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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有悔慕容冲——by八窍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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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质问拓跋寔垂首默认不答,只阿泰哼了一声道:“要不是皇上一心要杀太子,刀都悬到太子头上了,太子又怎会为求自保被逼无奈做出这等事?”什翼犍便显得惊诧,又踱到他们面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太子?”阿泰忿忿道:“咱们自有消息。”什翼犍追问:“什么消息?”拓跋寔道:“听说父皇对我这次与秦国决裂十分不满,想叫心腹除去我。”什翼犍听得不大相信,只问:“就是这样?”阿泰道:“本来太子也不信,若不是有心人提醒咱们仔细察看,咱们还做梦呢。自从这次回来,深夜时便有皇上的亲卫重甲利刃在太子府周围巡视,每晚如此,难道不是想伺机除去太子?要不然何需携带利器假作巡视?”什翼犍想得一想,明白过来,道:“我确实令人加强戒备,防备的并不是你。”又道:“刘卫辰反了,投去秦国,这事知道的人还不多,我怕他趁聚会时混进来挑拨煽动各族,或者也可能引秦兵兵马杀来,所以令人在各重要处加强防范。”贺讷闻言吃惊道:“什么,刘卫辰反了?”却原来连他也不知道。

什翼犍征战这许多年,国土渐广,国内民族渐多,代国国土呈狭长型,什翼犍便把拓跋兵马按南北一分为二,由长子拓跋寔君和弟弟拓跋孤分掌,拓跋孤死后把这一部分兵权收回了,而其他匈奴、独孤部等各民族混合兵马也是南北二分,由刘卫辰、刘库仁分掌。贺讷虽是贺兰部首领,其实职位尚在刘卫辰、刘库仁之下。他们却都不知刘卫辰已经叛反投秦的事。拓跋寔听了便是一呆,连本来显得理直气壮的阿泰也是怔住,俱没想到会是这样,误会至此,到了这时多多少少也猜到是被别人利用了,然而事已做出,也只能怪自己愚蠢,拓跋寔只苍白了脸色无语。什翼犍也有些神色黯然,看了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正犹豫间,却忽地见他脸色猛然大变,尚不知怎么回事,拓跋寔已猛地站起喊一声:“父皇小心,”便朝他冲撞过来,他被撞开一步随之而来的是‘噗’的一声闷声,这声音什翼犍太熟了,在战场上也不知听过几百几千次。同时热血兜头而来喷了他一脸。血光中看到那刀还砍在拓跋寔身上一时拔不出来,下意识先一把便抓向那持刀人的手,抓了用力一扭使他大刀脱手。这番惊变只发生在一刹那间,刘库仁、贺讷惊愕之下奔行几步上前便把行刺的拓跋斤死死按住。拓跋斤挣脱不开被制服,只喊道:“主谋就是我,若不是我父王让给你,哪有你的皇帝做?我是替我死得不明不白的父王报仇。”他趁皇上和太子说话分神,在场人也都只关注瞧了之际,偷偷拾起阿泰跌落在地的血刀,就近用尽全力向皇上砍去,本以为这么一来定可一击而中杀了皇上,没想到只在毫厘之时被拓跋寔挡了去。终究未行刺成功,便也生出出师未捷,无可奈何的悲愤。

