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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有悔慕容冲——by八窍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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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云中城关处有一处重兵关卡,因这几天皇宫叛乱,以及亲兵和外族兵内斗的事已经封关严锁,来往查得很严,慕容冲却有从拓跋寂那得来的令牌可畅行无阻。出了这道关卡便是出了云中,眼前是一望无际,再无阻碍的茫茫大草原。一行人便是策马出代,向着燕国方向飞奔。

此时无边无际的大草原已经成了大雪原。天阴阴的,又飘起无数雪花,天地幻成白色仙境。满天雪花飞舞中,只有被无边雪原衬得渺小的这数匹骏马,一驾华车在茫茫大雪原上恣意飞驰,马上是少年轻贵兵团,鲜衣怒马,睥睨天下。车中便是美貌与智慧冠绝红尘,乱世中的无敌幸运星,燕国大司马,中山王,十一岁的慕容冲。

——第一卷:乱世·天骄凤凰·完——

第二卷:孽世·亡国童奴

第一部分,国破城倾

一、两个燕使

第二年春,这时候天下大势已经发生了一些儿微妙的变化,南方仍是东晋占据东南一隅,君臣朝野上下也不知还有没有人会间或向北了望,怀念故土。兵马权力依旧掌于大司马桓温手中,桓温自三次北伐灭了成汉之后愈加势大,只是最近第三次北伐大败而归,未免有失颜面,不得不设法分谤,处置了几个不得力的属下,又向如实记录他大败的史记官秘书监孙盛大发了一顿威风脾气,每有颠覆自立的心思。国内倒是文风更盛,涌现出了许多优秀的诗词歌赋,更有二王,顾恺之等杰出的书法、绘画艺术家。朝野仕民对名门望族尤其是王、谢两大家到了高山仰止的地步,可能是籍着对这几家西晋旧仕的尊敬崇拜来抒发对故国的情感吧。仅举一例,丞相谢安有个老乡积压了五万把蒲扇卖不出去,亏得连回老家的路资都筹不出来困在京中。谢安打算帮一帮这同乡,便借了他一把中等货色的扇子拿在手里进进出出扇一扇,这般名人效应,引得京城内外争先效仿,结果这老乡的五万把扇子一卖而空尚供不应求,大赚了一笔喜滋滋千恩万谢回乡去了。而谢安正是借着这种威望与桓温小心周旋,尽力平衡着王、谢、桓、庾四大家的势力,至于皇上司马奕依旧不过是个虚设,且必定是连普通百姓也不如,整天都提心吊胆没有一天好过的日子,唯怕这种平衡稍一打破,便会有哪一家拿他脑袋祭旗,废杀了他再另立一个傀儡皇帝来展示势力的危险。他前六任司马皇帝都短命只活了二十多岁,估计几乎都是这么自己吓死的。

至于北方,燕、秦各据东、西方为大,从表面看来此时依旧是燕强秦弱,代国和凉国各据一方,匈奴铁弗部、贺兰部,鲜卑没奕干部、乞伏部等其他各族包括汉族此起彼伏建国、亡国,短则三五年,长则三五十年,乱纷纷你方唱罢我登场,统称五胡十六国。吐谷浑这时候叶延已经死了,碎奚嗣立,已向前秦称臣。独孤部附代。匈奴左匈奴王刘卫辰投秦,右匈奴王刘库仁附代。候羯部投燕。杨氐仇池两支,杨安投秦,杨纂向秦称藩。前凉自从西晋凉州刺史汉人张轨以来,便由张氏子孙世代保守凉州,虽说沿袭西晋旧制,但实际上早已经自铸钱币通行,自立国号,成一方割锯势力。国土靠近西域,是当时中国北方较为太平安定的地区,至现在的凉王张天赐这一代。已历经八帝共六十余年,是北方各国,也是最终北方五胡十六国中立国最长的。不过看看换了这么多任皇帝也知道张凉也是内乱不断,近期已经国势大衰,张天赐更是花天酒地,酒色氵壬靡混日。

很乱很复杂,无聊兼枯燥。还是开始讲故事吧。

这是公元370年的春天,古都洛阳。春风吹红了花,吹绿了柳,却吹不散战乱。洛阳原属燕国,冬春时分,王猛统兵三万胜利入洛,因粮草不继,此时只留大将军邓羌囤兵驻守,他自急归长安面圣禀事去了。做为古都的洛阳城人来熙熙,车往攘攘,看来战争的频繁和政权的替换对这离世乱人并未造成多大的影响,仍旧显得繁华热闹。只是不见了当年阮籍、嵇康、王衍、潘安等一干名仕美男,才子风流,多的是匈奴、鲜卑、氐、羌、羯等各族各色人等混杂。

