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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有悔慕容冲——by八窍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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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谦脸上仍是有些惊奇之色,夸道:“不妨,不怕说一句,凭她的棋艺,就是咱们全代国敢说胜她的也是屈指可数。”他说得这么肯定,窟咄、贺讷便也是惊奇,贺讷更加放心,窟咄转而笑着逗慕容冲道:“你真有这么厉害吗?”这话便不像先前那么稳重,倒恢复了几分少年模样,许谦察觉到话音里异常,微微瞥了他一眼,道:“时候已经不早,你们可以动身了。”贺讷又是稍奇,总觉得他们这么一点都不避开自己太过正常。慕容冲却有些不大高兴,早两手齐齐开动,把一盘被拂散的凌乱棋子按原来格局摆放好,表示要留着以后继续玩。许谦见她转眼间便将乱子丝毫不差地还原成乱前的那半局棋,可见其记忆力惊人,心下更加暗暗吃惊。窟咄笑着答应她道:“好,现在先进宫去,等咱们回来后,我跟你下完它。”慕容冲高兴点头,许谦看到心里又是一凛,贺讷已先站起道:“走走走,进宫喝酒去。许大人告辞。”因许谦没有腰牌不会去,所以抱一抱拳作别贺讷便先出去了。窟咄也道:“那我们也走了。”招呼了慕容冲正也要走,许谦一把拉住他低声道:“我还有一句话。”窟咄便忙站住问:“什么话?”慕容冲不看他们也先出去了。许谦想了想,问:“小公子,你说这样的美人,贺大人怎么会舍得割爱?”窟咄本来见许谦郑重,只道他对此行另有话交待的,听到这话便有些莫名,随口道:“贺讷他哪懂得看美人?”许谦不同意道:“要是不懂,又怎么会特意把她从阴山带来京城?”窟咄没话说,只问:“许先生这话是有所指吗?”许谦便道:“贺大人不是不懂,恰恰相反,他是太懂,他懂得正是因为是这样的美人,必定不会被他所有。”窟咄闻言便是稍稍一怔,默然不语。许谦又道:“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可不是动男女私情的时候。”窟咄自然听得出他话中之意,脸微微一红,赌气把他甩开,不悦道:“谁动男女私情了?你平白无故说这些做什么?”说着便拂袖大步出去了。

出来也不坐车马,慕容冲仍旧用丝巾蒙面遮了,跟着窟咄和贺讷穿过庭院后花园,却不走正门,只从边角小门出去,便是一座高大城墙脚下,又顺着这墙角拐个弯,眼前便豁然开朗,瞧见高大厚重的城墙正门,正门处约有二、三十名长矛卫兵站立守卫,门口已有车马正在检验腰牌进入,看来这应该就是代国皇宫了,似乎并没有说的那么守卫森严。他们步行到门口,其实只看他们并没车马,就这么散步过去便可知住处就在皇宫边上了,但守卫似乎并不相识,也不行礼也不招呼,只是按规矩索要腰牌检看。贺讷取腰牌递过,贺讷也拿出两块铁牌,守卫拿在手里反复看过方才放行。进了正门,先前进来的一个褐衣人要停车马,因此反而落在他们后面,此时赶上招呼道:“小公子、贺大人。”窟咄、贺讷都道一声:“铁大人,好久不见。”他们似乎对今晚的事也有些知觉,因此彼此心照不宣地都省了寒喧。只互道一个‘请’字,继续往里走去,走百余步又是一道兵将守卫的城门,这里要解兵刃,仍是要取出腰牌察看,只褐衣人带了佩剑,把腰间宝剑解下交出。进了这门,窟咄几人仍是谁也不先开口说话,只闷声而行。再走到一处大铁门前,仍有将士带兵守卫,检过腰牌进去,便进了一间已经燃起无数烛火的圆形大殿。这大殿形状是按照游牧民族习惯的圆帐仿建的,虽然大,中间并没有柱子,也不知是靠什么支撑。慕容冲没有见过这种房子,瞧得颇为新奇,只瞧墙壁四周都是弧形,没有拐角,抬头看看连房顶都是弧拱形的,除了那扇大铁门外,连窗户也不一样,都是在比他头项略高一些的地方露出一个一个巴掌大小的洞口。因此虽然天色还未尽晚,房里也需靠烛火照明。殿中排了一百多几席,大多人已经席地落座,再加上来往穿梭的童仆,殿中约莫也有一、两百人,但仍是不够热闹,只有些人小声交谈,气氛果然有些不寻常。

