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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有悔慕容冲——by八窍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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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现在才有功夫对他好奇,问:“你不是被太后赶出宫了么?怎么会在这里,又打扮成这样?”又笑嘻嘻道:“我知道了,你不想做随军了?还是觉得做宦官比较好,是不是?”宋西牛道:“当时小主人并没叫我离开,我不知道你还需不需要我,所以本来便没打算出宫,只想留下来多少有些用处,正巧瞧见姚小姐,便请她帮忙,换了这件衣裳,偷偷来找王爷。”

慕容冲一脸崇拜瞧了他,道:“你真厉害,在宫里没人敢不服从太后之令,便是皇帝哥哥和我也不能违抗。你竟然敢不听她的话。”宋西牛道:“我只听主人的话。”慕容冲道:“那我便跟你说,以后不要这样啦,他们虽然没跟我说过,可是我知道,太后生起气来真的会杀人全家的,可不象我只是说着玩。而且太后是我母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要惹她生气。好不好?”宋西牛道:“是。”又问:“那去和龙的事怎么办?”慕容冲摊了手道:“不去啦。”宋西牛便是有些不大明白了,慕容冲在皇上面前时不还信誓旦旦,说什么必尽全力?眼下太后不让他出宫,他便这么快放弃了?

五十三、宋西牛安家

正想到此处,慕容冲又道:“不去和龙了,会议嘛,太后已经叫皇帝哥哥下令,将人都召到京里东城松柏堂。”宋西牛、云官便喜,只道是太后改变了主意。慕容冲在几上滚撞了明珠玩耍,只不在意道:“太后金口玉言,不会改变主意,不过我和她打了个赌,她认定我做不了大司马,是想我认输改变主意。”说着,觉得滚珠子相撞甚是好玩,拉姚盈月道:“咱们玩这个,我教你。”宋西牛、云官方知如此,宋西牛喜道:“太好了,在京里的话那么皇上也可以出面了。”慕容冲点点头,笑嘻嘻道:“不但有皇帝哥哥,还有朝中唯一敢跟小爷爷做对的一个人,我五叔现在也在京里。”他听宦官说起调查到吴王妃段氏,因此知道五叔慕容垂也回了京城,如今朝中文武百官皆唯慕容评是从,只有慕容垂或许能说得上话。又想起一事,问他们:“对了,什么是巫蛊?”宋、姚、云官三人闻言互相看看,也不知为何,都不大想跟他说这些,云官暗地朝他们使个眼色,姚盈月便道:“是一种害人的小把戏,你不要知道。”慕容冲半知半解,还要说话,云官劝道:“姚小姐和宋公子虽然是偷偷来找王爷,恐怕也瞒不过宫里耳目,不宜在此处久留。”这话倒是实情,慕容冲便无奈摊了手道:“所以我现在长大了,不想呆在宫里了。”

宋西牛、姚盈月便要告退,一个绿衣宫女进来禀道:“太医和膳房特意为七王爷新做了几品养伤补身的小吃。”慕容冲稍稍点一点头,便要宋、姚二人留下一同吃了小吃再走。随即五、六个宫女列队举了托盘进来,拖盘上一色的象牙小碟,一共二、三十碟盛了各味聚珍异馔,绿衣宫女笑嘻嘻地过来伺候,端了碟黄粥问:“喝粥么?”慕容冲不高兴摇头道:“刚喝过粥。”绿衣宫女便又逐一拿其他的给他瞧看品尝,慕容冲只稍稍尝了几种,分别道:“咸了,淡了,甜了,冷了,颜色不好看。”统统不要,极其挑剔,只吃了块黄枣糕,道:“这个还挺香的。”又叫姚盈月吃,宋西牛、云官也吃。宋西牛边吃边笑,慕容冲看到,甚是好奇,问:“你笑什么?”宋西牛喝了口茶,道:“我笑你在外面的时候什么都吃,咱们吃什么,你也吃什么,回宫了变得挑食了。”慕容冲也笑,道:“要不然我整天干什么呢?”又抬头望了窗外蓝天,认真道:“所以这次不能输,这次我要是输给太后,以后就惨了。”几人吃过,慕容冲便叫太医和厨子进来封赏。不一会便进来七、八个人都笑嘻嘻的,想是知道有赏,早已等在殿外。慕容冲问黄枣糕是谁做的,便有一个厨子满脸欢喜应了走出。便在几上正有一大盒明珠,慕容冲便要他自己在盒里抓一把做为赏赐,又叫他和所有人都各自再抓一把,统统都有厚赏。太医、厨子抓了明珠谢赏,欢天喜地去了,宫女们也都没走,等在一旁,笑嘻嘻地问:“七王爷赏我们什么?”待慕容冲也都各自赏了她们明珠后谢赏收拾碗碟欢喜而去,满满一大盒明珠便只剩下一小半,慕容冲望了姚盈月三人道:“见者有份,剩下的你们三人分了吧。”云官果然把明珠分成三份,宋西牛不要都给了姚盈月,心里隐隐觉得不妥,向姚盈月道:“你先去吧,我再和王爷说几句话。”姚盈月点点头,仍是有些不舍,向慕容冲道:“那我走啦,以后有机会再来找你玩。”慕容冲笑嘻嘻道:“要不然你来我房里好了,天天陪着我。”姚盈月忙道:“那可不行。”说完,脸上一红,低头先出去了。云官甚是解事,瞧了宋西牛一眼,也先避出去了。

