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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有悔慕容冲——by八窍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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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明争与暗斗

这一病,各皇妃皇子公主王爷妃子世子都来探视,天梧阁小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好生热闹,便是门前花草也被踩死不少,太后听得他病中烦恼胡话说‘我明明是男子汉,你干么说我是女娃?’又见他有沉思郁闷之象,不比以前活泼机灵,便是大为担忧,又有后悔,只在床边许愿告慰道:“要做英雄,咱们一步步慢慢来,凤凰千万别急,等你好起来,母后找天底下最高明厉害的师父教你学习骑马射箭,武艺兵法,以后你爱做什么便做什么,母后再不拦你。”慕容冲倒想不到有这般收获,趁机道:“那以后也不要再瞒我事情。”可足浑氏只要他好起来,通通都应了,又怕他闷坏,也常让韩凌等几个人人进来赔他玩耍劝解。这日几个王妃来探过离去,韩凌、小段、小白来陪他说话,韩凌、小白坐床前地上,小段倚坐在床头,小白道:“中山王快好起来,咱们都盼着呢。”慕容冲笑嘻嘻道:“没有了我是不是一点都不好玩?”又问:“奇怪,今天来的这新吴王妃怎么是母后的小妹了?和前两天来的那个美人不一样,是不是我病糊涂了?”小段只懒懒靠着,淡淡道:“你没糊涂,那个没几天就废了,这事太后可是欺人太甚,”小白忙打断道:“这里可是皇宫,你当是在你府里么?”小段不以为意,只继续向慕容冲道:“吴王跟前王妃恩爱,王妃死后,吴王也不立其他宠妾,又另娶了小姨子小段氏做妃,就是前两天来的那个。”慕容冲打断道:“那个女刺客也是段氏的妹子,长得又美还有一身好武艺。”小段道:“不是那一个,那个是段玉娘,很小就离家学艺了,这个是段小妹,前吴王妃怜惜她无父无母,一直带在身边养育长大的,吴王就是续娶了她做妃。只是太后一直便恨段家,最近又发生了段玉娘行刺的事,还被段玉娘逃狱了,太后更恨,因此不准吴王立小段氏为妃,非逼着吴王黜了小段氏,另娶了太后的小妹可足浑氏为妃,就是今天来的这个。”小白也不免嘲讽道:“吴王这人真是叫人笑话,都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还是没一点脾气?夫人死得不明不白就这么算了,连再娶一个夫人都自己做不了主,还得看太后眼色,难道不羞愧吗?”慕容冲不愿意他这么说,道:“我五王叔是脾气好,你别这么说他。”韩凌似乎也有些瞧不起,也道:“一个大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妻子都保不住还有什么意思?”小段也有讥讽之意,道:“吴王向来跟别人不一样,便是有人朝他脸上吐口唾沫,他也不带擦的。”慕容冲见他们都这么说,也不再阻止,只笑韩凌道:“韩凌大哥以后一定会很疼韩家夫人。”小段、小白听了都笑,话题便这么转到韩凌头上,小段问韩凌:“你家怎么还不向太后提亲?左将军不是也很愿意跟皇上结亲吗?”韩凌红了脸道:“是我跟父亲说再等两年。”慕容冲也笑嘻嘻瞧了他,愿意他做自己的姐夫。又有太傅送来一样至宝,便是一对叫做干将、莫邪的宝剑,道是得此剑的都是历代大英雄,想是也对这次吓坏了慕容冲感到后悔,送这宝物来叫他欢喜。这一双剑本是天下至宝利器,但慕容冲向来看轻财物,出手大方,又颇懂因人赏赐。觉得自己用处不大,只叫人将这一对宝剑,另牵两匹好马送往云中东郊叫做无名的恩人师父。小白瞧了眼馋心痒,道:“这段时间咱们这么辛苦,中山王不赏一些?”慕容冲尚没说话,云官在旁道:“上次中山王赏了几十幅金鞍银鞍,把库里的金子都用尽了,一时还没有入库的,皇后少一副金带也打不成,正为这事生气呢。”慕容冲便只摊了手无可奈何笑。小白只道:“库里的金子哪里用得完的?大不了多加成税又堆起来了。”

因太后答应从此不再有事隐瞒,而慕容冲又是大司马,因此军政等事也都参予,虽然只在学习,不做决策,却也都知情,这日传来前方急报,桓温先锋建威将军檀玄进攻湖陆,燕军大败,燕国燕宁东将军慕容忠被俘。消息传来,把这已安定了数年的慕容燕国也是震动不小,慕容冲甚难理解,只想:燕国铁骑不是天下无敌么?怎么会败?韩凌等人也都是少年心性,闻信心情激动,恨不得亲自去打一场,将桓温打退。然而事情并不止于此,短短三个月,坏消息接踵而至,大都督慕容厉统步骑两万与晋军战于黄墟,燕军再次大败,全军覆没,只慕容厉单骑逃回京来,燕高平太守徐翻举郡降晋。晋军前锋邓遐和朱序又在林渚(今河南新郑东北)打败燕将傅颜。前燕旧将、故兖州刺史孙元率宗族起兵响应,桓温从公元369年四月发兵,七月时已进驻武阳(今山东莘县东南)。

