉瞧周围无人,小声道:“天快亮了,刚才有一事我没跟谢玄说,大司马已经决意要害谢相,我想乘早班船走近路水道去京城,先见一见谢相告知这事。”慕容冲、宋西牛听了对视一眼,便也要跟着。宋西牛在门房打了个灯笼提了照路,三人出门趁着天色未亮赶路往渡口。

一同出了府院,宋西牛边走边紧一紧身上包袱,忽地想起关于这包袱的疑惑,便问孟嘉道:“孟先生,王丞相把这东西交给大司马,是不是就是有意想造成东晋将相不合?”慕容冲听到,便瞧了他一眼,孟嘉听他能想到这个,便也有些出奇地瞧他一眼,道:“你说的不错,这正是王猛的计策。”只是虽明知是这样,他也不能劝服,因此心里更加焦急。宋西牛本来只是心下疑惑,眼下见孟嘉也这么说,倒不由心里彷徨起来。所谓南谢安、北王猛,声名赫赫,德高望重,原以为这二人便应当是当世正人君子,可做世人楷模。却不想一个处心积虑十多年私藏传国玉玺,一个居心叵测设计离间他国将相。这天底下最有名望,最让人景仰的两大名相,原来更是当今心机最复杂,最狡猾的两个人。便是更加想不明白,又问:“孟先生,我看史书时总会分出忠臣与女干臣,好人与坏人,可是现在却瞧不明白,谢相与大司马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慕容冲也瞧了,显然也有些不解。孟嘉喜这宋西牛聪明,倒也细细为他讲解指点,边走边道:“大司马一生为国,谁敢说他是女干臣?至于谢相的好坏,在这天底下你任意找个人问来便有答案。”宋西牛糊涂起来,道:“两个都是好人怎么会弄成这样?既然弄成这样,便没有好坏,总该有个是非对错,那么他们是谁做得对谁做得错呢?”孟嘉道:“他们两个都是大忠大义之人,只是各自政见不同,谢相较为安泰主和,大司马较为激进主战,其实都是为国为民。”宋西牛忙追了问一句:“那孟先生以为他们谁的政见对东晋是正确的?”孟嘉瞧他都问在问题的关键处,并非无心乱问,更加心喜,对这个问题却不敢贸然回答,想得一想,方道:“各有利弊,这种事情没有数十载、百余年印证下来,任谁也不敢预料对错,只看谁强谁弱,谁胜谁负罢了。”宋西牛似乎渐渐清晰明白,然而在这明白之中又还有一些混乱,照这么说起来,政治之间竟是没有忠女干,不分好坏,只论胜负成败?便是将他以前所知的善恶观念全部颠覆,干脆直问:“我现在有些不明白王丞相、谢丞相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孟嘉道:“你说呢?”宋西牛道:“他们自是天下公认的良相,可是如果好人同样会耍手段,甚至有更深的心机,更会说假话,那么跟坏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孟嘉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谢相私藏宝物多年,王相设计离间东晋将相所以生出这个疑问,其实各为其主,兵不厌诈,这并不能代表他们就不是好人。再说,好人若是不耍手段,不说假话,岂不是都被坏人害光了?那这世上就没有好人,只有坏人了。尤其是现在这个乱世,太过良善厚道是不行的,要做好人便必须比坏人更坏,比女干人更女干,这才能做到惩女干除恶。”宋西牛听得心里豁然开朗,终于将这一桩疑问彻底解开,便觉轻松不少,知道多亏孟嘉耐心以这浅显话语指点方能解惑,心里对他十分感激,甚至都不敢轻易道一个谢字,只想:只不过跟他说这几句话便有这许多收获,若是能做他弟子,跟他学习该有多好?心里隐隐期盼。又不忘碰一碰慕容冲,好心提醒道:“小主人,听到孟先生的话没有?太过善良光做好人可不行,这话小主人尤其该记在心里。”慕容冲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没有什么表示。