段玉娘、慕容冲在马车里看了这突然而起,眼花缭乱的一幕也反应不过来,只同时‘啊’的一声,段玉娘随即便窜出了马车,向拓跋斤如飞掠去。贺夫人不知是否临近生产,满头大汗,咬牙大喊一句:“快拦住她,放箭,别让刺客靠近皇上。”慕容冲惊慌之下也顾不得别的,匆忙爬下马车便向拓跋寔撒腿跑去。拓跋寂忙着上车瞧看娘亲,倒也顾不上他了。这时,人群骚乱起来,也没想到马车里会窜出个刺客来,纷纷朝了空中放箭,慕容冲跌跌撞撞在乱纷纷人群里奔跑,只觉怎么也跑不过去。终于出了人群跑到皇上这一堆人面前,这里却更被人密密围了挤不进去。慕容冲趴下便从腿缝中往里爬,贺讷等人瞧见是他倒也让开,终于瞧见面前一汪血人被什翼犍坐抱着横躺在地上,那偌大伤口由不得慕容冲不一眼看到,能于血汪中瞧见数对森森断骨,这一刀却连胸口肋骨全都砍断了。慕容冲长这么大从未瞧见过这般骇人景象,又是发生在自己朋友身上,便是头晕目眩,心慌着急,只瞧拓跋寔微微睁了眼,什翼犍一手抱了他,一手浸在血中按住他伤口,神色坚定无比,向他道:“没事的,你是代国皇帝,一定会好,这点伤不算什么。”贺讷叫人都散开不要围得太紧,道:“太医来了,”又令人道:“快再去找太医来看贺夫人,夫人要生了。”周围的人都散开了一些,只有皇上、太医和慕容冲守在拓跋寔身边,慕容冲仍是惊恐难言,只伸了难过得止不住发抖的手去摸他伤口,正伤心时,耳中忽听得段玉娘惊呼一声:“啊,是你?”慕容冲回头瞧去,更加睁大了眼睛,空中已多了一条如飞黑影向这边来,不是永叔叔是谁?只是向来拿酒坛的那只手里此刻换了一支宝剑,另一手捂住胸口伤处迎了满天箭雨向段玉娘而去。段玉娘估计尚以为在做梦,一时怔住背上肩头便中了箭,慕容永几纵几落已到她身边,拉了她道:“人太多了,快走。”段玉娘方知眼前所见不是梦幻而是真实,方知竟又被慕容冲所骗。一时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呆得一呆方才回过神甩开他道:“不行,我要救拓跋斤,你别管。”说着,便仍是继续向拓跋斤的方向奔去,然而身边人影一闪,慕容永身形更快,已先她而去。慕容冲看到这一幕,只把一颗心揪紧几乎要停跳了,早已爬起向那边飞奔跑去,边跑边大喊:“别放箭,不要放箭,永叔叔,永叔叔。”眼睁睁看着永叔叔冲进密集箭雨,冲到离拓跋斤不足两丈远处,万箭齐发,永叔叔再是把一支宝剑舞得跟水泄银墙一般,终是受伤之人,便是身中数箭,只如个刺猥般从空中急坠落下。慕容冲心里猛地一紧,再受不了这般刺激,奔跑中也不知道绊到什么物事,往前一扑栽倒在地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一一二、祸不单行

没过多久,慕容冲被自己哭喊着‘永叔叔’的声音惊醒,他是睡在一座楼厦的楼上偏房大床,烛光摇曳,小瑶在旁边迎上来道:“小王爷醒了。”然而慕容冲此时并没瞧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更没瞧见身边何人,醒来后只见是在室内翻身下床就往外走,出了一扇屏风倒一眼瞧见烛光下小段、小高、小白三人在铺了长毛羊皮的地板上席地而坐,头并头围在一处小声说话,也不知在商议什么机密,慕容冲也不奇怪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只听他们似乎正说到永王叔,忙也走过去俯身听了,听得小高为难道:“不好吧?他知道了肯定是要怪罪咱们的,这可不是杀咱们全家的小事,搞不好他以后当真永远也不带咱们玩了。”听起来他们议论的却是自己,慕容冲向来都是生气起来要是说杀谁全家的话那就没什么事,要是说不跟谁玩了那就比较严重。小白道:“怪罪就怪罪,永王叔、代太子、拓跋小姐这三件事哪一件他接受得了?别说是他换了是你也得难受死。”小瑶跟了慕容冲走出来,此时只是身后不停咳嗽示意。小段等人却都不觉,小段道:“不错,以前有多少事都瞒了他,现在也只能这样。”慕容冲听得着急,也不知道他们在说要瞒自己什么。又听小高似是没办法了,烦恼道:“唉,要是当时早走了就好了,眼不见为净,哪有这么多事?”小白道:“是啊,咱们现在就这么办,瞒了他只说没事,再想个办法骗他马上动身回国。便是等回国以后一件一件匀着来慢慢知道也比这么一下子受打击的好。”小高性急道:“事不宜迟,不如连夜动身现在就走,路上等他醒了再找说辞。”说着,也感觉到身边有人,只道是韩凌来了,伸手一拉道:“韩大哥,你说怎么样?”慕容冲正俯身认真听了,被他拉得一下跌坐在地,问:“你们在说什么?”小段等三人这才看到是他,便是目瞪口呆。小高吓得缩了手,结舌道:“怎,怎么是你?”慕容冲也不管他们说什么了,只道:“我要永叔叔,永叔叔在哪里?”小白忙道:“永王叔就在隔壁,韩大哥和宋西牛正陪着他呢。”慕容冲爬起来就走,小段等人也都跟着。只从房间侧门穿过便是隔壁外面一间大一些的房间,灯光下瞧见永叔叔躺在床上,韩凌、宋西牛正坐在旁边说话,丫环小红在这边伺候。慕容冲也不管韩凌、宋西牛向他关心迎过来问:“小王爷,你醒了。”只径直跑到床边趴了瞧看,只见永叔叔闭了眼睛躺着一动不动,只好像是睡熟了。伸手摸摸他的脸和胡子,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才望了韩凌等人问:“永叔叔怎么了?”是干干脆脆,清清澈澈的童音,眼巴巴望了他们,是明明净净,认认真真的眼神。几人便是神色嚅嚅去看宋西牛,因情况不妙,都不敢说。而宋西牛在云中放羊这一年曾看过几本医学,懂得些医理,他给慕容永把过脉,得出的结论和贺讷派来救治慕容永的太医诊断结果相同,他比较懂自然便由他说。

