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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有悔慕容冲——by八窍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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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苦情鸳鸯

段玉娘因刚才只道他中毒不醒,抱着他离开本是权宜之计,此时见他醒来,自然首先便是撒手抛下,又冷声道一‘走’字。慕容永估计还有些迷糊,径直滚到地上,听到这话也没别的反应,果然爬起来抬腿便走,闷着头走得飞快,却正是大步向慕容冲、拓跋寰这个方向走来,到了跟前倒一眼把底下他们两个看在眼里,便是一怔,慕容冲抬起头小声求救:“永叔叔救我。”拓跋寰偏头奇问:“我以为你要喝阿泰的酒……。”话没说完,慕容永也想起跟小高来这就是听说慕容冲有难赶过来相救的,原来果然被人绑在这里。不由分说,一弯腰拎他们两个一边一个挟了,肩膀微微一沉便向荒山如飞纵去。阿泰还在惊疑这酒怎么失效,他却不知这慕容永是终日酒不离口的,早已诸酒不醉,再加上本身功力深厚,因此喝了闻香七里倒也只沉睡片刻便自醒转。眼见他带了慕容冲、拓跋寰飞快离去,慌得连忙令人赶紧上马快追,众人都乱纷纷解马上马,也顾不上车里‘太子’了。段玉娘便也趁机脱身,向车身作一揖道:“太子,玉娘去追他们。”说完,足尖一点也自跃起如飞追去,等阿泰等人匆匆骑马追时,他们早已去得远了,再追不到几里地,愈加没有了他们几个的身影。

慕容冲被慕容永挟了,只觉两耳生风跑得飞快,回头瞧不见了阿泰他们身影,便是甚喜,其实他的原意就一直是想把身边人统统支开,好和拓跋寰在一起。原本一早醒来那么甜蜜,还来不及好好感受就被这众多人打乱,未免扫兴,至于这出逼段玉娘认夫的戏码也只是临时想出,此时被慕容永带走便正觉如愿。向拓跋寰解释道:“刚才是阿泰逼迫咱们,我就不想喝酒么,我想和你去找白色仙境。”拓跋寰点点头便也不说话了。慕容冲对于永叔叔这么跑走却是想不明白,原本他还以为永叔叔见到段玉娘会很开心的,便不解问:“永叔叔,你不是很想玉娘姑姑么?为什么见到她看也不看一眼就走?”慕容永本不愿谈这话题,但也怕他又搬出‘侄儿不懂才问,叔叔要好好教导侄儿’那套。便也好好回答道:“看了只会让她伤心,还是不看的好。”慕容冲不解问:“为什么看了会让玉娘姑姑伤心?”慕容永道:“因为咱们两家是仇人啊。”慕容冲不解问:“为什么是仇人她看到你就要伤心?”慕容永耐心道:“既然是仇人,她就必须杀我,可是她也不想杀我,所以看到我会很伤心。”慕容冲不解问:“为什么她要杀你又不想杀你?”慕容永道:“因为她和永叔叔以前很要好啊,是……好朋友。”慕容冲不解问:“为什么不杀好朋友就会很伤心?”慕容永不耐起来道:“因为咱们是她们家大仇人,不杀不行。”慕容冲不解问:“为什么……”话声一断再说不出来,却是被慕容永不耐烦伸指封了他喉间哑穴,只剩一双晶莹美目光彩流转,显得求知欲很强。拓跋寰瞧见,问:“醉叔叔,凤凰好像还有问题,你为什么……”慕容永听到这三个字就头疼,再一探指,连拓跋寰的哑穴也一并封了。

