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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有悔慕容冲——by八窍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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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刚才不忿,声音便稍稍大了一些,惊动了附近的人,听得不远处有个人挥舞着刀大步过来,到面前时已是兵刃破空之时砍来。阿泰下意识听声辨位挥刀一架,兵刃相交,对方便问一句:“是谁?”阿泰怔得一怔不知怎么回答,拓跋寔压粗声音道:“是我。”那人竟也不再多问,径自走开去其他地方搜索了。等他走了,拓跋寔便是想到计策,悄声道:“我有办法了。这些刺客来自几个地方,互相之间声音也不是太熟,你跟我来,你手上有刀,咱们就照刚才跟他们打招呼的法子摸到门边,到门边后你突然向他们下手,好让我有机会趁乱开门引进贺兰兵。”又向慕容冲嘱道:“蓉儿,你不要害怕,就站在这儿不要乱动。”说着,与阿泰正要走。又听霍啦啦一响,侧边一扇铁窗被人掀开,殿里刹时射进一道淡淡光束。想是刺客在黑暗里摸索不得要领,终于不耐烦掀起铁窗来借光。光线虽暂时还照不到大殿中央的他们,但拓跋寔的计划只能在黑暗中进行,便一时站住了。这窗一开,伴随着一片准头不足的羽箭射到铁墙的清脆撞击响声,十数支羽箭呼呼射进,靠墙本来便站了人,这窗附近的人一时闪避不及便有一人肩头中箭,殿里其余人早忙乱弯腰伏地各自躲避,射到墙上和射进窗的羽箭仍是源源不绝,便有一个族人高声骂道:“贺讷,你这是想造反哪?”外面是贺讷的兵马,而此时代国首脑连同皇上都聚在这大殿,这般乱箭射进就成了不分目标的屠杀了,因此责问。贺讷声音在另一个角落回应道:“贺兰部奉皇上密诏进宫平定叛乱,只听皇上调遣,连我也一概不知。叛贼快开大门束手就缚,若是伤了皇上,你们还能从这里逃得出去吗?”却无人答他,这些刺客既然打算行刺皇上,恐怕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而且现在行刺已经坐实,又被兵马围困,更加成了垂死挣扎的亡命之徒,只以杀死皇上为要了。只什翼犍注意听了他声音方位,从慕容冲包袱里掏出一锭金锭朝他掷了过去。这时一扇扇铁窗接连被刺客拉开,便是冒着箭雨也要寻出皇上杀害,殿里渐渐朦胧光亮起来。拓跋寔着急向阿泰道:“来不及了,咱们快杀去门边开门。”什翼犍道:“不行,再等等,你们跟我来。”拓跋寔猛然听到父皇的声音响在耳边倒吓一大跳,惊道:“父……”借着亮了一些的光线这才瞧见他的身影。这时孤零零的他们在大殿中央反而显眼,因此一行人也悄悄向墙边潜去,却正是往贺讷刚才说话之处。

贺讷刚才被金锭扔中,心知有异,也向这方向摸过来,便是会合成一处,靠近看清,贺讷便是又急又喜低声道:“皇上。”这时却也看到拓跋寔、慕容冲也在一处,来不及吃惊,一支羽箭擦耳飞过,随着铁窗几乎全开,殿里射进的箭羽也越来越多。殿里的百余人都各自掀翻几案纷纷伏地藏于几案后面避箭,只十余刺客手持凶器分散开来一边挥舞兵器拨箭一边全殿来往搜索目标,阿泰也推翻一张高几,五人靠墙一起藏身于几后。这时殿中已能看得见四处人影桌几翻倒,酒食杯盘遍地,一片狼籍。但是毕竟这大殿密不透风,只靠从洞口射进的光线仍然较为昏暗,殿里一百多人又都是伏身几后,况且刺客也要分神应付乱箭,因此倒也一时发现不了他们。慕容冲只一心寻找刚才被扔掉的金锭,瞧见正躺在地上便是欢喜,仍旧捡回包袱藏好,又把金锭数一遍。只听贺讷悄声道:“请皇上与臣换衣。”