宋西牛便跪地道:“属下有件事想求王爷。”慕容冲让他起来,拍了胸口道:“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包在我身上。”宋西牛道:“属下本来是个乞丐,半点本事也没有,才浅口拙,瞧着王爷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愧有负王爷看重,我想借阅些书籍求学。”慕容冲点一点头,奇道:“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宋西牛直道:“我只见过王爷两次赏人,但都觉得太过豪奢,燕宫便是一座金山也经不起王爷这般挥洒。”慕容冲不同意道:“这些东西放着也没什么用处,反正多的是也给不完,我给他们,他们都欢欢喜喜便好,有什么豪奢?宫里这么多人都没觉得不对呀?”宋西牛知他虽本质良善,但毕竟从小这个环境长大,太后、皇上又极宠他,不管他做什么只要他开心就好。用奢侈一说恐怕他怎么也不能够理解,想得一想,道:“宫里的财富都是来自民间百姓,现在百姓还穷苦得很,王爷花得越多,百姓过得越苦。王爷俭仆些,百姓的日子就过得好些。”慕容冲听了果然同情,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宋西牛见他听得进劝告,甚喜告退。

下得楼来,姚盈月却还等在下面,瞧了他便笑道:“我再和你走一段。”她显然在这宫里也没什么朋友,皇上想必也不是常常能见到的,因此这次重逢宋西牛便显得有些格外欢喜。两人走出,云官也在这门外,想是知道宋西牛这次违了太后之令,怕有什么麻烦,道:“我送宋公子出宫。”说着等他们先走,只在身后远远跟着。宋西牛与姚盈月走在天梧阁花园小径,问:“你真的不想回家了?”姚盈月微微摇一摇头,低声道:“我这样回去,父亲也不会再认我,只有死路一条。再说,”说着,抬头看一眼这深得望不到尽头的皇宫,脸上却是柔情,道:“再说,我也不愿意走。”宋西牛瞧她浓黑的美目中似乎比以前少了些单纯,多了丝忧郁,他那时听代国太子说过,在这乱世,以他们这样身份的人难有真正的爱慕之情,不会有成功的幸福婚姻。此时便在心里踌躇,也不知该不该说给她听劝解她?瞧了她脸上神色又不忍心,一直走出这天梧阁到岔路,终是说不出口,两人相互别过。