不肖多久便回到茅屋,放下他们两个解开手脚。慕容冲便追了连连打手势要他解开哑穴,表示有话要跟他说。拓跋寰虽然练了多年武艺,但内力不足,还不会封穴解穴,也跟着一起追了。慕容永问:“再也不发问了?”慕容冲连连点头保证,表示这次让永叔叔问他。慕容永便解了他们两个穴道,慕容冲忙喜道:“永叔叔,告诉你个大大好消息,玉娘姑姑答应要和你三日之内成亲。你开不开心?”慕容永却是不知,刚抱起酒坛欲饮,闻言一失手连酒坛也跌落地上,问:“你说什么?”慕容冲便是得意,和拓跋寰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慕容永听了却并无喜色,反不悦沉重道:“胡闹。以后再不许……”说到此处,却听屋外传来喝斥:“小氵壬贼慕容冲给我滚出来,小寰,你也快出来。”正是段玉娘的声音,好像怒气未消,慕容永便是一呆,再不说话。拓跋寰害怕,只好慢慢向外走。慕容冲最怕的就是在拓跋寰面前损害自己的形象,拉了她的手解释道:“我不是。”便要和她一起大胆去见段玉娘,想想便又拉一拉慕容永,要他同去。慕容永却不肯出去,只在房里替他们求情道:“就让他们玩吧,要打要杀要报仇也等过几年他们大一些再说。”段玉娘却只怒道一声:“小寰。”拓跋寰害怕,再不敢迟疑,拉了慕容冲跑出去。瞧见段玉娘怒气冲冲站在坪中,便只站住,怯怯叫一声:“师父。”慕容冲道:“我不是小氵壬贼。”段玉娘瞧见他们两个还拉在一起,更怒,一把将拓跋寰拎抢过去,慕容冲便也跟着上前,只见眼前寒光一闪,段玉娘已长剑刺来,拓跋寰吃了一惊,道:“师父,不要。”便就近去推玉娘的手,推不开急得要哭。慕容冲哪里躲得开?瞪大了眼眼见剑尖已到眼前,后领猛地一紧,被人拉开避过。慕容永终于出来。段玉娘倒也一愣,一时持剑站住。慕容冲忙拍一拍永叔叔替他打气。慕容永却只甚没底气地道:“你,先杀了我再杀他罢。”慕容冲叹气,忙去看段玉娘,段玉娘眼中也涌上热泪,也不知是恨是怨,道:“你便认定我杀不了你?”慕容冲放下心来,蹑手蹑脚地朝拓跋寰走去也没人察觉,两人悄悄又走到一起,手拉手儿微微仰头瞧了他们。慕容永只低着头微微一摇,道:“你杀了我大家都好过一些。”一时都是无语,静得片刻,段玉娘反应过来,道:“我今天不杀慕容冲,只杀小氵壬贼。”说着瞧见两个小的又到了一处,又恨又气,横眉立目扯过拓跋寰,道:“你是女孩儿,怎么这么不懂事?”挥剑又向慕容冲刺来。慕容永也回过神来,虽然低着头,动作却快,也不见如何动作,便又已把慕容冲抱了站回原地避过这一剑。依旧没什么底气地道:“他还小……。”段玉娘脱口打断道:“他小个屁,”怒极都急不择言了,顿一顿又道:“我小寰还小,前不久还尿床呢,他还小吗?他就是个小氵壬贼,你问他都花言巧语,油嘴滑舌骗了多少女人?”拓跋寰被师父的模样吓到,满脸通红望了师父辩解:“我没有尿床。”慕容冲也忙向拓跋寰澄清:“我没有。”只气呼呼瞪了段玉娘。慕容永也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他们还是单纯孩子。”段玉娘哼了一声,道:“单纯?慕容垂拿他姐姐当投名状,他有本事叫慕容垂把自己老婆送出去,这样的心计,这样复杂的心机还叫单纯孩子?”这时拓跋寰得不到师父回应,已经轻声哭泣起来,本来是要哭着掉头跑走的,又被师父拉住了跑不开,只背过身去哭,小声道:“我没有尿床。”显然这对她来说便是最难堪最伤心的事了。慕容冲难过死了。也不顾段玉娘手中长剑,跑过去掏出帕子给拓跋寰揩泪。慕容永又道:“他虽然看起来聪明,其实很多事都不懂,不如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要是他真做了什么再杀他也不迟。”在这一方面他还是绝对信得过慕容冲的,但他也相信段玉娘不会胡说,想来这其中另有误会,因此仍是没什么底气地想弄个清楚。这时,两个小的头抵了头伤心哭泣,小孩子不会克制感情,再加上此时起了点悲风,刮了点愁尘,看上去他们倒更像是一对苦情小鸳鸯。段玉娘见拓跋寰哭得伤心,也有些心疼,后悔失言,这次便没有制止他们,反放开了拓跋寰。