却说这日傍晚时分,在官道之上匆匆两骑奔来,马上两个白面留须的中年人,看长相打扮像是官宦,却神色惶急,风尘仆仆,只顾赶路。左边那个矮胖一些,脸色青白,显得惶恐惊慌,此时目光却微露喜色,向同伴道:“梁大人,快,过了洛阳就安全了。”右面那个叫做梁大人的要瘦高一些,亦是紧皱了愁眉,面有忧色,道:“话虽如此,只是王猛哪会容咱们轻易逃去?恐怕这里早设下最后一道关卡等着咱们。”矮胖一些的一听正是,吓得几乎从马背上跌下来,勉强坐稳了急道:“那咱们怎么办?”又仓惶往后瞧看,看身后有没有追兵追来。梁大人倒还镇定,引颈一望,见到前方一处大酒家,道:“前面有间酒肆,咱们先去打听打听消息,再思回京良策。”说着,因街上人多,渐渐勒马缓步驱向那大酒肆。跨下两匹良驹因连日奔波也早已疲累不堪,此时到了跟前把马交给小二照料,二人进了酒楼。径自寻到楼梯下面一处不显眼的所在坐了,矮胖的那个口渴忙着大口喝茶,梁大人叫过小二点酒菜便要打听出城的消息,尚未开口忽听门口异动,酒肆里忽啦啦涌进十数官兵,快速跑向南北几个方向,又有官兵咚咚跑上楼去,同时吆喝道:“都听着,咱们是王丞相邓将军部下,来这里寻查一个重要人犯,跟别人都不相干,统统不要乱动乱叫,否则当做人犯同党论处。”没想到官兵来得这么快,矮胖官员顿时面如土色,手中茶碗不由叭嗒一声跌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一把扑向梁大人揪住衣袖便是颤声怨怒道:“都怪你,咱们在长安好吃好喝好招待,有什么不好?你偏偏要逃跑,现在别说回燕,就是性命也保不住了,我被你害死了。”梁大人虽然也变了脸色,闻言却是不悦,冷了脸甩开他讽道:“郝大人,你莫要忘了自己身份。”

却原来这二人,矮胖那个姓郝名晷,是燕散骑常侍,瘦高那个姓梁名琛,官居燕给事黄门郎,都是做为燕国使节出使秦国的。他们自月余前到达长安后,秦国朱彤因与郝晷有旧,经常一起吃喝叙谈,郝晷免不了将燕国朝野等事告诉。梁琛却滴酒不沾,睡觉警醒,唯恐醉中梦里不小心泄露了燕国政务。梁琛有个从兄名唤梁奕,在秦国任尚书郎,屡约梁琛去府上私下相见,打算做彻夜之谈。梁琛情知从兄没有好意,无非是想刺探燕国隐情,直言拒绝道:“从前诸葛谨为吴属,他和诸葛亮本是兄弟,做为使臣到蜀说合时,诸葛亮只在公朝与他说话,特意避免私下相见。现在我跟兄长的身份处境跟他们差不多,正应该效仿以前的贤人,怎么能私自住到兄长府上去呢。”他却是一个忠直不二的使臣,这一番义正言辞直把梁奕说得无言以对,灰溜溜回去禀告秦天王苻坚。又王猛上书力劝苻坚留住他二人,不使燕国使臣回燕。因此苻坚相留,致使梁琛和郝晷滞留长安月余,直到前日才寻着一个游玩机会出城然后一路逃离至此。此时郝晷害怕,便生出悔意来。

却说官兵楼上楼下这么吆喝一遍,酒肆顿时安静下来,都望了他们,静过片刻之后又相互小声议论,都道这洛阳因靠近燕、秦两国边境,甚而离东晋也比较近便,向来是各国情报人员,间谍活跃的场所,这次又不知抓的是什么人。又见窗外也是官兵人影纷乱,显然已将这酒楼包围了起来,里面的官兵俱已散开楼上楼下逐人察看询问来历。郝晷怕得不行,思来想去慌张道:“不行,梁大人,咱们赶紧过去求求情,自愿回长安或许还能饶过咱们一命。”便要起身去向那络腮胡长官出首求情。梁琛吓了一跳,忙伸手将他一把揪住用力摁回椅中,双眼圆睁瞪了道:“你这一去,咱们有死无生,”稍是一顿,少不得直言相告,用另一只手轻轻按一按胸口更加小声道:“我偷了朱彤的战事文书在这里。”当下关注了官兵动向,未免也是心跳如擂。郝晷闻言更加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便是目瞪口呆,过得半晌方反应过来,涔涔汗下,泣道:“难怪你突然急着拉我逃跑,你,你当真是要害死我。”忽地肩膀被另一人按住,身后便有人道一声:“郝大人、梁大人。”郝晷三魂早不见了六魄,唯发抖道:“饶,饶……命,我什么也不知道,这事与我无关。”背后那人又道:“郝大人,是我。”听声音甚是年轻清朗,像是少年。壮胆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立着四、五个形容出色的仗剑锦衣少年,为首一个按住自己肩膀的年方十五、六岁,面貌方正,丰神俊秀,腰佩宝剑,脚登皂靴。不是别人,却是燕国同朝左将军韩延的儿子叫做韩凌,现在大司马跟前任参军的,果然是故人,稍是放下心来,庆幸道:“世侄,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忙站起让坐,他们因都是皇亲近伺,常在宫内出入,因此都认得。韩凌是奉了大司马之令过来洛阳打探军情,看还有没有仗可打的,却也没想到会在这酒肆见到梁、郝两位大人,因此过来相见。