云官陪了宋西牛一连出了几重宫门,眼见便要出宫,却见迎面一个年约二十的锦衣青年满脸忧色,匆匆进宫而来,云宫瞧见,拉一拉宋西牛,悄声道:“这是吴王世子。”宋西牛便知这个是慕容垂的嫡长子了,远远便一同行下礼去,道:“世子。”这青年正是慕容垂与段氏所生长子,名令,一眼瞧见云官便走到面前停下脚步,问:“云宫,皇上现在在哪里?”云官一直陪着慕容冲,倒不知道,回道:“禀世子,奴也不大清楚,请世子往阁里休息稍侯,奴去找人问清楚即刻来回。”慕容令似乎有些着急,道:“不用了,我自己去找。”抬腿便走,走了两步停住、又问:“冲弟在房里么?”云官道:“七王爷正在房里休息。”慕容令点一点头,自言自语道:“那我去找他。”说着又走,云官忙追了道:“恕奴才多嘴问一句,世子找七王爷可是为了巫蛊的事?”慕容令听他知道,便道:“正是,我母妃被人诬陷已下进大牢,太后那么喜欢冲弟,我想让冲弟帮我向太后求一求情。”云官劝道:“世子千万不可这么做,你一旦把七王爷卷进来,那时候便是神仙也难救吴王妃了。”慕容令闻言醒悟,知道把慕容冲扯进这种事情确是犯了太后大忌,忙道:“是我糊涂了,多谢你提醒。”说着,仍是急步进宫找皇上去了。宋西牛瞧这慕容令虽然满脸忧色,行色匆匆,但也是容貌俊伟,十分杰出,只想,也只有他们这样的家族才能出小主人那般的绝色了。

出得宫来,韩凌便代慕容冲在宫外给他安排了一进房子,虽只小小一进,夹杂在京城许多高府华院间,但就在皇宫附近,有房有厅,有园有墙,宋西牛看到自是满意非常,韩凌的性子比较朴实,只道:“有什么需要找我说话。”便先走了,一众少年伺从中有擅会人情世故的,也纷纷过来送些瓶画等礼道贺,云官也率队带了慕容冲赏赐之物过来,只叫人排了队一箱箱抬进,一连抬了五六个大铜木箱进门。倒把宋西牛吓一跳,他曾亲眼见到慕容冲便把无数珠玉宝石堆在几上赏人,金银之物更是不在话下,却不知这都是些什么值钱物事,只想,这却比不得皇宫,易惹窃贼盗匪惦记,却不安全。下人将箱逐一打开,里面却是满目森然的书卷书册,也有画轴,宋西牛瞧了如获至宝,云官又道:“王爷请秘书郎张先生教授,叫宋公子每日往羽候阁读书。”又进来两个丫环行礼,云官送个顺水人情道:“这是王爷没有想到,我替王爷送的。”待到晚上用过饭,人都散去,房子也已基本布置得差不多了,宋西牛独自举了灯烛,里里外外走了无数遍也瞧不够,后园里间是给妹妹居住的,更加用心收拾得齐整,万事俱备,只待妹妹回来,以后便可兄妹一处,又有家了。宋西牛心情激动,不知疲累,更加没有睡意,也不知走了多久,看了多久,终于在窗前案旁停下,将灯放好,铺开白纸磨了墨,也不知想写什么,提起笔却是不假思索,写下‘粉身碎骨,永不相负’八个字。

这几日,因太后有令,再没见到慕容冲,只每日往羽候阁读书,有宫里先生教授自然不同。但也忧心东城松柏堂军政会议的事,情知这事对慕容冲意义重大,只每日向韩凌等人打听情况,共商办法,又将朝中文武百官渐渐都打听清楚,听得太傅、韩凌之父左将军韩延等各将领都已纷纷回京,宋西牛更加忧心,只恨自己无用。这日,只与韩凌、小高、小段四人一处,问他们几人道:“这事各位令尊大人是怎么看的?”韩凌道:“我问过父亲,他其实对太傅是不能心服的,不过他更不认同中山王,他心里服气看重的吴王,他说,若是吴王出头,他必定拥护。”小段打断道:“我父亲也是这意思。”宋西牛只想,这个多年来隐藏极深,打仗从来没有败过,却也甚少被人关注的慕容垂,原来还是有一些人能看得出来的。小段又道:“可惜太傅如今把吴王当做朝中最大的政敌,一直将他压制,甚至不惜利用中山王。”小高也道:“是啊,其实太傅根本便没将中山王当成对手,他要对付的人一直便是吴王。所以太后同意中山王参加这会议,并且跟他打赌,就是要中山王从此死心。”宋西牛道:“便是吴王恐怕也敌不过如今太傅的势力,而且我听说吴王是不大出头的人。”韩凌点头,道:“正是,再说听说现在吴王妃好像出了事。”小高接口道:“我也听说了,宫里有人陷害,吴王妃入了冤狱。”小段、韩凌便微微点一点头,表示认可。宋西牛却是不解,问道:“我也听说过是件巫蛊的事,既然查到是她,为什么说是有人陷害?你们是从何得知?”小高道:“这事是明摆的,吴王妃段氏一门和慕容一族是满门家仇,吴王妃和太后也向来不和,我看太后早就瞧她不顺眼了。”小段点头道:“是啊,就是太后陷害。太后想整治的人是吴王妃,不过现在这事交给太傅查办,便没这么简单了。”宋西牛想得一想,太傅如果真将慕容垂当成劲敌,欲除之而后快,这次便是最好的机会了,道:“这么说,太傅想利用吴王妃拖吴王下水?”韩凌皱一皱眉头,道:“说是对吴王妃用了大刑,逼她供出幕后主使,不过吴王妃也算是女中丈夫,志气确然,虽然受了苦刑,绝不肯胡说子虚乌有的事。太傅恐怕也折服不了她的烈性,现在生死未卜。”又道:“吴王一则心疼妻子,再则只愿息事宁人,不愿引起家族纷争,看样子他是不大会跟太傅起正面交锋,我父亲的意思是太傅如今朝中掌权,朝中众臣恐怕都不会有人太过反对他。”宋西牛听起来慕容冲更是连一点机会也没有。