其实她和慕容永此时的心情又何尝平静?只是再是狂风巨浪,波涛汹涌也都只是在胸中暗涌,总不能像小孩子这般抱头痛哭。拓跋寰被她放开,哭着掉头便跑走。慕容冲忙哭着追去。段玉娘吃了一惊,也要追。慕容永将她拉住又忙松了手,道:“你要不信,咱们,你悄悄跟着他们看一看就明白了。”段玉娘想一想也是,若要问他们,还不如暗地尾随,一看便知分晓。她是认定慕容冲是个氵壬娃的。见慕容永不信,也需叫他亲眼见过方才知道,便道:“你要不信,咱们便跟去,到时你便自知。”慕容永表面波澜不惊,心里也不知是如何翻腾,他还有这一天?便是做梦也不敢想还会有这么一天,他们见的面说的话比他们这十多年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却说拓跋寰跑离开师父的视线,跑到无人处站着哭泣。慕容冲追上她,也只是站在身边陪着默默地伤心,拓跋寰满脸通红道:“我没有……尿床。”慕容冲道:“我知道。”拓跋寰擦了眼泪渐渐止了伤心,又有些懊恼道:“我又哭啦。”慕容冲道:“不要紧。”拓跋寰觉得不公平,道:“要不然你也可以再骗我一次。”慕容冲想了半天,道:“其实,那天我说不想看到你哭是骗你的,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喜欢。”说完又很担心,问:“你不会伤心吧?”拓跋寰认真想了想,摇头道:“不伤心。”说完两个人一起往前走,拓跋寰问:“咱们去哪儿?”慕容冲还是小心翼翼地不敢拿主意,道:“那你说去哪儿?”拓跋寰道:“我想去山洞。”慕容冲喜道:“我也想去。”两人又高兴起来,向荒山跑去,拓跋寰想起站住,问:“那阿泰还会不会来捉咱们?”慕容冲摇头道:“他得背了太子么?那个时候没有捉到咱们就不会到处捉咱们的,要不然就会被太子知道的。”拓跋寰点点头很相信他,两人嘻嘻哈哈,你追我赶跑去山洞。拓跋寰正跑在头里,突然站住,指了道:“你看,那边有人。”这几天估计是因为拓跋聚会的关系,他们在荒山一直都没有见到其他人,因此有些稀奇。慕容冲也瞧去,看到几个身影晃动,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定晴一瞧,似乎正是大扁脸那几人,这大扁脸可是长公子派出也要抓他的。拓跋寰也瞧见,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没了阿泰还有他们。两人忙把身子弯下一些,以免给他们发现。拓跋寰道:“咱们跑到山洞躲起来,那里没人知道。”说完突然想起那山洞并不是没人知道,师父便找了去,便有些脸热。慕容冲答应,两人悄悄潜去山洞,山洞里的火堆早已熄灭成灰,但是现在不能生火,害怕被大扁脸发现,拓跋寰跺一跺脚道:“今天好冷。”慕容冲便握紧了她的手到嘴边呵气,正各自跺脚。却听到不远处一人大声吐痰的声音,两人一呆,又听几人脚步声走来,似乎正要进山洞,还在说话,正是大扁脸那几人的声音,两人同时变了脸色,这时候再往外跑已经来不及,肯定会与他们撞上。慕容冲忙一拉拓跋寰便朝干草堆里钻去,黑乎乎的只往干草堆深处钻,便听有几人大步进了山洞。两人都不敢动弹了,只得一个尖细嗓音担忧道:“冷起来了,看这鬼天气,明天指不定下雨还是下雪呢?”另一人接口道:“就算是下刀子明天也要动手。”这声音耳熟,正是大扁脸。慕容冲听到,想起拓跋寔也说过明晚,莫非这拓跋聚会时间这么短?只不出声地问拓跋寰:“拓跋聚会一共多少天?”他和拓跋寰本来便头脸相靠,因此不用出声,只用小小气息也能听到。拓跋寰顿了一顿,显然对慕容冲这个时候突然问到这个不相干的问题觉得有些疑惑,只道他是因为错过了聚会可惜,也不出声地道:“三天,明天还有最后一天。”慕容冲在燕宫时奢华,也常有什么歌舞宴会之类,动辄十天半月接连无休,三、五天的话便已经是比较平常的宴会了。因此他到云中看到拓跋聚会这么大阵势,以为至少也有十天半月,此时才知只有三日而已。