什翼犍道:“不必,我这副模样谁也妆不了我。”慕容冲只想:这倒是大实话。贺讷急道:“可是这大殿铜墙铁壁,便是千军万马也一时半刻之间攻不进来救驾。”他的话并未说完,更加糟糕的是,眼看刺客已经向这边搜来,随时都有可能发现他们。什翼犍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这大殿虽是铁铸,地下却还是泥土。”拓跋寔、贺讷便是醒悟,果然挖地道是唯一妙法,只是外面贺兰兵马恐怕都还没想到此法,此时刻不容缓,该怎么通知他们又不惊动了刺客?什翼犍又道:“除了把这办法带出去,还有另外一事亟需要办。”贺讷问:“什么事?”什翼犍道:“即刻围剿孤王府。”他说得绝决,这本是帝王之人杀伐决断的事,即已确定是孤王府主谋,便要反客为主速战速决先除去叛逆首府巢穴。慕容冲听得却是一怔,顾不上数金锭了,忙爬过来认真听了。什翼犍又道:“这些洞口和穆蓉的大小差不多,让她尝试从洞口爬出去办这两件事。”他刚才曾掐了慕容冲脖子为质要挟太子令刺客住手,显然是早已知晓慕容冲‘身份’的,所以脱口便说出他‘名字’。而这正也是贺讷设法带进慕容冲的用意了,他原以为行刺的主谋是太子,便特意把太子的‘心上人’带到皇上身边以做为牵制。本以为外面安排了兵马,殿内再安排了人质便是万无一失。只都没想到刺客与太子无关。因事关小寰一家。慕容冲早连连点头自请应命。贺讷也赞同道:“好,就是这么办。”独拓跋寔拉了慕容冲断然反对道:“不行,我不答应。”贺讷道:“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太子莫非是不愿皇上出去?”他显然还是有些信不过拓跋寔。拓跋寔仍是固执不从道:“要是这办法只是让一个弱小哑女在枪林箭雨中冒险来救咱们,岂不怕人笑话?这殿里另有其他童仆,再找别人。”慕容冲倒急了,朝他连连摆手表示不怕,只差向他说明自己即不弱也不哑更不女,只跟个小字沾得上点边了。什翼犍道:“这个弱小哑女论胆识心细,沉着机敏都不在你我之下,若她不能办,再没人办得到。”因他甚少夸人,拓跋寔倒听得一怔,什翼犍又道:“你的眼光决断很好,她果然是一个千古罕见的奇女子,是我错怪了你。”父皇这般认错更是少之又少的事。拓跋寔更加怔得一怔,疑问:“那父皇不再反对儿臣娶她?”慕容冲闻言甚是惭愧地看他一眼,什翼犍道:“不错,若有她为代太子妃,有她为代后是我们代国幸事。”他说出这种极尽赞美的话,拓跋寔听了也不由心里颇为欣喜得意,然而仍是忧虑道:“只是……”仍然担心,只是却也知大殿里童仆虽不少,但大都十四、五岁,仅有几个小的也都胆小怕事,恐怕早已晕死,殿里年纪身形最小又胆大的就只有她了,再说她又有如此美貌,叫人不忍伤害,或可免过乱箭,想来想去果然是非她莫属。正犹豫间,慕容冲早等不及,拉了贺讷就要开始行动。贺讷将手上指环摘下给他,道:“你出去以后拿这个去见刘卫辰或是刘库仁,总之就是见一个姓刘的首领,然后就可交待皇上的两件事。是哪两件事你清楚了?”慕容冲接了指环连连点头,贺讷仍是低声补充嘱她道:“你若再把这件事办成,我……”慕容冲不等他说完,早连连点头答应,无非是又要拿小叔叔来要挟嘛。什翼犍瞥了他的包袱一眼,道:“你们找个窗口,先把金锭一个个扔出去,等箭止了再出去。”这下慕容冲不答应了,赶紧抱了包袱连连摇头不给,表示金锭是自己的,不能扔。这时什翼犍、拓跋寔、贺讷身上都是没钱的,倒还真只有慕容冲有这包黄金。什翼犍笑道:“等出去以后,十倍给你。”慕容冲还是摇头,抱紧包袱不撒手,什翼犍又道:“百倍给你如何?”慕容冲摇头,对他来说这可是头一次由自己赚来的宝贝,岂是金银可以衡量的?刚才一不小心被什翼犍扔掉一个,已是心疼,好不容易找回来,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失去。