再过一日,便是会议当日之期,宋西牛到羽候阁时仍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只心急如焚,把身上钱都掏出来给一个小宦官,道:“烦小哥进去找一找七王爷房里的云官,就说宋西牛求见。”那小宦官拿钱进去了。宋西牛便走来踱去,焦急等待,只过了半晌,才有宦官不急不慢过来,召他进去。宋西牛忙跟他入内,只瞧他在前扭来捏去,恨不得推了他快跑才好。勉强忍耐着性子随他走进,到了慕容冲所住的天梧阁,云官已经和他相熟,在门口便笑嘻嘻地与他招呼相迎,道:“小王爷正在沐浴呢,宋公子等等罢。”说着,招呼了茶点坐着陪他说话,有宫女过来问膳食的事,宋西牛忙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云官告个罪便去了。宋西牛正坐着喝茶,听到楼上传来嘻嘻哈哈的女子欢笑声,一时不解,便登梯而上,只透过珠帘便瞧见慕容冲脱个精光泡在一桶尽是花瓣的热汤里,桶边围了四五个美貌宫女正替他洗澡,个个被弄得头脸身上尽湿,地上也尽是水,也不知在玩什么,嬉笑声不绝,场面甚是香艳。

五十四、军权会议

宋西牛只瞧一眼便已脸红耳赤,微微摇一摇头下楼去了,一个宫女瞧见帘外人影,道:“外面好像有人,是不是云官?”慕容冲道:“管他,咱们玩咱们的。”那绿衣宫女叫绿浣的正替他洗澡,却‘咦’了一声,慕容冲不知有什么新奇玩艺,问:“怎么了?”绿浣笑道:“小王爷长大了。”慕容冲不解望了她问:“什么?”瞧她粉脸发辫上沾了水珠,模样十分诱人,便起了色心,脱口道:“你也进来。”绿浣怔了一怔,脸微微红了,偏头笑道:“王爷叫我进去做什么?”慕容冲越发觉得可爱,道:“一起洗么,那你要不要来,要不然我换一个。”绿浣便脱了绣鞋,果然脸红红的和衣进到汤桶,她的绿纱衣随即在水面飘浮起来,和着红黄艳丽的花瓣一起,将一桶水遮满。慕容冲水中将她拦腰抱住,只觉得又香又软,甚是舒服,又亲亲她脸上的水珠,接下来便不知该怎么办了,眼也不眨地望了她,希望能得到帮助,绿浣也瞧了他,脸上眼里带笑,轻轻摸了他的脸,低头来亲他的嘴。慕容冲便不高兴了,紧闭了嘴将她推开道:“你干什么?我不跟你玩了。”他缺了牙齿,见她来亲嘴,便以为她存心戏弄,生起气来。道:“不洗了,我要穿衣。”桶边其他几个宫女本来都笑嘻嘻地扭过了头,不好意思看,这时听他突然生气,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绿浣满脸通红,忙行过礼认罪先退下去了。其她人自替他擦拭穿衣。又叫童仆来抬了桶出去,收拾干净,方叫宋西牛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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