九十八、代国生乱前夕

这时洞中一时安静下来,慕容冲、拓跋寰也不敢再说话,害怕他们寻到这来。只侧起耳朵听去,听得悉悉嗦嗦有人走动,然后似乎都聚到一起,又听到噼叭烧火之声,似乎他们竟然围了生起火来。慕容冲便知道了,又向拓跋寰小声道:“他们不是来捉我的。”只是看这情形他们还不会走,也不知要在这草堆里呆多久,好在草堆干燥透气,倒也不闷,也还算暖和。却又听尖细嗓音道:“长公子倒脱身得快,一大早就动身离京赴边了,这个时候走,明摆着是躲这祸事。”大扁脸道:“这事本来不与他相干,太子、小主公恐怕也都希望他走吧。皇上要靠他也靠不住。”尖细嗓音道:“那他为什么要叫咱们捉那穆美人?还不是打算拿她要挟……”说到这里被大扁脸提高音量问一声:“谁?”打断。倒让慕容冲二人吃一惊,只道被他发现。却又听脚步声进洞,一人道:“是我。”原来是又有人来了,拓跋寰轻‘咦’了一声,小声宽慰慕容冲道:“是阿宽哥,他会帮咱们的。”慕容冲道:“他们说的是秘密,咱们最好不要被他们发现。”拓跋寰问:“什么秘密?”慕容冲也算是见多不怪了,道:“大概又是朝政争权这些事吧。”两人又不作声了,听他们说话,听大扁脸问:“阿宽,他是谁?”显然来的并不是阿宽一个人,阿宽道:“他是我结义兄弟宋西牛,自己人。”说着,似乎也在火堆边坐下。这下,慕容冲要不是不能动弹的话非得大大挠一挠头不可。听得果然宋西牛声音道:“见过诸位大人。”那尖细嗓音‘哼’了一声,好像不大友好,道:“你们跟太子才是自己人罢。”阿宽凛然道:“我父子几人同是孤王爷家将,父亲、阿哥都随了孤王爷战死,我也是从死人堆里死里逃生爬出来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尖细嗓音好像气焰低了一些,仍旧道:“我可听说那次是太子救了你的命,你对他感激得很哪,眼下他就要做皇上,孤王爷也死了,你还不趁早捡高枝奔个好前程?”宋西牛道:“要说趋炎附势这种话,义兄便曾为了我这个不成材的结义兄弟不惜赴死得罪当今皇上,要说太子救过义兄的命,后来皇上怒极要杀义兄,又是长公子苦苦求情才救下义兄性命。”有理有节,把尖细嗓音的责问逐条反驳。众人也都知阿宽是个讲义气的人,便都不再说了。阿宽问:“我刚才听到你们说要捉什么穆美人要挟谁?我倒见过一个姓穆的男童当真美得叫人惊叹。”大扁脸道:“就是他,他惯喜作男童打扮。太子就是为了他和秦国决裂,所以长公子原本想以他要挟太子举事的,不过现在已经用不着,长公子也甩手走了。”阿宽听得惊喜,连问:“他是女的?他真的是女扮男装。”又自己击掌喜道:“难怪我说他这名字怎么女气?原来他是女的。”说着,哈哈笑起来。似乎喜不自禁的模样。拓跋寰听了小声道:“他们都以为你是女孩子。”慕容冲握了她的手,突然很莫名地就暗自庆幸自己幸亏不是女孩儿而是男儿身。又听得宋西牛笑道:“义兄这么高兴,难道也看上这美人了?”阿宽笑道:“不是,兄弟要是喜欢美人,下次我带你见他,叫兄弟也见识见识。”宋西牛只笑道:“我的主人便是当今天下一美人,你们要是见过我家主人,其他什么美人都不稀奇了。”转而道:“原来你们也都知道这事是长公子幕后策划?”拓跋寰听了便哼了一声,小声道:“他吹牛,他的主人一定没你好看。”慕容冲道:“其实就是我。”却并不知宋西牛跟阿宽怎么成了结义兄弟。拓跋寰听得宋西牛称赞的原来就是他,便欢喜起来。这时有个女声在洞外小声喊:“阿宽哥。”显然是来找阿宽,但因见到洞里陌生人多不敢进来。慕容冲听得耳熟,和拓跋寰都听出是小瑶的声音。尖细嗓音又责怪道:“怎么有女人找你找到这来了?