有童仆过来将他们领到两副空几前,贺讷、窟咄各自坐了,慕容冲与窟咄同几,坐在他下首。这时候只向殿中坐的诸人瞧去,一眼瞧见拓跋斤坐在比较前头,正在默默喝酒。他身边便是阿宽,也跟他坐同一张几,却没喝酒,好像是在发呆。再瞧见那大扁脸也坐了一张几,身边坐了两个壮汉同几,都在喝酒吃肉。这些几是单人小几,绝大多数人都是一人一几,只有像窟咄、拓跋斤几旁另外坐了人的应该就是来参加比赛的勇士和美人。慕容冲数一数俱坐在主人几旁的美人,果然不多不少,连上自己正是十二个,再数几上多出来的勇士,倒发现其中好几个认识,都是大扁脸的手下,曾抓过自己的,当时还觉得他们武艺不错,韩凌等几人几乎战他们不下,果然也都是代国百里挑一的勇士。慕容冲怕被他们认出来,忙低了头往窟咄身后躲了躲。便在这时,只得有人道:“皇上来了。”这声音却熟,稍抬头看去,却是阿泰进来,走到人中站了,抱一抱拳,又道:“太子来了。”说着,眼光从殿中诸人身上扫过,慕容冲未免更加低了头藏到窟咄身后。在坐等人却都起了一阵骚动,连同窟咄都站了起来。慕容冲也站着从人缝中往门口瞧去,瞧见一个年约五十,高大如铁塔,黑壮如猩猩的独眼丑汉从大铁门处进来,身后几步便跟了拓跋寔,一先一后进门,殿中等人都跪了,呼道:“皇上。”独窟咄道:“父皇。”声音淹没在众人齐齐呼声中几乎听不出来,但因慕容冲便在他身旁,所以听到,只恍然大悟:难怪我一见他便觉得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原来他是拓跋寔的弟弟,兄弟俩长得有些相似,只是他不如太子生得周正。

正位另有高几,丑汉和拓跋寔走到高几后并排坐了,方道:“都起来。”两人都看不出什么表情,其他人肯定也不敢多看,慕容冲一边跟着众人起身坐好,一边心想:这皇上果然丑陋,又兼瞎了只眼,只跟怪兽一般,也不知有没有把小寰吓哭过。他跟小寰只分开半天便已开始想念了。那皇上又已道:“开始吧。”这宴席便是由美人、勇士比美斗武以给众首领侑酒取乐。按照规矩先比美人,再比勇士,这时已有美人纷纷起身,走到中间空地面向皇上、太子站了,好等人齐了一起行礼。窟咄也向慕容冲嘱咐道:“环儿,你也去吧,若你胜出我重重有赏,若你不胜我便……”慕容冲听得胜出有奖赏,只好比顽童听到什么游戏的彩头一般,顿时来了兴致,根本用不着他说,只兴致勃勃应了,表示一定要赢,然后跑出去了,这时早不管会被人认出。稍后坐中也起了议论,有个汉子喊:“那个美人,干嘛把脸遮起来?”便有几个年轻些的人附合道:“快把面巾摘了。”这时殿中开始热闹起来,有议论谁比较美的,有仍是催促慕容冲快快把面巾除下的。其中贺讷是‘知道’慕容冲身份的,便去偷瞧太子神色,只见本来无甚表情的太子果然在一刹时变了脸色,惊疑不定地看着慕容冲,似乎已经认出,贺讷只顾看太子,倒没瞧见坐中还有大扁脸和几个勇士也都露出了疑狐的神情。慕容冲响应诸位要求,笑嘻嘻地极快把面巾解了,刚喧哗起来的大殿倒又安静下来。贺讷又看一眼太子,见他虽然仍是看着慕容冲,但此时神色反而已经恢复正常,只如其他人一般。殿中静得半晌,倒是皇上先开口道:“好一个美人。”贺讷倒也由衷佩服,皇上拓跋什翼犍出生不久便遭逢族里叛乱,父亲被杀,牵连满门数十人,什翼犍生母王氏情急之下将尚为婴儿的他缝在裤子里藏在裙中,什翼犍竟然也一直安睡不哭,因此逃过这一劫。九岁时,皇兄为了族里发展,将他送往后赵为质,远去他国便是十多年,皇兄死时其他部属都早忘了什翼犍,只有另一个被部属将要推上王位的堂弟拓跋孤悄悄将他迎回,当时正值国多内难,部落离散,拓跋氏渐衰之时。什翼犍继位后安内攘外,东征西战,那只瞎眼也是在去年一场战事中被敌箭射中,差点死去。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生死方将代国带领到如今比较强盛的地步。他现在的处境也是比较不利这是贺讷知道的,只是这样的人果然不论面对什么状况都较常人要从容不迫得多,此时神色自若,跟往常并无二致,因此贺讷佩服。皇上打破了这宁静,方才有人跟着赞道:“天人之姿,美不胜收。”又有人互相询问:“她是谁?又是谁带来的。”便又有个汉子喊道:“她是谁带进来的?她可不是十二个美人当中的。那十二个美人可都是我看着选出来的,绝没有她。”