宋西牛便只好硬着头皮回道:“永王叔此时尚在昏迷之中。”这个慕容冲也看到了嘛,又问:“那他什么时候醒过来?”宋西牛想了想,勉强道:“太医已经来瞧看过了,也说不准永王叔什么时候能醒。”慕容冲又问:“那太医是怎么说的?”宋西牛脸色愈加难看,顿得一顿,却也狠了心直道:“太医说要是在天亮之前能醒的话就能活。”此时,外面天色已经蒙蒙放亮,这话的言下之意便是天亮之前若慕容永醒不过来就不能活了。慕容冲闻言忙又去摸了慕容永的脸,摇了他喊道:“永叔叔快醒醒,你快醒来。”奈何慕容永却只如死物一般,任他摇晃,连眼睫毛也不稍动一动,慕容冲便又回头问:“那怎么才能醒过来?”宋西牛又如何能答?低了头移开目光不能与他对视,艰难道:“永王叔气息很微弱,恐怕……难醒过来。”他却还是未完全明说,其实便是慕容永这丝微弱气息也全仗从太子那里拿来的一支千年老参切了大片塞进嘴里han住,吊住了这丝气息,若不然此时慕容永早已气绝。

现在他们是身处太子府中,是慕容冲昏迷后贺讷令人将他送来这里,同样奄奄一息的太子就在不远处正房,受伤情形比起慕容永来恐怕不会稍好,只有更糟,所以宋西牛不提这事,既然慕容冲此时一心关注叔叔还没有余暇想到其他,便不先提起,以免引得他又多添伤心忧虑。

慕容冲眼巴巴望了半天,见他似乎也没办法。一眼看到小瑶和小红,便是想起来道:“我有办法,你们快去找你们小姐过来。”便是想起了在他心里有如仙女一般的小寰。小瑶、小红同时一怔,只脸现忧难之色面面相觑,不等她们开口,小段先问:“这时叫拓跋小姐来做什么?”慕容冲见他们不听话站着不动,不大高兴道:“小寰是仙女,她吹一口气永叔叔就会活过来。你们快去么?”小瑶红了眼圈询问地去望宋西牛等人,小红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小白着急朝她使眼色,递了帕子道:“你哭什么?”连拉带推把她拉了出房。慕容冲只道他们不信,道:“我有一次生病,一看到她病一下子就全好了。”只又生气着急道:“你们干什么?再不听话杀你全家了。”宋西牛想得一想明白过来,领悟道:“对啊,这时应该让段女侠来,若是段女侠在此或许能唤回永王叔也未可知。”慕容冲反应过来便也想明白了,小寰只是自己的仙女,段玉娘才是永叔叔的仙女。以前永叔叔虽然很想见玉娘姑姑,可是只要玉娘姑姑叫他走他马上便走,他这么听玉娘姑姑的话,只要玉娘姑姑叫他醒来那他就一定会醒来。喜道:“那快去找玉娘姑姑来么。”说着,伸手去揭慕容永的眼皮,只着急想叫他睁开眼睛来才好。

他自己转开了话题,韩凌等几人都不由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韩凌道:“段玉娘也受了重伤,此时作为刺客被关押在大牢里面,要等刘库仁调查清楚了再处置,恐怕出不来,需得找人。”其实本来慕容永也是作为刺客关押起来,但毕竟是慕容冲的叔叔,贺讷自觉没有遵守诺言看顾好慕容永,再说慕容永又已伤重垂危,因此贺讷在派人将昏迷的慕容冲送来太子府的同时,把慕容永也一并叫人送来救治,这样便是乱纷纷诸多事杂虑不周全,但眼下所有太医都到了太子府,也好有太医顺便过来替他救治。

韩凌等人本是被阿泰关押了,此时阿泰也自然将他们都放了出来伺候,至于宋西牛是闻迅赶来,因此他们都在这里,只把其他不相关的人都赶了出去,只他们几个自己人守着。这时小白正在门口都听得清楚,早应一声道:“我这就去找贺大人,请他帮忙先放母夜叉出来。”说着早飞奔而去。宋西牛在慕容冲晕迷之时把一些未知的事情早都大概打听清楚了,想想这时贺讷要和刘库仁彻查刺客一事,事多忙乱,恐怕顾不过来。而在慕容冲晕迷之时,小公子窟咄探视太子之余也带了药材过来瞧视,似乎颇有交情,此时人只怕还在太子那边。想定便道:“贺大人眼下忙不过来,小公子倒空闲一些,再去找他看他能不能帮忙。”小高抢着道:“我去。”说着跑走,自是要留下宋西牛以便照看慕容永。