走到渡口,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这里已到了几个赶早来等船的,现在正是初春开学的时候,东晋文风尤盛,渡头等船的都不过十余岁,各自有书童挑了书箱,一望而知是赶往京城学院报名的少年学子。不多时,渡船靠岸,上得船来,大船上已经有七八人,这么早也没有别的人赶船,除了孟嘉三人外,其余都是莘莘学子。少年人自是容易熟络,又都是同往京城读书,船上便热闹起来,纷纷自报家门名号各自结交认识,其中尤以一个姓马的更加大声。这些学子又都瞧着慕容冲觉得稀奇,都来围了问他叫什么名字,说着话便好奇地伸手摸捏他,要揭他面巾瞧,慕容冲把他们的手一一打开摇头,不让他们动手之意。宋西牛也帮了挡这些手,道:“你们做什么?又不认得你们。”其余人散去,仍有几个出身富贵的公子哥儿不予理会,把宋西牛推开,仍是逗慕容冲,姓马的少年伸手来摸道:“真好玩,你跟了我去做我陪读书童罢,好让我天天逗你玩。”慕容冲推开他便气呼呼地走开,离了他们去船头玩,船头这里另立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学子,身着粗布衣料,比起来较为寒酸,可能不是仕族,想是因此被其他学子排斥,便干脆走了出来,却并不在意,神色清俊旷逸,自在船头欣赏这湖光山色,此时两岸青山重重,舟下碧波绵绵,天高水阔,随了轻舟滑行在这山水之中,确是令人心旷神怡。慕容冲、宋西牛便也立在船头赏景。这时,船又渐渐靠拢岸边,又到一渡口,将近岸时,随了春风拂过岸边新芽绿柳,一双团扇一般大小的美丽彩蝶追逐飞过,在水面翩翩起舞。慕容冲瞧得欣喜惊奇,忙指了叫宋西牛瞧。这里更多学子等候,纷纷踏了跳板上般便显得有些拥堵,走在头里的是一个身量娇小的白袍少年,正到船边,被后面的人一推便失去平衡,一脚踏到板边踩空,‘啊’的惊慌一声,身子一歪便要跌下河去,那布衣学子正在船边,瞧见忙道一声‘小心’,抢上前一步扶住,将这白袍少年扶稳上船。白袍少年肤色白嫩,容貌娟秀,一瞧便是没怎么出过门的,脸便发红了,好似害羞一般。道:“多谢兄台相助。”布衣少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白袍少年道:“在下祝家庄人士,小字英台,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布衣少年道:“在下姓梁,草字山伯。”祝英台仍是显得害羞,瞧了他一眼便走开不再跟他说话,转身瞧见慕容冲也是惊奇,过来逗他道:“瞧你眉目生得这般好看,是不是女孩儿装扮成的?”慕容冲望了他笑嘻嘻的摇头,宋西牛见这人也要伸手,忙道:“喂,你不要……”慕容冲却回头朝他摆一摆手阻止,凑近祝英台身上闻了一闻,意思是说他好香,所以不但不拒绝,反而愿意跟他亲近,笑嘻嘻地拉了他手。船里孟嘉受不了学子们喧哗避了出来,瞧见这模样只道是慕容冲见这少年生得柔美,便把他当做是美貌女子了,倒也由不住一笑。却不知慕容冲自幼在美女堆里长大,这是经验问题,这识别美女的本事,不说比梁山伯便是比孟嘉也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孟嘉因没料到现在正是学子入学之时,虽是赶了早船,速度却比平时慢了不少,到得京城之时,都已经日上中天了。二月的京城,春寒料峭,还有些清冷,走上大路,一路上都可以瞧见全身官服正装,冠靴等装扮齐全,却都神色惊惶、额头冒汗的文武百官往东行走,可以清楚感觉到此时京城的紧张不安气氛,便是桓温的到来给这里更增添了一派肃杀气象。