贺讷威胁道:“那你想不想你小叔叔治好?”慕容冲这下目瞪口呆,便是伤心生气,几乎要掉下泪来,虽然时间紧张,什翼犍等人都是性命垂危,但慕容冲稀世美貌,这依依不舍的模样便是叫人瞧了不忍,几人竟都心软,并不催他,拓跋寔仍是不愿她涉险,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什翼犍想了一想,宽慰她道:“傻孩子,外面都是自己人,我是皇上,便是叫他们捡到,也会让他们一个不少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你不必难过。”慕容冲听得如此,这才慢慢解下包袱,仍是不大情愿地递给贺讷。

一零九、凤凰打架

太子也终于松开他的手,慕容冲跟了贺讷两个离开皇上、太子,往另一个方向潜去,有个刺客瞧见动静,喝问:“谁在那边鬼鬼祟祟?”却是阿宽的声音,说着,便和另一人朝他们挥舞兵器慢慢走来。贺讷也不答,只是掏出金锭一锭锭扔出窗外,两个刺客走近,另一个尖声叫道:“住手,你往外面扔的什么?”这声音似乎也是熟悉却又陌生,慕容冲本来只眼巴巴看了金锭心疼,此时被这古怪声音吸引,转头瞧来,瞧见另一个说话的正是大扁脸,只是可能自知有死无生,此时嗓音听起来比以前要尖厉得多,神色也显出激愤绝望,虽然看起来更加凶狠可怖,却反而给人一种穷途末路的虚张声势之感。贺讷倒是镇定,神色自若递给他瞧道:“扔的是这小美人的金锭,好让她有机会带我戒指出去,叫刘卫辰停止放箭。再不停箭,这殿里随便死伤了哪一个,恐怕他的族人都不会善罢甘休,代国生乱不说,以后却都是我的麻烦。”大扁脸断然拒绝道:“不行,代国乱不乱,你有没有麻烦我不管,今天这里面的人谁也别想出去。”贺讷仍是往窗外扔金锭,道:“不必开大门,只让这小美人从窗口爬出去。”阿宽是死过一次的人,虽然神色也是凛然,倒显得平静一些,看到是慕容冲,知道她是小寰的朋友,倒也念几分情面,向大扁脸道:“让她去,再像这样放箭咱们也支持不了多久。”却是若没有这阵乱箭他们早已经杀了皇上,况且这时他们有几个同伴都中箭受伤,若能停箭自是最好,大扁脸便也沉默不再反对,想一想又道:“你出去以后再带个火进来。”慕容冲看他一眼,觉得他似乎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这时,其他首领听到便是不愤,却也都知道皇上正是靠这乱箭掩护才能暂时藏身,眼见贺讷要令人停箭,皇上便是难保,便有人出声讽刺道:“贺讷,我看刘卫辰连你也想杀,你以为他还会听你的?”另有人道:“我早说过匈奴人都不怀好意,只没想到他们会贪生怕死。”却听窟咄声音道:“贺讷你想干什么?”边说也边朝这边而来,贺讷都不应答。大扁脸还是有些不放心,恶狠狠瞧了他动作持刃戒备,阿宽在另一边向慕容冲道:“你见了小寰替我跟她说一声,以后我保护不了她啦。”这时不停扔出去的金锭产生效果,这窗口附近的几个窗口都不再射箭,慕容冲点点头应了,贴了铁壁听外面动静,却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到,似乎并没有人哄抢捡拾金锭,倒像是大家都停了箭等着看还有多少金锭扔出去似的,正心下稍觉奇怪突地腰间一紧已被贺讷抱了起来,原来这时贺讷已经扔出最后一个金锭,并不迟疑,紧接着抱起他便往窗口塞去。随着赶来的窟咄一声‘住手’,慕容冲身不由己被塞挤出窗。什翼犍说得不错,这窗口堪堪和他大小差不多,只觉眼前亮了一些便已经出了殿大头朝下往地上跌去,忙先伸出两手护住头,然后似乎触摸到下面有人,似乎底下蹲着一人正抬起头来,然而只是电光火石间的事,随着‘哎呀’一声,慕容冲便把这人给砸在身下了。有人垫底便摔得不重,慕容冲稍抬头一瞧,惊奇发现身下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这是什么状况?