东晋大军连战连胜,使慕容暐和慕容评十分恐惧,这个时候也许他们并没有想到,这几仗失败其实事小,让天下人认清所谓铁骑无敌的慕容原来不过如此,甚至不堪一击这才事大。却说慕容暐和慕容评只被这几场败仗吓倒,商议欲逃往故都和龙(今辽宁朝阳)。只吴王慕容垂反对,请求率兵抗晋,道:“我自请带兵阻击,若战不胜,再走也不迟。”(‘不然。臣请击之,若战不捷,走未晚也’《晋书.慕容暐载记》)。慕容暐便封吴王为南讨大都督,率征南将军慕容德等五万步骑抵卸桓温。这时慕容冲这场莫名其妙的病已经好转,再加上一众血气方刚的少年在身边鼓动撺掇,便也和慕容垂同行。慕容暐毕竟胆小,又派散骑侍郎乐嵩往前秦求救,并答应以割让虎牢(今河南荥阳西北汜水镇)以西的土地给秦为条件。前秦王苻坚召集群臣商议,王猛这时可能是看到了燕国的脆弱,建议先援后取,苻坚采讷。八月,派将军苟池和洛州刺史邓羌率领步骑二万救援前燕。(以上有部分摘抄自百科)

却说慕容垂大军南下,一路将慕容冲带在身边,军队商议军机军务,也叫他在一旁,比慕容冲大几岁的小儿子慕容麟反而常常不能近身,慕容垂每晚驻宿时摆出地图,叫慕容冲寻找第二天行走的路线,慕容冲灯下仔细察看,总会找到一两条路指出来,慕容垂即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没什么表情,神情似乎有些严肃,当然这是对于向来受周围人宠爱呵护的慕容冲便是有这种感觉,第二天时队伍又总会照他指出来的道路行走,每晚都是如此,慕容冲其实有些不大满意,总觉得每晚这么辛苦为队伍找出道路,五王叔却即不道谢也不夸奖叫人遗憾,只是因为每晚看走到哪里再继续寻找道路实在很紧张有趣,这个寻路游戏每天都吸引着他,只盼着快到晚上,一旦宿营总是迫不及待到慕容垂身边开始游戏。过了十余日到达东燕(地名)时,慕容冲便能一眼看懂地图,且能马上与实际地形相对照,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五王叔是在教他。这时慕容垂便会问他一些天气地形,两军同异等问题,连一旁的长子慕容令也有些看不过眼了,只有一日私下问道:“刀剑也拿不起的冲弟无非就是咱们皇宫里的漂亮宝贝,父王可有必要对他那么上心?”慕容垂却是自玉玺事件后对慕容冲刮目相看,道:“当初你四叔曾说过,他和我咱们一个人聪明,一个人沉得住气,配合得当可横行天下,如今冲儿一人倒是将这两点集于一身,且都不下于咱们,只是他一直处身环境不对,都没有过机会,没有人正确的指点教导。要不然,你们都不如他。”仍是叫慕容冲参予商议军政,因此慕容冲又在听他和慕容德商议时知道桓温远军来袭,粮草十分重要,要先破坏对方粮草,又分析桓温性格比较谨慎,甚至瞻前顾后,因此应该不会冒然发动破釜沉舟的进攻。设定战术几次虚张声势向桓温全力猛攻,逼使桓温后退应对后却又收兵,使得桓温连连失利,这时东晋粮草也中断,又听说前秦援兵将要到达,桓温果然没有拼命的心思,遂下令焚烧战船,丢下辎重、铠仗,率军从陆路撤回。桓温从东燕(治今河南汲县东南)出发,撤退途中恐前燕追兵在上游放毒,命士卒凿井取水饮用,这样一直行走了700里。前燕诸将争欲追击,慕容垂说:“不可。桓温刚刚撤退的时候最惶恐,必定早就严设警备,派了精锐队伍在后防拒,现在去追击未必能起到作用,不如再等等。等他庆幸咱们没有追赶,放松谨惕,全力赶路,等他力尽,那时候再发动攻击,必可大胜。”(《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二》)。于是,慕容垂亲率骑兵8000尾随桓温军行进。桓温果然加速退兵,几天以后,慕容垂告诸将曰:“温可击矣”(《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二》)。遂令诸将急进,在襄邑(今河南睢县)追上桓温。慕容德先率领4000名精锐骑兵埋伏于襄邑东涧中,和慕容垂东西夹击桓温,大败晋军,斩首3万人。