孟嘉知道晚了一步,恐怕大司马已先到了。便也往那方向赶去,一眼瞧见路上一人眼熟,却是侍帝的中书舍人徐邈。徐邈文采出众,他们以前常常同了谢安、王羲之等文友一起集会论文的,忙赶上招呼:“徐大人。”徐邈瞧见是他,也不停下,只边走边道:“孟先生。”孟嘉问:“丞相现在哪里?”徐邈道:“丞相已经先往东城了。”孟嘉也不及多说,便告辞快步而去,慕容冲、宋西牛忙在后跟上。将到东城新亭,并没瞧见谢安,远远瞧见城门大开,文武百官陆续都到了,全身官服,手持朝板,纷纷跪拜在道路两旁,孟嘉顿足道:“咱们来晚了。”也不往前走了,只拉了慕容冲、宋西牛也拜倒在路边队末。慕容冲、宋西牛悄悄抬眼瞧去,瞧见远处桓温的车马仪仗当先进城从众人面前经过,跪拜在道路两旁的文武百官,其中恐怕也包括那些有地位有名望的朝廷重臣,此刻个个心惊胆颤,甚至连抬头看一眼威风凛凛从眼前经过的桓温的勇气都没有。

桓温停车进入新亭正面坐了,护卫士兵像铁桶似的将新亭重重围住,宋西牛他们倒正好跪在这边上,离得甚近,又瞧见路那边并排走来两个四十多岁,约年近五十的大官老爷,显然便是王坦之和谢安了。虽是没有见过,但一眼就可区分出来,一个惊慌失色,汗流浃背,紧张地连手版都拿倒了的只怕是王坦之。另外一个镇定安闲,神色自若,美须与衣袂在早春寒风中飘逸的只怕便是谢安了。宋西牛放眼望去,在这惶恐的一群人中,只有两个人不改自然容颜,一个是恒温,一个便是这人,对这人的气度便是十分佩服。在习习拂面的寒风中,这人走上台阶,在席上就坐。宋西牛正紧张的偷瞧了,却见这人开口吟诵起诗来。听这特殊音调,果然正是谢安。便以这种令江南仕子纷纷效仿,极有影响力的‘洛下书生腔’咏一首浩浩洪流的诗作。然后方向桓温从容道:“我听说诸侯有道,就会命守卫之士在四方防御邻国的入侵。明公入朝,会见诸位大臣,哪用得着在墙壁帏帐后布置人马呢?”

四十五、二子离晋

这时便连孟嘉也紧张起来,宋西牛偷眼瞧去,桓温与谢安两个人似笑非笑对望了,似乎有短暂的对恃,谢安其人初看时并无什么出色之处,一张严肃长脸,须发冠服整洁一丝不苟,身形比较清瘦,偏儒雅之风,不如桓温的魁伟,王猛的胖大那样一眼瞧起来便觉得是威严大官,只是刚才镇定如常的神色在这些惊慌的大臣间显得特别而已,此时与桓温相对,这才能发现他在威严气势上竟是丝毫不弱于曾经的上级桓温,又兼脱俗不群的谈吐举止相结合,另成一派从容高雅的气质。众大臣都是紧张,其实这对恃也只不过是片刻而已,桓温随即笑道:“我也是防患于未然,不得已而为之。”说着一挥手撤退了身边兵士。或许是天生性格原因,或许是年纪已大,桓温终究顾忌太多,不是那种孤注一掷的亡命之徒。谢安神色仍是平静,又道:“皇帝正因目前国防要务烦恼,闻明公入朝喜不自禁,下诏百官来迎,希望同明公商议,如今虽然燕国慕容恪死了,但是听闻秦国苻坚和王猛有‘统一六合’之志,他们国内正刚刚平定了四公叛乱,扫清了通往其他各国路上的障碍,已经积极准备向邻国开战了。”谢安这话其实和孟嘉以外患转移大司马注意力之计有异曲同工之妙了,其实这也正是桓温目前最顾虑的地方。谢安说着,又起身道:“这便请大司马随我一同入朝。”桓温也坦然起身,两人竟几乎是面带笑容,携手出了新亭。