一零六、比美获胜

殿中热闹起来,这赛会虽然是大伙每年一起欢聚,但皇上自然是高高在座,只和太子二人独坐在高台上高几后,离殿中众人都有些距离,慕容冲便只朝拓跋寔笑嘻嘻地招一招手打招呼,拓跋寔忙向他微微摇一摇头暗示不要相认,也问:“果然好一个美人,她是谁带来的?”窟咄站起来解释道:“父皇,兄长,她是儿臣带来的,儿臣因见她更好,所以让她顶替了原来的美人。”座中又有个年轻人喊道:“管她顶替了谁?是个美人就成了。我从未见过这等标致美人,今天大长见识也不枉来京一趟,现在还要怎么比?”这一众美人中,慕容冲解下面巾时光彩照人,夺人注目,便将一应其她美人俱都衬得黯然失色,这比赛似乎便是一目了然,没得比了。贺讷、窟咄本自对于慕容冲的才艺还有些担心处,自也免不了推波助澜,道:“不必再比。”另有人接口道:“还比什么?只要不是瞎子,谁都看得出来是她第一。”诸人皆也称是。

慕容冲见拓跋寔不认自己,早笑嘻嘻地和一众美人打招呼,只瞧她们年纪都差不多大,果然是春兰秋菊,各有千秋,个个都俱姿色,便是心生喜欢,要拉了她们和自己一起玩游戏。台上拓跋什翼犍只看了拓跋寔,看他怎么说,拓跋寔只笑不语。什翼犍便道:“既然都这么说,那就是这美人第一,便让她为咱们歌舞一曲如何?”他这么说便也是认为比赛勿需进行,慕容冲不战而胜,其他美人都不用再行表演比较只让这胜出的美人为大伙表演凑一凑兴了。座中众人尚未道出个好字,拓跋寔已接了道:“父皇,歌舞是为了比赛,好让咱们评出其中优胜,现在父皇和诸位都认定这位美人胜出,儿臣认为也不必歌舞了。”慕容冲也摆摆手表示不会歌舞。太子当面驳回了皇上,在座百余人中本有心怀异心的;也有得到些风声心里大概有数的;还有虽然不知情但也察觉到几分不对的,毕竟这场赛会跟往年大不相同,以往来京都有皇上另外设宴接待邀见,免不了还要询问当地国土、民情、战事等事,这都是常例,这次来却一直都未见着皇上,到了此时才见;又以前宴会都是在露天广场上进行,几千人一起热热闹闹,这次却只各自首领官员卸下兵刃孤身进到这封闭大殿。因此各怀心思,还有其余人看到慕容冲美貌因而惊讶欣赏的;圆殿中渐渐安静下来,倒是大多数人都没有歌舞玩乐的心情,只听皇上如何接话。拓跋什翼犍也赞同道:“太子说得对,既然不用比较,歌舞也是多余,那最美美人便上来由我亲自赏金一百,其余美人也都另有赏金。”不用比便分出胜负,看来窟咄几人就慕容冲才艺问题追究半日倒是许谦多虑了。一众美人倒也服气,围了慕容冲恭喜,除慕容冲外本来各自都携了琴、箫等乐器或换了舞衣或持了笔墨预备当场较量的,此时全用不着,便都各自回位先将手中物事放下,然后仍是站回当中,由童仆从皇上手中接过用托盘盛放的赏金过来,众美人依次领赏,只胜出的这个由皇上亲赐以示殊荣。

慕容冲也喜得跑回拓跋窟咄处索要胜利的彩头。窟咄伸手替他整整仪容,满面得意地向周围人笑道:“不错,没给我丢人,快快先去父皇跟前领赏。”低着头整理衣袖之时却又以极低微的声音向他道:“接赏之时把这个偷偷给皇上,别让人瞧见了。”如此低着头说话,正值殿中嘈杂,除了慕容冲再无人听到,慕容冲一怔,手中已被窟咄极快地塞进一团物事,不大不小正好握在掌心,轻轻捏了捏却不知是什么。窟咄也已整理完毕,抬起头来神色仍是得意,又看了他笑道:“不要怕,到皇上跟前不要错了礼数,做得好,我回去自然另外重赏,否则砍了你这颗美人脑袋。”说着不无威胁地再问一句:“你清楚了没有?”慕容冲有些奇怪地眨眼,但也缩回手点头,表示清楚。旁边有个不认得的汉子似乎心疼美人,闻言便道:“这样的天仙美人小公子也舍得砍了?可莫要说笑吓坏了美人,真要砍时不如将她给了我,我拿百匹好马与你交换如何?”窟咄尚未应话,拓跋寔听了便有些不悦催道:“快带她来领赏,别让父皇久等。”这时其她美人都领赏完毕,便在原地双手端了给皇上磕头谢恩方各自退下。早有在什翼犍跟前伺候的童仆过来催引慕容冲,慕容冲便随了走去高台,经过贺讷几前时便稍稍站住看了他,毕竟小叔叔是在他的手里,需听他示意。