桓温大败,退到谯郡又正遇赶到的秦将苟池,晋军死者又以万计。晋将孙元据守武阳抵抗燕军,被燕左卫将军孟高擒获。到了十月,天气渐冷,桓温收集余众,屯于山阳(今江苏淮安)。至此,桓温攻燕,他这一生的第三次北伐也是最后一次北伐以失败告终。(以上有部分摘抄凑字数)

慕容冲虽然一直呆在后方车里,没有亲历战争场面,但是收获到甚是丰富的知识,又打了大胜仗,心情自是兴奋,慕容垂却仍是没有什么表情的模样,且比出兵时更添沉重。慕容冲虽然聪明,毕竟心思单纯,也不大明白,只设法使他宽慰高兴起来。除此之外,每日便是快活,他这时还不知道,世上有些事情要比刀来剑往、砍伐杀戮的战争更加残酷。

大胜回朝之后,朝中局势果然微妙起来,因慕容垂出征大败大名鼎鼎的桓温,这时又已没有了光彩照人的慕容恪替他‘遮掩’分享,使得慕容垂便这么威名大振,太傅慕容评本就心性疑忌狭隘,又如何忍得下?自然对他又忌又恨,慕容垂回朝后为了奖励麾下将士,上书请求各参战将领得到相应的奖赏,其中摧锋陷阵、功劳甚大的孙盖等数位将军更应该获得殊赏,太傅也只把这些奏本压住不予上报。慕容垂眼看时间过去,出生入死的将士得不到应有的封赏,害怕失去人心,终于不满,便在朝堂之上责问太傅,两人相争,朝中众臣虽都知是太傅忌贤,但也都不愿得罪太傅,都只旁观并不参予,慕容垂孤掌难鸣,终于没有争取到封赏,愤然出朝。又府里新王妃受他百般冷落,未免常去宫里找姐姐哭诉。使得太后可足浑氏更加厌恨慕容垂,慕容评又趁机进言,道是慕容垂打个胜仗,名气大了,脾气权势也跟着大了,当着文武百官便不把太傅放在眼里,只等把他踩倒,太后与皇上便也危险了。可足浑氏害怕担心起来,便要先下手为强,与太傅相谋,欲除去慕容垂。这消息却又走漏被另一人得知,这人却是慕容恪之子慕容楷,慕容楷向来与慕容垂亲近,得知后便来通知慕容垂,并建议催促慕容垂先发制人,道:“现在朝中就是一个太傅,只要除掉太傅,其他人都没有能力作为。吴王一举便可夺位。”慕容垂一则生性较常人更加谨慎,一则也不忍心,道:“骨肉相残,又乱了国家,真是宁死也不忍心做出这样的事。若是这事不能弥补,我更宁愿出走远避。”

六十一、慕容垂出邺

他自得到消息后,因心中忧虑,未免每日形之于色,长子慕容令瞧在眼里也已猜到,问:“父王每日烦恼,是不是因主上年幼,太傅忌贤,猜嫌父王功高望重?”慕容垂道:“是啊,我竭力致命以破强寇,本欲保全家国,谁知功成之后反而无容身之地。你既然知道,可有谋法应对?”慕容令便也着急,道:“现在主上幼弱,把大权都交给太傅,太傅一旦发难,咱们逃无可逃,父王想保全大义,可是也要保全咱们一族啊,当初周公恐惧流言,所以避隐居东,等到王感悟后将他迎接回来,要不然咱们也可以效仿周公,只说打猎,逃往龙城暂居,看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能得到和周公一样的结果自然是最好。退一步说,若是不然,咱们还可效仿大爷爷,也有一方土地容身自保。”慕容垂觉得此计甚妙,道:“现在除了这样也没其他办法了。”