便在他们相遇之时,酒肆的胖掌柜匆匆迎出来见官兵,只把早备好的一个小包裹拢在袖里塞给为首一个络腮胡子长官,陪笑道:“大爷辛苦了,这小钱给大爷们喝杯淡酒,咱们酒楼是苏保正的产业,烦请各位大爷手脚轻些。”络腮胡子眼睛直盯着小包,自然知道里面是什么,显是心动,却不敢伸手接,为示清白反后退一大步,板起一张黑脸来,严肃喝骂道:“你干什么?知不知道王丞相已经下了严令兵不扰民。我们今天是要来捉一个重要人犯,有正经公务在身,你当我是来找你打秋风不成?快把东西拿回去。你们配合就好。”这里郝晷猛然听到王丞相三字又是吓得一抖,身子更往桌下缩了三分,梁琛却皱紧了眉头,只想这王猛不仅纪律严明,而且政令畅通,人离开了威信还在,果然了得。因见韩凌等人要同桌坐下说话,忙悄声示意道:“你们快走。”并不跟韩凌相认,怕被官兵查出,连累了他们。又见他们毕竟太过年轻,恐怕难托重任,因此也没想到要把怀里文书转交给他们带回。韩凌几个闻言便对目前处境心里有数,眼见官兵往这边搜索盘查而来,却并不离开,反都暗自握了剑柄,只预备一旦形势不对便动起手来掩护梁、郝一同离开。有两个官兵走到跟前,因见他们形容穿戴都不俗,倒还客气,只伸手道:“把你们的担保纸拿出来。”

却原来洛阳因向属边防,又是战争时期,因此关防甚严,城里百姓都持有当地保正出具的担保文书,外地来的更是除了要找当地保正出具担保文书外还需携了保书到军营登记出入城花名册。梁琛、郝晷自是没有这保书,便连韩凌等人都是悄悄潜入的洛阳,也没有担保纸?韩凌按了剑便要动手,忽听头顶有一个官兵大喝:“你们想造……”话未喊完,又被‘砰’的一声拳脚响打断,只这一声随即便有一条人影在他们眼前凌空翻落,‘啪’的一声便是结结实实砸在离他们不远处一张桌上,这时这人才哎哟出声,又将一桌碗碟尽皆打翻滚下地去,却是一个兵士,显然是被楼上的人打下来的。这楼层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他摔这一下半晌爬不起来,只在地上挣扎呼痛,。

这一下发生得快之又快,楼下同时一静顿时喧声四起,被砸饭桌的客人自然早惊起四散避开,韩凌也不忙着拔剑了,官兵早不看他们,纷纷拔出刀便往楼梯冲去,一涌奔上楼去支援。洒肆食客乱了一阵,也都向出事的方向瞧看。梁、郝二人同时长松了口气,梁琛只觉胸口文书如着了火的火炭一般灸热,一颗心尚自扑扑乱跳,此时更不再说话,只默默听了楼上动静。韩凌抬头向楼上瞧去,一眼便瞧见栏杆后面多了两个华冠锦衣,腰悬宝刀的年轻人站在一间雅座间门外,稍前一个约摸二十来岁,面目方正俊朗,直鼻方口,沉着一张白脸,显得异常冷僻严肃,只抱了臂,脚下不丁不八直立在门口,挡着门不让人进去骚扰之意,虽然并没看到刚才是否是他把那个倒霉兵士打下去的,但他只不过这么一站,浑身便有一股迫人气势,叫人心折。他身后一人不过十六、七岁,容貌与他极为相似,只是双眼弯弯,嘴角上翘,脸上带着笑意,便显得清俊温和,与他全然不同。他们显是两兄弟,都做武将打扮,形容神武,衣着华贵,颇为出众。此时官兵持刀气势汹汹冲上去,然而却并没有如同众人想象的那般噼哩叭啦动起手来,反而扔了刀当头便拜,齐刷刷一片趴伏于兄弟面前,为首的那个络腮胡长官道:“属下不知是两位窦将军在这里,多有冒犯,请窦将军恕罪。”梁琛听到便轻咦了一声,不由也抬头张望,显得吃惊。韩凌忙问:“梁大人认不认得他们?”他做为一个同样的优秀年轻武将,自然对这二人有兴趣。梁琛打量了道:“听说现在秦国有一对最年轻有为的兄弟将领,大的名唤窦冲,善会行军打仗,武艺高强;小的名唤窦滔,文武双全。想来就是他们两个了。”他在长安这月余也并没白待,一直尽力打探秦国事务。因此这窦氏兄弟虽只闻名并未见过,却已猜个正着。