因毕竟是刺杀皇上的重要人犯,贺讷和窟咄这两人也不知能不能做得了主,倒不如找太子求助,慕容冲伸手便解身上银铃一边脱口道:“再拿这个去找拓跋……”说到这时方才猛然记起拓跋寔的惨状,便是顿住急忙问:“太子呢,他怎么样了?他在哪里?”既然他提起,小段便不得不答道:“太子的情形也跟永王叔差不多,还在晕迷不醒,他就在旁边不远处,太医正全力救治。”慕容冲便是呆得一呆,他再是聪明,眼下却全无主意,虽然都是着急,毕竟慕容永要更亲一些,他尚是划分亲疏里外的小孩儿心性,此时更关心永叔叔便不能离开,改了口道:“那你拿这个去找阿泰,看他能不能帮忙安排。”他现在便是能找的人都要找到,一定要让段玉娘来见永叔叔。又向小段道:“你也一起去看看么,看拓跋寔好些了没有。”韩凌、小段依令都走了,只剩宋西牛道:“小王爷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不如让我替你把一把脉吧?”这时,小瑶端了燕窝过来,慕容冲自是没有心情,摇头不吃。见宋西牛要把脉,也不大计较理论,随意把手递给他,只满心希望道:“玉娘姑姑来了永叔叔就会醒过来。”宋西牛也不敢答,低了头认真搭脉。又想引开他的注意力,分散他的忧思,只跟他说话道:“小王爷赐给我的书里面有两卷很好的医书,所以我在这里在这一年里也学了一些,小王爷瞧我的模样像不像个大夫?”慕容冲‘嗯’了一声似听非听,只呆呆望了慕容永发愣。宋西牛又道:“小王爷你昏迷了不到两个时辰却发生了许多事,你猜我和韩将军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慕容冲便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宋西牛便细细告知他们这是在太子府,是贺大人派人将昏迷的慕容永、慕容冲叔侄送来这里,韩将军等人是阿泰放出来的,只故意说得详细缓慢。又道:“那时候小王爷不是叫我去寻找白色仙境吗?我想现在虽然不是铃兰花开花的时候,但是若扒开积雪,掀起土皮仔细察看地下草根还是可以找到铃兰花海的痕迹的,所以我打点好了行装便上路去找,刚走在路上才听说发生了这等大事,我想这一去找白色仙境也不知要三月五月,所以打算先去牢里探视我义兄,就掉头回来了。回来后我找人打听明白了事情原委,就和妹妹找来了小王爷这里。”听到白色仙境,慕容冲倒是心思一动,却不知小寰现在怎么样了,这才奇怪道:“怎么小红不跟小寰在一起,会在这里?”宋西牛稍是一怔,便是自悔失言,竟然只顾细说却说了不该说的话,只道:“阿泰虽然关住了韩将军等人,但也甚是礼遇,并不冒犯。当时小白受了伤,阿泰倒挺细心,瞧出小白喜欢小红,便请了小红过来专门侍候。”慕容冲便问:“那小白的伤好了没有?”宋西牛道:“早好了,其实伤得不重,他只是故意在小红面前装得很严重的样子,让她服侍。”慕容冲又去掀慕容永的眼皮,道:“等永叔叔醒了咱们就一起去孤王府找小寰。”宋西牛怔得一怔,正不知该说什么,好在小高快步冲了进来将他们的话打断了,也不等问便气喘摇头禀道:“不行,小公子说段玉娘是重犯,除了皇上谁也没办法下令叫她出来。”韩凌随后回来也是如此回话,过得一会小白也回来了,果然都说因段玉娘是重犯,又武艺高强,因此不能出狱。便是都着急互相望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宋西牛见慕容永面容渐渐变了,几乎只有出气没有入气的份,只瞧在眼里却不敢说出来。慕容冲看看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好在冬天夜长,便是天亮了也不大显,在他心里便好像长夜并没有过去。道:“那你们再去找人,问咱们能不能进去。”他的思路向来较常人灵活,既然段玉娘不能出来,那就让慕容永进去和她一处牢房。韩凌几人这才想到,便又分头飞跑去问,过得一会回来,连声道:“可以,咱们快抬永王叔。”因慕容永本来便也是重犯,要进狱便是可行,贺讷分不开身,只让阿泰过来办这事。小段同了阿泰过来,慕容冲问太子情况,阿泰只是黑青了脸摇头不语。韩凌等人也不让别人插手,只他们四人将慕容永轻轻抬上一张软榻,然后四人稳稳抬了,慕容冲和宋西牛在旁边扶住,一起随了阿泰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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