这年十一月的一天,慕容垂以打猎为由,举家微服出门,又有慕容恪之子慕容楷,慕容垂之舅兰建,郎中令高弼等人随行,只留新妃可足浑氏在邺,三辆大车,一百多人马。刚到城里,却遇着在宫里呆不住,带了十余少年在京里四处闲混,正调戏美貌民女的慕容冲。慕容冲瞧见他们这么大队人马便是兴起,叫车马跟上,追了探头出来问:“五王叔,令哥哥,你们要去哪里?”慕容令道:“出城打猎。”慕容冲闻言大喜,虽然太后已不限制他自由,但是他也不愿让太后、娘亲等人着急,因此每日只在京里玩耍,正有些无聊,若是随了五王叔出门自是不怕,兴奋道:“我也去,五王叔带上我么?”也不等答应,早叫人回去通知太后,自己要随五王叔出城打猎。慕容垂、慕容令也没想到被他缠上,都有些错愕,然而也没有理由拒绝,只能先答应下来,叫他一路同行。慕容垂对他却也稍有遗憾,只因刚对他另眼相看,有心教他成材,却已没有机会。此时瞧他仍是坐了华车,带了随从,每日只这么游玩荒废时日,更微觉可惜,问道:“你小时候不是一直想学骑射本领吗?怎么现在反而不学了。”这话正说中了慕容冲的心病,他自从清楚自己并不是能够打仗的材料,病过一场后,反而将这事特意避开,便是太后要替他找师父教授也不要,听得五叔问起,只道:“反正也做不了英雄,学来有什么用?”他连兔子也杀不了,自己抛弃了理想,又身边只多人宠顺追捧,无人督促要求,每日玩耍闲混自是比刻苦学习要逍遥有趣得多。慕容垂想趁这最后机会劝一劝他,道:“学了本领在身怎么会没用?你知不知道秦国皇帝苻坚?若不是他在八岁的时候便自己请求祖父寻访最好的文武师父教授他本领,又怎么会文武全才,做上皇帝,而且用人才、抗天灾,平内乱,将秦国治理得井井有序?”慕容冲道:“他有王猛嘛,我身边不是也还有韩凌他们许多人,又有文的又有武的,有他们学不就行了?”说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叫人难以反驳,慕容垂想劝他学习是因为他聪明,没想到反而因为这样无法说服他,知道终究是因为他生活太过优厚,万事不愁之故。慕容垂也只叹道:“你难道没有想过以后吗?便是太后、皇上也不能保你一辈子,何况别人?你悟性高,学东西一点就透,还是自己学些本领的好,否则真是浪费这大好人才。”说完也不再多费唇舌,只看他今后造化了。

出了邺便一路不停往东北,韩凌正跟着车队,策马走在吴王三驾马车中最后一辆车窗外旁,忽然听到车里传来啪的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倒在车板上,又同时传来一个女声轻轻‘哼’了一声,韩凌莫名便是心跳了一跳,车里应有女眷,周围有许多吴王亲随,却都象没有听到,只管赶路,并无人问一声。韩凌心下疑惑,又正在旁边,便向车里问:“夫人可有吩咐?”车里再静悄悄的却并没有人应声。几个吴王亲随相互看看,也都无人应答,韩凌正不知怎么回事,慕容令瞧见驱马过来,却是在马车另一旁,掀了车帘向里张望一眼,道:“箭筒倒了,不妨事。”说着,又自去了,听起来这车里都是行李,并非女眷。韩凌倒觉奇怪。仍是跟了车走,只是这时吴王随从都有意无意驱马过来围在车旁,将他隔开不使靠近。

眼看天色将黑,慕容令几次劝慕容冲回去,慕容冲哪里肯答应?随他们马不停蹄越走越远,一行人赶路到邯郸野外时方才支营落宿,设灶做饭,慕容令只把吃的送上车队里的第一辆车,可见女眷都在这辆车里,只是车里人并不露面。韩凌正自疑狐,慕容冲早动作极快便溜上这辆车去,只道要和夫人们说话玩耍,慕容令似乎吃了一惊,催他道:“天色晚了,夫人们都要安睡,明天再玩吧。”慕容冲便笑嘻嘻跟夫人们别过,出来回自己车上,又叫慕容垂的小儿子慕容麟,道:“麟哥哥,你过来跟我一起玩么。”却不想慕容麟好像正不大高兴,又本来忌恨他,只斜了他一眼并不理。慕容冲讨了个没趣,自行在车里睡下。一众少年也都进帐各自睡觉,韩凌却总觉有些心神不宁翻来覆去难以安睡,便起身走出帐外,此时帐前火灶早已熄去,又无星月之光,连荧火虫也歇下了,因此四周黑漆漆的,只能在寂静清冷的沉夜中依稀瞧见四座方帐和众多车马大概轮廓。瞧得一瞧正要转身进帐,这时月亮透出云层,周围亮了一些,那辆奇怪的马车半腰处似乎有什么物事光芒一闪。韩凌瞧见,便走过去,那光芒时隐时现,直走到车边,借着淡淡月色弯腰凑近去瞧,光芒是车后坐童仆的两条横辕缝隙里发出,伸手取出,却原来是一支精美的琉璃莲花簪子落在这里,七彩的琉璃在月色映照下发出光芒。其时琉璃稀少,比珠宝还要珍贵,一般只作为富贵女子发饰用,韩凌捡到这个更是奇怪,白天时明明似乎听到车上有女声,但吴王世子又只说这车里是行李,且也没给这车送饭,一奇怪便想揭开车帘细瞧一瞧到底有没有人,但这么深夜偷瞧,车里若是行李还好,若真有王妃世子妃女眷倒是大大不妙。稍一踌躇,忽听营帐那边有人走动,忙走开几步,听得背后有人问道:“谁在那边?”韩凌道:“是我。”说着将簪子收好,只作刚小解完回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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