韩凌听得如此,更加兴趣大增,只盯了瞧看。梁琛只看这窦氏兄弟拦在门口,似乎雅座间里还另有别人。便是疑惑,只想,在洛阳能够差遣窦氏兄弟的恐怕只有王猛,然王猛此时回了长安,留这驻守的是大将军邓羌,邓羌虽说是王猛手下一等一的得力干将,但其实出身并不太高,唯骁勇善战得王猛赏识而已,眼下职阶只比窦氏兄弟高半级,算是同事,这里面必定不是邓羌,那么究竟是什么人?他却是对雅座间里没有露面的人更感兴趣。

却见窦冲被这些官兵认出跪拜行礼,也不多话,只微微点一点头仍旧沉着脸进雅座间去了,倒是窦滔笑向官兵道:“你们是在执行公务,何罪之有?都起来吧,继续办你们的事,不过我们这里嘛,有我和我哥向你担保,就免了不必查了。你们不用管我们,继续去查其他地方。”络腮胡本来尚自惴惴,怕两位将军责怪,此时见小窦将军大度,便是喜道:“这是自然,小的怎敢查两位窦将军?”谢过恭敬退下。仍是叫手下绕过这间雅座继续搜查。只是众官兵未免现在都比较轻声细气,不便惊扰了两位将军之意。梁琛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好在那些官兵似乎也有些昏头了,被这么一打乱,并不过来反往其他地方查去。那窦滔却并不回去,又唤一声“掌柜的。”靠在栏杆上找掌柜。

二、才女苏蕙

胖掌柜却也听闻过窦将军之名,早到了楼下,此时听得呼唤还等什么?自是连滚带爬急忙上楼伺候。窦滔也不等他,径直俯身向下,正要开口说话时却一眼瞧见韩凌等人,毕竟韩凌几个少年形容也都是出色,穿戴打扮、年纪都跟他相似,又正在楼梯附近,因此瞧见不由也多看了一眼打量,目光与韩凌对了一对方掉头问掌柜道:“你说你们酒肆是苏保正的产业,这苏保正说的可是前陈留县令苏道质?”这一句问话问出,本来比较安静的楼上楼下顿时又哗然起来,却是为何?这其中自有缘故,却因在这乱世离人之时,女子的地位本是十分低下的,在打仗之时甚至将女人做为军粮,可见女人几乎与牲畜同等,不能算人了(不过这时候这些吃女人的男人估计也跟禽兽差不多,也不能算人)。连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也是落在燕国小王子一个男子身上。这个时期的女人做为附属几乎是没有自己的名字个性的,除非极个别具有格外特殊才貌,做出重大事迹得以传扬的才能够立家册入族谱,名留青史。如东晋自是有谢道韫这般从小便有咏絮才的才女兼美女,得以扬名入史。而北地这边却也有一个同样以才貌闻名的大才女兼大美女,这人便是秦国始平氐人苏道质的第三个女儿,名蕙字若兰的,传言她三岁学字。五岁学诗,七岁学画,九岁学绣,十一岁学织锦。至今年方十二岁,出口成章,提笔成画,女工织绣皆非凡品,更兼姿容不俗,美貌无比,因此美名在外。等窦滔问完这句话,胖掌柜也已经上了楼,喘气回道:“回小窦将军,正是苏道质老爷。”楼上楼下顿时议论纷纷,酒肆里几乎全部都是老少男人,男人听到出名的美女哪有不爱的?因此都兴奋起来,窦滔也颇感兴趣的样子,歪倚在横栏上靠了,一只手把玩着腰间佩刀的绦穗,再问:“他来了洛阳?”掌柜又回道:“是,苏老爷自从辞陈留令后现一家迁居洛阳。”窦滔点一点头便道:“我在这儿等着,你叫苏道质领了他家三小姐即刻来见。”说完方转身进雅间去了,并不等掌柜回答,他的语气本不是询问邀请,而是强令。掌柜站在原地为难呆得一呆,因苏道质虽只是个前县令,但也是官宦,他的女儿苏蕙也是书香闺秀,在颇有名声,哪有这么被陌生男子随意招见的?显见得是仗势压人,又知这窦氏兄弟不好开罪,呆得一呆无法,也只有下楼自从后门去找苏老爷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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