咱们在这商量大事,你要谈情说爱到聚会去,都带些什么人来这里?”阿宽道:“那是我妹子,她也是王府的人,不是外人。我兄弟要跟我来见小主公,又急着见妹妹,所以便叫她来了。”说着扬声叫小瑶道:“进来吧,我叫你见个人。”拓跋寰听了又道:“阿宽哥说的小主公就是我哥哥。”慕容冲很欢喜,道:“真巧,原来小瑶就是宋西牛的妹妹。”听得小瑶只走到洞口,问:“阿宽哥,你叫我来见……”话未说完只‘啊’的一声,便不说话了。静得一静,宋西牛喜泣到:“小瑶。”小瑶惊喜道:“哥哥。”慕容冲知道他们这时候才兄妹重逢,握紧拓跋寰的手,也替他们开心。想来宋西牛携了妹妹另坐到一处说话,小瑶喜问:“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宋西牛道:“我早就来一年了,对不起,现在才见到你,让你受苦了。”小瑶道:“我就知道哥哥一定会来找我的。”宋西牛道:“我去年一到这里就被关押起来,直等到今天长公子离京才得自由,这一年你过得怎么样?好不好?”小瑶道:“嗯,阿宽哥一直很照顾我,多谢阿宽哥我过得很好。”阿宽插嘴笑道:“谢我做什么?宋兄弟的妹妹便是我的亲妹子,再说你还一直帮我缝衣作鞋,这样的妹子我求也求不来。”宋西牛、小瑶又各自低声说话,大扁脸提高音量问:“喂,那小子,你刚才说这事是长公子幕后策划是什么意思?软禁皇上的是太子,要夺位的也是太子,咱们王爷旧部要趁这机会杀皇上更是自己的事,跟长公子有什么关系?”宋西牛不答,仍是和小瑶说话,显然见到妹妹太高兴了,便顾不上其它。大扁脸也不再管他了。过得一会,几人小声道:“小主公来了。”说着,齐声道:“属下参见小主公。”想来是在行礼。拓跋寰小声道:“是我哥哥来了。”又听悉嗦之声几人进洞,果然便听拓跋斤年轻的声音道:“都坐吧。”稍过片刻又直道:“明天是聚会最后一天,太子便在这一天逼皇上下诏让位,皇上会在晚上露面当着众族人的面下诏传位,这时他处在太子的监视之中,却是行刺最好的时机。咱们各携兵器分布在附近,见我扬鞭,一起动手,必可一击成功。”拓跋寰听到哥哥亲口说出这话才听明白过来,震惊道:“哥哥要行刺皇上?为什么?”慕容冲握了她的手道:“大概因为他很恨皇上。”拓跋寰难过道:“我父王一辈子忠心,生前要是知道这样的事一定很伤心。”慕容冲道:“斤哥哥趁这时机动手,这事不论成否,都会算在谋逆的太子头上。不会连累你父亲的名节。”拓跋寰不作声了,显然还是有些难过。慕容冲只默默握着她的手陪着难过。总之,哪个国家都会有这样的事,有人的地方便会有纷争,那些都是大人的事。又听宋西牛的声音插嘴道:“可是太子并不想杀害皇上。”拓跋斤似乎怔了一怔,问:“你是谁?”阿宽道:“他是我的结义兄弟宋西牛,有些独到见解,所以我带他来见小主公。”宋西牛不等问,又自道:“小主公可有想过为什么长公子偏偏在这时候离开?”拓跋斤道:“他要是不走,我还拿不定他究竟会帮谁。他走得正好。”宋西牛道:“这是很简单的鹤蚌相争,渔公得利。小主公可有想过谁是最后的受益人?”拓跋斤不悦喝断道:“你不用再多说,不杀皇上难平我心头之恨,这事我已决意。阿宽,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犹如兄弟一般,眼下我要杀皇帝,你怎么样?”阿宽誓道:“属下誓死相从。”拓跋斤道:“好,拿酒来。”然后便又安静,闻到酒香血腥气,应是在歃血盟誓。饮过血酒,拓跋斤道:“诸位回去休歇,养足精神,明晚再见。”众人齐声应道:“是。”然后便是把火踏灭,陆续离洞而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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