贺讷的神色一直有些疑惑,他特意将慕容冲带给窟咄,自然是早已知晓窟咄用意的。然刚才窟咄动作隐秘,贺讷也并不知他们已经交接,因此便是不解。不过对他来说此事毕竟进行顺利,又未免暗暗心喜,只向慕容冲朝高台处使个眼色,也是暗示她快去之意。慕容冲便跟了童仆从诸人中穿过,手里捏了那团也不知什么物事,只想原来窟咄一心想赢得这场美人比赛便是为了向皇上传递这物。皇上独坐高台,想必又受到太子的人监视,除了贴身伺候的童仆外再无人可以接近,便是皇子也不能上前。想来以前一直在赛会中最后胜出者是由皇上亲赐赏金,只有这人才有机会接触到皇上。所以窟咄打的便是这个主意,但显然贺讷又是另有目的,与窟咄并不是一伙,否则也用不着搞这么多名堂了。想着便已走到阶下,童仆不再上去,避过一旁相请,慕容冲登上十余级台阶便来到台上,此时殿中倒甚是安静,都有些屏息瞧了这世所罕见的美人,皇上仍是坐着,随众人也偏头用那只独眼看了他,只太子为了避嫌,反而只管喝酒吃肉,并不瞧过来。

慕容冲在美人堆里长大,不大喜欢皇上的丑模样,总觉得小寰一定被他吓哭过,便转而去瞧立于皇上身后的童仆手里端着的百镒金锭,这满满一盘金锭想必就是自己获胜的彩头了。金银自然不在他眼里,可这靠自己赢得的赏金却是头一次,自然与赏东西给别人时大不相同,便是欣喜不己,只两眼放光地望了。满心期待过了半晌也没见皇上动静,便不大高兴地去回瞪了什翼犍,瞪了半晌突然醒悟过来这次倒不是别人被自己美貌看呆,而是他应该磕头行礼才对。便自己也是觉得好笑。他自幼丧父,又在燕宫受宠,平常见了太后、皇兄都不用行礼,早把礼节废了,此时想起来忙扑通跪了,虽他几乎从不跪人,但见也见得多了,因此麻利地磕了个头。这殿中安静,正是众人都在等他磕头行礼之故,却只因他美貌,都只顾着看了欣赏,因此倒也无人催促。等他磕过头,皇上方命他上前领赏,童仆刚将金锭奉到皇上面前,慕容冲早喜滋滋迎上,只在接托盘片刻时两手相触,慕容冲便将手中那团物事悄悄塞给什翼犍,虽是众目睽睽之下,但衣袖遮了,动作迅捷也是无人知晓。这一瞬间什翼犍的脸上似乎也有丝诧异,然只一闪而过便已恢复如常。笑道:“百镒黄金可不轻哪,你这小小身子拿不拿得动?”座中也有其他人附和笑起来,慕容冲只顾欢喜瞧了赏金,连连点头表示没问题,又跪过谢恩,等不及退下便把这些宝贝都抓了鼓鼓囊囊揣进怀里,诸人见他爱财又动作粗野,更加有人笑出声来。皇上道:“好了,美人比完了,勇士们也都出来吧,希望咱们这次也能出现不同寻常的勇士。”拓跋寔道:“我瞧诸位都看美人,恐怕都没人看勇士比赛了,这位美人还是把脸遮起来便坐在这台上吧。”慕容冲正走到台阶处,闻言便向贺讷看去,瞧见贺讷眼中似乎更有喜色,向他微微一颌首示意他留下。什翼犍也向他道:“也是,你回来便坐在这台上。”慕容冲便走回来,就地坐在什翼犍、拓跋寔中间身后的兽皮毯上。又用纱巾掩面遮了。什翼犍命童仆捡了青梅、甜枣等几样食物给他。童仆将食物放他面前后又回原处站好。慕容冲这一坐,因什翼犍、拓跋寔本来便是稍稍分开一些同坐在一张长长高几后,几上布满酒食,他们坐得又高,慕容冲本来身量未足,又坐在他们后面地上,便几乎完全遮住,看不见下面。慕容冲便站起来瞧看,这才看到这时阿泰指挥童仆由大铁门处抬进两架木架来,木架上布满了刀枪剑棍等十八般武器。十二名勇士都已站出走到中间空地齐齐向皇上行礼。这十二名勇士慕容冲倒几乎认得一半,其中最瘦弱年轻的便是阿宽,还有大扁脸的四个手下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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