怎么会跑出来一个少女?稍有可惜的是这少女生得浓眉小眼,肤色甚黑,看上去有些粗野,虽然也不算丑却姿色甚为平常。慕容冲没有兴趣,先抬起头来瞧看周围,瞧见面前火把通明,火把星光下密密围了数百骑兵和数百弓箭手。此时也大多吃惊的瞧了他,另有些人再去瞧窗户,估计是看还有什么好东西落下来。他们却都秩序井然只围了瞧看,窗下只这少女一人,一只手里还抓了金锭。难怪刚才听不到动静了,原来根本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捡拾金锭,为什么?莫非这少女是这些兵马的首领不成?慕容冲大感意外,少女却更加吃惊瞧了她,估计也没想到这窗口除了掉金子还会掉美人。

一下成了这么多人的关注目标,慕容冲觉得还是装哑好,抱歉地向少女笑笑,爬起身来,瞧见地上还有金锭忍不住伸手便捡,刚捡一个到手里,那少女醒悟过来,猛地向他扑过来,慕容冲闪避不及反被她压在身下,眼前寒光一闪,少女的另一只手里竟是拿的一柄长剑。慕容冲赶紧把金锭扔了,比起金锭还是小命要紧,然后空出手来笑嘻嘻比划,表示这些金锭都是我的,你要的话统统给你,不要动剑。谁知这少女瞧也不瞧金锭,只把长剑压过来,恶狠狠道:“小妹妹别动,让我在你脸上划几道儿。”说着,果然剑锋已削到面前便要动手,并不是说笑。慕容冲大骇,他可是完美无暇、连换牙时都要蒙着面不给人看见的慕容冲,要是脸割破不美了怎么见人?比起小命还是美貌更要紧。这时比划不管用,着急脱口阻止道:“姐姐等一等,我又不认得你,你为什么要拿刀割我?”好在他还没变声,童音软糯听起来也不大怪异。少女解释给他听道:“你长得这么好看以后肯定是个狐狸精要害人的,我先把你脸划花了,以后便害不着人了。”这是什么状况?这少女跟美人有仇?慕容冲摸不着头脑,眼看长剑已至眼前,来不及多说。用尽全力朝她推过去,心急之下倒也力大,一把便将她推翻在地,赶紧爬起来便跑,又拿出贺讷的戒指举了便向那些围观兵马跑去求救,只跑出七、八步,身后少女已追上,一把扑过来又将他扑倒在地,扳了他手腕来夺他手上戒指,道:“你这狐狸精怎么偷了我舅父的戒指?快还给我。”舅父?慕容冲抬头瞧瞧,周围兵马跟泥雕木塑一般,还是只围了看着,丝毫没有过来解救之意,这些人跟这疯丫头是一伙的,不帮她就不错了,看来只能靠自己脱身了,忙挣扎道:“是贺叔叔给我戒指让我找刘卫辰有很要紧的事,你快放开我。”手被扭住了动弹不得,这倒是小事,只是少女拿了剑不依不挠又要来划他的脸,道:“刘卫辰不在,既然这样,你乖乖不要动,快些让我划完,别耽误了我舅父的大事。”这少女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慕容冲只在心里大骂:你这个疯女人丑八怪。口里只道:“等一等,姐姐要划花我的脸也等我把贺叔叔的事情办完再说么,要不然我胆子小,只要受一点儿惊吓,见一点儿血就会晕过去,就会把贺叔叔交待的事情全忘啦。”少女怔得一怔,依旧横过剑来,道:“小妹妹你别怕,不怎么疼的,一下子就好。”这少女真是个疯子,慕容冲眼看利剑横到脸上,顺势使出一式神女剑法的浣衣身法,堪堪从剑下解脱出来反扭住了少女的手,竟使她长剑脱手。慕容冲放下心来,通过刚才那一推现在这一扭便是大概心里有数,这少女虽然拿着长剑却只是做个样子,其实比自己高强不了多少,并没有武术功底。不过他自己也只会身法还不会使招,扭住少女后没有后招,被少女得空又挣扎起来,反身压住了他,让他不能脱身逃走。慕容冲便也缠了她,不使她得空拿剑。便是两人扭打在一处,他本是个男孩儿,那少女却又大了几岁,因此两人力气差不多,又都会粗使几招武艺招式,便是半斤对八两,慕容冲虽然极不愿意同个女孩儿还是个疯女人打架,以免日后被韩凌等人笑死,但苦于脱身不开,便是你揪住我我咬住你纠缠成一团。