孟嘉长出一口气,心里暗喜,幸亏丞相的处变不惊,暂时度过了这一场虚惊,路边众大臣想来都各自有些庆幸。然而毕竟大意不得,纷纷尾随在后回返朝中。孟嘉在路旁瞧了这些人走过,却在桓温的随从中并没有见到谢玄,不由着急,只想:这个时候他怎么偏偏不在?难道竟在馆驿里睡死过去?便拉住一个侍从问:“谢参将在哪里?”这人也不知道,孟嘉便要他去馆驿找,瞧着桓温、谢安一行人是往皇宫方向而去,道:“即刻去找他要他往宫门守卫处找我。”这侍从应声去了。孟嘉便也跟在百官队伍末尾而行,行到皇宫正门,众人都进宫去了,还是没有瞧见谢玄身影,孟嘉心内焦急,便让慕容冲、宋西牛在外等着不要走远,他先进宫去瞧瞧是什么形势,正嘱咐,忽地瞧见远处一骑如飞而来,似乎正是谢玄,尚未瞧得清楚,这一骑来得好快,转眼便到面前停住,马上人随之离马飞下,站定了才瞧清楚果然正是谢玄,此时也是面有喜色道:“孟先生,我叔父这一关已经过了。”孟嘉点点头,不由多瞧一眼他的马,这马略显瘦小,马腹四腿都没有一丝多余的肉,且浑身通红,十分可爱,连马鞍都是红的,更难得的是奔行如风,静止如钟。谢玄见他瞧了,也拍一拍马颈,道:“这便是来自吐谷浑的朱龙马,和当年冉闵天王的坐骑同属一种,是当今最快的马了,咱们燕国仅此一匹。骑上它不须三日便可至燕。”原来谢玄刚才不在便是去找这千里良驹了。孟嘉又点点头,道:“那我会在这里设法以吉凶天象的说法尽量拖延大司马行动,应该能拖三日。”转而向慕容冲道:“以后就全靠你了,你现在便跟谢玄回燕,然后设法调兵至坊头,最少要有五千兵,当然能多一些更好。而且越快越好,明白吗?”慕容冲点头表示明白,孟嘉向他作一揖道:“若这次晋国之危能靠你解救,我在这里先谢过了。”又解下身上随身所带的一枚雀鸟图案雕刻的玉佩,道:“我带你来晋本来是想使你多增学问,没想到反而要得你大力相助。你这一回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来,这玉佩你带着,不管什么时候持玉佩来找我,我都会倾心教授学问。”慕容冲点点头谢过,接过玉佩藏在身上收好,也流露出不舍神色打手势。宋西牛瞧了,竟是舍不得大美女,无奈也只好翻译道:“他请孟先生跟谢家姐姐和张家姐姐说一声,说会想她们,以后再来找她们玩。”谢玄也向慕容冲道:“这次你要是帮了我这个大忙,便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咱们在战场相见,我退……”想得一想,道:“你也不会打仗,咱们想必不会相见于战场。”慕容冲见他瞧不起自己,便有些生气打手势:“我也会保护国家,不过咱们最好不要打起来。”谢玄也道:“是啊,我可不希望和你打仗。”显得有些心急,攀了马便要翻身上马,又问孟嘉:“还有什么话?没有的话我们这就走了。”孟嘉当了慕容冲面又向谢玄嘱道:“我会叫坊头调集兵马做好防范工作,以防燕国其他人从中破坏,假戏真做。”谢玄连连点头,宋西牛见他们说走便要走,像是把自己忘了,忙插一句:“小主人随谢大人回燕,那我怎么办?”慕容冲也看了他,孟嘉道:“我会另外派人送你回燕。”宋西牛这才不作声,谢玄正要上马,从宫里走出一个桓温的随从,道:“孟先生,谢参将,大司马叫你们即刻进宫。”谢玄便是一怔,这些日子大司马早已不用他在跟前走动,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又叫他去,便问:“大司马叫我什么事?”随从道:“好像是收到燕国新任大司马的消息,叫你们都去听一听。”谢玄仍旧有些不大明白,便向慕容冲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即刻出来。”说着,将马缰绳丢给守宫门的侍卫,与孟嘉一同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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