正打得热闹,便听一个女声道:“寂儿住手。”那少女闻声连忙放开慕容冲,慕容冲好不容易脱开身,听得声音似乎是贺夫人的,抬头瞧去,看到面前队伍让开,不知什么时候中间已经多了十余骑马大将拥簇的一辆车,车里果然是贺夫人坐靠着,没想到她挺着大肚子也来了。少女自己爬起来又来扶慕容冲,还笑嘻嘻地说:“娘亲,你瞧这个好看的小妹妹摔倒了,我扶她起来。”此时他们两个人灰头土脸,发辫也散了,衣裳也破了,她还只像个没事人一般睁着眼睛说瞎话。慕容冲甩开她不用她扶自己爬起来,原来这疯丫头是贺夫人的女儿,脸色变得倒快,转眼间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还笑嘻嘻过来替他拍灰,慕容冲推开她她也不恼。贺夫人似乎深知自己女儿的性子,并不追究,只显得有些着急大声问慕容冲:“皇上现在怎么样了?”那十余大汉也都关注听了,显然也都知道现在皇上处境非常。慕容冲刚才已经当着众多人开口说话,再不能装哑,道:“我出来的时候还好,现在么,就不知道了……”莫名其妙被这少女纠缠半天,肯定要往她身上推点责任。又忙爬到地上找掉落的戒指,一边道:“贺大人给我个戒指让我找刘卫辰或是刘库仁说话。”车旁有一员骑马大将随即道:“我就是刘库仁,贺夫人亲自来了,有什么话你跟夫人说。”贺夫人拿着戒指催问:“戒指在这里,什么话?快说。”却原来刚才慕容冲打架时戒指掉落在地,早被人捡了交给贺夫人。慕容冲便到车前正色道:“皇上交待有两件事,第一,挖地道从地下进去。”贺夫人听得醒悟点头,看一眼刘库仁示意,刘库仁也忙一颌首道:“属下马上去办。”便勒马走开去布置了。慕容冲道:“第二……”且不忙说,只问:“贺姑姑,我小叔叔怎么样了?”贺夫人心急,快嘴道:“他休息得很好,这会儿可能已经醒了。你快说第二件事。说完我便送你去见他。”慕容冲便道:“第二么,要去孤王府抓一个叫做段玉娘的,把她手脚绑结实了,然后把她衣服裙裤全部脱了,光着身子扔到我小叔叔床上去。”只说得脸不红心不跳,那叫寂儿的少女本来也跑了过来便站在车边上抬手替娘亲捶腿,听到这话登时满脸通红,羞得把脸埋到娘亲腿边不敢见人,车上自有服侍的丫环俱都红了脸。周围十余大将本来正围住认真听了,却也都没想到从这个天仙儿一般的小姑娘口里会吐出这话来,便都有些愣住面面相觑。贺夫人也是一怔,一手抱了女儿,不解问:“然后呢?”慕容冲摇头:“没有啦,就这么多了。”贺氏想得一想,段玉娘是这里有名的受人敬仰的女侠,皇上虽然看起来粗鲁,实则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这件事便是大没道路,再说小女孩儿自然羞怯,怎么开得了这个口?满是疑惑不解脱口问:“这是为什么?跟段女侠和你小叔叔有什么关系?”慕容冲只无辜摊摊手表示我也不知道。贺氏想来想去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再问一句:“皇上当真是这么说的?”慕容冲一脸肯定点头表示没错。贺氏便不再多想,令人依言去办,道:“段玉娘武艺高强,又是孤王府的人,只可计捉,不可直拿。就说皇上诏见骗她入宫,然后埋伏拿下。自有人依令而去。这时贺氏才好奇问慕容冲:“你不是个哑巴吗?怎么会说话?声音听起来倒更像是个小男孩儿。”慕容冲只说因为不认识害怕,所以不敢说话。贺氏也不大追究,又忙着问:我哥哥在里面怎么样?殿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刺客有多少人,主谋当真不是太子?等话。慕容冲一一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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